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成了虐文女主[穿书]——清溪洗砚
时间:2019-03-16 09:57:40

  她的态度十分强硬,说完便放下碗筷回房了。
  “妈你可瞧见了,她回来这么久我一句也没说过她,反倒还管起老子的事来了!”钟志国气的不轻,险些被饭菜呛住。
  梁翠珍也没胃口了,连连叹气道:“翅膀硬了,连爸妈都不肯孝顺了,我这是养了个啥啊?”
  “菱菱说得对,你们要是不把牌戒了,什么也别开口要,否则金山银山也得让你们两个败完。”
  钟奶奶却是坚持站在钟菱那边的,“也别说她不孝顺,那孩子每个月都打钱回来,全放在我这里,你们要骂也别骂她,是我不拿给你们的。”
  梁翠珍也惊呆了,钟菱赚了钱居然只给钟奶奶,却一毛钱都没给过她。
  客厅里立马响起“白眼狼”、“没良心”等字眼,要不是钟奶奶镇压着,夫妻俩大概已经杀到钟菱的房间里去了。
  钟浩然看着□□味弥漫的屋子,也是头疼不已。
  从小梁翠珍就爱说教钟菱,以前他只以为是爸妈观念上重男轻女,可如今知道了背后真相,不由心情复杂。
  说句公道话,与其说钟菱是被钟志国夫妇养大的,不如说她是被钟奶奶养大的。
  看着这样的父母,钟浩然心中涌起一股羞愧之情。
  他不知道那个秘密该不该说出口。
  钟浩然很害怕,如果钟菱知道了这件事,钟志国夫妇说不定会以养育之恩为由,更理直气壮地压榨他姐姐。
  而钟菱若知道了这件事,她还会是他姐姐吗?
  以钟菱的脾气,她或许会扔下两套房子和一切钱,再也不回来了。
  ……
  钟菱这个年过的实在遭心,本以为每天和父母吵几句嘴,捱过年假也就罢了。
  她回来那晚,钟奶奶把梁翠珍夫妻叫到房间里,不知敲打了些什么话,二人都消停多了。
  可钟菱万万没想到,趁着过年期间走亲戚发红包的时候,钟志国夫妻又捅出了篓子来。
  钟奶奶是老年人,她手上的钱都是现金,用盒子锁在旧木柜子里。谁知某天,准备拿钱给一家远亲送份子钱的时候,竟发现存款不翼而飞了。
  急急忙忙找遍了全家,才知道那钱被输掉了。
  夫妻二人许久没有打牌,都十分手痒,又架不住牌友的诱惑和劝说,私下打牌输掉了两万多块钱,那钱就是瞒着钟奶奶偷偷拿的。
  钟志国和梁翠珍都对钟菱只把钱给钟奶奶一事愤愤不满,他们觉得钟菱现在有了钱,这两三万不算什么。
  就算输光了,钟菱还有无数个三万,一个做女儿的还能对父母又打又骂不成?
  钟菱倒是没对他们又打又骂,只是得知真相的钟奶奶直接被气进医院了。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趟下来查出身上不少毛病,进了市医院的住院部。
  《长生》将在二月下旬开拍,原本钟菱计划在年假放完以后就立刻回公司,如今也不得不耽搁了。
  钟奶奶在医院里被照看着,一家人全都吓得乱了套,生怕喜日子里出白事。
  钟菱忙前忙后,满脸疲色,守在钟奶奶身边不敢离开。
  前前后后的花销不用多说,自然也都算在了她身上,谁叫亲戚都觉得她现在有钱呢?
  于钟菱而言,花多少钱都不是大事,只是当钟奶奶气晕过去的那一刻,她满心都是害怕和惶恐。
  钟家的每个人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而钟奶奶是少有的真心待她的家人,也是唯一可以镇住钟氏夫妇的人,钟菱害怕失去她。
  在喜气洋洋的春节假日里,钟菱心底压抑的负面情绪却在与日俱增。
  越是看到别人阖家欢乐的模样,她就越怀念另一个世界里疼爱她的父母和家人,这种思念从最开始刻意压制到如今,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叶宸已经过完年回到公司了,她不在身边,钟菱也只能通过电话向她倾诉这些家长里短的苦闷。
  电话里的钟菱说起这些事,声音藏不住地带着些哭腔。
  叶宸安慰着钟菱,却并不知道她是在疯狂想念另一个世界的家人,只以为是偏心到极点的父母又和钟菱起了矛盾,让她受了委屈。
  钟菱请了假,不得不推迟一周回公司。
  殷浔通过叶宸和她的电话联系,大致明白了她那边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哭了。
  伴随着阵阵刺痛,殷浔的心也跟着收紧。
  他记忆里的钟菱,永远都像是个小太阳,散发着活力的同时还带给身边的人温暖。
  可如今,他的小太阳心里在下雨。
  殷浔从叶宸那里问来了钟菱目前的情况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订下了机票,飞到了钟菱所在的城市。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直接解决养父母,以及揭露非亲生的身世~
  对不起,又要虐菱菱了,我知道你们都很开心。
  钟菱:评论区那些哈哈哈的,我全都用小本本记下了!
