摄政王中了情蛊之后——花日绯
时间:2019-03-09 09:48:04

  而躺在软塌上的紧闭双目的正是楚策,跟齐韵不同的是,楚策衣裳完整,看来齐韵是刚做好准备,还没得手。
  齐妤往地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齐韵看去,见她抱着衣裳遮挡在胸前,因着房里突然多了人,还有不少护卫男子,她想穿衣服又不敢,只得裹着,抱着自己,还色厉内荏叫道:
  “齐妤,你这臭女人究竟想怎么样?我……啊!”
  齐韵想着自己被抓个正着,肯定是毁了,干脆骂一骂齐妤出气,没想到满腹的谩骂还没出口,就被琥珀和明珠按着‘啪啪’两个巴掌。
  “你个不要脸的娼妇还敢骂人!看我打不死你!”琥珀是个彪悍的,直接坐到了齐韵身上,左右开弓抽齐韵的巴掌,可怜齐韵又要遮挡琥珀,又要遮挡身子,给打的除了叫唤出气,别无他法。
  “够了。”齐妤大喝一声,制止了琥珀,冷静吩咐道:
  “给她穿上衣服,捆起来,从后门带走。”
  齐妤又看向床上的楚策,喊来小杜,吩咐道:“你也赶紧把你们家爷带回去,别声张。回去之后,派人到丞相府传个话,就说王爷染了风寒,今儿就不去作陪了。”
  小杜连连点头,让另一个护卫帮着忙,就把昏迷不醒,仿佛四肢瘫软的楚策给抬了起来。
  房间里都收拾了之后,齐妤正要离开,目光却被床边的一只香炉吸引,只见那金兽中烟雾袅袅,齐妤走去揭开盖子,里面的香刚燃了一点,齐妤捂着鼻子用拨香丸的铜签将香丸的火光压死,香炉旁还有个黑檀木的盒子,应该就是放置香丸的,盒子里是另一枚颜色较深的香丸,齐妤眸光微动,似乎想到了点什么。
  她将香炉里熄灭的浅香丸取出来,仔细用帕子包裹好,然后又将那黑檀木盒子一并取走,走到门边却又停下脚步,想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将软塌旁的那只金兽香炉也包起来直接带走了。
  其实当年宫闱之事,齐妤也多少有些耳闻,先帝的身子骨素来很好,少时体魄健壮,是众皇子之最,先帝登基,先后纳了安家两个姐妹,那之后,身子骨就每况日下,齐妤曾隐约听齐振南提过一嘴,说当年有个卢姓太医曾指出皇上驾崩有因,可之后却不了了之,因为那卢太医找遍了皇帝寝宫,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齐妤坐在马车里,将那香炉和檀木盒子取出来,若有所思的看着……
 
 
第73章 
  六榕寺内古树下,齐妤静立仰望,看着因冬日枯败的枝条上抽出点点新芽。
  身后传来车轱辘的声音,齐妤回头,看见了笑容满面的楚肖。
  楚肖请齐妤去院子里小坐,石桌旁,两人对坐,烹茶而饮。
  “多时不住王府,总觉得人太多,住不惯,还是在这里睡的安心些。”楚肖一边给齐妤斟茶,一边说道。
  齐妤打量四周风景,赞道:“确是个清静之所。”
  “何止清静,虫鸣鸟叫,溪水潺潺,入耳皆自然。”楚肖对这里的环境也十分满意。
  齐妤低头喝茶,楚肖也喝,喝一口茶,要抬眼看齐妤两次,等齐妤喝了两口,放下茶杯,他也才跟着放下茶杯,说道:
  “没想到你会去康王府找我,若是早知道,我定在府里等候,不叫你奔波。”
  “无妨。是我没有提前通知你。”齐妤说。
  楚肖深情看着她,齐妤低头从袖带中取出一只黑檀木的盒子,推送到楚肖面前,楚肖打开盒子,问道:
  “这是什么?”
  齐妤摇头:“不知道。今早阿策被一个姑娘算计,差点与她行了苟且之事,被我撞破,阿策神志不清,我怀疑与此香有关,我想你帮我查查看这香的来历。”
  楚肖没想到是这么件事,略有疑惑道:
  “这区区香料,你身边无人能看吗?”
