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先生,一往情深——Alice慕灵
时间:2019-03-16 09:58:21

  梁子懿与另一名男子作为当场被搜查出身上携带毒品最多的两人,也只能定义一个非法持有罪,而后带走被关拘留,梁家就是抓住这一点为梁子懿开脱,企图交了罚款等梁子懿拘满十五日出来,应该此事就能化小。
  但是谁也不曾想,本没有意外的计划里,沐尹洁突然站了出来,指控梁子懿曾经对于她的逼迫与伤害,这就涉嫌强迫他人吸毒罪。
  根据刑法规定,强迫他人吸毒罪,是指违背他人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强制手段迫使他人吸食、注射毒品的行为。
  参照这一条,梁子懿曾经对沐尹洁的行为,着实对应得上。
  在梁家等着接人回家的时候,这一桩指控出来,全城哗然。
  市民大众哗然的原因有二,其一,原本这一起聚众涉毒案涉案人员背景姓名没有具体公布,大家并不知其中涉及C市豪门的梁家与沐家,其二,事件爆出之后其中竟然还有强迫吸食这样恶劣的情节。
  沐家不仅是豪门,更可谓言情书网,在C市商界影响不容小觑,曾经沐老爷子在世时致力于教育与公益事业,现在由沐情天接管沐氏之后,也依然如此,沐家,在民众的印象里一直都不错。
  而反观梁家,背景不如沐家,事件爆出之后路遇记者围堵始终保持沉默。
  三月末,关于此案开庭,颇受关注。
  原本梁子懿犯非法持有罪,家里帮忙捞人,拘留出来问题不大。但沐尹洁控诉,梁子懿前期欺骗,引诱受害人吸食毒品,后期更通过暴力,胁迫等强制性手段继续迫使受害人吸食,违背了受害人意志,根据情节两罪取其重,应受重罚,一审宣判梁子懿获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
  那一天,沐尹洁从法院出来遭到记者围堵,一身低调素色戴着黑色墨镜遮掩了半张脸,看不清脸色,但一直紧抿着唇。
  三年六个月,不足以抵消她心中的恨,那个人曾经对她身心都造成伤害,更差点将她拉入地狱爬不出来。
  “沐小姐,请问您对于一审结果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传闻您与被告昔日交情不浅,更有涉及多角恋情——”
  记者没有说完,沐尹洁已经推开人走开,时至今日,原来她最不能听的,不是别人问她是否真的吸食过毒品,而是别人提及她与梁子懿的过往。
  那是她此生最想洗去的污点,最不愿回首的曾经,因为那个男人差点毁了他,她心中满是恨。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被拘留,白慧也不会为了救她而自首。
  许多人多是如此,当负面的情绪自己无法承载,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转嫁的对象,沐情天不肯帮,不肯放过,她做不了什么,那她的这些遭遇这些恨,只能由梁子懿来承担。
  沐益诚派司机开车来接,好不容易避开记者上了车,沐尹洁脸上墨镜依然没有摘下。
  最近,其实她有接到过梁家的电话,梁子懿的母亲曾与她谈,愿意给她足够的补偿,只希望这件事能压下。
  委婉请求不成,梁母的话转为类似于警告,或许是看清了今时今日她这个沐家大小姐在沐家的地位已经不如从前,母亲涉嫌指使他人故意伤害罪即将被审,而受害人还是同为沐家亲人的沐情天,现如今沐氏的掌权者,加之与白家的决裂,沐尹洁可谓是孤立无援。
  “沐小姐,凡事留一线。”
  这是当时梁母的原话,沐尹洁当场直接挂了电话。
  后座,脑子纷乱的沐尹洁深呼吸,转头望窗外,仍是从小到大熟悉的C市街景,以往这样的春日,她总会约几个玩得好的女伴相约逛街逛商场,手里拎着各种奢侈品牌的纸袋,聊着圈中的八卦笑得明媚如花。
  而现今,除了与父母曾经一起住的那一处,她却无处可去,也不想去了。
  ……
  上午沸沸扬扬一场官司审判,情天是知道的。
  沐氏高层的办公室之中,林简坐在沙发上,情天抱臂站在落地窗前。
  林简说,沐尹洁赔上自己的名声,换得梁子懿一个刑期,虽然不够解心中恨,但也无法再多了。
  沐少堂曾说,为了这件事,沐家老祖母气得谁都不想理。
  接下来关于白慧的案子审理也不会太久,林简让情天放心,这些都不用她管,他说:“就快四月了,婚礼的事情才是您应该上心的,别为其他扰了神。”
  四月末,是情天与蔺君尚结婚一周年,也是两人去年底就商量过要补个婚礼仪式的时间。
  日子过得那样快,转眼已是一年。
  并未想过如何大办,这是属于两个人的日子,有亲近的人能见证给与祝福就好。
  情天走回沙发区坐下,接过林简倒来的热茶,点点头。
  这一日从沐氏回松云居的途中,情天想到什么,拿着手机发信息。
  “睡了吗?”
