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又娇又美又毒——咎书
时间:2019-03-13 10:01:34

  好比这时候,姜淮娡似气非气,两边的脸颊红通通,一双杏眼也睁大了,她揉了揉眉心:“做什么?”
  她像是一只纸片人,终于有了人类该有的七情六欲。
  宋衍唇红齿白地侧头一笑,他问道:“刚才电闪雷鸣,你怕吗?”
  姜淮娡道:“打雷罢了,难道你怕。”
  “我怎么会怕,”宋衍说,“今天是付明和赵氏成婚,老天爷想必也想送他们一份厚礼。”
  姜淮娡也知道今天是付明的好日子。在赵熙来之前,他原本以为付明娶的是赵氏旁支的女儿,没想到会是嫡系。
  赵氏这一脉,说起来是笔糊涂账。
  其实,如今的嫡系并不是赵氏传下来的真正嫡系。赵氏的族长,也就是原本的赵氏嫡支,在开国时死于与敌方交战的战场上。
  可惜的是,这位赵族长战死时,膝下只留下了一个女儿,这导致赵氏嫡支不得不落败,只能任由旁支上位。
  萧乾可怜那位女儿孤苦,特封了一个县主的名头下来。
  姜淮娡曾一度觉得,付明会娶这位赵县主为妻,毕竟此女的风评很好。
  没想到付明还是捡了芝麻丢西瓜,为了赵家的权势,只怕荣丰伯府看不上一个县主的爵位。
  姜淮娡看着宋衍道:“他们成亲,与你我有何干系,莫非你也想去送礼?”
  “我送了,”宋衍光明正大地回复道,“他不请我,是他不讲同僚之情,我总是要有风度的。何况,他若不与你和离,我怎会有机会呢。所以于情于理,这个礼物,我都得送。”
  倒是一副很有歪理的样子。
  听了此话,姜淮娡把半温的茶递到唇边,并没有搭理他。
 
 
第50章 大闹
  雨下到午时便停了, 宋衍却一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
  姜淮娡只好当做看不见,淮姻拜托她的祝寿图, 正绣到了关键时候。她一边兼顾着铺子里的生意, 还要一边兼顾绣图,确实无力分身再与宋衍斗嘴。
  宋衍倒好,也很自觉, 他直接寻摸到后院的厨房里, 去搜罗点青菜和牛肉,寻思着晚膳该怎么做。
  宋衍是穷苦人家出身, 因为在读书上表现地实在机敏,才得到了姜知行的看重。由于家道中落,所以他自小就是一把理家的好手。在姜府时,他又与姜夫人和厨子学了许多烹饪的手艺。
  说到做菜, 姜淮娡两姐妹反倒不如他呢。
  绣了一下午图, 姜淮娡的一双眼睛都快看花了,正想去小厨房里弄点汤水喝一喝,一走进去,却见宋衍正在很认真地切萝卜丁。
  宋衍的一双手非常漂亮,白皙又修长,配着橙色的胡萝卜, 浓妆淡抹地,煞是好看。
  姜淮娡的视线从他一双手移开, 她问:“你会下厨?”
  “小时候就会,”宋衍边切丁边指挥她干活, “别绣图了,皇上的千秋还有些日子,再盯着看下去,你的眼睛最先受不了。”
  “要是没事的话,帮我把墙角的几根黄瓜洗一下,天儿热,这个可以用来做凉菜吃。”
  在以往,姜淮娡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听见宋衍指挥她做事,顿时还觉得有些新鲜。
  “你这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手艺?”姜淮娡拿起两根翠绿的黄瓜,一边放在清水中冲洗,一边悄声问。
  闻声,宋衍头也不抬,只是脑袋微微往她所在的方向侧了一点,他盯着她青色的裙摆,笑说:“早便会了,以前师娘还在这方面指导过我。我从前就想,要是我娶了媳妇,不能让她天天伺候我。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也得露两手给她一个惊喜。”
  “小鬼,”姜淮娡借着年长他一岁的优势,笑说,“哪有你这么早熟的人,十来岁就知道要讨媳妇。”
  她的身上带着一点浅淡的幽香。
  清风缓缓吹过时,她碧色的衣裙摆也跟着随风摇曳,左一下右一下地,仿佛撩动在宋衍的心上。
  宋衍抿抿唇,说:“我只是遇见喜欢的人,比较早而已。”
  突如其来的表白,叫姜淮娡一时哑口无言。
  她手上动作没停,只是在某个瞬间,那双淡然无波的眸子里,才忽然多了些动|情的火|热。
  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
  “别愣着,”宋衍见她不做声,继续道,“这些青菜叶子也得洗洗,晚上要想及时吃饭,动作就得麻利点。”
  他拿起锅铲:“我先炒个胡萝卜牛肉,你累了一天,胡萝卜明目最好不过。”
  “你爱吃什么?”没有经过思考,姜淮娡的话便脱口而出。
  宋衍俊秀的脸上因为柴火熏出了些许汗珠,他面庞白净,恋恋不舍地看她:“我喜欢吃很多东西,淮娡打算学了做给我吃?”
