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恃宠生娇——苍幸苍幸
时间:2019-03-15 10:05:14

  “你胆子不小,这个时候还敢搞封建迷信。”老灵婆通过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打量徐佩秋,徐佩秋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身上凉飕飕的,像钻过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徐佩秋见她诡异得很,不想和她多说话。
  她转身准备进屋,老灵婆突然扔掉拄着的木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老灵婆明明已经这么老了,她抓着徐佩秋的手却紧紧的,力道极大,徐佩秋惊骇地回头:“你?”
  “丫头,我看你对这方面很有兴趣,不如去我家里坐一坐。”老灵婆紧紧抓着她,隐在眼缝中的浑浊眼珠有瞬间的清明。
  徐佩秋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外冒。
  “我不去呢?”她问道。
  “随你。”老灵婆放开她的手,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别后悔。”
  徐佩秋直直地看着她,老灵婆颤巍巍地蹲身去捡她的木棍,她动作缓慢又僵硬,看起来分外的艰辛,徐佩秋弯腰捡起木棍递给她。
  “我跟你去。”
  老灵婆眼中滑过满意:“走吧闺女,骗人是不行的哩,迟早有一天会被识破的。”
  徐佩秋伸出手扶着老灵婆,她撇了撇嘴:“我真没骗人。”
  老灵婆不与她争辩,老灵婆的家很远,在最远的山上,那处只有她家一间破烂的土屋子,土屋子的茅草屋顶已经烂掉了,比牛棚还要简陋。
  她的锅碗瓢盆全部堆在角落里,角落里砌着建议灶台,灶台后搁置着柴火,再远处,便是她的床,床单破破烂烂的,洗得发旧,还有好几个洞。徐佩秋的家已经很穷了,如今看到这一幕,她心中不免泛起了几分酸楚。
  她扶着老灵婆坐下,老灵婆却甩开她的手,扔掉了木棍,趴在床下伸手摸来摸去,最后她摸出来一个木箱子,递给她:“拿回去,全部背下来。”
  徐佩秋下意识接过箱子。
  “这是什么。”
  “问那么多做甚,让你背你就背。”老灵婆拍了拍身上的灰,在她的床上坐下。
  她笑眯眯地看着徐佩秋:“小心些,别让人发现,否则你可就不止蹲大牢这么简单了。”
  “……”手上的盒子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徐佩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本书,书又旧又黄,她只手端着盒子,伸出葱白的手指翻了翻,文字透着古朴的气息。
  她粗略的扫了两眼,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文字,在她心中引起了滔天巨浪。
  老灵婆背着她,摸着自己光滑的木棍:“你还不走。”
  “难道还想蹭我这个老婆子一顿饭?”
  徐佩秋哭笑不得,她绕到老灵婆面前:“为什么。”
  她白皙的小脸紧紧绷着,目光有些警惕,还有些困惑和迷茫。
  “你背下来了我就告诉你。”老灵婆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烦,她拿起木棍,挥动木棍打在她的身上:“快走,赶紧走。”
  徐佩秋结结实实的挨了木棍一下,小腿肚火辣辣的疼,她跳着跑开:“疼!”
  “知道疼还不赶紧走。”老灵婆嫌弃道。
  “那我走了,等我背完书上的内容我再来找您。”徐佩秋弯腰摸了摸小腿肚,心里直嘀咕,刚刚要拉自己过来的人是谁?现在跟赶叫花子似的赶人。
  徐佩秋把书揣进衣兜,把木盒子还给了老灵婆。木盒子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人注意,她面色如常的从老灵婆家离开,途中还遇到了几个村民:“佩秋,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来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吃的野菜。”
  对方深信不疑,徐佩秋平安离开。
  到家后,她把院门锁好,钻进屋子靠在窗户旁,小心翼翼的把那三本书拿出来,第一本是《手相全解》,第二本是《面相全解》,第三本的书名字体繁琐又复古,她看了半天没认出来。
  她索性把第三本书塞进存钱的罐子,拿着手相和面相全解认真看起来。
  手相和面相是最简单的,基本可以说是入门级别,只要把知识点记住,多看看人,有了经验便可以出师。
  徐佩秋不知老灵婆为什么愿意教自己这个,但老灵婆的这份恩情,她记在了心里。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等再过个两三年,社会条件宽松后,她就可以靠这门手艺赚钱,在熟悉的城市安家立业,让许困过上好日子。
  村里的人很快发现徐佩秋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以前路过她家时,还能通过虚掩的门看见她懒洋洋地坐在井边,边晒太阳边看书,现在她家的门已经关了十来天了。
  村里的人已经快十天没有见过她。
  李爱国听说后,赶到了徐家:“佩秋,你在家不?”
