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落进我怀里——抱猫
时间:2019-03-13 09:54:40

  另一男志愿者也插一嘴:“我也,对不起。”
  傅希坐在副驾上,手指在车窗边沿轻敲,他漫不经心笑了声:“兜风可以。你们想去看山,看河,还是看山顶上的雪啊?”
  男志愿者作为男生,没好意思自己就做了决定,便转个身问江眠月和扶桑的意见。
  扶桑盯着傅希的侧脸,突然想为难他,傲娇地说:“我都要看呢?”
  傅希刚想开口驳她。
  梁栋兴冲冲没眼力价儿地插了句话:“队长,我知道有个地方什么都能看。”
  扶桑“嘁”了一声。
  傅希懒得搭理她。
  而后,梁栋把车转了个方向,往东边而去,绕了个大弯来走,走到临近阿尔金山。
  梁栋找了个位置不错的山丘,停下车,让大家们去玩。
  大概两个小时后,集合回帝都。
  江眠月和扶桑下了车,望着眼前那一座座连绵不断的白雪山,四周风雪弥漫,天空湛蓝湛蓝的,有一群的藏羚羊在奔跑。
  顿时惊呆了眼。
  以防走丢,大家上山都是成群结队地上,也不敢上太远,只是在半山腰处,找了一小块还算平坦的空地便开始拍起照来。
  女生在自拍,男生在拍景,打算回去后发朋友圈动态,也不枉费自己路途遥远过来一趟。
  江眠月拎着手机,开着美颜,拉着扶桑自拍得兴奋,和扶桑拍完又拉叶梓曦和特战队里的成员来拍。
  扶桑静静地看着她瞎折腾,吸了一口山上稀薄却极度清爽的氧气,一眨眼,霍然发现傅希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笑了声,三两步走过去。
  喊:“傅警官,你怎么一个人啊?不拍照吗?这里的景这么美。”
  傅希摇摇头,深邃冷静的双眼垂下,轻轻扫了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晚梁栋对他说:“队长,中央派人去狮泉河清走那三个歹徒尸体时才发现,尸体已经不见了,说明黑狐抢先得到了消息,并且提前带走尸体。里面的三个人都死了,是谁杀的,死无对证,黑狐肯定不会这么快怀疑你。怕就怕在,以后他若发现了什么,记恨上你。所以,回去以后,小心一点。”
  傅希静默许久,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她娇俏的小脸,看着她的短发在雪里飘。
  突然笑了笑,发问:“你上次说,你头发不能剪是因为什么?”
  上次,指的是梵乌山的救援。
  风声太大,呼啸呼啸的,扶桑并不能听清他的话。
  风刮得她的脸生疼,嫩白的脸颊简直要跟这血色融为一体。
  扶桑问:“什么?”
  傅希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因为外婆,我外婆是江南人,喜欢穿旗袍,留长发,更喜欢温柔灵巧的孙女。”
  “外婆就一个孙女。”最后,她似乎忆起什么,温吞吞道。
  傅希淡薄的唇勾了勾,盯着她笑:“那留长吧,好看点。”
  真的吗?
  扶桑漾在唇边的笑弧渐渐扩大,面对喜欢的人的赞美,她不知道该回什么,想了又想。
  只能,怯怯的,哑声道:“傅警官,其实……”
  “我……”
  “嗯?”
  男人回眸看她,小姑娘脸白嫩嫩的,泛着点自然的粉,有点儿好看。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惊喜吗?
 
第22章 22
  扶桑从小到大没怎么谈过恋爱, 二十四年来, 喜欢过的人也屈指可数。
  高中那会儿, 她喜欢班上一个痞坏的男生,男生逃课成瘾, 酷爱打架,跟人拌了嘴,直接简单明了地来一句:“来一场,怎么样?”
  “敢不敢?”
