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树上的小哥哥/芒果树上的少年——那殊
时间:2019-03-16 09:52:26

  “我们不招人。”蓝发青年跳下了舞台,拍开探头探脑的贝斯手,“小姑娘,晚上不要一个人出来晃悠,早点回家吧。”
  “回家”这两个字挑动了木小树的神经,一股无名的怒火自她的四肢百骸蔓延,直直烧到了大脑,生生把酒醉烧醒了大半。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木小树压住心头躁动的怒火。这支乐队不要她,还有别的乐队,进不了乐队,在酒吧打工也可以,酒吧侍者的小费并不比乐队拿的少。
  木小树拢了拢外套,正准备去吧台询问是否招零工,却见又一队人从酒吧门口鱼贯而入。
  “老板,今晚是我们队驻场吧,那些人怎么还留在这里?”领头的青年不耐烦地把装有吉他的大包甩在了吧台上,用下巴指了指在舞台上的蓝发青年等人。
  吧台上的酒保显然新来不久,头一次遇到这么彪悍的客人,直直呆愣在当场。
  “愣着干什么?叫你们领班出来!”青年吼道。
  酒保脚底生风,唰地跑没影了。
  “诶,真是。”青年转头对身侧的红发小个子道,“keen怎么还没有来?自己砸自己的场子吗?”
  红发小个子道:“头儿,马上!他马上就会到了!如果……他还没到……我可以补他键盘手的位置!”
  “边儿去!还不快打电话叫他过来!”青年咆哮。
  “是!马上!”
  木小树看着这支乐队,脑门一热,借着酒劲蹿到领头青年面前,卯足了勇气喊:“我可以补键盘手的位置!”
  领队青年皱眉脱口而出:“边儿——”这最后一个“去”字还未说出口,却在看到木小树仰起的小脸时,生生止住。
  喝了一口海德3号的木小树此刻面色红润,眼波迷蒙,小巧的红唇犹胜胭脂,再加上长而微显凌乱的乌发和起伏的胸脯,直叫领头青年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躲在一旁观战的贝斯手暗叫不好,扯了扯蓝发青年:“老大,情况不好啦!谁不知道Fox的领队是个大色魔,把那小美人送到他手里还有命活吗?”
  蓝发青年继续旁若无人地调着琴弦。
  “嗬,这么看来廖静和这小姑娘真有血海深仇哦,那杯海德3号也是她诓那个小美人喝的吧。啧啧啧,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嫉妒……”
  “咳。”领头青年下意识地整了整衣冠,捋了捋头发,用自认最富磁性的嗓音对木小树道,“你想来我们乐队?”
  啊?这是……有戏的节奏?木小树眨巴眨巴眼,继而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是的是的,我想找一份寒假工,工资……”
  “啊哈哈哈,跟着我们乐队就没错咯,我们有最优渥的工资待遇,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跟着我们,有肉吃!”领队青年大掌环过木小树的肩,鼓励地看着她的翦水双瞳,“放心地跟着哥哥我吧,嗯!”
  木小树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怎么觉得眼前这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呢?反悔行不行?但是反悔的话,她又该去哪里找寒假兼职呢?找不到兼职,她拿什么付下个学期的学费呢?
  正在犹豫间,忽而又一股巨大的力道把她卷了出去。她晕乎乎地抬头看,却发现自己被圈在一个硬梆梆的怀抱中,怀抱的主人正是那先前拒绝了她的蓝发青年。
  “嗬!老大帅爆了!老大加油老大加油!把那只大色魔打趴!哟嗬~!”贝斯手激动地手舞足蹈。
  一直躲在某个角落的廖静终于偷偷摸摸地窜了出来:“现在什么情况?老大接纳小丫头了没有?靠!Fox那群渣渣怎么会在这里!”
  木小树挣了挣,没成功,只能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如果他胆敢搅黄了她的兼职大计,她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蓝发青年凉凉地瞥了眼怒目而视的木小树,转头淡定地对已然炸毛的Fox领队道:“嗨,好久不见,灿安。”
  “戚功昫,你怎么回事啊?处处跟我做对很有意思吗?”灿安暴走。
  “灿安,你抢走我的队员很有意思吗?”戚功昫闲闲开口。
  “你的队员?”灿安一时没回过神来。
  戚功昫把怀里的木小树往前推了推:“喏,快和灿大叔打个招呼,要礼貌。”
  木小树懵了,她什么时候加入了他的乐队,不久前他不是把她拒了吗?现在这又唱的哪一出?
