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我要成仙
时间:2019-03-18 09:27:31

  “皇上……不生气了?”
  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眼那个一袭常服的男子,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带她出宫,昨日明显还恼了自己。
  赫连策头也未抬,慢慢翻过书页,他气什么,这女子的心就是一块铁石,当初自己捂了数年也未曾捂热,也不止一次受过她的冷待,早已习以为常。
  见他不说话,楚湫犹豫了下,还是坐了过去,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抹别扭,“昨夜……臣妾真的只是一时胆怯,绝无其他意思。”
  余光中,那白皙的小手紧紧揪着裙摆,她似乎很紧张,她从未讨好过人,也难为她这般“委曲求全”了。
  这时马车猛地往前一耸,男人瞬间将人揽入怀中,大手护着她后脑勺,并未让她脑袋磕在车壁上。
  “主子恕罪,前面有几个地痞流氓在打闹,属下这就去处理。”
  外面传来御林军敬畏的声音,楚湫眨着眼,刚想从他身上起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顿时响起在耳廓,“可有不适?”
  微微摇头,她故作镇定的从他怀里出来,正襟危坐在一旁,不知想到什么,立马看向一旁的人,“皇上可有事?”
  对上那双清澈的明眸,男人随手拿着书,漫不经心的道:“出了宫叫相公。”
  楚湫:“……”
  她唇角一抿,扭过头去看外面的街道上的场景,不知在看什么。
  “宫中乏闷,今日可有想去的地方。”
  耳边骤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楚湫顿了顿,她如今只想找到桃儿,让她替自己转交一封书信给李齐。
  “臣妾……只想看看娘亲。”她声音轻易。
  男人并未再说话,马车没多久又开始重新行驶,车内一片寂静无声,直到车子缓缓停下,外面才传来王德全的声音。
  “主子,到了。”
  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等楚湫撩开帘子时,只见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府邸,不过外面守了不少侍卫,似在看守什么人一样。
  下了马车,见女子提着裙摆似要下来,赫连策上前直接将女子小心抱了下来,接过王德全手中的披风,亲手给人系上。
  楚湫愣了愣,看着身上的这件披风,神色有些怪异,“臣妾……不冷。”
  男人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径直进了府邸,“朕说你冷你便冷。”
  外面的侍卫也不敢拦,楚湫皱着眉,只能跟了进去,却只见里头一众丫鬟奴才跪了一地,一个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本账簿算着什么,可当看到来人时,吓得脸都白了。
  “微……微臣叩见皇上!”他忙不迭跪倒在地,院内其他侍卫也都跟着一同见礼。
  楚湫看到了桃儿,还未说话,只见那边忽然跪着上前一道熟悉的身影,痛哭流涕的磕着头,“皇上明鉴呀!这些纯属小人的栽赃陷害,微臣一片赤胆忠心,绝不敢做如此贪赃枉法之事!”
  颜之冠头磕的“咚咚响”,本以为此次进京会飞黄腾达,却不想是如此灭顶之灾。
  先前那个拿着账簿的官员暗地里啐了一声,此时只能双手将账簿呈上,“皇上,这些都是颜之冠进京后仗着秋妃娘娘收受的贿赂。”
  赫连策一脸冷漠,随手接过那本厚厚的账簿,随意的翻看了两下,跪在地上的颜之冠却是吓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楚湫顿了顿,忍不住上前一步,面上带着抹祈求,“臣妾自知家父罪孽深重,可娘亲与此事无关,虽有违律法,可臣妾还是恳请皇上放过娘亲一命。”
  “娘娘!”似想起什么,颜之冠立马跪着上前抓住她裙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娘娘一定要救救微臣呀!”
  看着那只抓住她裙摆污秽不堪的手,男人上前就一脚将人踢开,目光冷厉,“你还想谁救你。”
  “皇上……”楚湫还想替她娘求一下情。
  院内的人都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未曾想到皇上今日会过来,那个查抄的官员也是松了口气,好在皇上秉公执法,没有受这秋妃娘娘的蛊惑。
  可下一刻,赫连策忽然目光灼灼瞧了她眼,“朕不是让你叫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
 
 
第29章 吃醋【二更】
  四目相对, 楚湫不自觉低下头, 抿抿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相公……”
  声音小的犹如蚊子飞,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忽而淡淡道:“朕从不对谁徇私枉法。”
  楚湫目光微顿,心间一凉。
  “不过还未到最后, 是否需连带九族还未定论。”他语气平静。
  闻言,女子那张莹白的小脸上瞬间染上一抹淡笑,上前一步恭声道:“那臣妾可否与娘亲单独说说体己话?”
