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江心一羽
时间:2019-03-11 09:45:07

    蒲鹴转头又看了看正在批改奏章的李胥晨,
    “李阁老如何看?”
    李胥晨却是头也不抬,目光冷淡,
    “这是今上家事,我等臣子还是紧守本份,勤恳做事为好!”
    蒲鹴讨了个没趣,当下转身走到自己那书案前……
    这消息在京城之中四处传播,镇西王府下人们自然知晓,方苒苒听了两耳朵闲话却是越发的糊涂,
    宋士铭是六叔在外头带回来的孤儿,如何竟成了皇子?
    难道说真是皇帝流落在外的亲子,那六叔现下可是知晓这事儿?
    还有大姐姐?为何就不管不顾成了宋士铭的侍妾?家里人若是知道了也不知如何愤怒!
    方家虽是没落但女儿家的矜持也要守住,一日没有正式上门提亲一日不能与人苟且!
    便是赵衡翀以侧妃之位相就,方苒苒也一心守着规矩只等着方家沉冤得雪那一日,虽说两人情浓时自有也勾缠,但发乎情止乎礼决不能越雷池一步的!
    做侧妃方苒苒都心有顾忌,更不要说一向高傲的大姐姐会去做人侍妾!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苒苒心下乱成一团,待到第二日赵衡翀过来说起了宋士铭、方妙妙两人,
    “他们在那平南王府的船上已是呆了两日,那船上每日里歌舞升平,通宵达旦……世子爷,我……真是不明白宋……宋兄弟为何成了二皇子?”
    赵衡翀也是眉头紧皱,
    “他们两人相貌你可是瞧清楚了?”
    方苒苒应道,
    “旁人我不知晓但他们两人我如何不知?大姐姐更是化成灰我都认得,若不是因着他们两人我如何会出谷,又如何会……会遇上你!”
    “你说那宋士铭是你六叔在外头收养的孤儿?”
    方苒苒点头道,
    “我们方家一向为善,家中收养了许多无父无母的孩子,有些资质上乘的便收到家中教武学文,总要让他们有糊口的营生,这宋士铭资质并不出众,却被六叔收成了义子,那时节家里的人多有议论……”
    赵衡翀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事儿实在有大蹊跷!
    方家收养的义子,是今上的二皇子!他到底是真是假?皇帝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又想起那棺材里身穿太子冠冕的男尸……
    赵衡翀直觉这里头必有牵连!
    只是这其中曲折他如何能想得明白?
    想来想去不得而知,一面派了人加紧寻找方家人,一面暗中打探宋士铭底细。
    这厢亲自接了方苒苒下船,上了码头上停好的马车,那头平南王府的楼船之上赵赫显斜依着软榻,手扶着栏杆,一双眼却只盯着那坐在船头观海的方妙妙,目光自她纤纤一握的腰肢到微露在裙摆下的半只绣鞋上。
    赵赫显历来便爱这类端庄柔弱的美人儿,犹喜她们在床榻之上被自己强迫痛哭不已却又不得不雌伏的样儿,前头纳的那一对主仆,倒是很合他心意,只是调教了这么久,那主子早已被他弄的乖顺倒失了味道,那丫头却是每一回都哭哭啼啼十分可心。
    想到这处转过头将身边伺候的侍妾拉到了身旁上下齐手起来,
    “世子爷!”
    那侍妾面上娇笑着,被赵赫显狠狠捏了几把,却是又猛得被推开了,
    “啪……”
    一巴掌打在脸上,赵赫显骂道,
    “不过才弄了你几回那性子就磨没了,早前要死要活的劲那儿去了?凭地没了味道!”
    那侍妾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上立时多出来一个五指印子,眼泪立时滑了下来,咬牙忍着痛刚要退下,却被赵赫显又叫了回来,盯着她哭花了妆的脸又伸手道,
    “我的乖乖过来,让我瞧瞧……”
    那被方妙妙勾起来的性子,这下倒寻到了宣泄处……
    宋士铭在那处坐着虽是在众女环绕当中,却是因碍着方妙妙在船上总要收敛些,瞧见平南王世当众与自己的侍妾行事,很是尴尬不安,赵赫显瞧见了便笑道,
    “二皇子不必拘束,这些个女子本就是伺候人的下贱东西,不及时行乐更待何时?”