  ***
  钟菱:火起来的时候,我以为走的是爽文剧本,霸总告白的时候,我以为走的是宠文剧本……
  钟菱:然鹅,特么自始至终都是虐文剧本!
  殷浔:不存在的,我这里永远都是宠文剧本。
 
 
  第30章 你不是我家的孩子
 
  钟菱上一世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 她爸妈也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孩子, 但因为读过书, 思想都非常开明。
  她和钟菡都是姑娘,却也是被当作掌上明珠,被千宠万爱着长大的,这也才养成了她乐观开朗的性子。
  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家不是没有龃龉事, 但各家关系间还算和睦,来到这个世界的短短数日, 却让钟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钟志国不争气,他的两个弟弟也嫌弃他, 看不上钟菱一家日子过的穷搜搜。
  弟兄妯娌嘴上不说什么, 却都不愿意和这好赌的两夫妻打交道,生怕钟志国打牌输了钱又要借到他们身上。
  因此,三兄弟各自成家以后,钟志国和他们的关系是最差的。
  当初钟菱开口借学费, 如若没有钟奶奶亲自出面, 对方也是不肯出一分钱的。
  而今钟菱就好比那野山里飞出的金凤凰, 亲戚一瞧她要发达了, 便都厚着脸皮凑上来同她客套。
  一个两个借着探望钟奶奶的借口来医院,却拉着钟菱不停地说话, 醉翁之意不在酒。
  钟菱烦透了他们, 全都避着走。
  原身的父母也远比钟菱想象中还要愚昧无知,也更贪婪无耻。她本以为捏准了夫妻俩爱财的性子,只要卡着房子和钱的事不松口, 对方就会不得不逼着被戒赌。
  但经此一事钟菱也算是看清了,在钟志国夫妇眼中,女儿和母亲都不及钱重要。
  唯一能让他们在赌字上退让的,也就只有他们的宝贝儿子钟浩然了。
  钟菱低头望着花园的地砖出神,她得赶快再想个完全的计策,给钟氏夫妇一个惨痛的教训,免得日后他们将全家人都连累进火坑,
  市医院住院部楼下的花园很安静,二月冬末外面天寒,没什么人愿意在外头晃荡。
  绿化带里种的树光秃秃的,草地上也都是土黄的泥色,唯一泛着绿色的小叶黄杨球也蔫巴巴的,萧条静谧。
  钟菱累了烦了,便喜欢一个人在长凳上安安静静地坐着。发呆的时候,她一会儿想钟家的烦心事,一会儿又想上辈子的家人。
  实在太想了,就偷偷抹眼泪,一个人悄悄哭会儿。
  二月的风刮在被泪水沾湿的脸上,又冷又疼,她吸了吸鼻子,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在靠近。
  一只手拿着纸巾出现在视线中,钟菱顺着那方向抬头望去,微微愣住。
  殷浔站在一步开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钟菱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连忙别开头胡乱把脸擦干净,这才再次看向殷浔。
  见她不肯接过纸巾,兀自隐藏情绪的样子,殷浔抿了抿唇,坐在了她身边的长椅上。
  “叶宸说你家里出了点事,我放心不下你。”
  钟菱一动不动地看着殷浔,她昨天才打电话向公司请假,他今天就立马出现在了几千里外的市医院。
  他说,他心里放心不下她。
  或许殷浔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动人之处,但对于独自在异世与陌生城市里疲惫奔走了数日的钟菱来讲,却像是一把锁不经意间打开了紧闭的坚固心房。
  陌生的城市,自私的父母,虚伪的亲戚,乍然在充满不安和恶意的环境下,看见一张令人安心的熟悉面孔。
  钟菱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只是忽然间就觉得更委屈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钟菱笑着把视线挪开,细软的黑发末梢微卷,挡住了她的侧脸,也挡住了没忍住滑落的眼泪。
  “再过两天我奶奶就出院了,不会耽误进剧组的时间,老板大可放心。”
  殷浔其实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尤其遇上钟菱这样的情况。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父亲也不是个负责的父亲,在数年的心理阴影与畸形环境下,被老一辈们看护着长大。
  他应当是缺少阳光的,所以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钟菱吸引,贪恋对方所带来的温暖。
  但是当钟菱需要别人给予温暖的时候,殷浔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知道钟菱此刻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模样,只是钟菱的反应,让他心尖疼得都快化了。
  殷浔伸手把她揽在怀中,让钟菱的头靠在了胸口处,便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了。