  说罢,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底气十足,拽拽地冲对方说:“来啊,朝这儿打。”
  直到, 他被人扁成一个猪头。
  蹲在一旁的扶桑撇了撇嘴,忽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帅嘛。
  旋即,还未成形的初恋直接告罄。
  第二次, 是季凯。
  她和季凯是大学同学, 也是学校里同院系的师兄妹关系。
  还未出名的季凯一脸的学生气, 天冷的时候, 经常穿一件深褐色的羊毛衫,外搭浅棕色的长大衣,拎着画板, 走在宽阔多人的校道上,颇有几分贵公子式的儒雅。
  当即被人扒上了学校论坛,成为许多新生学妹的花痴对象。
  扶桑很“荣幸”通过社团认识了季凯, 还知道季凯住在北京,就在那个军区大院里。
  因为这一缘由,俩人愈走愈近,身边的人都在起哄他们,吆喝着“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被起哄得多了,扶桑自己也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觉得她应该是喜欢季凯的吧。
  直到后来,正欲告白的季凯张开手臂想抱抱扶桑,被扶桑一把推开,眼神躲躲闪闪的,四处乱瞟,扔了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仔细想想,她还真没对任何一个男人说过“我喜欢你”这种话。
  此时,话已经说出口了,剑也出鞘了,再也没收回去的道理。
  扶桑咬着唇,脑袋垂得很低,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心里乱七八糟的,仿佛无数根线缠在一块儿,怎么解也解不开。
  远远就看去,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正准备接受来自于大哥哥的教导。
  空气安静得有些过分。
  扶桑眨了眨眼,怯怯地抬头,发现男人刚好也在看她。
  似乎是在思考,又好像不是。
  天空下起了雪,犹如鹅毛般,满天卷地地飘落下来。
  傅希伸手捻掉落在扶桑刘海上的小雪花,掀着唇,深思熟虑后,一字一句地说:“扶桑……”
  “你再想想。”
  扶桑:……?
  扶桑:……??
  扶桑:……???
  扶桑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告白,不到五分钟就宣告失败了。
  回到帝都后,她躲在公寓里狂吃狂喝,暴饮暴食,拼命地往肚子里塞东西,想要逼迫自己忘掉在羌塘的那些事儿。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完全把漫画抛在了脑后。
  秋秋也很着急,《风沙》这本小说知名度很高,当时改编漫画的动态闹得轰轰烈烈,所有读者都在期待着漫画的到来。
  一开始扶桑说自己不在状态,需要出去找找灵感才开始创作。
  秋秋没意见。
  可是,现在都回来一周了,扶桑居然还没动静!!!
  将近一个月,@小橘己的微博没发过任何动态,仿佛种了草。
  直到今天,@小橘己一个月前最后一条微博的评论已经破千,全是嗷嗷待哺的原著粉丝来求太太连载漫画。
  评论区的画风是——
  【呜呜呜太太去哪了!!!???我想看《风沙》条漫!!!!】
  【怎么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消息?】
  【太太微博长草了,快回来拔拔草吧!!】
  扶桑独自窝在公寓,站在镜子前,看着镜面映出的娇俏女孩,摸了摸自己触到肩膀的短发发尾,眼皮耷下来,很丧。
  实在是禁不住困意,懒懒地爬上床又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
  天已经黑了,夜幕铺满零零落落的星辰,细细碎碎的光透过窗纱洒进室内。
  扶桑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手肘撑在被褥上,双手托着下巴,努了努嘴。
  刚刚,她又梦见了他。
  他们在西部的大荒漠,以及阿尔金山的半山腰,微凉的雪花飘落下来,漫天飞舞,他冰凉的指尖轻轻触到她的额角,把上面的一片尚未融化的雪摘下来。
  画面有点儿好看。
  可如今,梦醒了。
  在羌塘的一切,就像一场荒凉大梦。
  分别之后再无交集。
  *
  【姐,来玩不?】
  第二天,重新振作起来,正在书房埋头画漫画的扶桑突然接到了孟括的微信。
  孟括跟扶桑小时候是邻居,两人特熟。
  还自称姐弟的那种。
  扶桑抬起头,用没拿画笔的那只手轻敲手机屏幕,回他:【哪儿?】
  孟括:【你喜欢,你现在在家?我刚好在你家附近办点事,你行了就过来,我待会儿载你去,你就别开车了。】
  旋即,孟括从那端发了个定位过来。
  扶桑瞄了眼,还挺近。
  随手打了一个【好】字,就没再管他,继续画漫画去了。
  两个小时后。
  等分镜脚本的草稿终于画完,扶桑伸了个懒腰。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去太阳就要落山了,她才慢慢地换好衣服,化妆出门。
  出门后。
  先给孟括发一条微信,问他:【你办完事了没?】
  扶桑漫不经心地,边走路边打字,然后按发送。
  前面是一条十字路口,扶桑熟门熟路地左拐。
  孟括快速回她:【好了。】
  扶桑:【我在过来。】
  扶桑按熄屏幕,左转进入一条小巷,刚抬起头,才猛然发现这里周围拉了警戒线,根本不让人走,一辆特警车和消防车明晃晃地停在马路中央。
  不少路人围在四周,议论纷纷,视线都往上瞟。
  扶桑顺着群众的视线看去,刚好看见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被吊在五楼临近马路的窗边上,呜呜地哭着,哭声大得连警戒线外的行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扶桑捧着手机,呆呆地把视线投到特警车的车身上,正好瞥见一个穿着黑色特警服,踩着军靴的男人拿着传讯器,一边对着里面发动指令,一边大步迈进了那栋大楼。
  男人侧脸俊美冷毅,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清隽而英俊。
  让她心悸不止。
  只是,在长腿迈进大楼前,顿了一顿,侧眸瞟了眼。
  扶桑快速转身,躲回刚刚的转角,背紧贴着墙面,手机被她紧紧地抓着,放在胸口处,心跳起伏不定。
  久久缓不过神来。
  连孟括打来的电话也丝毫没有听见。
  傅希进了大楼开始对小孩实施营救,扶桑垂着头,快速地从另一条小道绕过去。
  直到见到了孟括,整个人才安定下来。
  孟括见她眼神有点儿不对劲,随口一问:“怎么了?鬼鬼祟祟的,你做贼啦?”
