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音小小一团躲在床单里面,眼看着他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又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光滑紧致的皮肤和漂亮的,薄薄的肌肉。
宋熠这次又被难为了一下,去她胸前找内衣的扣子,又找不到了,有些气馁烦闷,元音笑出声,这一次是在后面的,她告诉他。
宋熠把她抱起来,挨着自己的身体,去身后找那扣子。
元音的小腹紧贴着他的腹肌,被烫了下。
理智全失。
“愿意吗?”他问了句多余的话。
元音轻轻“嗯”了一声,去亲吻他的耳朵。
开始还是有点疼的,他掌握不好力度,距离去上一次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了。她不太适应。
还好宋熠顾着她,时时看她表情,生怕自己弄疼了她。等她表情放松,这才拉了她的腿,搁在自己腰上。
做完元音有些累,精神也没了,处于半昏厥状态,阂着眼睛睡去。宋熠把她抱在怀里,腿紧紧夹着她的身体。
醒来时天都黑了,她揉揉眼睛,问:“几点了?”
宋熠摸床头的手机,“六点半不到。”
元音想到了什么,咯咯笑起来,肩膀都颤了。
“笑什么?”
元音正了下神色道:“那天早上,你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是我问几点了。”而不是别的。现在想来,一夜.情的早上、第一句话说什么好呢?
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宋熠想起来了,那天他很累。不仅工作累,做的也很累,她一直哭,哭了还要。
夜深了,人心更放肆。
他烦乱,心想该拿她怎么办?
眼前这个女孩子到底把他当什么呢?
宋熠垂眸问:“所以,你问同样的问题,来报复?”
“不算吧。”元音玩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数着,翻了个身,后背留给他。
宋熠又贴紧了,唇在她耳后的皮肤上,问:“在想什么?”
元音摇头,“那时我在想,你不喜欢我。好难过。”
宋熠:“……”
“可我很喜欢你,这么多年了。”她坏坏的,“但是打过一炮也好,我也就圆满了。”其实不是这样的,和他做.爱是情不自禁,她从没有预谋着睡他,然后不负责的走掉。
宋熠又是笑,故意可怜兮兮地说:“那我不太一样。我想那一次过后也好,有了身体的关系,我还能有由头跟你谈。”
“元元,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厚道?”
“哼。”
宋熠捏着她的耳朵,又亲亲。
元音被亲的痒,扭动身体,碰到他身体的某部位,宋熠摁住她:“好了不要动了,你还疼吗?”
“有点的。”她说。
说着他埋首进被子里:“我看看。”
元音惊慌的夹紧腿:“不要。”
宋熠低声斥:“别动。”
虽说他是医生,可这样也羞耻的啊。
温热的是他的气息,元音攥着身下的床单,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然后只感受到一点点柔软的触感。
是他的唇。
吻着。
炸了!
炸了炸了!
他钻出头,看着她笑,“现在疼不疼?”
元音拿被子捂住脸,哝哝着:“不疼了不疼了。”
拜托,不要这样对她,不然她会不知天高地厚。
抱着躺了会儿,宋熠掀开被子下床,元音看着他的背部问:“你要上班吗?”记忆里他总是没日没夜的泡在医院。
“不是。”他光着长腿,套上运动裤,还有毛衣,“今明两天都休息。”
元音又高兴起来,坐起身,“好棒。正好我也没啥事儿。”
宋熠欠了欠身,琢磨了会儿,看她:“是挺好。”
听他的语气,好像不对,“难道你还有别的事情?”她揪着床单,想到她自己是无家可归的野孩子,他可不是。
于是,她低声说:“对了,你也是要回家的、回父母家里。”
宋熠回到床上,笑着,曲起食指,敲了下她的脑袋:“傻孩子,担心什么?”
