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救驾都来迟——午时茶
时间:2019-03-12 09:16:12

  百里芜身子一僵:“不对,我一定是中毒了,我都流血了。”
  楼解城一边打量着她,一边问:“你哪里流血了?”
  “我……”流血的部位难以启齿,叫她怎么说?
  而这时楼解城已经看到了她身后的零星的一点血迹。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登时涨得通红。
  而百里芜还沉浸在中毒的惊恐与纠结中:毕竟她现在的身子扛不住毒素了,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不知道还能不能见慕云期最后一面。
  “到底是谁给老子下的毒?老子要弄死他!”百里芜恨恨道。
  楼解城见她还在纠结中毒的事情,终于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没人给你下毒,你这不是中毒的症状。”
  听到他如此肯定自己没有中毒,百里芜眼睛一亮,问他:“那是什么?”
  面对她如此求知若渴一般的眼神,楼解城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你应该是……来葵水了?”
  百里芜一脸茫然:“什么水?”
  楼解城连脖子都红了,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她:“反正不是中毒!”
  百里芜仍是不解:“那跟水有什么关系?”
  “你母亲死得早啊,没教你这些东西么?”
  “我母亲约莫死得很早吧,我是孤儿。”
  楼解城:“……”
 
 
第40章 苏醒
  楼解城想着雪轻尘和卫洛书应该会多游玩一会儿,他带着百里芜找个医馆便回来,可是他们刚走了没多远,忽然听到有人喊着楼解城的名字,应该是在找他。
  “公主唤我回去了。”楼解城松开百里芜,他凡事都以雪轻尘为先,自然不能为了百里芜而忽略了雪轻尘,“东边不远处好像有马车,你找一辆送你回宫,去太医院看看。”
  百里芜虽然疼得厉害,但是他毕竟是雪轻尘的人,不趁人之危已经算是不错了,也不能真的指望他送自己去医馆。
  “那你去找你家公主吧,咱们改日再约架。”百里芜还没忘打架的事情。
  楼解城笑了一声:“七天之内你怕是打不了了。”
  “啥意思?”
  楼解城没有回答,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然后转身便走了。
  百里芜弓着腰艰难地走了几步,忽然林中又冒出几个人来——是先前慕云期不放心而安排的几个暗卫。
  “百里侍卫,你没事吧?”其中一名暗卫关切道。
  百里芜第一次觉得慕云期真的是太细心了:“我有事,快送我回皇宫!”
  几个暗卫雇了一辆马车,立即往皇宫赶去。到了皇宫,有人陪百里芜去太医院,有人去找慕云期。
  慕云期正在和白敛在御书房讨论一些事情,听闻是他派去保护百里芜的侍卫,便立即召了进来:“怎么了?”
  暗卫答道:“陛下,百里侍卫身子不舒服,已经送去太医院了。”
  慕云期和白敛一惊:“她被楼解城伤着了?”
  “不是,好像另有隐情。”
  “走,去太医院。”慕云期立即出了御膳房,白敛也随即跟了上去。
  他们赶到太医院的时候,陈太医正红着一张老脸,给一脸懵懂的百里芜解释:“月有盈亏,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与之相符,经者常也,有常规也……”
  慕云期听到这话,也霎时明白了什么。
  陈太医见到慕云期过来,如释重负般:“陛下,快给百里侍卫请个嬷嬷教导一下,臣该解释的已经解释过了。”
  慕云期立即让白敛去找了个嬷嬷过来,带着百里芜先下去料理一下。
  “这是百里侍卫前段时间一直喝药调理的结果,她这个年龄,初潮来的是有些晚了。”没了百里芜在这里,陈太医好歹没有那么羞赧了,“不过也不碍事,对以后生孩子也没什么影响。”
  “真的!”慕云期惊喜道。
  “恭喜陛下!”白敛也跟着开心,“阿芜终于长大了。”
  慕云期忍不住在太医院拍着巴掌笑。
  而百里芜经过嬷嬷的一番指点,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楼解城会说她这七日都打不了架:“竟是要流七日的血吗?”
  “其实只要过了前三天,剩下几天就没什么了。”嬷嬷见她根本什么都不懂,便一点一点地嘱咐道,“这几日最好不要碰凉水,多喝热汤,若是还疼的厉害,就去太医院开些止痛的药来……”
  百里芜问她:“那我还能骑马能打架吗?”
