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的小时空直播间——弄雪天子
时间:2019-03-10 09:58:40

  “我当师兄的帮你行个卷,再正常不过,而且不行卷,才会让人觉得你恃才傲物。”
  孙风雷一脸笑意,“我一个刑部侍郎,又不是礼部的,到无需避讳。”
  方若华只好把最近整理的策论文章奉上。
  孙风雷看了看,就点点头:“够平实,合尹大人的嗜好,今科应该差不了。”
  也就几日工夫,方若华觉得他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乡野少年,变成京城新贵,还有人列了个什么才子榜,品评今年参加会试的才子们,方若华也居于末位。
  其他九个都是京城贵胄公子,和江南著名书院的天骄。
  第一是唐方,宁远侯长子,这人是唐小飞的异母兄长,说起来当时大长公主的驸马爷,现在的宁远侯,居然越过嫡妻,正经的公主生下了庶长子,还没被小心眼的先皇给灭掉,顺顺利利风风光光地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京城一大悬案。
  更不要说,公主所生的小公子唐小飞,与这位兄长的关系虽然有点不咸不淡的,但并未交恶,彼此到还客气,公主虽说视而不见,到也没有打压的意思。
  京城里爱八卦的贵族子弟,至今也啧啧称奇,都说宁远侯实在是御妻有术。
  方若华到是偶尔听唐小飞吐槽,说他家那庶出大哥真让人提不起力气去为难,自己没有为难对方,对方就已经要把自己给折腾成木头了。
  在这位小公子口中,唐方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个极为方正,守规矩的,甚至可以说迂腐,在家对嫡母毕恭毕敬,每日早请安,晚磕头,一日不落,自从他长大,对亲生母亲和妹妹的管束就十二万分的严苛,她们但凡有失礼之处,不必唐小飞和公主殿下计较,没闹出来就让自家儿子给压了下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娘看他再不顺眼,人家规规矩矩,不惹事不招人,我娘也不会莫名其妙去为难一个晚辈。”
  房玉山对唐公子可是十分羡慕,唐小飞有时候也觉得糟心,可和房家比,唐家简直是帝都模范家庭了。
  这日,难得天气不错,不冷不热。
  方若华开了直播,带着个小厮,就溜达出门去听戏,他在民国时就喜欢上听戏,后来在北宋,这个活动更是主要的消遣,如今算是正经的戏迷,私底下还偶尔自己扮好了唱上两嗓子。
  大周的戏曲和民国的比,形式和内容上都略有不如,不过比较好的戏班子唱起来还是很有味道,方若华来京城以后,听了十多个戏班子的戏,最喜欢福德班的,因为比较正经,场面很大,只唱最拿手的精品,名角登台十分郑重,并不像其它戏班子那般,只要客人喜欢,点什么戏都肯唱。
  今日福德班唱的是《王宝钏》。
  方若华去的时候,前排好座差不多都满了,寥寥几个也是旁人预订的,他也不介意,寻了个后排的位置,叫了茶点,边吃边听,前面还好,是老戏文,一众水友里也有个把票友,也似模似样的点评一二。
  当然,挑刺的多,这年头的戏,真不一定能比现代的大家好,不过,能在京城出名的戏班子肯定不差。
  票友们听得还挺入迷。
  结果到后面结局——王宝钏做了皇后,并没有十八天就病逝,反而和公主和乐融融,生了儿子,生活幸福。
  “……这都什么?”
  方若华无语。
  票友也是满脸懵懂。
  他们只是无语,福德班的班主已经气得火冒三丈,拎着竹条准备好,打算等戏一结束,立马让‘王宝钏’吃一顿家法!
  这该死的丫头,因为个男人随意调侃之言,就随便砸自家戏班的招牌!
  方若华左右的戏迷显然也觉得有些不对味。
  “还真给改了?福德班这是犯哪门子邪?”
  “您老不知道了吧,前天有个举人来听戏,听完随口调戏了下王宝钏,说这结局不好,共苦难,不共富贵,未免凄凉,应该改一改。”
  这举子明显在说笑,没成想唱王宝钏的小姑娘却硬是当真把戏给改掉了结尾。
  “京城难道还缺几个举子,何必这般奉承!”
  “您不懂,那举子姓林,名远南,虽然来自偏远乡下,却是好相貌,好气度,姑娘爱俏,可不就给迷花了眼。”
  方若华哭笑不得,摇摇头下了戏楼,还是赶紧回去做功课,嗯,准备会试。
 
 
第254章 会试
  “……话说,好像那位男主,这会儿应该正和明霞公主玩欢喜冤家的戏码,打打闹闹,被欺负得疲于奔命,怎么现在到有时间和戏班子的小戏子勾缠?”