  殷浔只是低声道:“晚几天进组也没关系,我陪着你。”
  他用揽着钟菱的那只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抚过她发间,拥最笨拙的方法生疏地安慰她,做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理智告诉钟菱现在这个样子不好,但她也是个有点小贪心的人,终究没舍得推开他。
  半分钟就好了,钟菱在心里默念着。
  她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理会系统提示的那继续上升的好感度,在心里默念了三十下以后,缓缓直起了身。
  “谢谢。”
  再次看向殷浔的时候,钟菱的神情已经同平时那般正常自然了。
  “殷浔,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殷浔看着她微皱的眉头,点点头,“你说,我一定办到。”
  钟菱咬了咬唇,把钟氏夫妇嗜赌难戒以及自己的想法和需求全都告诉了他。
  她一早就想过了,原著中钟氏夫妇跌了一个大跟头。在那个剧情中,钟志国因女儿有钱,变本加厉赌瘾大发,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被人设计欠下数千万巨款,对方以剁手指和威胁钟浩然为恐吓,不得不拉原身来顶替还债。
  把原身坑进庄宴那个虎狼窝以后,夫妇二人方才吓得再也不敢赌了。
  如此一来,不如将剧情提前,再把计划做些改动。
  钟菱一直在想要找谁帮忙演戏去做那个恶人,从天而降的殷浔简直就是她的救星。
  这么大的事,钟菱是不敢瞒着钟奶奶的,就算欠债是假,也不能把老人家再吓出大病来。
  “这个法子靠谱?”病床上的钟奶奶听完钟菱的叙述,略显防备地看着殷浔,显然担心陌生人会借机欺骗钟菱,做些什么不义之事。
  “奶奶您放心,这位是我的老板,他人很好,肯帮我们这个忙就一定没问题。”
  钟菱握着她粗糙的手,温声道:“这债也不是真债,爸妈什么都不懂,几张假合同就能骗过他们。”
  “到时候啊,咱们就让爸妈以为负了巨债,每个月都要按时还一大笔钱。有债压在头上,再故意拿浩然吓唬吓唬他们,他们就不敢再这样了。”
  “浩然的话,等回头我在把咱们的计谋告诉他,免得他心里压着担子,坐立不安影响了学习。”
  钟奶奶望着钟菱看了良久,她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会读不懂殷浔看钟菱时的眼神。
  既然孙女儿如此信任对方,那她也就相信对方。
  只是钟奶奶一边同意了这个计谋,却又一边摇头叹起了气。
  “奶奶,您还觉得哪里不稳妥吗?”
  钟奶奶出神地望着钟菱,这个孩子长得太漂亮,一点都不像是他们家的姑娘。
  原本,钟菱就不是他们家的孩子。
  钟奶奶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放下装着半杯热水的瓷杯,沉沉道:“志国两口子是要敲打的,只是这计划也别拉拉扯扯的了。”
  “菱菱,你既然要做,那就做的狠绝一点,借着这件事和家里把关系断了。”
  钟菱怔怔地望着她,小脸上写着疑惑和不安,她紧抓着钟奶奶的手,轻声问道:“为什么……”
  “奶奶,您这是要赶我走么……是我算计到家里人头上,让您不高兴了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听的殷浔揪心。
  钟奶奶脸上也尽是不忍之色,她皱眉叹气道:“倒不是为这个,咱们钟家村啊,好赌的人家不少。”
  “有些家庭打牌把家都打没了,姑娘跟家里人闹翻的也不少,你姑婆家那姐姐就是为这事儿走的,好些年都没回家了。”
  “我倒不觉得那丫头错了,该是那不着调的爹妈错了,闹得一家人都不安生。”钟奶奶回过神来,望着钟菱切切地道,“菱菱,你爸妈也不着调,对你又苛刻,你心里一点不气不怨?”
  钟菱显得有些无奈,“再不招调也是爹妈,我总不能当个白眼狼,撇了他们不管不顾?”
  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债,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如此。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就算只能活一天,也不能对人家的爹妈不管不顾。
  钟奶奶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道:“志国两口子从小就不怎么管你,你是我拉扯大的,奶奶心里当然疼你,也舍不得你。”
  “我呀,一直都拿你当家里亲生的孩子看,就是这些年来志国他们心里总有意见,所以不待见你。”
  钟菱的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她从钟奶奶的两句话中听出了不对劲的东西。
  “我捡你回来的时候,你还小呢,才一岁多连话都说不清。”钟奶奶拉着她的手,回忆起久远的往事,“奶奶从来没跟你说过,你不是志国他们亲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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