  “大叔?”灿安炸毛,“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爆帅小青年怎么可能会是大叔?戚功昫你找死吗?”
  戚功昫:“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灿安:“啊啊啊啊啊!我和你不共戴天姓戚的你给我等着……”
  戚功昫看着木小树,耸耸肩:“他果然恼羞成怒了呢。”
  木小树呆呆地点了点头,今晚的变故有点大哦。
  “我们走吧,让他冷静冷静。”戚功昫牵着木小树就往舞台方向去。
  突然,木小树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灵光一闪,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了戚功昫的衣领,硬把毫无防备的戚功昫拽低了与她视线平行。
  她双目炯炯地盯着他湖蓝色的双眸:“你确定,愿意接纳我进你的队伍,对吧?”
  他蓝色的眸光半点惊讶也无:“嗯。”
  “承诺?”
  “承诺。不过承诺的期限只有一个寒假。”
  “成交!”
  “嗬!”贝斯手激动得双手握拳,“他们他们……”
  廖静亦目瞪口呆:“他们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不愧是老大啊……”
  吧台处,实习酒保死拖烂拽终于把领班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哎,吵死了,你们这群饭桶这么一点小事情都应对不了吗?”胡安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往前台走,“不就是两支乐队相互找茬吗?这么屁点小事需要劳驾我……”
  “咦?”胡安捻了捻翘起的小胡子,“戚功昫胳膊里的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半晌,他激动地掏出手机飞速按下了一串数字。
  一旁的实习酒保吓得快要掉出眼泪:“胡领班,以后这些小事我绝对不会再麻烦您了,给您添麻烦了……”
  胡安瞪着一对铜陵大的金光闪闪的眼睛:“小N,干得好!以后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漏掉,听清楚了吗?好小伙,有前途,给你涨工资!”说罢一脸器重地拍了拍酒保的肩膀。
  “?”云里雾里的酒保傻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看着领班一脸激动地打起了电话。
  “嗯……对啊……你说他们在干什么?”胡安转头看向场里的那一对醒目的男女,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他们貌似在——“……哦,他们看起来像在接吻吶……喂?喂?丫挂老子电话……”
  木小树跟着戚功昫回到了舞台边。
  贝斯手一脸兴奋地伸出爪子:“嗨,我是Wolf乐队的贝斯手,罗纳尔多。”
  罗纳尔多?木小树:“……”
  廖静一掌呼上贝斯手的脑袋:“这家伙叫罗捺,自恋狂一个,自以为自己是罗纳尔多。”
  罗捺不理会廖静:“我们队伍里还有一个DJ老K,一个鼓手Joe,最后,是我们华丽丽的万能老大——键盘手……”
  一块抹布迎面扑来糊住了罗捺整张脸:“唔唔唔……”
  戚功昫面无表情道:“小罗,把所有的乐器都给我擦一遍。”
  罗捺:“……”
  “小树,你看廖姐我是不是神机妙算,先是利用Fox人渣的渣人品,然后激起我们老大的护美之心,最后成功把你收入麾下。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廖静两眼放光地盯着木小树。
  木小树:“……”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还有……姐姐我……”话未说完,廖静手中的纸杯卡拉一声被大力捏成了碎末。
  木小树惊恐万分地盯着前一秒还完好无损的纸杯,立刻忙不迭道:“对啊,廖姐真是料事如神,好厉害呀好厉害……”
  “靠!这个臭男人怎么又来了!”廖静吼道,“难不成还想和姐姐我藕断丝连?哼!老娘好马不吃回头草……”
  木小树不明所以地转头望去。
  只见又有几人进了酒吧,为首的那人身材颀长,一身修身皮衣衬得身材料劲十足,卷曲的棕色发尾掠过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说不出的魅惑性感。
  这不是单伯飞又是谁?
 
 
第18章 临隅听风
  单伯飞来做什么?
  木小树也很好奇,但转念一想,这里本来就是单公子固定的娱乐场所之一,不来才奇怪。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散了吧。”戚功昫终于调完了最后一根弦,拍拍手站了起来。
  廖静瞪大眼睛:“就这么散了?凭什么把场子让给Fox?凭什么单伯飞来了我们就撤?”
