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简修:“……”
慢悠悠的将陆简修的爪子从自己手上扒开,盛欢红唇微勾,笑容危险:“骗我?”
陆简修:“老婆我没有。”
盛欢听着他丝毫没有底气的话,轻哼一声,然后将初宝抱过来:“爸妈, 爷爷我先上去哄初宝睡觉了。”
想要跟着老婆一块起来的陆简修,被盛欢一个眼神吓得顿在原地。
“不准跟过来,跟过来就是跪搓衣板。”
陆简修被吓得重新坐回沙发。
陆母给盛欢点赞:“真不愧是本夫人的儿媳妇。”
倒是陆父与陆老爷子,看向陆简修时,还带点可怜之色。
陆老爷子打破沉默,一拐杖拐在陆简修的膝盖上:“蠢,还不去哄你媳妇儿,难道要别的男人去哄。”
陆简修幽幽抬头:“我怕现在追上去,以后都上不了床。”
陆老爷子面无表情:“……”愚蠢的孙子。
——
本来陆简修觉得自己老婆就算是生气,也就起个半天,顶多晚上就和好了。
谁知,她这一气,把春节假期都气完了。
初六那天,要不是他起得早,看到盛欢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恐怕连她回娘家都不知道。
晚上刚下了一场大雪。
上午倒是难得的好晴天。
只是寒风阵阵,白雪皑皑。
陆简修开车带老婆回娘家:“老婆,你还生气吗?”
盛欢皮笑肉不笑:“老公说的是那件事?”
“你惹我生气的事情可不少。”
陆简修握住方向盘的手一顿,面色不变,淡定自若的回道:“我提到别的女人,你可别生气。”
“怎么会生气呢,别的女人又不是你的娃娃亲。”盛欢跟着他笑眼弯弯。
然而陆简修却听出了里面的威胁。
一脸无奈:“就是楚月,我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那你说,当初你们两家交恶是不是因为你跟她的事情?”盛欢其实气得不是陆简修那句矢口之言,而是不肯向自己坦白与楚月的关系。
陆简修暂时不想让盛欢知晓自己躁狂症。
却又不能让她继续误会下去。
沉默许久,薄唇轻轻张开,低声道:“当时娃娃亲是长辈口头订的,后来我病了一场,楚家觉得我熬不过去了,且当时陆氏正逢经济危机,楚家怕被拖累,立刻便想与陆家脱离关系。”
盛欢先关心他的病:“什么病。”
“不是什么大病,对外说严重点而已。”陆简修随意回道。
盛欢松口气后,又陆简修的解释漏洞百出:“楚月说五年没见,可五年前你并不在陆氏,而是在M国。”
没想到老婆记性这么好。
陆总早有准备,不紧不慢解释:“正是五年前,我在M国当时还未站稳脚跟,又病了,他们自然要寻求更好的路。”
“后来陆氏缓过来,自然对这种落井下石的世交不再照应。”
“楚家没半年,就搬走了,大概觉得无脸见我们吧。”
盛欢思索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你喜欢过她吗?”
本来陆简修看自家老婆思索许久,以为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嗤笑一声。
恰好车子已经停下,陆简修打开安全带。
而后深情的捧着她的小脸:“怎么可能。”
“我从未在意过那个娃娃亲。”
薄唇微抿,陆简修提到娃娃亲时,语调肃冷淡漠。
盛欢是相信他的话,就是想要作一作。
双手环臂,傲娇的睨着他:“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就相信你一次。”
“要是有下次……”
陆简修直接捧着她的脸吻下去,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盛欢目光落在车外那个走来的熟悉身影上。
重重的拍着陆简修的手臂:“唔唔唔,别亲了!”
