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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孟母把别扭事儿说开之后,孟行悠感觉全身舒畅。
在裴暖家里住了三天,终于等到自家老爷子老太太回家,国庆还剩四天,爷爷家待两天,外婆家待两天,两边都不能落下,都要宠爱一下下,孟行悠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转眼假期余额不足,只剩一天,下午收拾收拾就得回校上晚自习。
外婆家离五中不算远,地铁五六个站,老太太非把她送到了地铁口才回去。
孟行悠这两天被老太太拉着起来晨练,起得比鸡早,在地铁上找了位置,一坐下就犯困。
眼睛刚闭上,这时,手机进来好几条信息,提示声不断,孟行悠被叫醒,不太情愿把手机摸出来,看见是景宝,撑着精神打开消息看。
——“悠崽,猫舍的姐姐说四宝今天该吃驱虫药了,可是四宝不喜欢吃怎么办啊。”
——“四宝到处跑,哥哥都抓不住它。”
——“悠崽悠崽,救命救命!!!”
——“四宝要拆家啦!哥哥也被四宝打了,悠崽你怎么不理我。QAQ”
——“哥哥会不会得狂猫病啊?动不动就就学猫叫的那种……”
——“悠崽我找不到四宝了,它躲着不出来,药还没喂呢。”
“……”
所以狂猫病是什么鬼。
孟行悠瞌睡彻底清醒了,她懒得打字,直接发语音。
——“先晾晾四宝,等它冷静一点了,再骗它吃。”
四宝回复得很快,也是语音,孟行悠从书包里把耳机找出来戴上,点开一听,却是迟砚的声音。
——“你在哪?要不然你过来帮忙弄弄,我没辙了,压根抓不住。”
估计是被四宝折腾够惨,声音还带喘的,透出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孟行悠听完就想笑。
——“地铁上,我过去吧,你发个定位过来。”
——“行。”
说完,迟砚把定位发过来,孟行悠对这个地方熟,跟蓝光城那个公寓一个开发商,元城一个高档住宅区。
正好下一站就是换乘站,孟行悠拿上行李箱,换到五号线。
七个站过去,从地铁站出来走不到五分钟就是小区门口,小区保安管理严格,没人带不让进,孟行悠给迟砚打了个电话,没两分钟就看见他从一个单元跑出来,白毛衣休闲裤,很家居的模样。
还是很帅。
孟行悠趁人没走近,多看了几眼。
迟砚走过来,顺手接过孟行悠手上的箱子拖着,孟行悠余光看见他手背上有几道红印,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拿到眼前来看:“被四宝抓的?”
“是啊。”迟砚指着自己鼻子,有些恼怒,“还揍了我脸一拳,脾气可真大。”
孟行悠忍不住笑:“原来你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你这算幸灾乐祸?”
“必须算啊。”孟行悠跟着迟砚进了电梯,好几天不见,看他还有新鲜感了,“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迟砚好笑地看着她:“你怎么不说是你变矮了?”
孟行悠瞪他一眼:“怎么可能,我不可能变矮的,我国庆吃了那么多粮食。”
“你十七年吃的粮食也不少,别怪粮食。”
孟行悠看向电梯里面的镜子,她跟迟砚并肩站着,她连他的肩膀都不到,只到胸口往上一点的位置。
一点情侣cp感都没有,像是老父亲带女儿。
“那怪什么?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凭什么你187,我只能160?”孟行悠不满道。
迟砚挑眉,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回答:“可能是我长得太好看了。”
电梯门打开,迟砚插兜晃出去,孟行悠随后跟上,听完他刚刚那句话,出声吐槽:“不是,迟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现在发现也不晚。”迟砚懒懒地回。他出门急没带钥匙,直接站在门外喊:“景宝,开门——!”
从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几秒后,门被打开,景宝探出一个脑袋,看见迟砚后面的孟行悠,开心地张开双臂扑过来:“悠崽你来啦——!”
孟行悠有段日子没看见景宝,似乎被养得圆了一点,今天穿着□□熊的厚睡衣,特别可爱,她蹲下来也张开手,准备迎接这一波熊抱:“景宝——!”
