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中了情蛊之后——花日绯
时间:2019-03-09 09:48:04

  “你们来抓谁的?”楚慕有点搞不明白现在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自家王府的人会突然跑到琼脂楼来。
  罗勇苦着一张脸,暗自哀嚎,怎么奉命来抓薛玉章,会抓到自家王爷头上?
  这边还没回话,就听外面一个女人旋风式的闯了进来,在众多护院包围中,一把就抓住了不住往后躲避的薛玉章,凶猛无敌,上来就揪住薛玉章,用指甲抓花了薛玉章的脸,破口大骂:
  “好你个薛玉章,我道你白日里认错是真心实意的,还真的相信你会悔改。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跟我告别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居然就背着我到这种地方跟这些腌臜女人鬼混,你当我是什么?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我当初怎会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脓包大骗子!大骗子!”
  那女人揪着薛玉章的耳朵,像拎兔子似的把薛玉章拎的满屋子乱跳,头发乱了,脸上脖子上都被抓花了,狼狈不堪,不住求饶:
  “别别别,别揪了,耳朵要掉了。要掉了。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喝酒,喝酒来着。我连她们一根小手指都没碰!一根都没碰!谁碰了谁是孙子!别人说我就罢了,你怎么也不信我,我能不能搞女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放手!快放手!我耳朵真的快掉了!”
  薛玉章胡乱挣扎,胡乱言语,齐甯揪着他耳朵的手丝毫不肯松开:
  “你这人厚颜无耻,成天跟一帮猪朋狗友鬼混,我今天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跟你鬼混!你们……”
  齐甯转过头去,想看看拉着薛玉章到这种地方喝花酒的猪朋狗友是什么人,却没想到看到了楚慕,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10章 
  楚慕手里端着酒杯跟齐甯对视片刻,齐甯才反应过来,木讷讷的喊了声:
  “王,王爷?”
  齐甯的眼中骤然积聚泪水,目光透着失望,就在楚慕没搞懂小姨子对他这姐夫有什么好失望的时候,齐甯忽的指着楚慕悲恸大哭起来: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和姐姐都瞎了眼!”
  她这边哭着,揪住薛玉章耳朵的手上力气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加用力,把薛玉章拧的嗷嗷直叫,场面一度相当混乱。
  楚慕也没想到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继续待下去似乎也不合适,走到齐甯和薛玉章面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摆手离开,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些什么,对已然懵掉的罗勇问:
  “是王妃让你们帮郡王妃来抓郡王的?”
  罗勇连连点头:“是。”
  楚慕点点头,又问:“王妃也来了?”
  “在,在外头呢。”罗勇觉得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荒唐!她一个妇道人家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像什么样子!”楚慕冷眉怒问:“她真在外面?”
  “是是,在在。”罗勇突然有种出卖了王妃的感觉,惭愧和惊吓的夹击之下,把头埋的更低,瑟瑟发抖。
  楚慕冷哼一声,昂首挺胸走出雅间,凶狠狠的,一副要出去教训人的样子。
  雅间内鸦雀无声,就听见楚慕出了雅间之后,唤住个琼脂楼的跑堂问:
  “后门在哪里?”
  屋内众人:……,……
  罗勇看着王爷往后门而去的背影,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抹了一把汗之后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王妃就在后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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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慕快速往琼脂楼后门撤去,避免被齐妤看见,倒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很快楚慕就看到了紧闭的后门所在,后门栓子上挂着锁,楚慕往后退两步,看着一人半高的墙头笑了笑,脚下一跳,单手便攀住了墙,身子一翻,就利索的从墙头翻身而下。
  这种院落对勇猛善战的摄政王而言,翻个墙头如履平地,轻而易举。
  楚慕并不停留,转身要走,谁料身后忽的亮起火光,同时响起一道女声:
  “郡王哪里走?我们可在此等你多时了。”
  声音有点耳熟,像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
  周围火光四散开来,将背身而立的楚慕包围,很显然是把他看做了薛玉章,等他自投罗网。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楚慕抬头看了一眼墙头,考虑要不要重新翻上去,那边后门处却传来响动,后门从内而外被打开,齐甯揪着薛玉章的耳朵把人给揪了出来。
  明珠和王府众人看见从后门走出来的两人,纷纷一愣,郡王妃和郡王在那边,那眼前这人是……
  楚慕转过身来,将自己的脸暴露在火光之下,明珠和王府众人皆是一声抽气,不约而同的对立于墙下之人跪下行礼。
  此情此景,已经不是‘尴尬’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楚慕看着跪了一圈的王府下人,目光落在对面暗处的一辆马车上,马车车窗帘子被掀开,帘子后面,齐妤那张清雅动人的脸上,和王府下人一样满是疑惑意外。
  楚慕深深呼出一口气,感觉此情此景已经不是‘尴尬’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摆摆手让跪在地上的一众王府下人起来,楚慕负手向马车而行,闲庭信步,悠闲自在的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上了齐妤的马车。
  齐妤敛目,放下窗帘,从容不迫的对外说了句:“回府。”语调平静的,就好像刚才从青楼后门墙上翻下来被抓个正着的不是自家相公,而是一个陌生人般。
  车里的气氛很微妙,楚慕尽管表面很平静,但内心却在翻江倒海,脑子里在考虑应该怎么说才能让齐妤相信,自己本意是想劝薛玉章跟她妹子和好的……
  可转念又一想,他凭什么向她解释?她误不误会又有什么区别?他楚慕无论做什么,难道还得看她齐妤的脸色?