  男人微微摆手,一边询问查抄的官员一些事, 后者哆嗦的跟个筛糠一样, 几乎是有问必答, 众所周知, 抄家是个肥差,可他今日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驾临, 好在他还未来得及做手脚。
  这具身体的娘以往过的并不好, 一个正室夫人过的还不如下人, 她娘的确是做戏子出身,后嫁给了她爹, 花光了所有积蓄让她爹买了个小官做, 可她爹只会大肆圈钱,娶了一房又一房姨娘,她娘日日被欺凌, 年纪轻轻鬓上已有白发。
  进了一间屋子,那个眼角已有皱纹的中年女子一个劲的抹着泪水,激动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的女儿,成了皇上的宠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主子!”
  桃儿合上门,眼泪汪汪的跪倒在地,“是奴婢不好,没能让老爷与夫人和离,不然此时也不会殃及到夫人。”
  “慧儿!”
  周氏再也忍不住握住她白如玉雪的手,红着眼上下扫量起来,“娘如今就算死也值了!”
  眼前的女子虽身着一袭碧色长裙,可姿态落落大方气度不凡,那张小脸也出落的越发可人,她几乎都不敢认。
  “娘说的什么话。”
  这句娘叫的有些拗口,不过楚湫还是刻意放缓语气,抬手覆上对方手背,微微一笑,“女儿不会让您出事的,爹有今日是他咎由自取,您不必管他,今后您就住在京城,桃儿定会仔细照顾您的。”
  说到这,想起自己时间不多,楚湫立马将地上的桃儿拉起来,瞧了眼门口,一边悄悄将一封信和一块木牌递给她。
  看着桃儿一脸呆愣,她只能伏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拿着这块木牌去找李将军,亲手将信交给他,最好不要让太多人发现,如果他有什么让你交给我,你再拿着这块木牌进宫找我即可。”
  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桃儿并没有多问,而是立马收好东西,用力点点头。
  不过周氏却是一脸惊诧,“慧儿……”
  “娘,京中形势错综复杂,女儿这样做自有道理,您就无需多问了。”楚湫慢慢放缓语气。
  好在周氏也不是个嘴碎的人,点点头,便又难掩激动的拉着她来到一旁嘘寒问暖,“你在宫中过的如何?皇上待你可好?”
  楚湫不是个很会讨好别人的性子,可也知自己占了别人身体,自然得尽孝,此刻也是有问必答做足努力宽慰周氏的心,直到外面的王德全在催了,才就此离去。
  她那个爹已经不见了,王德全说已经被押去大牢等候定罪,如果今日赫连策不来,她这爹指不定还能在府里待几日,可惜天不遂人愿,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重新上了马车,楚湫本以为会回宫,却不想马车最后竟停在了一家名叫聚宝斋的地方。
  “夫人有所不知,今日是聚宝斋三年一次的竞卖,有不少稀罕玩意,您若有看上想解解闷的尽管说。”
  王德全跟在后面殷勤的解释着,这门前的确进进出出不少人,格外热闹,楚湫也听说过,她畏寒,她哥哥便在聚宝斋那里花了一百两竞买了个暖玉镯子回来,想到哥哥,他应该今日早上便随大军出征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说到这,楚湫却忍不住看向旁边的男人,声音清淡,“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相公一句话的事,竟也喜欢出来买这些小玩意?”
  赫连策走在前面,听到她那句相公,神色好了不少,一边回头看了她眼,眉间微动,“他人之物是他人所有,我就这般像那匪患之徒?”
  楚湫神色清淡,若是自己当初没有死,他又做了皇帝,谁知会不会威胁她爹,强行让她入宫为妃?
  这种地方的人都是些人精,什么达官显贵没见过,大堂里人来人往,皆是衣着不俗之流,可一看到两人掌柜的却是连忙迎了上来,一脸热情的道:“两位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日来小人这地,楼上雅间以满,不如小的替二位在大堂寻个地如何?”
  楚湫抿着嘴面上带着抹好奇,又不禁偷偷瞄了眼旁边的男人,这位皇上口口声声说着公正无私,她倒想看看他会不会真的坐在嘈杂的大堂。
  眼角一扫,赫连策忽然对一旁王德全使了个眼色,后者顺势望去,顿时径直通过人群来到一个青衣男子身侧,霎那间,那青衣男子猛地回神,一脸惊诧。
  只见那门口一袭玄袍气势内敛的男子不是他们皇上还是谁!
  “皇……公子!”