结果半道被拦下。
迟砚抓住景宝的后衣领,直接把人拎进屋里,景宝在他手里不高兴扑腾:“哥哥你干嘛啊,别提着我,好丢脸。”
“女生不能随便抱。”
迟砚把景宝放下,打开鞋柜拿出一双迟梳没穿过的拖鞋,放在孟行悠脚边:“进来吧。”
孟行悠弯腰换鞋,顺便打量了迟家一眼。
家里的装修偏田园风,以浅色为主,干净整洁,阳光通透,只是客厅有点乱,阳台还打翻了一个盆栽,应该是刚才喂四宝吃驱虫药产生的历史遗留问题。
“你不是说我是小孩子吗?”景宝不服气,反问。
迟砚看着他,淡声问:“小孩子怎么了?”
“悠崽是我的朋友,可以抱,没有男女之别。”景宝说。
迟砚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放在茶几上:“不可以,你再小都是男生。”
景宝被他说得无力反驳,噘着嘴,小声嘟囔:“所以哥哥也不能抱吗?”
“不能。”迟砚很有原则,为人兄长,以身作则。
景宝的小孩子心性上来,一个问题非要刨根问到底:“那怎么样才可以抱?”
孟行悠喝了一口水,觉得哥俩的对话有意思,没忍住插了句嘴:“谈恋爱就可以抱抱啦。”
景宝似懂非懂地点头,举一反三的本事一级棒:“那哥哥要跟悠崽谈恋爱吗?”
迟砚和孟行悠皆是一愣。
孟行悠是心虚,迟砚不知道是什么。
她想了想与其让迟砚当着小孩子的面说不会,倒不如自己来说比较有面子,于是开口:“你哥哥不会谈恋爱的。”
“哦,哥哥好可怜。”景宝蹦跶着跑到孟行悠身边坐着,一板一眼地说,“哥哥这辈子都抱不到女生。”
迟砚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黑了一个度,孟行悠捂着肚子笑到不行。
景宝从茶几上拿了一个小橘子给孟行悠,笑得眯了眼:“哥哥不跟悠崽谈恋爱,那景宝跟悠崽谈吧,然后我们就可以抱抱啦。”景宝觉得自己逻辑没毛病,看向迟砚,一脸求表扬的样子,“哥哥你说对不对?”
迟砚:“……”
第34章 甜度34%
前有一个上蹿下跳的四宝, 后面又来一个满嘴十万个为什么的景宝, 迟砚身心俱疲,缓了口气坐下来。
本来想晾着景宝, 可半分钟过去,他没说话, 景宝也没动,两个可以跟铜铃媲美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时不时眨两下,不听到答案不罢休似的。
“……”
怎么越长大越难管, 还是小时候比较好糊弄。
孟行悠在旁边不紧不慢地吃橘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根本不打算动嘴相助,迟砚没辙, 顿了顿只好说:“也不对。”
景宝偏头,果然张嘴又是一个为什么。
迟砚耐住性子, 回答:“你还是个小孩,长大了再说。”
孟行悠忍俊不禁, 心想这句话不管在什么语境里说出来,都是万能的。
景宝也不例外, 似懂非懂点点头, 没有再问下去,等孟行悠吃完橘子, 他才想正事, 问道:“悠崽, 四宝不见了,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迟家面积不小,是复式楼,猫不比人,什么角落都能钻进去躲着,正要找起来,怕是找到天亮也找不到。
孟行悠想了想,只好用最省时间的办法:“四宝平时吃的罐头在哪?”
“我去拿。”迟砚起身,往里面一个小房间走。
孟行悠不好在别人家逛来逛去,吃了橘子手上沾了汁儿黏糊糊的,趁迟砚拿罐头的功夫,站起来去厨房洗了个手。
从厨房出来,迟砚已经拿着罐头出来,孟行悠看了眼,都是小猫爱吃的,而且都不是便宜货。
寻常人要这样养猫,怕是要被活脱脱地吃破产。
孟行悠随便挑了一罐打开,放在客厅的角落里:“它闻着味儿自己就出来了,我们坐着等等。”
景宝扯住孟行悠的袖子,小声地说:“我们要不要躲起来?”
孟行悠任由他扯着,被他带偏,竟然也小声地回答:“为什么要躲?”
景宝担心地问:“四宝看见我们在,不会又跑走了吗?”
孟行悠想了想,回答:“应该不会的。”
景宝紧张得有点小兴奋:“那就好,它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情绪大概会传染,这对孟行悠来说不是新鲜事,此刻居然也觉得很有意思。
“一会儿的,别着急。”
迟砚坐在旁边看着,眉头抖了两下,无语两个字直愣愣挂在脸上。
“你们能不能正常说话?”迟砚用正常声音问。
孟行悠回头,食指放在嘴唇上,不满地“嘘”了一声,依旧声若蚊蝇:“我们哪不正常了?”