  “王爷……”
  齐妤忽然开口,楚慕心上一紧,不等她问完就截过话头,一本正经解释起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在街上遇到了薛玉章,然后他提议到这个什么破楼来,我当时没想太多就随他……”
  “王爷,你压到妾身的衣袖了。”
  齐妤冷冷的打断楚慕的话,显然对他为什么今晚会突然出现在琼脂楼并不感兴趣,甚至没有她的衣袖重要。
  “……”楚慕转过头去,自打了一下嘴巴。就他嘴贱解释,人家根本不在乎。动了动身子,让齐妤把被他坐在屁股下的衣袖拉扯回去,以为她至少会再说点什么,可她居然就真的不闻不问了。
  楚慕的心七上八下,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紧闭双眼,硬是忍住了想回头看齐妤的冲动。
  跟在他们后面的马车上传来吵闹声,薛玉章的哀嚎不绝于耳,楚慕往齐妤看了一眼,只见齐妤十分关切的掀开了马车帘子,对随车而行的明珠说道:
  “回府后让人去请个大夫。”
  齐甯下手没轻没重,打人专打脸,要不治疗一番,明天薛玉章的脸肯定不能看。
  “王妃,这么晚了,医馆都关门了。”
  王府里有人生病,一般都是请太医,可郡王和郡王妃打架属于家务事,请太医就严重了,所以齐妤才让明珠从外面请大夫去医治。
  齐妤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去太医署,就听楚慕从旁凉凉道: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妹夫。”
  对别人家的男人倒是关心,对自己的男人却不闻不问,什么妇德!
  嘴上却说:“回去后,让林钦过来看吧。”
  齐妤知道,林钦是楚慕手下的军医,是楚慕的专属医师,医术自然没的说,只是意外他竟这么好心,不过让林先生过来看,总比惊动宫里的太医要好些,齐妤对楚慕点了下头,柔声道:
  “多谢王爷。”
  她一开口,楚慕的目光就控制不住落到她身上了。
  昏暗的马车里,她娇美的轮廓仿佛是楚慕追寻的唯一光线,她垂眸的样子看起来特别乖顺,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一明一暗,勾动着楚慕的心弦,将目光从她睫毛上移开,落在她优美润泽的唇瓣上,似乎擦着一层浅浅的胭脂膏子,也不知是什么味道。
  也许是楚慕的目光太过炽烈,让齐妤都感觉到,疑惑抬头与之对望,楚慕不闪不避,索性挑眉问:
  “我出现在琼脂楼,你当真一点都不生气?”