陆简修又是狠狠地亲了口,这才略略松开:“怎么……”
这次是他自己话没说完,便止住了。
因为他看到外面那个面无表情盯着他们的男人,似乎是岳父。
夫妻两个灰溜溜的拎着礼物下车。
盛父倒是没有说太多。
带着他们进家门的时候。
轻轻叹息:“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这种事回家再做,万一被邻居看到……”
说着,推开家门。
陆简修与盛欢对视一眼。
然后盛欢轻咳一声:“爸,我们就亲一下,也没干别的。”
作为一个老学究,盛父听到盛欢这毫不脸红的话,老脸一红:“……”
偏偏当初他们好不容易与盛欢关系好点,没有办法真的拿出爸爸的架子来。
又是一声长叹。
陆简修看着岳父憋成这个模样,还挺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呢。
盛母早就做好饭等着他们,看到盛欢后,极为欢喜,眼眶都红了:“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她是真的知错了。
一家人吃了饭后。
盛欢虽然对他们不亲密,但也足够有礼。
没有真的将他们的关心拒之门外。
期间盛母跟她说了点现在苏意宁的事儿。
盛欢听到苏意宁现在过得很不好,流产过多次,医生说怀不上孩子了,据说家里正在跟她相亲,对象基本都是二婚三婚的那种,甚至都看不上她。
听后,盛欢面上倒是无悲无喜,她咎由自取。
“妈,以后苏意宁的事情,您就别管了。”盛欢跟陆简修离开时,轻轻的说。
盛母闭了闭眼睛,点点头:“妈都听你的。”
嗓音带着几分犹豫;“下次来能不能带上初宝……”
盛欢轻轻的应了一声。
看着盛欢与陆简修离开,盛母握住盛父的手臂,激动道:“刚才欢欢是不是点头了?”
盛父回道:“是,以后跟闺女好好的吧,这些年来,她才是受伤最大的。”
“我都明白,是我们对不起她。”盛母仰头,可是眼尾的清泪却滑过脸颊。
幸好,欢欢是个善良的女孩,还给他们这对不合格的父母弥补的机会。
回去路上,盛欢想到苏意宁的下场,唏嘘不已。
“她那么漂亮,就算找不到工作,也能嫁给老实人踏踏实实生活吧,怎么二婚人家都看不上?”盛欢不明所以。
陆简修随意回道:“她的脸被于总原配划了一刀,连脸都卖弄不了。”
谁还能看上呢。
老实人怎么可能娶个脸上带刀疤的女人。
盛欢蹙眉:“现在不是有医美吗,她那么爱美,还没有把伤疤去掉?”
自从商场最后一见。
盛欢再也没有打听过苏意宁的消息了。
陆简修眉目淡漠沉静:“没钱。”
“……”也是,盛欢若有所思。
红灯闲暇,陆简修看了眼老婆,眼底深邃,没有告诉她,全国没有任何一家整容医院会收她。
想医美祛疤,做梦。
苏意宁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张脸,既然毁掉,就让她带着个伤疤一辈子。
这才是最扎心的。
陆总永远知道,如何让敌人生不如死。
见老婆心情不错,陆简修小心翼翼说道:“老婆,过两天我得去M国一趟,总公司出了点问题。”
盛欢云淡风轻的挥挥手:“去啊,你去挣奶粉钱,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可能要去两三个月……”陆简修总不能走的突然,得提前跟老婆打招呼。
“这么久?”盛欢终于扭头看向他,眼底带着审视:“什么问题这么严重?”
陆简修将近一年没有回过M国,可见公司有他那个执行官负责,根本没问题。
怎么突然就需要两三个月了。
陆简修轻叹道:“哎,齐越你记得吗?”
“记得,不就是你在M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吗?”盛欢想到之前他还准备当伴郎来着,最后被权璟取代了。
能当伴郎的,可见他多得陆简修信任。
陆简修出卖兄弟毫不心虚:“齐越他被敌对公司重金挖走了,年后就交接工作,我回去不单单要接手公司,还要培养一个新的执行官。”
“挖走???”盛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没想到齐越是这种人,当时看他还挺实诚的啊。”
陆简修眼眸低垂,一副被好兄弟伤害的模样:“老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盛欢完全没有怀疑陆简修的话,轻拍他的肩膀:“你去吧,家里有我照顾初宝呢。”
“别担心,好好工作。”
“多赚奶粉钱给我们娘两挥霍。”
“你回来不回来……”不重要。
话没说完,陆简修便抬眸,定定的看向老婆。
让盛欢把后面那句话直接咽下去。
捂住嘴:“咳咳咳,我什么都没说。”
陆简修薄唇微启:“你想说什么?”
