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我头疼——Jilly
时间:2019-03-16 10:04:35

  元音脸埋进他的脖颈处,明知故问:“你烦了吗?”
  “不会。”他调整了一个姿势:“永远也不烦。以后就这么黏吧。”
  宋熠挺喜欢这样的,虽然他也不明白元音为何突然之间对他这么热乎。
  但这样挺好的。
  其实她想说,我们要不要考虑结婚?
  嫁妆我自己都准备好了,你的工作,你的理想和抱负我全然支持;对你的聘礼没要求,给我一个地方住,一张床睡,一天三顿饭,你能陪着我就好了。
  这些我自己也能挣。
  可话到嘴边,又忽然怂了。
  然后,鬼使神差的,她松开他爬起来,坐在床上,除去了身上的睡袍,问他:“好看吗?”
  指的是她身上穿的内衣,墨绿色的。
  蕾丝的,只有一点点的布料,将将盖住该遮住的地方。
  墨绿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柔嫩,像牛奶。
  小小的身体在昏暗灯光下,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细细的胳膊,瘦弱的肩膀,略带骨感的腰肢,可以清晰看见肋骨。娇小的胸脯却骄傲的挺立着。
  真是个磨人的小狐狸。好美。
  宋熠感慨,可更关心的是她冻感冒。
  于是老人家宋医生煞风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掀起被子,把她裹了住,然后把人往下压,小姑娘又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胸前了。
  元音纳闷,却是羞耻多余寒冷,心虚的问:“是因为不好看吗?”
  他还是那样温和的笑,腿夹紧了她的腿,问:“你说什么好看?”
  “......”她支支吾吾地,找出些说辞:“我......还有新衣服......”她明明记得这是宋熠喜欢的风格啊。有次她在网上挑选内衣,是一个熟悉的牌子的,只要挑款式就好。
  她纠结着,宋熠无意间看到了,说:“那件吧。”
  是一件非常性感的款式。
  后来,每一次她穿那种风格的,他也都是慢慢的解开,并不着急,甚至是让她穿着内衣的。
  怎么会不喜欢呢?
  半晌,宋医生说:“都很美。你美,衣服也很好看。”
  “......”
  “喜欢吗?”
  “喜欢。”宋熠低头吻她的唇,含着,吮吸着。忽然她的身体失了重,是腰被他抱起来,捧在宽大的掌心内,头也离了枕头,方便他的亲吻。
  如她所料,尽管只有小小的一点布料,宋熠没急着脱掉。
  身体黏着身体,挨在一处,像连体婴儿,怎么也分不开似的。
  他总是这样的,掌控着她。
  元音脑海里电光火石,什么都散落了。
  心中忽然奇怪地冒出一句话:“轻拢慢捻抹复挑。”
  宋熠就是这样不紧不慢,磨着她,捻着她。
  忽然嘴唇咬得重了,元音不小心溢出声:“啊!”
  尖尖的声音从被子里冒出来,划破安静的夜晚。
  宋熠笑着,脸挨着她耳边的发丝,吻着,手捂住她的嘴巴,喘息道:“乖孩子,不要叫出声。”
  元音:“......”
  “这房间隔音不好。”他轻声解释。
  尴尬,万一被隔壁的访客听到了怎么办呀?可是自己又忍不住呢。
  她急的要哭出来,羞涩,难堪。
  最后全被宋熠的唇堵了回去。
  最后的记忆是,那只躺在桌上一晚上的盒子终于派上了用场。
  一切结束之后,他用温水湿过的毛巾给她把身上擦拭干净,才抱在一起睡的。
  相爱的两个人,哪怕因为长时间没在一起生活,些许陌生了。但凡一个眼神,一个亲密动作,也能立马亲密如初。
  元音实在太累了,宋熠早上叫了她好几遍,都没听到,包括她手机上的闹铃。
  强医生的太太在楼下喊宋医生:“下来吃早餐啦,宋医生,让你女朋友赶紧起来吧。”
  农村这儿起的都很早,乡下空气好,可以出门溜达一下田地,呼吸新鲜空气,也趁太阳没出来把农活做了。
  可是元音就是起不来,她也想睁眼睛,是床太无赖了,死抓住她不放的,还用温暖的被窝诱惑她。
  不是元怂怂的错。
  宋熠替她跟主人解释:“她连续熬了两个晚上的通宵,没醒。”从没说过谎的宋医生,为了元怂怂,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总不能说是昨晚累倒了吧。
  强太太:“是这样啊,那就多睡会吧。我让厨师留一份早餐出来。”
  宋熠说:“我端进来,给她在床上吃吧。”
  强太太:“你们俩要不要这么甜啊。”
  宋熠笑,淡淡地说:“没办法,她有点儿懒。”
  看他说的一本正经,强太太偷笑,没戳穿宋医生的揭短。这根本就是宠溺嘛。
  宋熠把早饭端进来,掀开一点被子露出她的脸,轻声喊着:“元元,起来了。”
  元音往床里滚:“不要,我再睡一会儿。”
  要放在平时,让她多睡两小时也没问题。但是今天不行,他们一早还得赶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是他们的驻点。班车只有两次,错过了早上九点的,就得等到下午四点半了。
 
 
第37章 
  宋熠在她耳边说:“要快点起来了, 班车上午只有一次,不然要耗几个小时,我今天还有工作。”
  元音努力的睁眼,露出半只脑袋:“不开车过去吗?”