“我休息都陪你。”
“我说要你陪了么?”某人口是心非,她很喜欢和宋熠呆在一起。
好像,恋爱的时候,他也没那么正经呢。
“你爸妈不说吗?”大过年的不着家。
宋熠道:“老两口定了初二的票出国,沫沫也有自己的生活。”他是个孤家寡人。
元音张开手,嘻嘻笑道:“没关系,我会陪你的。”
宋熠也笑,但看不懂她动作的意思。
元音又跟企鹅似的,扑棱了两下手臂。
他皱眉。
元音唧唧歪歪哼着,撒娇:“要抱。”
宋熠坐在床沿,把她抱了起来,托着腰。
抱了会儿,又放进被子里,元音缩进去。
“穿衣服?带你去吃饭。”
元音看了眼地上自己的内衣内裤,被他随手扔的,不好意思道:“我没有内裤了。”
宋熠:“……”
也有些尴尬。
“去买新的,好不好。”他问。
“买新的也要洗了才可以穿呀。”
宋熠想来也是。
那怎么办。
他捡起地上的那个布料,道:“我先洗,烘干可以么?半个小时就好。”
那一点点的布料在他掌心。
元音没多话,又叫住他:“内衣留下来。”
“不用洗吗?”
“不要洗了,那个没事。”
宋熠奇怪,女孩子的内衣是不用像内裤那样天天换洗的么?
洗手间里想起了稀里哗啦的水声,想来是他在帮她洗内裤。
羞死人了。
活不下去了。
她又蒙住头,在被子里晃着腿儿,等宋熠去阳台才爬起来,披了件他的浴袍,光脚踩在地板上去。悄咪咪拉开他的衣橱。
按照品类一字排开,衬衫,毛衣,T恤,西裤,运动裤,有个抽屉是放袜子和内裤的。
她拉开,里面摆放整齐,袜子和内裤分开。
清一色的冷色调。
元音抽出一条内裤,是平角,放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下,好大啊。
不过很开心,他的家里没有任何女孩子生活过,甚至来过的痕迹。
这个猥琐的动作,被正巧进门的宋熠看到。
问:“想穿我的?”
元音赶紧跑过去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说话。”
宋熠忍俊不禁,唇被她盖着,说:“那你在干什么?”
热气扑在她的掌心。
“不许再说话了!”她又撒娇。
宋熠没办法,只好闭了嘴。
内裤已经干了,她背着他套上,然后穿内衣,毛衣,裙子。
宋熠也换了正装,是准备出门去。
去外面吃饭,折腾一下午累了,也饿了。
好在西餐厅是正常营业,宋熠带她吃意面,喝奶油蘑菇汤,是她最喜欢的。
她吃着饭,宋熠打电话给家里,说:“我今天和朋友在一起,不回去了。”
家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宋熠皱眉道:“不方便,下次吧。”
然后挂了电话。
元音心不在焉喝着汤,又问一遍:“你年初一就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有意见吗?”
“没事。”他看见她嘴角有点白白的汤汁。
但他是不会用手的,不卫生。宋医生不会知错犯错。
他掂起一支汤勺,金属片轻轻刮着她的下唇,汤汁全下来了。
元音羞,摸摸自己的嘴:“还有吗?”
“没了。”
然后他把那汤勺含在自己嘴里,过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用它来喝汤。
元音:“……”
饭后,宋熠问她:“今晚,住我那儿行么?”
“啊。”元音纠结:“我都没换洗的衣服,不方便啊。”
“那就去你家拿。”他笑,牵着她的手,逛了逛。
元音被宋熠连抱带推的,去了自己家里。
小屋子是黑着的,还冷。
打开灯,餐桌上只有个盘子,还有她烤了没吃的吐司,半杯牛奶。
宋熠盯着看,环绕屋子,元音局促的说:“我没来得及收拾。”
宋熠笑:“去你房间。”
被她推着进去了。
元音挑选着自己的护肤品,一边想着,在他那边住几天呢?应该不会很久。带多了还重。便在洗漱包里放了护肤小样进去、宋熠看一眼问:“够涂吗?”
“够的吧,其实量挺大的。”
他点了下头,这方面没什么发言权。便自顾给她收拾衣服。元音摊开行李箱。
宋熠帮她挑衣服,看见最边缘的架子上挂的都很好看,但是一直被布盖着,想来是不怎么穿的,便拿了几件下来,有裙子也有大衣。
元音说:“不用那么多,我去你那儿又不是去变装秀的。”
宋熠顿了下,继续往箱子里塞衣服,“多带点,省得来回拿,麻烦。”
“我住两天就回来了。”她低头,默默做自己的事。
宋熠坐床上,叠着毛衣。他不太会弄女孩子的衣服,觉得叠了会有褶皱,又摊开卷成一个小卷,放进了隔层里,“你过来。”
“干嘛?”