    宋士铭涨红了脸道,
    “这……我……妙妙还在下头……”
    赵赫显闻言哈哈大笑道,
    “二皇子这话却是说差了,想做我皇家的媳妇更应当贤惠大度,你瞧我那一院子的女人,世子妃可有说过并个不字?有时怕我烦闷了还巴巴送些女子进来。她若是想做你的皇子妃便不应有嫉妒之心!”
    宋士铭应道,
    “妙妙……妙妙会伤心的!”
    赵赫显应道,
    “即是如此,二皇子你那女子还是太小家子气了,你是今时不同往日,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也配不得你了,这京中的大家闺秀比比皆是,待隔阵子进宫求陛下赐婚才是正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奉饭菜
 
    宋士铭诺诺应着神色间却是有些意动,赵赫显又加了一把劲儿道,
    “你若是真喜欢她,收了做侍妾也是一样的,左右正妃不过是个摆设,你迎进了门便是为你打理后院,整治下人的……”
    “妙妙……妙妙不会愿意做侍妾的!”
    “哈哈哈……女人家身子都是你的了,还不是你让她做什么便是什么?你若是调教不了……”
    说着话将身边几个全推了出去,
    “这几个调教好的换了给你……二皇子,不是本世子夸口,调教女人这满京城本世子称了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
    且不说方妙妙在下头听得上头污秽之声一阵高似一阵,她在心头是暗暗叫苦,
    “宋士铭这样的男人便是做上了皇子也不过是个酒囊饭袋,整日价只知吃喝玩乐,半点正事不干……”
    她前头不惜抛弃家人也要跟着他到京城之中来,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如今真正攀上了高枝,她却又后悔了。
    早知他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倒不如还在那山谷之中,虽说生活清贫,却不会被人用饿狼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让她时刻有如芒在背之感。
    方妙妙心头清楚,宋士铭这样的男子保不了自己,长长的叹一口气,瞧着海面之上升起的一轮明月,不由又想了那张英俊不凡的脸……
    宋士铭在那船上陷在温柔乡中,宋屻波却是方素素在宫中瞧那鲛人木,方素素刺破手指滴入其中,眼看着那鲛人木一点点由透明变成了殷红之色,对着阳光一照果然现出纹路来,宋屻波将那上头的线条一点点描绘在白纸之上。
    方素素仔细瞧过之后,却是觉得有些眼熟,因着要想法子出宫她趁着夜晚也细细勘察过宫城,大致的轮廓她也是记在心里,这副图与皇城地势十分相似,
    “这……是皇城地图吧?”
    宋屻波想了想便招了张顺来,
    “去宫中将作监把皇城地图给本宫寻来!”
    张顺领命而去了没有多久便将皇城地图寻了来,两厢一比较果然是那皇城地图,不过却不是本朝的,乃是绘的前朝地图。
    前朝时皇帝穷奢极欲代代都有修建宫殿,到了本朝自太宗始后宫便嫔妃不丰,因而很多处宫殿都已破败又或是挪做他用,甚至后面临湖的一处大殿被划到外头,做了京城人游春的好去处。
    但这鲛人木中的地图倒是将各处全数标记,但上头建筑一概没有,只在下头弯弯曲曲经过各处宫殿有四条路线,其中特别标示出了十八处不寻常的地方。
    离着方素素这院子后头不远的冷宫便有一处,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心动,
    “不如我们明儿晚上过去瞧瞧?”
    两人商量妥当便打算夜探密室,第二日宋屻波照常上朝处置公务,如今太子临朝有了皇帝亲自指点,又有几位阁老一心帮扶,太子一党倾力协助,太子爷这储君之位已是越发的稳固。
    娲神派那头宓秋寒一心拱着宋屻波上位,左御河与萧三娘更是暗地里四处活动,只待到太子爷一登大宝,便是圣教大展宏图之时。
    宋屻波这厢稳坐钓鱼台任凭风浪起,只看着这众跳梁小丑如何你方唱罢我登场,赵廉如今有了寄托又一直服用着方家暗中寻来的解药,身子竟有一天好似一天之状,只是为了麻痹众人,仍是时时从宫中传出积病日重,命不久矣的消息。
    只弄得文武百官朝堂内外,有异心的自是趁着这阵子加快了手脚,没异心的也是在翘首静待着老皇驾崩,新帝上位之时,一时之间这天下虽是暗潮涌涌但表面却是平静无比。
    赵廉拿了那镇西王的请归封地的奏折却是冷冷一笑让保寿给了宋屻波道,
    “太子,如何看?”