  齐妤叹息,摇头道:“那姑娘身份特殊,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想着你掌管刑部,手底下不乏能人异士,再古怪的东西在你们看来都是寻常,不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与风言风语。”
  “原来如此,不知那姑娘是何特殊身份?”楚肖问。
  齐妤盯着眼前茶杯,冷道:“我那继妹,齐韵。”
  楚肖了然,齐韵是齐国公夫人安氏与前夫所生之女,随安氏一同入了齐国公府的籍,女子用香料勾引男子,确实惊世骇俗,齐妤怕连累齐国公府的名声,自然不敢声张,这才找到他这里。
  楚肖看着盒子里的香料,眼中闪过一道奇异之光,问齐妤:
  “你说这香是你那继妹的?你继妹是安国公府的吧。”
  齐妤自然点头:“嗯,没错。”
  “咦,为何每丸只有半片?”楚肖发现盒子里的两颗香丸都只有一半。
  齐妤看了一眼,淡道:“我发现的时候,盒子里就这些。”
  楚肖猜测:“那丫头估计第一次用这种下三滥的香料,烧的时候可能不敢全烧吧。”
  将盒子盖上,楚肖对齐妤道:“放心吧,一会儿我就送去让人分辨。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知你。”
  “多谢。”齐妤道谢后,便要起身。
  楚肖见状,赶忙喊住她,说道:“这就要走吗?不再说会儿话?”
  齐妤闻言,又坐了下来。
  楚肖高兴的给她添茶:“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我上回一时冲动,让三哥看见了那个玉佩,他回去,没有为难你吧?”
  齐妤敛目,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但意思却溢于言表。
  楚肖见她这神情,心里几乎断定楚慕因为玉佩的事情迁怒了齐妤,齐妤无可奈何才将那玉佩给了楚慕,然后楚慕就特意拿到他面前显摆。
  “三哥的脾气还是那般粗莽无状。”楚肖做出总结。
  齐妤看着桌上的杯子,纤细修长的手指沿着杯沿打转,虽然没有抱怨一句,但看起来就是落落寡欢的样子。
  “你可会怪我?”楚肖问。
  齐妤抬头不解:“怪你什么?”
  “怪我沉不住气,怪我……不顾你的感受,非要挑衅他。”楚肖语带歉意。
  齐妤沉默片刻后,果断摇了摇头。
  齐妤抿唇,眸光微动,缓缓抬起与楚肖对视:“你我总是一起长大的。”
  楚肖这才心下大安,说道:
  “你不怪我就好。”
  楚肖听了齐妤宽慰的话,两人相视而笑,阳光撒在安静古朴的庭院中,将两人的身影折射到地面,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楚肖亲自送齐妤到山门,看着她坐着小轿子下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动轮椅准备回去,却没想到看见姬氏站在榕树下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已经嫁给楚慕,为何还对你如此亲近?”
  先前齐妤和楚肖在院子里说话,姬氏在里间窗子后看的真切,不禁问道。
  楚肖温和一笑,答道:“母妃不懂她,她最是讲究敏感,三哥那粗野狂放的性子,她是决计不会喜欢的。”
  姬氏对他这评价不置可否,问:“那你就能肯定她喜欢你?”
  楚肖笃定一笑:“我与她自小认识,我自是能肯定的。”
  姬氏心中五内陈杂,半晌道:
  “我瞧你三哥现在对她可不怎么粗野了,细致周到的很?你未免太过自信。”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三哥对她的好都不是真心,唯有我。”楚肖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要从姬氏身边走过。
  姬氏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小儿子,随在他旁侧边走边说道:“孙臣和刘姑那些人你派出去至今未归,如今你初入朝堂,身边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楚肖看着渐渐偏西的夕阳,对姬氏问:
  “母妃,为何您从来不会担心三哥身边人手够不够用?我和他都是您的儿子不是吗?”
  姬氏停下脚步,两手攥拳,眉心紧蹙。
  楚肖在一侧等候她的答案,但很可惜,无论他问多少次,姬氏都不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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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妤从六榕寺回来之后,又去了儒王府。
  看见小杜,齐妤急急问:“可有请过大夫来看?”
  “是,大夫看过了,说王爷没什么问题。”小杜答道。
  这个回答并没有脱离齐妤的猜想,如果那香丸是出自安国公府的话,必然是那种,就算使用了也不会立即对人产生危害,只有日积月累使用才有可能。
  从儒王府回到肃王府,齐妤一路上都在想事情,忽然马车停下,齐妤身子一晃,还没来得及问话的时候,楚慕便钻了进来。
  他进来了,明珠和琥珀就自觉下车去了。
  齐妤不悦道:“你怎的每回都不走寻常路?叫人没点准备。”
  楚慕笑嘻嘻的凑上来:“在我面前,你要准备什么?”
  齐妤没心情和他耍嘴皮子,蔫蔫儿的靠在软软的侧壁上,楚慕见她没什么精神,问道:
  “今儿看起来有事发生,不高兴了?”