  青衣男子立马走了过来,似乎还有些拘束,立马看着一旁的掌柜,轻咳一声,“这是本世子的表亲,先前本世子订的那间房赶紧整理好,派人上最好的茶点。”
  这沐世子可是霖亲王的儿子,是表亲的话那可是皇室中人,掌柜吓得浑身一震,难怪他就说这位爷总是给他一直压迫感,当下立马谄媚躬身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几位楼上请。”
  别说掌柜的,沐世子也是颇为拘谨的跟在身后,他一直都非常怕这位堂哥,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出现在这,可一看到他旁边的貌美女子,又瞬间了然,只是有些惋惜,看样子堂哥是把楚湫给忘了,这样也好,早些添下子嗣,他爹就不用日日忧心了皇家龙脉了。
  一路上了二楼,楚湫忍不住瞧了眼后面那个神情紧绷的男子,微微勾唇,几年不见,那个跳脱的小子居然也这么大了。
  见她看着自己,沐世子有些不乐意,他最看不惯这种妖妃之流,当下便不冷不热的道:“不知秋……姨娘在看什么。”
  王德全神色一变,果然,只见皇上不悦的回头看向后面的小子,声音微冷,“叫嫂子。”
  沐世子脸色一变,可一对上他堂哥那双压迫感十足的视线,瞬间就怂了,只能闷闷的出声道:“秋嫂嫂好。”
  不过一个替身罢了,也配让他叫嫂嫂,他看这女子无才无德,还不如他楚姐姐一半的好,不,提鞋都不配。
  “出门在外,一句称呼有何计较的。”楚湫微微扯下了赫连策的衣袖。
  男人眼角一瞥,扫过后面的小子,“改日让你父亲来管教你。”
  说罢,又加了句,“这里不用你作陪。”
  沐世子脚步一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堂哥带着那妖女一步步离去,一张俊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这下惨了,得罪了皇上父亲肯定会打死他的,都是那该死的妖女,他从头到尾没一点觉得她像楚姐姐,也不知皇上是怎么看的。
  直到后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只见一群世家子弟围了上来。
  “世子,我们怎么就没见过你还有个这样的表亲呢?”
  “那女子生的俏丽,姿态却落落大方举止有度,不知是哪家名门贵女?”
  被一群人围着,沐世子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吵什么吵,不该问的不要问,这种事还要我教你们吗?”
  进了雅间,不得不说,赫连沐那小子的确是个会享受,这个位置可以一览无遗楼下每个角落,不过楚湫还是很好奇,赫连策那御书房每日都堆满了折子,怎么今日有空带她来这了。
  许是看透她的疑惑,王德全不由笑眯眯的道:“皇上是看娘娘在宫中乏闷,这才特别带您出来热闹热闹。”
  楚湫不置可否,只是拉起衣袖,慢悠悠给自己沏了杯茶,似想起什么,又给她们皇上倒了一杯。
  王德全默默的退了出去,当屋内只剩下两人时,楚湫还有些不自在,竞卖还未开始,楼下已经人满为患,这种地方最受那些世家公子哥的青睐。
  “宫中乏闷,你平日若想出宫走走,告诉王德全一声即可。”
  正在看书的男子忽然淡淡出声,楚湫却僵了下,有些不敢置信看向一旁的人,那张棱角分明的侧颜深沉内敛,不带任何情绪,好似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男人忽然抬起头,对上她那双清澈的明眸,“不愿?”
  “没有,臣妾多谢皇上!”她作势要屈身行礼。
  赫连策顿时握住那截皓腕,语气幽幽,“叫相公。”
  入宫至今,她定极其想念楚夫人,何必再拘着她,反正当初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都以为她死了,再也无人在她面前献殷勤。
  楚湫红着脸一时有些难以启齿,可这时王德全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靖世子与世子妃求见。”
  话落,楚湫不由手心一紧,五年了,不知二姐过的如何。
  赫连策不经意扫了她眼,“传。”
  霎那间,只见隔间外走进两道琴瑟和鸣的身影,男的一袭白袍清俊如玉,女子身着披着件鹅黄色披风,姿态端庄大方,面容秀丽脱俗,两人齐齐屈身见礼。
  “微臣见过皇上。”
  五年不见,她这姐姐倒是端庄了许多,楚湫低着头自顾自给两人沏茶,楚吟姨娘早逝,便被她娘亲早早收在膝下教养,楚吟为人有些自卑,敏感不爱多话,也不与她走的亲近,楚湫也不知这二姐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对方自幼与宋天靖有婚约,如今也算是圆满。
  “不必多礼。”赫连策淡淡的扫过两人,低笑一声,“天靖你倒是清闲,还有空带着夫人出来走走,不是朕多嘴,这么多年,也未见你们有个孩子,朕都替三皇叔着急。”
  楚湫将两杯倒好的茶推过去,对面的人立马接了过来,楚吟还恭声道:“多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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