  嬷嬷吓了一跳:“我的小祖宗哎,千万不能!”
  “好麻烦!”百里芜一脸懊恼。
  不一会儿,太医院就送来了一副药,说是喝了会有止痛效果。
  百里芜服用后,被嬷嬷按在床上睡了一下午,待到醒来时,肚子竟然真的不痛了。
  晚上她去找慕云期说说楼解城的事情,一见面慕云期便抱着她转了三圈,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我流血你这么高兴么?”百里芜被他举得高高的,低下头来不满地看着他。
  “高兴,朕怎么能不高兴呢?”慕云期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小肥羊长大了,可以宰来吃了,他能不高兴么?
  “等朕再做一件事情,朕就向大臣宣布咱们的婚事。”既然要娶她,就要先把他们之间的阻碍祛除,才好没有后顾之忧。
  百里芜问他:“什么事?”
  慕云期一脸神秘:“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百里芜因着特殊情况,这几天都没怎么乱跑,每日捧着杯热的姜糖茶在慕云期的行宫里转悠转悠,晚上也基本呆在房间里睡觉,没有出来巡查。
  这一天晚上她照例喝了一杯姜糖茶,却早早地犯困了,她抵挡不住睡意,便爬上床去睡觉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兵兵邦邦的兵器相撞的声音吵醒——竟是宫里又来了刺客。
  以往救驾来迟都是故意的,可是这次她竟睡过了头,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百里芜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尚来不及掌灯,穿好衣服之后便去摸武器:“我的剑呢?我的刀呢?我的暗器和痒痒粉呢?”这些东西她都放在随手就能摸到的地方,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
  外面架势更甚,无奈,百里芜只好抄起一个凳子冲出去了。
  没想到房门口却坐着一个人,一把将她拉住了:“别出去!”
  是慕云期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百里芜吃惊道,“外面来刺客了,我出去看看。”
  “看什么看,回去歇着!”慕云期推着她让她回床上躺着,百里芜不肯,慕云期轻斥她一句,“听话!”
  百里芜抱着凳子执拗着不肯动弹:“我就出去看看,万一那些侍卫打不过,我还能上去帮帮忙。”
  慕云期拗不过她,只好妥协,他抽走百里芜怀中的凳子放在地上,而后让她坐下,将门打开一条缝:“那你坐在这里看,不用你出手。”
  百里芜霎时有些疑惑:为什么慕云期看起来这么淡定,好似这场刺杀不是冲他来的。
  她往门外看了一会儿,更疑惑了:“这些刺客和侍卫打架,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可不是闹着玩么?
  黑衣刺客和蓝衣侍卫看起来打成一团,可仔细看来,不过是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刀剑撞得乒乓直响,可两边的人都毫发无伤。
  “他们耍剑呢?”百里芜从未看过如此不走心的刺客与侍卫大战。
  “耍什么贱?”慕云期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轻声笑道,“他们演戏呢?”
  演戏?百里芜一边看,一边思考,她忽然想到:“陛下,莫不是这场刺杀,根本就是你安排的?”
  慕云期欣慰道:“看来你不止长大了,脑子也聪明不少。”
  百里芜却惊恐地从他怀中钻出来:“你啥时候有这种癖好的?喜欢看人打架?”
  “想什么呢?”慕云期捏捏她脸颊上的软肉,“朕不过是想借这场刺杀,清理皇宫中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谁啊?”
  “比如陷害你和表弟的那些人。”
  “啊?”
  刺客们在慕云期的行宫中与侍卫打了一会儿,便装作打不过的样子落荒而逃,然后在宫中四处逃窜,不仅伤了一些宫里的一些侍卫,脸其他宫苑的人也有损伤。
  暖玉阁有楼解城,倒是没怎么有伤亡;慕云槿住的宫苑中有卫洛书,也都还算安稳。而寿康宫是损伤最严重的,里面的宫女、太监、侍卫甚至嬷嬷,都受到了刺客的攻击,死了几个人,剩下的也大多是残了。
  第二天一早百里芜听到白敛向慕云期汇报各宫苑的伤亡情况,百里芜才终于明白慕云期安排这场刺杀的目的所在——这些“刺客”的目标,根本就是寿康宫。
  寿康宫此番折损人员严重,慕云期便立即让白敛重新选了一批侍候的人,给太后送了过去。
  寿康宫基本是被慕云期大换血了,听闻太后一下子就病了,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慕云期气的。
  慕云期始终念着太后对他的抚养之情而没有选择直接与太后撕破脸皮,只是他也不能任由太后继续在背后设计糟蹋百里芜。
  这件事情也算是给了太后和雪轻尘一个警告。
  寿康宫中,唐嬷嬷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给太后送药。
  那天晚上皇宫遭了刺客,有许多刺客逃窜进了寿康宫,进来便是一顿打杀,她躲避不及,被砍伤了一条腿。
  这些刺客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来路,太后第二日就病了,太医院开了药,可太后不放心别人熬药,每次都由唐嬷嬷亲自煎药送药,心中亦是苦不堪言。
  今日她服侍太后喝下药,忽然有宫女来报,说大皇子醒了!