  齐妤不想说话,楚慕也不逼问,径自说今日兵部发生的趣事:
  “……就这样,演武场操练的时候,小林校尉把韩大将的裤子给扒了下来,把韩大将当场给臊的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车里充斥着楚慕爽朗又激动的笑声,让马车外的人都为之侧目。
  然而这些却没有让齐妤产生共鸣,反倒是看着楚慕在哪儿笑的前仰后伏,满坐垫打滚的样子,让齐妤抑郁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丝丝。
  “你怎么不笑呢!当时场面老尴尬了。”楚慕十分希望齐妤能赏个笑脸出来。
  齐妤给他缠的没办法,无可奈何的牵动嘴角笑了笑。
  “哎,这就对了!虽然你板着脸也很好看,但我还是希望你多笑笑,每日高高兴兴的多好。”楚慕如是说。
  马车停下,楚慕率先下车,齐妤不觉有他跟着下车,谁知下车一看却发现马车没有回王府,而是来到城中最为热闹的酒楼明月楼,这楼高五层,每层都张灯结彩,夜幕降临之后,楼身所有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看起来比白日里还要繁华漂亮。
  齐妤看向已经跳下马车的楚慕,只见璀璨灯光下,他正对自己张开手,齐妤自然而然的将手搭过去,由着他把自己扶下车。
  “这是做什么?”齐妤问。
  “明月楼的酒菜你吃过吗?”楚慕牵着齐妤走上酒楼台阶,立刻就有跑堂的出来迎客:
  “自然吃过。”齐妤确实吃过明月楼的菜肴,但那都是琥珀她们买回去给她吃的,她并没有亲自来过。
  这明月楼里面的灯光犹如白昼,里面热浪滔天,一楼是大堂,中间有戏台,周围摆了至少四五十桌的散客桌,楼上四层皆以大堂为中心,分别设了各种雅间,客人们可以在雅间外面,凭栏而坐。
  “但你肯定没来过。”楚慕见齐妤进门后便被楼里灯光吸引的四处观望,于是一猜一个准。
  “没来过又如何?”齐妤嘴上这般说,被楚慕牵着上楼的步子倒是轻快不少。
  楚慕凑近她耳边说话,齐妤下意识躲开,被楚慕瞪了一眼:“啧,过来。”
  齐妤却是不动,以为自己已经表明态度,想跟楚慕保持距离,谁知楚慕那不知所谓的手臂却比他说的话还快,直接长臂一伸,将齐妤的身子搂到身边。
  “爷们儿跟你说话,你得靠过来,躲了算怎么回事儿?你让人家怎么看我?”楚慕自有他的一套歪理,齐妤是辩不过他的,也懒得跟他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费口舌,他爱搂着便搂着吧,横竖又不会掉块肉。
  “我跟你说,明月楼的吃食分好几个档次。每回你让人带回去给你的,那都不是最高档次的。”楚慕带着齐妤进了三楼最里面的雅间,他知道齐妤好清静。
  “笑话,我的人难道还会给我带不好的东西回去?”齐妤嗤笑。
  楚慕带齐妤坐下,从跑堂手里接过茶壶,吩咐了一句:“去上菜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跑堂的出去之后,楚慕也给齐妤倒完了茶水,体贴的送到她手里,说道:“你是误会我意思了。你们齐家这种富贵通天的人家,买的样样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齐妤被他似真非真的一句话给逗笑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说的档次,不是东西好不好的意思,而是指火候和用的时间。你每回让人带回去的东西,就算是放在暖箱里,那味道比刚出锅的都要差上许多。就好比明月楼的招牌菜‘香煎菇笋肉’来说,这味道刚出锅时,菇香笋脆肉鲜嫩,送到客人桌上立即吃,跟放进暖箱里过会儿吃,那味道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跟你说,考验一家酒楼的菜品如何,不是看那些厨子大鱼大肉做的多好,那种东西用的材料多了,便是勾汤味道也错不了,就是要看他们那些煎炒的火候,比如这明月楼里还有罗勒蟹脚,咸酥大明虾,素四喜,茶香酱鸡,滑鱼片……”
  楚慕就跟是这明月楼的伙计老板似的,可着今儿跟齐妤讲解明月楼那些好吃的菜式,齐妤一边喝茶一边听,一边听一边感慨,楚慕这人不去天桥说书真是可惜了,那小词儿一溜一溜的。
  齐妤原本是郁闷一天了,心情也很低落,可现在喝着茶,听着楚慕滔滔不绝介绍明月楼的各路菜肴,各种做法,听着他的声音和雅间外那些传客走动声,让齐妤没由来心情就平缓了许多。
  楚慕一直介绍到明月楼的伙计送菜上来才停住。
  菜是一道一道上的,楚慕每道菜都替齐妤布好之后,等齐妤吃了第一口给出评价之后,见她满意的,自己才吃。
  这么来了两三回以后,齐妤被他这举动弄的忍不住掩唇笑了出来:
  “我怎么感觉像是在给你试毒?”
  每道菜都是她先吃,吃完了等她评价,流程跟宫里试毒太监有异曲同工之妙。
  楚慕看着齐妤的笑颜,感慨道:
  “终于是笑了。这下我可以放心吃了。”
  齐妤这才知道,先前楚慕做的那些,竟都是为了让她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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