  水友们面面相觑。
  半晌才有人笑道:“呵呵,三妹直播的时候,咱们把原著剧情嚼吧嚼吧,吃了算了。”
  方若华伸了个懒腰回去,就再也没有出门,一直趴在屋里刷题。
  在京城刑部尚书的府邸里刷题,可比在碧水刷题容易得多。孙风雷自己也是一路科举考过来的,都不必方若华提,自己就主动把历次科举试卷集成册子,拿过来给他做一遍。
  除了这些,还托人找了不少资料,会试的主考官都是考试开始前三日才下旨意,确定不了是谁,但在京城,宫里的消息也瞒不了太严,陛下会选谁做主考官,也是有迹可循。
  孙风雷自己并不擅长分析这些,可他二师弟的脑子却非常好用,现在小师弟进京赶考,不用说,自然要出一把子力气。
  方若华到京第二日,他二师兄朱平就托人给他送来几个文集,还有一封信。
  信中大体总结了一些忌讳,要求方若华背熟,反正无论哪个人当主考官,有些忌讳都不能犯。
  至于那些文集,一部分是有可能做主考官的大人们的,还有一部分时文,属于大部分人觉得不错,甚至还有陛下夸赞过的。
  一连数日,方若华除了背书,读书,就是自己做文章,文章写完拿去给大师兄看,大师兄指点过,然后继续修改,前前后后作文几十篇,孙风雷还是摇头:“小师弟准备的时间还是太短,作文百千篇以上,把握才更大。”
  随即他又一笑:“不过,天才总是例外,小师弟你天资聪颖,不能以常理论断,我觉得此次会试,中的希望很大。”
  这个方若华还能理解。
  就像后世高考,即便是普通人,只要肯努力,特别特别努力,也能考得很好,考个好大学,但是顶尖的,资质出众的学生,总会比一般人道路更多,也更好走。
  那些实验班什么的,各种各样的竞赛,就是给天分高的学生准备的捷径。
  科举也有类似的地方,有些士子寒窗苦读十数年,凭着运气考中了,不知吃了多少苦,有些人却年纪轻轻,轻而易举,顺顺利利地中了进士。
  即便科举比较公平,所有士子一同应试,可那些的确天资出众的,家世够好的,有背景的,就是要比普通学子的道路更顺畅。
  临近会试,京城各地的赌坊都开了赌局,方若华本来还想买自己中进士,结果发现人家根本就没他不中的这个选项。
  也没什么人把他拿出来赌,人家赌的都是县里备受争议的几个,他方若华属于被默认能中的。
  方若华:“……!”
  为什么小说里主角每次都能靠着赌自己赢赚一大笔钱?
  孙风雷听说了他的想法,登时大笑,还抓自己的儿子来给自家小师弟解解郁闷。
  “这小子当初也想买自己中来着,结果也没有他的事。”
  笑了半晌,孙风雷摇摇头:“在京城能开赌坊,还敢拿科举来赌博的,肯定背景深厚,实力强盛,绝不做赔本的买卖,小师弟你身为师父的徒弟,我的师弟,你几个师兄大部分在朝,就是不在朝为官,也颇有声望,你考中进士本就是顺理成章,不中才是新闻,可谁愿意冒险赌你不中?万一要是你真没中进士,他们没准会因为这个惹来一身骚。”
  方若华:“……”
  终于到了会试的正日子。
  九天,足足九天时间待在号房里,被子里面的棉絮跟没有也差不多,床铺说是床铺,其实是两张长板凳并在一起,还有那恭桶……
  方若华再一次觉得他真不该来考什么科举,家里的日子过得多滋润,要什么有什么,他哪里想不开,非要来受罪。
  努力想想方家那一家人对原主的恩惠,再想想自己来了之后,一家人围着自己转,想想大姐和细妹。
  咬牙忍了。
  他的号房还算不错,不漏风不漏雨,想必是那位大师兄关照过。
  先点上蜡烛,也不盖那棉被,直接盘膝打坐休息,因为时不时有人巡逻,他确实不敢从宇宙商城买什么吃的用的,万一被发现,呵呵,那可热闹!
  休息足了,神清气爽,第二日卷子发下来,方若华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赶紧把题做完。
  这回答题还算顺利,题目都似曾相识,没遇见不熟悉的。方若华答完题,誊抄好,吐出口气长叹一声:“还好,还好,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如果这一次没有中,他或许会做出让很多人吃惊的选择——坚决罢考来。
  他却不知,要是别的举子们知道他准备科举的情况,一准羡慕非常,像他这样,要什么资源都有人主动奉上,简直就和沉浸科举几十年的人生赢家,双手扶着他,托着他向前飞一般,这种幸运,一千个士子里也不一定能有一个。
  最后一场考完,出了贡院的门,七八个小厮就不知从哪里钻出,一把夹住他,直接往马车里送,车里面早就准备好炭盆,热水,香糯的米粥,他喝了两碗米粥,还有心思从车窗探头出去和刚刚赶回来的唐小飞,高秋,还有孙岩说话。
  孙岩:“……”
  作为有过科举经验的前辈,孙岩表示方若华不大正常,左顾右盼看了看旁边,见到那些面色如土的家伙们,他才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记忆没什么问题。
  唐小飞也无语:“我们等了这么一会儿,就看见三个虚脱拉肚被抬出来,还有一个直接出门就没了气,你怎么这么悠闲?”