    宋屻波打开一看却是点了点头道,
    “镇西王爷是聪明之人,此时节留京倒不如回归封地紧握兵权,他们父子一个在封地一个在京城,倒也进可攻退可守……”
    说着话提了朱笔在上头批了“可”字,赵廉看了宋屻波一眼道,
    “太子为何不想法子留了镇西王在京?若是时机成熟收回兵权也无不可!”
    皇帝嫡系子嗣单薄,很有强枝弱干之嫌,趁此时机剪除强枝倒也不失为执政之法,宋屻波摇头道,
    “父皇只见那镇西王要离京,却不见那平南王在京城大宴宾客,四处拉党结派,平南王世子更是与二皇子走的十分亲近,儿有心剪枝必也要选那最不听话的,虽树大根深也不宜操之过急伤了根本。”
    赵廉赞道,
    “太子此举倒也沉稳!”
    当下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二王手握重兵若要夺权只能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以防激发内乱,现下还有娲神派这当务之急要铲除,自要先攘外再安内。
    他原以为太子年轻气盛要贪一时之功,没想到他倒是不急不躁,稳扎稳打。
    父子对话那坐在后头的宓秋寒却是冷哼一声道,
    “太子太过仁慈,此时二王进京正是好时机,将他们二人一举拿下再火速派了人到封地接手军队,难道那些将领还敢抗旨不遵么?”
    宋屻波闻言微微一笑道,
    “母后久居深宫自是不知镇西王与平南王手下皆是骄兵悍将,一向都是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军中的汉子多都是打出来的,若是凭空派了一人过去若是弹压不住立时便要引起兵变,到时朝局动荡,于国于民都不是好事!”
    宓秋寒最恨二王,若不是他们有兵权相压,在朝堂收拢了大部武将,令得自己忌惮非常,说不得自己早就执掌大权了,当下恨道,
    “什么骄兵悍将,一个个的脑袋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成,若是敢不遵命便将头砍下来,砍一个不成便砍两个,砍两个不成便砍十个,多砍几个下来总会听了吧!”
    “哼!”
    赵廉闻言怒哼一声,
    果然是祸国殃民的妖妇,军中将领乃国之宝刃,如今能轻易说杀就杀,按你这般杀来杀去,我大魏国还有几个能用的武将?
    武力不盛如今保家卫国,威慑四海不臣之心?
    宋屻波安抚的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赵廉,却是冲着宓秋寒轻声道,
    “母后的法子自也是可行,不过孩儿如今手上并无可信之人,杀了那些军中将领又在那处寻德高望重,力压群雄的武将去接任,选来选去只不过还是选了军中之人?这军中干系也是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孩儿杀了那领头的又弄一个深恨皇室的出来,岂不是为自己树敌么?”
    宓秋寒闻言也觉得他所说有理,只得冷哼一声不再作声。
    这厢政务办罢,宋屻波便回转东宫刚到书房坐定,太子妃便提了食盒亲至,
    “太子殿下!”
    宋屻波瞧了瞧太子妃一身盛装,又垂眸瞧了一眼她手里提的盒子问道,
    “太子妃今日怎有暇亲自过来?”
    程蕊娘笑道,
    “得知殿下公务繁忙恐劳累了身子,臣妾特地亲手做了几样小菜以酬殿下辛劳!”
    宋屻波点头微微一笑,
    “太子妃有心了,本宫最近事务繁忙倒是冷落了你!”
    程蕊娘脸上一红应道,
    “殿下不必挂心臣妾,专心国事才是我大魏百姓之福!”
    宋屻波点了点头示意张顺去接食盒却被程蕊娘让过,
    “殿下,臣妾为您布菜吧!”
    宋屻波目光一凝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程蕊娘大喜忙过去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样样拿出来布好,那饭菜做的极是用心,色香味儿俱全,不多时这屋里便漫出饭菜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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