  “开过去不方便,也不好还。”
  “那好吧。”她哆哆嗦嗦地爬起来, 春困真是要人命。要是平时上班, 她也是能起来的。可这种出差的活, 还真没那种严肃感,反正不用打卡, 她就喜欢拖, 拖到实在不行才会爬起来。
  她在被子里穿内衣和内裤,宋熠把其他衣服拿过来, 然后又去收拾洗手间里的脏衣服,一起带到新的驻点再洗。
  等他收拾完再回到房间时,发现元音穿着穿着衣服, 竟又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裤子都没穿好, 露出两条细白的腿, 十分耀眼。
  他过去, 蹲下在床边,一时心动,拉她的胳膊, 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轻轻吻了一会儿, 元音喘息不过来醒来,与他相视一笑,眼睛湾得像月牙,柔柔的,亮亮的。
  她“呜”了一声,还想耍赖皮,两条软若无骨的手臂搭在他脖子上,小声道:“可是我真的好累啊,好像都站不起来了。”
  “是么?”宋熠不信,伸手揉了揉她的腰,元音被嘎吱得很痒,不受控制地瘫在床上打滚,“好痒啊,不要弄我啦。”她笑着求饶。
  宋熠拖过她的腰,又挠了两下,元音彻底求饶,狂笑不止,小力气打着他的胸脯,趁其不注意,滚到床的另一边,睁大眼睛,充满恐惧地瞧着他。
  宋熠笑,递给她一只手:“好了,不弄你了。乖元元,真的要起了。”
  他有些严肃地说。
  元音这才摸摸索索地穿着衣服,刷牙洗脸,然后凑到桌边吃早餐。
  今天下雨了,外面比昨天还冷。
  宋熠看她要穿的衣服,是一条薄款的卡其色工装裤,马丁靴、还有小皮衣。
  当下流行的酷风,但这样穿是冷的。
  元音正扒茶叶蛋吃,笑说:“谁说我们对不起茶叶蛋的?我就吃!我要吃好多。”
  宋熠没好话打理她任性撒娇,又去翻她的行李箱,发现里面全是裙子,七分裤之类的,能抵御寒冷的几乎没有。
  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比美的。他默默地把她那件骚气的小皮衣收起来、拿出自己的冲锋衣。
  元音吃好了早饭,擦擦手:“我好啦,我们走吧。”
  宋熠给她套上外套,说:“今天风大。穿这件。”
  一米八几的人的衣服,套在一米六几的人的身上,况且元音还瘦,像穿了件斗篷,她不满皱眉:“可是这样不配啊。”
  宋熠说:“冻出关节炎,看你怎么说。”
  某人闭了嘴,接受这个现实。
  等走到房间外面,感受一下这风,她觉得宋熠说的有道理。这件儿不仅御寒,还挡风挡雨,不要太实用哦。
  俏咪咪去看他,后者抿着唇,没说话。
  去临时车站,买票挤上大巴,出了城镇区,车子开在国道上,一个早上匆匆忙忙,跟打仗似的。
  路两边是绿油油的农田。
  元音靠在宋熠的肩上,问:“那是什么?”
  宋熠:“韭菜。”
  元音:“……”
  元音:“你不要欺负我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那是水稻!”她看着生长形态,百分之八十的肯定道。
  这下轮到宋熠嗔目结舌,四月份,外面绿油油的是水稻?他好笑地问:“你怎么这么傻?”