……
远在M国给陆总当牛做马的齐越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默默地揉揉鼻子:“谁在念叨我。”
随即眯起眼睛:“嘿嘿,肯定是老陆。”
偏头看向身边的秘书:“老陆过几天是不是就过来了?”
秘书一本正色的回道:“还有三天,陆总初九过来。”
齐越笑意更浓:“太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陆简修离开已经一个多月。
这一天,盛欢下班后,闲来无事出去逛个街,谁知竟然碰上了楚月。
盛欢想到楚家做的事情,刚想转身离开,当做没看到。
毕竟她这个人记仇又护短。
五年前他们欺负重病的老公,她现在看着他们就讨厌。
楚月却喊住了她:“嫂子,等一下,我有事想对你说,关于小陆哥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随即发红包,明天十点准时相约~
蓝后,正文快要完结了,除了一家人的番外之外,泥萌还想看啥的番外呢,可以吱一声啦~~~
第90章
盛欢表情淡淡的看着她:“楚小姐, 我不觉得跟你有什么话可说。”
“即便是小陆哥哥得了严重的病,你也不在意吗?”楚月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握成拳。
大年初一那天, 她看到陆简修那么脾性暴戾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那么好。
她就忍不住的嫉妒。
他的一切温柔本该属于自己的。
本以为陆简修的病治好了,谁知,她前两天去M国医院看望一个朋友时,竟看到之前不小心撞见了陆哥哥的主治医生奥尔斯在大声的打电话。
是关于陆简修的病情的。
她才知道,陆简修的病根本没有治好。
此时碰上盛欢, 看她表情平静,便猜到,她绝对不可能知道陆简修的病, 因为没有女人会荣忍得了自己的丈夫有那种病。
也不怕半夜醒来,被他掐死。
时时刻刻将自己的命拴在刀刃上, 谁会那么傻。
楚月一看到盛欢,便不受控的喊住了她。
果然……
听到楚月提到陆简修的病, 盛欢眼神终于有了波动:“我老公健康强壮,没病没灾, 楚小姐能不能别诅咒我老公。”
“我老公得罪你了吗?”
盛欢语调带着轻易察觉的嘲讽。
她虽然平时天真了些,但跟在陆简修身边这么久, 别的没有学到,洞察戏精的本事倒是学到了。
毕竟家里那个大戏精,时不时的就开始彪戏。
早在楚月喊她第一声时,就提高警惕,免得被骗。
还要老公去赎她。
楚月见她带着防备, 压低声音道:“我没骗你,他真的有病,会打死人的那种心理病。”
“你要不要跟我去坐坐?”
“就咖啡厅,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如果关系自己,盛欢可能不会搭理楚月。
可听她提到老公,就不得不关注。
五分钟后。
她们在咖啡厅相对而坐。
一人点了一杯饮品。
盛欢还在哺乳期,不能喝咖啡,只是点了杯牛奶。
盛欢看着对面长得漂亮的女人:“楚小姐,你长得那么好看,应该不会信口开河对吗?”
突然被盛欢夸奖,楚月心有点乱。
捧着咖啡,轻啜一口,差点被她的话呛死。
咳嗽了好久。
才哑着嗓子道:“我没有信口开河。”
脸涨的发红。
盛欢这才若有所思点点头:“说吧,我时间不多,要回家喂奶。”
想到她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儿,楚月渐渐平复下心情,眼睛抬起,看向盛欢:“小陆哥哥跟你提过他的病吗?”
如果提过,盛欢依旧可以不在意,甚至不将心理病当病,那楚月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祝福他们。
如果盛欢不知道……
呵,那就好笑了。
盛欢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有话直说。”
用这种语调说话,真的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