  姜淮娡反应过来,即刻又不说话了。
  宋衍只好道:“能帮我倒杯水吗,渴了一天,现在我最喜欢喝水。”
  姜淮娡很快帮他倒了杯白水,放在他手边不碍事的地方。
  宋衍这才笑了。
  姜淮娡和宋衍的这餐晚饭虽然食材简单,却用得温馨朴实,远在荣丰伯府的付世子和赵家姑娘,则有些迥然不同了。
  两人是山珍海味用在口里,反倒味同嚼蜡。
  这付明是个奇葩,掀完盖头走完流程之后,他并没有急着洞房,而是先唤下人送了一桌饭菜上来。
  付明从早上起就没吃什么东西,新娘子也一样,两个人都饿得头昏眼花。用完饭,付明让奴婢们退下,自己则坐在了床上,开始与赵氏大眼瞪小眼。
  过了片刻,还是付明先开口,他垂下眼说:“今儿也累了,早些歇息罢。”
  付明自然地为自己宽衣解带,先趟进被窝里睡了。
  留下赵氏一个人呆愣着。
  新娘子在过门之前,许多娘家人都会请教导嬷嬷来告诉她,新婚之夜你将面对什么,加上赵氏的娘亲也细细为了她讲解了一番,所以赵氏大概知道洞房是什么回事儿。
  但现在这样算什么,她一个大姑娘坐在这儿,付明睡了,怎么,他是连面子功夫都不打算给吗?
  赵氏不算貌美,加上她从小的家世原因,赵氏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她甚至不如谢晋之的妻子卫氏懂事。
  她和付明的婚姻,本就是政治的结合,不存在什么“喜欢”或者“爱”,所以看到付明的时候,她并没有卫氏那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她更不会像姜淮娡那样体贴,觉得自己合该生受着。
  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新婚之夜一下被丈夫冷落,这其中的落差让赵氏怎么受得了。
  她坐在床头,不依不饶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累了,没其他心思,”付明半闭着眼与她说道,“今早接你时,那阵大雨你也瞧见了。回来虽及时换了衣服,头却总一阵阵的痛,我估摸着,多半着凉了。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不宜请大夫过府,早些睡,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赵氏的眼型虽然不算出彩,可是瞳孔颜色极为幽暗,她冰冷地看着他:“洞房花烛夜,你便这样待我,付世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湘儿,你懂事些可好?”付明耐着性子道,“我是真累了。”
  赵湘自顾自脱下嫁衣,越过他翻进床里头去睡,她皮笑肉不笑道:“付世子第一次成婚时,可不会觉得这样累吧。”
  “既然累了,那你真得好好休息。”赵湘说完,完全背过了身子去。床上有两床被子,她也不嫌热,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光都不露。
  付明气性也上来了,他也不再安慰她,只道:“明早敬媳妇茶时,记得你学的规矩。”
  赵湘不答,甚至将被子蒙过了头去,明显不想再听他说话。
  这刁女,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都没有,给付明气得!
  一晚上,付明躺在硬硬的床板伤辗转反侧,他闭上眼睛,不由更念起姜淮娡的好来。
  若是淮娡知道他淋了场大雨,只怕心疼都来不及,哪还会给他脸色看。
  他的淮娡啊,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地丢了她呢。
  付明抓着被角,缓缓舒出一口长气。
  可叹这一切,终于让他明白,什么叫做黯然神伤。
  付世子一连伤了几天都没好,姜淮姻两姐妹的日子却是越过越快活。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趁着雨后凉爽,姜淮姻与萧霖说,想出门,去商铺里头看看。
  在府里做了许多天的鹌鹑,再不出门,可真得憋坏了。
  正好身子也还没笨重起来,这时候去哪儿都方便。
  萧霖起初不同意,因为她还没过三个月的孕期,坐马车,去闹市,出了丁点儿意外他都受不了。
  而且,今天又不是休沐,萧霖无法陪着,放她一个人出门,岂不是让自己牵肠挂肚嘛。
  萧霖不答应,姜淮姻便一个人闷闷地盘着腿坐在贵妃椅上,像只得不到肉吃的小狮子。
  谁来了也不说话。
  实在将萧霖整得没法。
  谁又能想到,一世英名的并肩王,会对一个小丫头束手无策。
  萧霖只好慢条斯理地与她沟通:“过几日,本王亲自陪你出去,想去哪里都行。”
  姜淮姻的神色这才有了几分松动,她抬头看他,一双瞳仁儿亮晶晶地:“出远门也行吗,满满想去西北玩。”
  “西北,”萧霖皱眉头,“太远了,京城附近倒可以。”
  姜淮姻抱着肩膀,撅起嘴巴,不大高兴道:“那王爷又说哪里都行,骗我不要紧,怎么可以骗宝宝呢。宝宝不乐意,生产的时候,万一不从肚子里钻出来怎么办。”
  “王爷以为是满满贪玩吗,”姜淮姻的小脸皱成一团,说得像模像样,她脆生生道,“我和宝宝心连心,昨晚是宝宝托梦和我说,他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就连京城都没走过一遍。他说他很想出去走走。”
  “王爷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罢,”姜淮姻低下头,以退为进道,“我会和宝宝解释,王爷不让他出去是为他好。”
  萧霖被她的“宝宝论”论得颇为头痛,他看着她道:“你这算是威胁本王?”