  徐佩秋抬起头,把书藏好后打开院门:“大队长,你找我有事?”
  李爱国见她没事,提着的心落了下来,他摆手:“没事,就是许久不曾见到你,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要是有,你就直接和我说,我有能帮上你的地方,我会尽可能帮你的。”
  “谢谢队长,不过我最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徐佩秋婉拒道。
  她没说她这几天具体在忙什么,李爱国也不好问,他叮嘱她注意安全后就走了。
  徐佩秋关门的时候,看见了下乡来的知青康远深情地盯着她看。她一把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康远看见李爱国,连忙追上去:“大队长,那位女同志她最近在忙什么呀?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李爱国瞥着他的脸:“怎么,看上人家姑娘了?”
  康远不好意思的点头,李爱国笑骂一声:“看上人家的人多了去了,我跟你讲,人家弟弟现在可是在部队里当兵。”
  “你们这些臭小子,别瞎想,好好干活挣工分!”李爱国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得康远差点跪到地上。
  李爱国走远后,心里苦不堪言,那个顾少校临走前,可是特意吩咐他不能让村里的小伙子靠近徐佩秋,现在他还没走几天,这附近几个村的单身汉都蠢蠢欲动。
  要是再等几天,他们估计都要直接带着彩礼钱上门提亲去了。
  徐佩秋记忆力好,不到一周就把两本书上的内容全背下来,她揣着两本书,提了个菜篮子往老灵婆的小破屋走去。她往山上走的时候,顺带扯了几把野菜掩人耳目。
  老灵婆这会子正在烧水,徐佩秋顿了顿,往四周扫了几眼。
  “没人。”老灵婆动了动嘴,专注地盯着灶里的火。
  徐佩秋大步走向她,她把书从怀里掏出来:“书上的内容我都记下来了。”
  老灵婆意外地看着她,半晌后,她扯了扯干瘪的嘴唇:“说说张慧兰。”
  “声音尖细,眼睛尖鼻子鼻头尖,下巴也尖,为妾相。主烂桃花多,□□望,奔放主动。嘴唇含珠,耳廓反,争吵不认输。”徐佩秋从善如流的回答。
  “还有呢?”老灵婆又问。
  “没了。”
  “没了?”
  “我都好一阵子没见过她了,其他的细节我记不住。”徐佩秋抱着自己的胳膊,这小老太太还想钓鱼执法呢。
  老灵婆眼中划过一抹满意的笑:“不错。”
  “再说说李爱国。”
  “耳高高过眉毛易出名,驼峰鼻脾气大,急脾气容易发火,国字脸办事说话沉稳,眼神机敏有官相。”徐佩秋答道,李爱国前世确实混得不错,临近晚年的时候还升了官。
  老灵婆点点头:“现在你去村里转一圈,明天再来见我。”
  说罢,她伸出手,徐佩秋愣了愣:“干嘛?”
  “书给我。”老灵婆突然发怒,徐佩秋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把怀中的两本书递给她。
  下一秒,老灵婆把书“唰”的一声扔进了火坑中,鲜橙的火舌很快吞没了黄旧的书,十秒钟不到,两本全解化为灰烬。
  “……”徐佩秋的心开始抽疼。
  老灵婆睨了她一眼:“反正你全都记下来了,留着好让人把你抓取牢里关起来?”
  理倒是这个理,但烧之前能不能再让她看两眼?
  老灵婆拿着自己的木棍又开始赶人了:“赶紧走,走,又想蹭我老婆子的饭?”
  徐佩秋动了动鼻子,老灵婆的锅里传来煮米糠的味道,她弯腰提起自己的小菜蓝,把里面的野菜尽数拿给她:“给你。”
  “走。”老灵婆又挥木棍在她腿上打了一下。
  徐佩秋吃痛从她的小破屋里跑开,她揉了揉小腿肚,这小老太太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每次还打得挺疼,都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了,怎么这么大的劲儿?
  她提着空篮子,一路回去又摘了些野菜,够她吃个两三天。她提着满满的一篮子野菜,离家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她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两个人,她脚步停下来,对方很快看见了她,亲热的朝她招手:“佩秋,你回来啦?”
  徐佩秋眼神暗了暗,她走过去:“你们找谁?”