  “铭儿醒了?”太后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让唐嬷嬷立即帮她穿上衣服,她要马上去看慕云铭。
  唐嬷嬷陪着太后去了慕云铭的房间:他真的苏醒过来了,那张与当今陛下十分相似的脸上,再也不是紧闭着双眸,也是明亮地睁开了。
  “我的儿啊!”太后一看到慕云铭,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她顾不得病躯,上前握住慕云铭的手,“你终于醒了,哀家每日每夜都盼着你醒来,如今真的叫哀家盼来了……”
  “母后……”慕云铭刚刚苏醒,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茫然。他如今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许多年了。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太后握着他的手,心中又许多话,却又高兴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慕云铭只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便又沉睡了过去。唐嬷嬷想命人传太医,却被太后制止:“不要传太医,也不要叫任何人知道铭儿醒来的事情!”
  “为什么?”
  “哀家一会儿跟你解释。”
  幸而慕云铭是养在太后隔壁的房间的,除了那个宫女,眼下还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而那个宫女,从现在起便被禁锢在慕云铭的房间内,再也不能同旁人接触。
  太后又亲自照料了一会儿慕云铭,便带着唐嬷嬷离开了。她将唐嬷嬷单独叫到房间中,同她说:“过几日你找机会出宫一趟,去找哀家的大哥,告诉他可以着手安排陆青沂进宫了。”
  唐嬷嬷隐约猜到些什么:“太后这是要?”
  太后冷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第41章 秘密
  经过刺客一事之后,慕云期借机在太后宫中安插了许多眼线。先前白云寺一事过后,虽有李嬷嬷和萧太师顶罪,可慕云期心里明白,这件事和太后根本脱不了干系。只是他念着太后对他的养育之情,决定不再深究太后,也亏欠了百里芜一个公道。
  如今他的让步却并没有让太后就此收敛,她知道他看在雪国的面子上不能轻易动雪轻尘,于是便借着雪轻尘的手陷害百里芜和卫洛书。
  她既暗中伤害百里芜,慕云期也便学着她的手段,换掉她宫中之人,以后太后再有何动作,他也能早些察觉,免得身边人再受伤害。
  如此过了有十几天,寿康宫的人暗中递来了消息,说最近太后有些异常,愈发不爱出门,送进房间里的吃食也多了许多,不像是太后一个人用的,倒像是两三个人用的。
  太后还以身子虚弱为由,让太医院送来了许多滋补的方子和药材,一日熬个两三副也送了进去。
  慕云期心中不免起疑:莫不是太后寝殿中藏了旁人?
  虽说先前太后寝室中的密道被彻底封死了,但若是被人重新挖开呢?亦或是还有别的出口呢?
  慕云期把白敛叫进来商讨这件事,想让白敛去探查一下具体的情况。
  可白敛还没来得及去呢,百里芜叩响了房门,走了进来:“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慕云期和白敛看着百里芜。
  百里芜走到他们面前,小声道:“我知道太后寝殿的人是谁?”这可是她在寿康宫的屋顶上趴了好几个晚上才看到的。
  “是谁?”
  “是陛下你的皇兄。”
  “皇兄?”慕云期惊喜道,“难不成……皇兄醒了?”
  “嗯。”百里芜点了点头。
  “太好了!”慕云期激动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为什么这件事母后不告诉朕呢?”
  百里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白敛也一脸茫然:“莫不是太后不想让你知道?”
  “她为什么不想让朕知道?”慕云期与慕云铭犹如亲兄弟一般一同长大,太后亦是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的,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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