  齐妤敛眸淡道:“王爷出现在那里,自然有王爷出现在那里的理由,妾身怎么会生气呢。”
  这个回答看似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却大错特错。
  楚慕冷笑,指了指后面的马车:“那才是一个妻子看见相公出现在琼脂楼的真实反应。”
  齐妤冷眉一挑:“家妹虽已为人妇,却尚且年幼,不懂分寸,妾身今后自然会教导她的。”
  “我倒觉得你那妹子的行径比你可爱多了。至少有真性情。”楚慕也是气到了,才会在想讨好她的节骨眼儿上这么说,原以为她看见自己出现在青楼里,至少要问他两句,再听他解释解释,谁料这个妇人冷漠至此,不仅不问,甚至情绪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齐妤低头整理自己并不乱的衣袖,似乎并没有听出楚慕话语中的不满:
  “王爷若喜欢真性情,那下回你再去琼脂楼时,不妨告诉如夫人,想必如夫人的性情和手段,必定比家妹更真。”
  一句话就把楚慕给噎住了。
  不解风情的女人。
  不过她既然主动提起了师妹,那说明她至少在吃师妹的醋。想到这一点,楚慕郁闷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又好了点。
  齐妤懒得去想楚慕的心情如何,她现在担心的是齐甯和薛玉章,今晚这么一闹,也不知要怎么收场。
  下了马车之后,齐妤让管家带齐甯和薛玉章去客院,齐妤送他们过去,楚慕则没兴趣作陪,让韩风去请林钦过来,然后自己就先回主院去了。
  薛玉章发冠歪戴,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坐在椅子上,眼眶红红的,也不知是哭了还是被气的,而反观齐甯倒是毫发无伤,只是坐在那里蹙眉生闷气。让齐妤觉得薛玉章也不是那么不可救药的一点是,他无论被齐甯打的多惨,却从来没有动过还手的念头。
  平阳郡王府是武将,薛玉章再不济,从小也是学过拳脚功夫的,若真想还手,齐甯怎么是他的对手。
  正因为觉得薛玉章还不是那么不可救药,所以齐妤才愿意帮着齐甯跟他继续折腾。
  大夫没来之前,齐妤让王府的婆子来给薛玉章揉鸡蛋。
  薛玉章是老郡王妃的眼珠子,稍微受点伤都能让老郡王妃心疼死,所以今晚齐妤只能把他们带回王府。
  “……我下午去了国公府道歉,跟孙子似的求她,她仍不与我回去。路上遇见了王爷,王爷提出喝酒,我们就到琼脂楼去了,就是喝了点酒,姑娘都是给王爷叫的,我是万万没敢上手的。”
  薛玉章一边揉鸡蛋,一边为自己开脱,齐甯听他这么说,似乎想把今晚的罪责推到王爷一人身上,忍不住再训道:
  “你还敢狡辩。我为什么不与你回去你怎的不说?姐,我也不瞒你了,前些日子,他跟人去山上赌钱,赌的昏天黑地,平日里他从家里拿东西出去典当还赌债我就不说了,这回你知道他把什么输了?宅子!欠了三万两赌债,他就要把郡王府的宅子输给人家!”
 
 
第11章 
  面对妻子的质问,薛玉章无可辩驳,因为是事实,可要说今晚的事情,他又满腹委屈,嘟囔道:
  “难不成今后我都不要跟人应酬了吗?”
  齐甯现在是炮竹,一点就燃:
  “你应酬需要去那种地方应酬吗?哪里没有酒喝,那里的胭脂酒偏生好喝一些是不是?”
  眼看夫妻俩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争吵,齐妤无奈扶额,幸好这时候明珠进来禀报:
  “王妃,林先生来了。”
  “快请。”齐妤赶忙让人把林钦请进来。
  有外人进来,夫妻俩就算满腹牢骚也只能先忍一忍,林钦进来对齐妤行礼之后,就感觉出了现场气氛的诡异。
  齐妤微笑:
  “有劳林先生大半夜的跑一趟,请帮忙看一看郡王的伤势。”
  林钦是个随性的诗酒书生,很是浪漫之人,碰巧学了医,在楚慕身边做事,是个再随和不过的人。
  “王妃客气。”
  先前来的路上,传话小厮就把情况跟他说过了,王妃带着王府的人去帮郡王妃到青楼里把郡王抓了回来,郡王被郡王妃给打了,而好巧不巧的是,王爷似乎也在场,所以才有了喊他过来替郡王诊治的事。
  林钦既然被叫了过来,那就肯定要把诊治的流程全都走一遍,先外伤,再看内伤。
  先把薛玉章脸上的那些外伤看了看,确定只是些抓痕,指痕,没什么大碍,便让薛玉章伸手出来把脉,看看有没有被打出内伤。
  林钦原本很随意的把着脉,想来郡王妃的花拳绣腿也不会对人高马大的郡王造成什么内部伤害,可把脉之后,林钦却很意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等候结果的郡王妃齐甯,觉得鼻间有些异香,目光又落在齐甯腰间的荷包上,异香便是从她荷包里发出的。
  齐甯见林大夫看她,心上一紧,关切上前问:
  “林先生,他可是有什么?”
  齐甯知道自己下手没轻重,刚才确实踢打了几下薛玉章,怕真把他给打出什么好歹来。
  林钦放开薛玉章的脉搏,起身对齐甯和齐妤拱手作揖:
  “王妃,郡王妃不必担心,郡王只是皮外伤,未曾伤及肺腑。”
  闻言,齐甯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林钦又说:“他这外伤也不打紧,擦点寻常的损伤药膏就好。”
  “好,多谢林先生。”齐甯道谢。
  林钦看向齐妤问:“不知王妃可还有其他吩咐?”
  齐妤明白他的意思,摇头再次道谢,然后对外面唤了声:“明珠,送林先生回去吧。”
  林钦行礼后跟着明珠离开。
  看着厅里谁也不搭理谁的夫妻俩,齐妤无奈一叹:
  “今夜就歇在这里,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再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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