景宝随声附和,声音更小,也是怨念深重:“就是,哥哥别吵,你嗓门好大。”
迟砚:“……”
行,看来都病得不轻。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安静了不到五分钟,楼梯口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探出来,看见客厅坐的三个人,躲着苟了半分钟,最终没能抵抗过罐头的诱惑,迈着小短腿踩着猫步走下来。
曼康基都是小短腿体型,四宝被养得好,橘猫本来就一般猫食量大一些,一段日子不见,孟行悠瞧着已经圆了两圈。
之前被四宝抓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迟砚把驱虫药拿给孟行悠,看着在前面吃罐头的四宝,完全不想靠近:“你去试试,喂不了就算了,明天我让司机带去猫舍喂。”
孟行悠接过来,这种事她早就干习惯了,觉得问题不大,只是看迟砚抵触成这样,觉得挺有意思,顺嘴一问: “你刚刚怎么喂的?”
“软硬兼施。”
迟砚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给自己消毒,伤口碰到酒精刺痛,他皱起眉头,三下五除二给收拾干净,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缓过劲来,才接着说,“哄也不管用,抓又抓不到,脾气还大,看给我挠的,真是个祖宗。”
孟行悠把纱布拿给他,调侃道:“它是祖宗,你是太子,你俩半斤八两。”
迟砚偏头轻笑,用纱布在手上缠了两圈,见四宝吃得差不多,提醒:“它快吃完了。”
景宝在旁边随时候命,只要孟行悠说一声,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把四宝扑住的样子。
孟行悠摸摸景宝的头:“你这样会吓着它,要温柔一点。”
说完,孟行悠拿着药朝四宝走过去,四宝察觉到有人过来,罐头也不吃了,窜了半米远,躲在椅子后面,警惕地盯着她。
孟行悠也不急,就地蹲下来,冲四宝招招手:“四宝过来,给你吃个好东西。”
四宝一动不动。
孟行悠把驱虫药拿起来,放在嘴边舔了一下,夸张地感叹:“哇,这个好好吃,有小鱼干的味道!”
四宝半信半疑地过来,孟行悠摊开手,驱虫药放在手心,脸上笑意不减。
孟行悠养了十多年的猫,相比没有养过猫的人来说,更能让猫放下防备,四宝走到孟行悠面前,看了会儿她手上的东西,要伸舌头出来舔,她却把手放在身后,就地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腿,哄道:“上来给我抱抱,不然不给你吃。”
食物当前,什么东西都是浮云,四宝很没尊严的跳到孟行悠腿上,讨好地蹭了她两下。
孟行悠这才把手收回来,把驱虫药喂到四宝嘴边:“吃吧,乖孩子。”
四宝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可能觉得不是小鱼干味,正要缩回去,孟行悠眼疾手快,捏住四宝的下巴,强制性把药塞进了它嘴巴里,前后不到三秒钟,别说是猫,就连在旁边围观的景宝和迟砚,都没有反应过来。
药塞进去,四宝跟炸毛了一样,来回扑腾,孟行悠坚持了几秒钟,估摸着药已经吞下去,才放开它,站起来拍拍手,面对劫后余生的四宝,得意地笑了:“以后乖乖吃,不然下回还要被骗。”
四宝喵了两声,倒是没有很抗拒孟行悠,回过神来扭着小屁股去阳台晒太阳了。
景宝:“……”
迟砚:“……”
这样……也行?????
景宝跑到孟行悠身边,看她手上都没受伤,更加崇拜:“悠崽你好厉害,四宝都没有挠你。”
孟行悠笑了笑:“下次你们喂它吃药的时候,就先骗骗它,四宝算很听话的,不是特别抗拒吃药,多喂几次就好了。”
对比孟行悠的轻轻松松,迟砚看了眼手上的纱布,突然不想说话。
景宝跟哥哥心有灵犀,想到同一块去,只是没什么眼力见,张嘴就往迟砚心上扎刀:“哥哥好笨,四宝都搞不定。”
迟砚看他一眼,目光沉沉的:“你也没搞定。”
“可我是小孩子啊。”景宝回答得理理所当然,“你不能跟我比,你就是笨。”
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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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四宝,等家里的阿姨过来后,迟砚上楼换了身衣服,跟孟行悠一起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