  姜淮姻猛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向王爷阐述,一个母亲的心。”
  嗤,岁数不大,还母亲的心。
  萧霖觉得好笑,他点头:“既然阐述完了,那你今天还是好生在府里待着,想吃什么与魏管家说,他会让人给你弄。”
  “王爷,”发现拿孩子当杀手锏也没用,姜淮姻顿时扁着嘴巴,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臂膀上撒娇,“我想吃姐姐做的桂花酥,我想出去走一走嘛。”
  萧霖笑,他拍着她的背宽慰道:“不拿肚里孩子当借口了?”
  姜淮姻委屈巴巴地说:“不拿了,满满想出去,王爷答应我好不好。我会照护好自己,绝对绝对不会让宝宝出事情。”
  姜淮姻信誓旦旦地说。
  她的一张小脸看着委实有些可怜,萧霖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摸摸她的脑袋,放松了口风:“我多派两个侍卫照护你。今天军中有事,我不回来用晚膳。你与你姐姐多说会儿话,戌时左右回府即可。”
  姜淮姻开心地直咧嘴,她笑得明艳绝伦,轻轻在萧霖脸上啄了一口:“我知道了,王爷放心。”
  “换身衣服再去。”萧霖说。
  姜淮姻贪凉,又偷懒,不出府时,身上的一层衣服有些轻薄,这样子出门可会被别的男人占尽了便宜去。
  她点点头,听话道:“好的。”
  淮姻因为没有提前与姜淮娡打招呼,所以姜淮娡看见她时,很有些惊讶。香玉几个也像伺候老佛爷似的,诚惶诚恐将她扶下马车,又小心翼翼地避过店里的人群,一路将淮姻搀扶到了后院里。
  淮姻被弄得浑身不自在,忙道:“我只是有孕,又不是病危,你们不需要这样。”
  姜淮娡忙悟了她的嘴:“说什么呢,马上做娘的人,还如此没轻重。赶快呸几声,都是童言无忌。”
  淮姻一连“呸呸呸”,笑说:“这样好了吧。”
  “胎稳了吗,王爷怎么会放心你出府,”姜淮娡与萧霖一样,害怕小妹贸然出来,会撞上什么问题,她絮絮叨叨地说,“你若想我,让翠柳来,我去王府见你就是。大地街离王府,即使赶车也有一炷香的距离。你的身子不足三月,万一出了意外,如何是好。”
  淮姻拉着姐姐的手说:“别担心。陈御医说我胎相很稳固,你不知道,再不走走,我都快闷坏了。”
  “从小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姜淮娡听到她说胎相稳,这才有几分放心,她从屉子里将群仙祝寿图拿出,“正好你来,这副祝寿图绣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姐姐的绣艺,我怎么会不放心呢,”淮姻随意看了几眼,她赞叹,“挺好的,挑不出错。”
  “就有一点不好。”淮姻撑着下巴说。
  姜淮娡侧首看她:“哪一点?”
  淮姻懒懒道:“这密密的针脚,一看就不像是我绣的。姐姐绣得太好了,我这粗枝大叶的人,与这技巧不般配。”
  姜淮娡忍俊不禁道:“还会变着法子捧人了。”
  “实话实说嘛,”淮姻的表情有些娇憨,她道,“到时候皇上如果问起来,我也不蒙他,就说是姐姐绣的,没准还能让姐姐在皇上跟前露脸。”
  姜淮娡道:“这种风头,还是算了。如今的日子,自由自在,过得也极为舒坦,何必再去与官家的事情沾上边。”
  “舒坦是舒坦,”淮姻两手撑着头瞧她,“但你还总是为和离的事情顾影自怜。若得到皇上金口称赞,那么和离的身份哪还重要呢。姐姐也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事情。”
  姜淮娡笑道:“你又知道我想追求什么了?”
  “阿衍哥啊,”淮姻张大眼睛道,“我听香玉说,姐姐现在不像原来那么疏离他了。阿衍哥是好人,趁着你们都还年轻,当然是越早放下心结越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