  许白云的笑容僵了一下,她走过来亲切的挽住她:“还能找谁?我们当然是来找你的啦!佩秋,连三姨都记不得啦?你小的时候,我们还抱过你呢。佩秋,这是你四姨。”
  许绿水笑了一下,她的脸很瘦,骨相很细又长,给人一种刻薄感。许绿水见她没叫人,心里不满:“佩秋,现在都不叫人了?你妈怎么教你的。”
  徐佩秋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十几年前就死了。”
  许绿水被她噎得脸发红,徐佩秋接着道:“我爸也死了好多年了。”
  许白云赶紧出来打圆场:“不说了,咱们难得见一次面,进屋里说。佩秋,来,把你手里的篮子给三姨,三姨帮你拿。”
  “不用。”徐佩秋避开她的手,表情冷淡:“我自己能拿。”
  许白云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徐佩秋打开门,她赶紧拉着许绿水进去,她自然的套着近乎:“佩秋,一个人住还习不习惯?”
  “挺习惯的。”徐佩秋把菜篮子搁在井边,她拍了拍手,转身回头。
  “别提有多舒服了。”
  “找我有事?”徐佩秋懒懒地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
  许白云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们听人说许困去部队里当兵了,想着你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不方便,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许困都走了十天半个月了,你们怎么才来?”她的语调平缓,听不出情绪。
  “我们这不是才忙活完吗?你也知道我们隔得远,坐车过来都要大半天……”许白云干笑两声,她与许绿水对视一眼,这死丫头鬼灵精怪的,还不好忽悠呐。
  “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不止问我需不需要帮忙这么简单吧?”许白云精明,许绿水强势,这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脸,配合得不错。
  可惜徐佩秋今天接了老灵婆的任务,她没耐心和她们周旋。
  许白云听她如此直接,干脆也把话摊开了说:“是这样,佩秋,你看看跟你同龄的丫头,这年纪嫁人的嫁人,定亲的定亲,都找到了下半辈子的依靠了。你说许困现在走了,你一个人过得多艰难?”
  “刚好你四姨她有个远方亲戚的儿子,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那男人我和你四姨都见过了,踏实能干,适合过日子……”
  “嫁了人就过得不艰难了?”徐佩秋掀了掀眼皮,有些不耐烦,果然又是来说亲的。
  “什么?”
  “我说,嫁了人就过得不艰难了?”徐佩秋注视着她,她微微一笑:“既然那男人那么好,为什么不让你们的女儿嫁给她?说起来,她们现在才是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吧。”
  许绿水冷笑:“我女儿早就结婚了。”
  “哦。”
  许白云赶紧拉住妹妹,生怕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恼了徐佩秋。许白云挡在许绿水前面:“佩秋啊,那个男人是真的不错,你看啊,你现在是个黑五类,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
  “行啊。”徐佩秋点头。
  许白云脸上一喜,许绿水也松了口气。
  徐佩秋耸了耸肩:“等我男人回来,我立刻和他结婚。”
  “什么?”两个人一愣。
  徐佩秋满脸无辜:“我说,等我男人回来,我立刻和他结婚。”
  “你男人?你什么时候有男人了?佩秋你,你才多大?”
  “我多大三姨你还不清楚?”她笑盈盈的看着许白云:“三姨你都大老远的跑过来给我说亲劝我嫁人了,我还不能事先给我自己挑个男人?”
  许白云一噎,觉得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徐佩秋没了耐心,她的脸倏地冷下来:“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徐佩秋作势要去操家伙,俩人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那个性子懦弱的丫头变得这么剽悍,她们也怕徐佩秋真的叫来了人,到时候其他人以为她们是徐佩秋的亲戚,怕是会影响了她们自己的好出身。
  俩人灰溜溜的从徐家离开。
  徐佩秋放下扫帚,深深地吸了口气:“真是,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多亲戚?”
  还说亲呢,她又不是嫁不出去。
  只要她一个眼神,就会有十个顾哲闻跑过来宠着她。
  想到顾哲闻,她的心稍微甜了点儿。
  徐佩秋把遇到的人全部向老灵婆分析了一遍,她语调平缓,说话声音不疾不徐,分析得头头是道。老灵婆连续一周给她布置了相同的任务,村里最多也就百来口人,徐佩秋全部都向老灵婆说了一遍,老灵婆除了偶尔纠正她,其余时间便安静地倾听。
  看起来,她似乎背得不错,分析得也不错。
  老灵婆终于满意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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