  “你才做贼了!”扶桑斜了他一眼。
  最后两人没说什么,熟稔地上了车,孟括开车把她带到一家酒吧去玩。
  酒吧内灯影重重,歌舞闹腾。
  偶尔有几个穿着吊带裙的妖精妹子来搭讪孟括,手肘搭着他的肩,长发的发尾落在他的下颌处,身体最柔软的部分往男人的身上压,挑衅地看向扶桑。
  扶桑吸着橙汁,冲孟括竖了个大母拇指,室内歌舞声响太大,她只能跟他咬耳朵,侃道:“行啊你,小时候就一娘娘腔,长大了这么招人喜欢?”
  娘娘腔?
  谁娘娘腔了!
  孟括气得想拍她一掌,但碍于扶桑是女生,他从小就知道这女的口不遮拦,大咧咧的,也没计较。
  啧了一声,问:“怎么滴,你上次问我傅希的联系方式,听说那半个月还跟着他跑去羌塘,泡到人家了吗你?”
  “要你管!”被戳了痛处,扶桑瞪了他一眼。
  “那就是没泡到。”孟括挑挑眉,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按理说,你小时候应该见过他啊,怎么现在才有兴趣?”
  “我什么时候见过他了?”扶桑吸了口饮料,问得懵懂。
  孟括挠挠头:“我想想啊……不对,你肯定见过他,我记得小时候那会儿,上初中吧。我让傅希教我打架,他把我腿弄折了,然后我妈跑来骂他,你还帮了他咧。”
  “我帮了他?”扶桑眼皮慢悠悠地掀开,羽睫微微一颤,努力回想了一下。
  “对啊。”孟括一脸鄙视地看着她,“你记性这么差?我都记得,你怎么忘了?当时我还奇怪,你咋那么正义,突然就冲上来把我妈臭骂了一顿,该不会你这小妞,小小年纪就看上人家了?”
  扶桑似乎是有点儿想起来,她揉了揉头发,小声说:“可能是因为我爸不在了吧,所以那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记得模模糊糊的,唯独在警局那天的事儿记得一清二楚。”
  “阿姨在江南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还行。”
  这一次,扶桑没有喝酒,反而是孟括喝了不少。
  扶桑开着车,把孟括送回军区大院,打算返回路边,叫一辆出租车回去。
  正巧,“呲——”一声,一辆深黑色的吉普霸道而显眼地停在了她的脚侧。
  车灯刺目耀眼。
  车座底盘高。
  扶桑仰头看他。
  车内的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衣黑裤,冷静淡然地坐在驾驶位上,修长的手臂伸出车窗,往下垂,敲敲车门。
  “哐哐”的声音在昏暗的马路清彻回响。
  傅希轮廓冷峻,没有表情,只淡淡地抛下一句。
  “上车。”
 
第23章 23
  傅希轮廓冷峻, 没有表情, 只淡淡地抛下一句。
  “上车。”
  好凶!
  远处的冷风吹来, 扶桑小幅度地打了个寒颤,抖抖肩。
  免费的司机不要白不要, 不上车的是傻子。
  她秉着这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观念,疯狂洗脑自己,绕了个弯,正准备占某人便宜。
  想要拉开后座的车门。
  硬拉了几下,才发现根本拉不动。
  扶桑气馁,刚好听见男人带着点不耐烦地再次开口:“坐前面来。”
  一秒、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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