  当时他真被吓得够呛!
  方若华挑眉一笑:“我也很苦,非常之苦,咦?方公子人呢?”
  唐小飞蹙眉叹气:“他可能遇到了麻烦。”
  房玉山也回京了,他没参加这一回科举,刚一回京就被他爹叫去,也不知有什么事,两天没露面,一点消息也无。
  “算了,不提他,便是有麻烦,也是一些狗屁倒灶的小事,走,咱们让方小郎君先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第255章 放榜
  到了会试放榜这一日,方若华一大早没在孙家,唐小飞这一群贵公子竟然领着他去赌场玩。
  据说唐小飞是此道高手,一行人逛了三家赌场,别说,还真十分尽兴。
  就是家教最严格的的孙岩,似乎也没觉得去赌场有哪里不对的,很没脾气地跟着唐小飞各个赌桌上溜达。
  方若华到是没下场,冷眼旁观,荷官过来奉承时,顺手给他捏了一把银瓜子,笑道:“辛苦了。”
  荷官嘿嘿一笑,心里知道是遇见了明白人,客客气气地笑道:“都是小的们该做的。”
  玩了一上午,唐小飞才领着众人出了赌场,回头笑道:“别以为我不明白,他们都是哄着我玩呢。”
  一行人找了间茶楼坐下,唐小飞才叹气,“当初我年纪小不懂事,被人撺掇,对赌场这种地方十分好奇,就时常混进去玩,我娘知道了,一句也没骂我,反而专门带着我到各大赌场去赌,还找人认认真真地教导我各种赌术,一玩就是半年,半年以后我就一点兴趣也无。”
  “不过这半年,我娘把京城的赌场都折腾得够呛,从那以后,但凡我来,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很,生怕哪里不对又把我娘招来。”
  方若华叹息,这也就是长公主家的公子,即便有人耍阴招,撺掇他学坏,可对人家来说,所谓的学坏,吃喝嫖赌那都不算事,人家想玩的话,随时能找出比这刺激一百倍,一千倍的玩法,而且保证尽兴之余,绝不会沉迷。
  会沉迷于这些玩乐的,只有世间颓废人,像唐小飞这般,近赌场所有人都捧着,顺着,想赢便能赢,永远不用担心会输,而且赢的东西平常连看也不多看一眼,绝对沉迷不进去,也刺激不起来。
  “带着诸位逛一圈,以后当了官,怕是不好名正言顺地出来玩,别说玩,便是在门口站一站,都有那好事的御史要参上一本。”
  正说这话,孙家的小厮狂奔而来,还未登楼,已高声喊道:“方公子,方公子中了!”
  一嗓子下去,左右都扭头看过来,方若华失笑,敲了敲茶碗,“不要急,中了几名?”
  如果名次太靠后,殿试后再落个同进士,他到不会觉得怎样,但总有些不大好看。
  “十六,方公子十六名!”
  小厮气喘吁吁,“这一科一共中了二百二十一,方公子是第十六名!”
  房玉山笑着摇头:“二甲当无问题。”
  唐小飞也道:“哎,我也想考一考,奈何四书五经都没学全,还是罢了。”
  方若华也是到了京城以后,相处的时间久了才弄明白,唐小飞乃是那位声名赫赫的长公主之子,自幼在御书房和皇子,皇孙们一起读书,学识自然不算差,不过真去考科举,恐怕力有未逮,学的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东西。
  大周的皇子教学和前朝不同,那真是认认真真地,按照教导皇帝,藩王的方法来教导,也正因为如此,皇子个个是人才,野心也大,太子病重那些年,皇子王爷们都动了心思,想要争一争那个位置,不过现在坐龙椅的那位是个厉害的主,有他弹压,到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不多时,唐家的人也来报喜,唐小飞的庶出兄长唐方也中了,中了二十六名,名次同样不算坏。
  唐小飞不禁叹道:“我这位兄长,书读得的确不错。”
  方若华到有些奇怪:“前阵子他们还弄什么才子榜,如今我看这前十名的才子,虽然都中了,可名次到不至于数一数二,占了前面的好像都是江南几家大书院的学生。”
  房玉山莞尔,他今日刚出现,依旧是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家里有烦心事,众人也并不多问,照旧如常地相处。
  “品评才子榜,看才之前先看名气,评出来的全是世家公子,名气稍低,大家就视而不见,就说你方若华,能居末位,那是因为你是房老的亲传弟子,住在刑部侍郎孙大人的府上,孙大人是你正经的师兄,没了这几层身份,便是才高八斗又有谁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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