  元音:“不对吗?你看看这叶子?而且一拢一拢的,就是稻子。”
  宋熠说,“现在是四月,春季是小麦生长的季节。因为它比较抗寒,不出半个月,它就会长出麦穗,农历五月份就成熟收割了。”
  “这样子?我小时候可是在奶奶家栽过水稻的。你不要骗我。”她小声咕哝着,太丢脸了不肯承认。其实她脑子里是该知道这种尝试的,但问题是,她说话不过脑子啊。
  “我没栽过,但这就是事实。”他笑。
  “……”
  两个小时的时间,元音窝在宋熠怀里沉沉地睡着,到了另外一个县城里,她才昏昏沉沉醒来。
  宋熠说:“不要再睡了,不然今晚真得睡不着。”
  元音揉揉眼睛,也觉得是这样。
  宋熠把行李箱拿下来,再背上自己的背包,元音只有一个小包包凹造型。
  宋熠的同事开了一辆车过来接,往镇医院进发。
  元音又再次坐上了车,看看路两旁简陋的房屋,最高的也就两层楼,大多数是平房瓦房,木门破破烂烂的,有些人家的院子是敞开的,里面摆的乱七八糟。
  也不是乱,就是东西旧了,还有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前、手里拿着拐杖,脚下是一堆回收的废品,她一脚一脚地把易拉罐踩扁装进麻袋里。元音猜想可能是她在路边一个一个地翻垃圾桶捡回来,整理好再拿去卖。
  一时有些心酸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干活。
  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爸爸妈妈都很忙,家里雇了一个保姆,和奶奶轮流带她。保姆也是奶奶一样的年纪,是奶奶的老乡。
  带她出去玩时,也会忍不住捡路边的饮料瓶子,然后攒起来卖。
  妈妈知道保姆带她去捡废品一开始是不太高兴的,说垃圾细菌多会感染小孩子。但并未反对,也没斥责那个奶奶,反而是给元音准备了一双小手套。
  妈妈体谅那个老人家里条件不好,经济很差。她总是寄希望于多赚点钱的,哪怕只有几毛几块。
  但是卖的钱用来给她买零食了,那个保姆奶奶并没有独吞。
  很久之后,元音稍微大一点,那个奶奶便走了。
  据说她唯一的儿子在工地摔死了,也没赔到多少钱,一个家的顶梁柱,草草赔了二十万结束。怀着孕的老婆把孩子打掉,带着钱,离开了家。
  那个奶奶伤心欲绝,她出来做保姆就是为了攒钱给儿子买房子,一下子也没了奔头。
  后来元音没有再见过她,听奶奶说,老太太得了失心疯,神经病了,治不好,还乱咬人。政府已经把她纳为低保户,饿不死的,但她却不回家。
  在大街上流浪。
  元音每次想起那件事,就非常难过。
  你永远不知道穷的人,到底有多穷。不仅穷,而且所有的苦难和悲剧,却还毫不怜惜地,更加眷顾地涌向他们。
  她透过车窗,拿起胸前的单反拍了一张照片。
  想如果有个人去管一管那个老奶奶,她得到相应的救治,再送到养老院去,应该不会那么惨了。
  一路走来,又拍了许多的照片。
  街道,民宿,小餐馆。等。
  宋熠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去,在回复消息。
  来接应他们的同事在这边呆了几天了,跟元音介绍道:“元小姐,你之前可能没接触过。这儿其实是全国排名前几的贫困县。”
  “啊?”元音惊呆了一下。持怀疑态度:“A省里还有贫困县?”
  司机腼腆的笑着,一早就知道宋医生的女朋友在电视台工作,高材生。做编导的嘛,也不算普通职业,应该会心思缜密吧,他解释:“我没有在开玩笑哦,也是听当地人说的。虽然不在官方公布的贫困县的名单里,但这里确实,条件不好。”
  元音没有不相信,就随便聊聊,“是的,我们台里是出了各地方的数据,的确不包括这里。”
  男孩子说:“这个城市的最低工资标准已经是1960元了,但实际人均收入没那么高的,就我们现在在的那所医院里,大部分住院医的工资也只有xxx千。”最低工资再加几百块的餐补,就是一个月的工资了。没有奖金,没有福利。
  元音简直不敢相信,医生的收入都这么低的吗?现在她在电视台还是实习岗位,都比混了两三年的住院医工资高很多了。
  一直听沈绽青说,医生的待遇不高。她也看过宋熠的工资,可能是主治吧,又忙。工资还好。
  而且他的经济来源也不全是工资,元音没什么感觉。
  怕拉仇恨,元音没说自己的工资。
  其实实际去想,宋熠那么忙,像一头老牛似的,这说法一点都不为过。
  这份付出与汇报是不太对等。
  男孩子闲聊起来又问:“你们在电视台那种高达上的地方,是不是薪水很高啊。”他看元音穿着时尚又有质感。“我看那些明星啊,动辄就是几百上千万的收入,嘻嘻,想想还是挺羡慕的。”
  元音解释:“我们也就是工作,拿工资的,不是同一个概念的,收入也没法比啦。”
  男孩子笑着夸元音:“小姐姐你这么漂亮,随便演个电视剧,肯定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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