她过去被他摁住肩膀,俩人一道坐在床上,“我们都这样了,我想让你和我一块儿住。”
元音一时失语,不知说什么好。
宋熠和她挨着坐,膝盖碰了碰她的,这显示两人之间有多亲密,宋熠给她时间考虑。
他又说:“住一块儿,我也放心些,你一个女孩子,时常照顾不好自己。”
元音的眼睛红红的。
宋熠以为她不肯,只好解释:“当然,你忙得时候也可以住这边我没有意见。不要觉得有压力,决定权都在你。”
元音不吭声,抹了抹眼泪,手攀上他的脖子,亲亲他。
“怎么哭了?”他笑,摸摸她的后脑勺。
元怂怂摇头,“没什么,忽然自己又被人接管了,好开心。”
宋熠无奈,扯着嘴角,脸颊贴近她的,“傻孩子,这就要哭。”
“宋大哥,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她忽然说。
宋熠没答反问:“这就是好了?”
“对你好,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向你表白心意,让你这段时间受苦了,我很抱歉。”他道歉。受苦是指这三个月来,给她造成的心里期待。
元音摇头。
她感觉好温暖,五六年了,现在应该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了吧。
两人抱着亲昵了会儿,咬着耳朵说了点情侣间的小话。
宋熠这人,看着挺正派的,体贴近人,是个成熟的男人。但有一点,总是把元音弄得脸红。
她没谈过恋爱,男生说一点点暧昧的话,她就会浮想联翩,然后面红耳赤。
可宋熠偏偏就喜欢这样对她,明明是体贴。
比如下午,他作为医生,说要看一看她有没有受伤。
却亲了那里。
回到宋熠家,已是华灯初上。
大年初一的晚上也是非常热闹的,外面放起了烟火,元音还不想洗澡睡觉,一个人趴在窗台看窗外的五光十色,璀璨无比。
宋熠擦着头发出来,站她身后,手臂绕过来把人抱在怀里,下个轻轻搁在她肩膀上。
元音脖子上被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了一滴水,凉凉的,痒痒的,她扭动身体,忍不住笑:“你别闹。”
“看什么呢?”
“外面,好漂亮啊。”她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奶奶家,爸爸也常带着她在空地上放烟火,有一回,不小心一个小炮竹被小伙伴扔进了衣服里,在里面炸了,她的后背被烫伤了好大一块儿。当时她年纪小,不懂事,吓得呜呜大哭。
爸爸没来得及斥责那个小朋友,赶紧把她抱怀里往家跑,脱了衣服,后背伤了一大片。妈妈一边急的掉眼泪,一便保持着理智给她上药,冰敷。
那次爸爸妈妈吵了架,妈妈说:“你每次都不注意。女孩子以后留伤疤怎么办?”
爸爸忏悔,保证,以后绝对看好女儿,不会让她受伤。
那个新年弄得有点不愉快,半个月,她因为不能穿厚厚的棉衣出门,就只能趴在床上,或者穿个小马甲坐在地上自己玩儿。
但现在想来,那是她最后一个快乐的新年。
后来爸爸有了新的妻子,也有了新的孩子,小元宝不再是他的唯一。
元音揉了揉眼睛,“我好久没有放过烟花了。过年也没有年味。都忘记了新年的感觉。”
宋熠拉着她的手,搓了搓,试图搓热,“城市管控,也是为了防止意外。”
“我知道。”她闷闷地说,其实也并不在意是否有烟花放。
他敲敲她的俏俏的小鼻子,“有机会,我带你去乡下放。”
“嗯。”她说:“你说过的话,自己要记得。”
“记着呢,。他懒洋洋地笑了,兴许表明了关系,他心底的石头也放下来了,喜欢两人呆在一处,哪怕是说些没营养的话也不觉得腻歪,“说到做到,你监督。”
“嗯。”
下一瞬间,宋熠把她抱起来,手揽着她的腰,坐在了窗户里面的栏杆上,下面就是十几层高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