  彼时国内下午五点,因为时差,西雅图的时间已过凌晨。
  只是没想到,信息发过去不到一分钟,电话打了过来。
  “情天——”
  听到久违的声音,后座上握着手机的情天莫名鼻子微酸,应了电话一声“嗯”。
  “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是有点困,但看到你的信息人都清醒了。”
  对方轻快的声音让情天也跟着愉悦起来,不禁浅浅笑:“下个月有空吗,能不能回国?”
 
 
第956章 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不满足
  松云居
  情天到家的时候,何琴上来说,“太太,先生已经回来了,正在花园里。”
  情天往花园去,找了一会,才在园中某处花架下看到男子颀长的身影。
  穿着浅灰色针织开衫的男子背影修长儒雅,没有了人前的严肃冷冽,撩起袖子正在钉木架。
  声响里没注意到身后来人,他只是仔细看手里的工具与木料,侧颜沉俊认真。
  情天至身后,看了好一会,才被他目光瞥见。
  “蔺先生在弄什么?”
  她随意问。
  “打算钉个小笼子,把家养的小猪装进去。”
  “哪里来的小猪?”
  情天一时疑惑,那人望着她,唇角带笑,情天忽而了然,伸手在他小臂上捏了一把,抿唇瞪他。
  蔺君尚低眸笑得更开怀,眉眼温然清隽,对于她拧的那一下不觉痛,只有心甘如怡。
  “好了,不逗你,上回去吃饭,你不是看上人家的花木架,那式样我看着不难,可以自己动手试一试。”
  情天才想起,他说的是上一回跟蒋珮夫妇去那个饭庄吃饭的时候曾经在人家院子里看到的一个花木架,当时她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说挺好看的,放在自家花园里也不错,自己说过的早忘了,却没想,他还记得。
  “开春了天气好,也适合活动活动。情天看着像吗?”
  蔺君尚问她意见,情天看着他在钉的花木架,这个人在建筑在绘画上的造诣都比她更高,她完全信任他动手的能力与成品,只是即便他动手能力再强,也无法避免手指上被木刺弄伤的小口子。
  没回答他,她只是拉过他的手来看。
  “让家里花匠去弄不就好。”
  松云居花园的打理有专门的花匠,不仅对花草有研究,也很擅长做各种需要的木料架子。
  平日只用在处理公事敲击键盘的一双修长好看的手,几处指腹都有不同程度的小伤口,心里终归有些不好受。
  “就快完成了,没事。”
  让她站到一旁看,蔺君尚又问:“这周末,要不要出去走走?”
  情天看着他:“是有什么事吗?”
  男子一边捡起地上裁好的木条安钉,一边道:“春天了,别的小孩子都有春游活动,我们家也该安排。”
  情天领悟过来,又好笑又无奈,抿唇笑对那人:“那,可以请求加个风筝吗?”
  那人转头看她,眉目温然纵容:“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不能满足。”
  -
  还有一个月即将是婚礼,蔺家老太太的电话开始比平日多起来。
  经常问情天喜欢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其实这些早就说过,只是老人心情不一样,总是忍不住多问,情天也都耐心一一回应。
  其实她与蔺君尚都不是高调的人,也未曾想过大肆宴请宾客,季玟茹也是知道的,但这并不妨碍老人张罗婚礼细节的热情,毕竟就这么个儿子,人生就这么一回大事。
  这一日,周五,老太太让情天回家吃饭,蔺君尚在公司忙赶不回,只有情天自己先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日的蔺宅有客,还是她不陌生的人。
  刚入客厅听到说话声时,情天便觉得有些熟悉,进去看到沙发上与婆婆坐在一起的,原来是蒋珮。
  情天客气打招呼:“许夫人。”
  婆婆与蒋珮有交情,情天是知道的,从那一回陪去看戏,在剧院偶遇闲聊中就能听出来。
  对于蒋珮,情天印象挺好,没有惯常见到的那些官太太的架子,对人亲和。
  蒋珮点点头笑,季玟茹招手:“情天,来。”
  于是这一顿晚饭,在蔺宅,是情天与婆婆还有蒋珮一起吃的。
  饭后坐在一起吃水果,情天才知道了蒋珮此行的用意。
  只是她有些意外,听婆婆的意思,蒋珮想认情天为干女儿。
  或许别人会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情,只是,情天从未想过这些。