  戚功昫抓过放在一旁的大包甩上了肩:“今晚本来就是Fox的场,我们是下午场不是么?”
  “可是……”廖静不死心地挣扎了几下。
  “还有,”戚功昫双手插兜,一脸无辜地冲廖静问道:“单伯飞是谁?”
  廖静:“……”
  “老K和Joe已经先走了,你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不不不!我马上走!马上!”廖静腾地跳了起来。
  木小树呆了呆,也就是说今晚Wolf并没有工作?所以戚功昫并不想收她进乐队,趁此机会把她踹了?她连乐队任何一个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如果乐队要去酒吧驻唱,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戚功昫,太卑鄙了!
  木小树正要发作,却被一个兜头砸来的东西吓得分了神。定睛一看,是一个鼓鼓的信封。
  她狐疑地抬头,却看到了戚功昫满不在乎的眼。
  “今晚收工,先预付你一晚工资,记得明天到我们的大本营报到。”
  木小树打开怀里的信封,里头是几张现金,以及一张写了地址的小纸片。
  秀水街23号。
  所以?她就这么神奇地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资,而且还被接纳入了Wolf的大本营?
  “谢谢,我会努力工作的!老大!”她激动得对戚功昫大大地鞠了一躬,忍不住弯了眉眼。
  戚功昫揉了揉鼻子,不置可否,只背着大包,绕过酒吧的人群,往外走去。
  廖静和小罗跟在他身后,瞬间也淹没在了舞动的人潮中。
  舞台上,Fox的队员已经在做开场准备。
  夜渐深,酒吧里的气氛越来越嗨。
  今晚就这样吧,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好歹收获了不错的结果。木小树把信封放入挎包,拉上外衣拉链,戴上眼镜,准备离开。
  舞池内围的高脚坐上。
  “诶?我们的小二少哪里去了?”一个戴着彩色大框眼镜的年轻男人端着一杯酒回到了座位。
  “不知道啊,什么时候偷溜的?”众人哗然。
  角落里,一位身着烟灰西装的高挑女人笑道:“喏,伯飞追着一个小美人出去了。”
  彩色大框眼镜男哀嚎:“我说怎么好好的把我的接风宴改酒吧来了,感情这小子又有目标了!大小姐,你是不是该管管了?”
  一身烟灰西装的女人耸耸肩,作无奈状:“阿珉,我可管不了。谁让我和你都不是美女呢?”
  “喂,你什么意思啊喂?”
  “唔?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木小树走在街边。微凉的夜风把她脸颊上燥热的温度降了下去,大脑也慢慢恢复运行。
  身侧是一家糕点铺,橱窗里摆着各种形状可爱的蛋糕。香甜的气息从橙黄色的暖暖的铺子里溢出,勾得木小树馋虫大动。
  她今天只吃了早饭呢,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饥饿。
  蛋糕好美味,可惜性价比太低。她掂了掂信封的厚度,决定就近找一家小店吃碗阳春面。
  前脚刚抬起,却听身后传来懒洋洋的戏谑声。
  “你喜欢吃蛋糕?”
  木小树条件反射:“不喜欢!”
  身后那人笑得不怀好意:“哦?那是谁前前后后在这里徘徊了不下十次?”
  木小树转过身瞪着那人:“我在琢磨事情。”话音刚落,肚子却不听使唤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那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木小树怒吼:“单伯飞!”
  单伯飞慢慢止住笑声:“没吃晚饭吗?我听你的肚子叫了一晚上。”
  一晚上?木小树翻了个白眼:“酒吧里那么吵,你该有几对顺风耳才能听到我的肚子在叫?”
  “哟,感情你知道我也在啊,”单伯飞挑了挑眉,“明知道我在却装作没看见,一个招呼不打就走了。心寒啊。”
  “呵,我哪敢打扰你啊,谁知道你身边环绕的是三十六号还是三十七号,或者已经排到四十号了?”木小树促狭地眨眨眼。
  单伯飞举手投降:“姑奶奶,明知道我身边什么号都没有了还这么打趣我,欺负孤家寡人很有意思?”
  “嗤——你还孤家寡人,我可要笑死了。”
  “得得得,小姑娘不讲理起来哪怕我有一千张嘴也辩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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