  情天这样的女子,喜欢她的会很喜欢,季玟茹只是当中间人把蒋珮的意思说了,但决定权在情天手中,不强迫。
  蒋珮捧着茶杯细看情天神色,满眼都是满意,微笑亲和。
  “那天我跟老许与你们夫妻一起吃饭,回家以后晚上睡不着,总觉得跟你这孩子投缘。”
  蒋珮将自己的想法跟丈夫说了,许晋虽然只见过情天一次,但印象也特别,并不反对,只让她先问问人家的意见。
  或许人与人的缘分不能以见面次数多寡而论,算起来,蒋珮见过情天也没有太多次,但每见一回,都会更印象深刻几分,在现如今普遍浮躁的年轻人里,独守一份沉静,聪明却不张扬是难得。
  她只有一个独子,一直想有个女儿就好了,情天无疑是她期望的女儿模样。
  茶桌跟前,情天亲自泡茶,低首摆弄茶具间,也趁着这时间心中有过思量,当她把茶递给蒋珮的时候,言语真诚笃定。
  “能让许夫人您这样的长辈喜欢,我很荣幸,只是这些年独立惯了,这样的事情从未想过。”
  “闲暇的时候许夫人可以到松云居做客,那里景色不错。”
  蒋珮也算听出来,情天这是婉拒的意思,心中失落是有,但并未恼怒。
  季玟茹倒是打圆场,让趁热喝茶,情天微笑看着两位长辈,但神色看着清淡坚持没有动摇。
  蒋珮心中叹息,也不说自己家里背景多显赫,但毕竟也有多位亲人身处高位,原本以为沐情天会答应,没想到,人家很有个性。
  确实如早前季玟茹说的,情天性子淡,别人觉得好的东西,不见得她会看重,她更喜欢求一份自在心安。
  想要结亲是缘分,不能强求也是缘分,蒋珮还是懂得的,至少,情天邀请她去松云居,那个传闻从来不待女客的私人宅邸。
  做不成亲人,那就做忘年交吧。
  -
  周六这日,从松云居出发,有两辆车。
  蔺君尚亲自开车,副驾驶是情天,只是后面还跟了一辆,是余力与许途。
  想到后备箱里真的有一只风筝,情天难免心中有笑。
  去的是盛辰旗下的度假村,沿途路过郊外,映着日光的稻田一片绿油油。
  春日天气好,这样的周末不少家庭外出度假,等他们抵达的时候,草坪上空已经飞着各种各样的风筝。
 
 
第957章 唯有在她面前,才有这一面
  当许途从后备箱取来风筝到蔺君尚跟前,情天还是意外了。
  现如今除了把风筝当成一件手工欣赏品去对待,已经鲜少有人真的花费心思去做一只纸风筝,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一眼就能看出是手绘。
  情天从余力手里接过来,细细端详,鸟形是藏青色底子,上面翅膀描绘朵朵粉色桃花,很漂亮。
  “这只喜鹊很好看。”
  她由衷道。
  颜色搭配好,形状细节都很生动,宣纸质感是她熟悉的坚韧柔和。
  蔺君尚在弄线,听出她的喜欢,唇角带上笑。
  如果不是平日的累积,很少有人能一眼看出来这种传统图案上的鸟具体是哪一类。
  “太太,这几天先生忙完总往农导的工作室跑,就是为了做这个。”
  余力一句解释,情天了然,难怪最近感觉蔺君尚总是回来晚,原来是亲自做了一只风筝。
  他本身对这些并不陌生,就算许久不亲自动手了,至少还有个农卡在,农卡于雕塑上颇有成就,但其余的手工也不在话下,烧陶,漆艺,铜刻……身为一个美术系研究生导师,农卡会的太多了,师兄弟两人只要稍微讨论一下,没有什么做不了。
  “画是容易,只是担心平衡感。”
  蔺君尚看着手中的“喜鹊”,神色认真。
  做一只风筝,从裁纸形,到描绘上色,再到架细细的竹骨,每一步都要仔细,不然成品再好看,也只能挂在墙上欣赏,飞不上天。
  然而这份心意已经足够,情天觉得,今日不仅春风明媚,心情也很明媚。
  蔺君尚一手拿着风筝,一手牵着她,走了一会,找到一块人不多的空地,这样风筝上天,也不容易在空中与别人的“打架”。
  许途在后,于草坪上已经铺好了格子布,还从车后备箱拎下来一只篮子,里面都是今天出门前何琴在松云居准备的食物。
  新烤的面包,鲜榨的果汁,真是像模像样的户外郊游配制。
  蔺君尚让情天去坐着看,情天也不想干扰他,于是往后退,坐在格子布上屈膝抱着腿,仰头看身前不远处身形修长的男子。
  他今天穿了一袭烟灰色薄风衣,黑色西裤包裹长腿,沐浴在和煦阳光里,浓黑的发上薄薄笼了一层清透的光。
  在她出神的时候,风筝已经上了天,身边许途唤:“太太,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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