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着迷——Fuiwen
时间:2019-03-19 10:29:54

  易渡一动没动,任由她玩着。
  等打包好了,亲了一口她不正常红色的柔嫩脸颊,戏谑,“小孩子吗?”
  “嗯,反正在你面前可以。”
  易渡仰头轻呼口气,把人抱走。带进车里放好的时候,电话刚好响起来,易渡系好安全带,看了眼她怀里帮他拿的手机,拿出来转身靠着车身听:“什么事?”
  “庾柯找我,你新戏资金的问题。”
  “我没空,回头再说。”
  “你干什么?”
  “挂了。”
  “……”
  应谈在家里书房眯了眯眼盯着弹回桌面的手机,转身打回去给庾柯,对方刚刚打来和他商量追加资金的事,筹备到后期,有点不足。
  等他接通的那两秒里,他想了想,追加就追加吧,盛临的戏,再追一个亿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临挂电话前,女朋友在卧室玩了会儿手机,转去他书房,他刚挑眉,人就小狐狸一样躲入他怀里,“看。”
  应谈掐了电话,抱着她低头,“嗯?什么?”
  手机屏幕里亮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压着一个女人在车厢里,由于从对向拍的,只看得清昏暗夜色里女孩子的脸,那张他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脸孔闪过脑海,他微顿。
  应谈下意识看那个男人的身影,声线低低沉沉道:“谁?”
  “看不出来,照片处理过了还是看不出。”秦篇咬唇歪头继续研究,“我的人去戛纳给公司艺人做事时拍的,她一直有人陪着的。”
  应谈沉默须臾,脑海里闪过昨天电话里那个人干脆直接的那句“我没男朋友”,轻呼一口气,一阵隐隐不安,“你怎么不早说?”
  “我干嘛要说,我是这种人吗?”
  应谈眯眼,看她,秦篇马上怂了,笑着搂上来讨好,“我等照片好不好,没照片有什么好说的,你的盛临去了戛纳一个月以上了,明显度假的。只是之前没一次拍得到,和她在一起的人,这个人,车技超好!”
  应谈脸色沉如墨,车技很好?
  他脑海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张脸,那个人,刚刚才不知为何匆匆挂了他电话。
  秦篇丢开手机笑了起来,“应总……要准备嫁妆了。”
  白天的戛纳继续喧嚣起来,电影节第二天。
  一路迎着晨风驰骋到医院,易渡把人带进去,盛临一夜没睡,低烧使得身上冷汗阵阵,很累,很难受。
  一阵反胃干呕后,检查完输液的时候裹着他冬天的大衣,昏昏沉睡着。
  易渡弯身亲了亲她,双手撑在她床边两侧,之前好像没怎么生过病,偶尔一点小感冒而已,怎么这次这么严重。
  半个钟后检查结果出来,正准备去拿,她自己的手机忽然在静谧的病房里震动了起来,日光刚好晒到床头,屏幕一片反光。
  易渡脚步刹住,转过来摸摸她的头,捞起一看,默了。
  他仰了仰头一笑,手抄进口袋中半个身子沐浴在光芒里。
  应总的。
  挂了不行,接了……
  划过接听,易渡站在病床边望着百叶窗外戛纳隐约的海景,“喂?”
  应谈抿唇,就一句,一时听不太清:“谁?”
  “易渡。”
 
 
第65章 
  应谈静默三秒, 开口:“你想怎么个死法?”
  易渡缓缓扯了扯唇, 仰头叹气,“我不见得会打输你吧?”
  床上的人动了动, 易渡坐下拍拍她的身子哄, 回过神来,低语:“怎么解决都可以, 我理亏我知道。”
  “你等死吧。”他缓慢而深沉的开口。
  “死是不可能的……我盛临怎么办?”他抿唇低头看她,柔嫩似水的脸上依旧是不正常的红,早前医生说可能是病毒性感染。
  玩太过了, 她喜欢吹风淋雨, 游泳下海,玩得不亦乐乎。
  以后不能这么所到之处把她教得什么都会。
  “你还敢提她。”应谈悠悠的,一字一顿, “回见。”
  说完这两个字,他转头沉沉低语, “人呢,让盛临接。”
  “不舒服, 在医院。”
  应谈抬眼,“你说什么?”
  “生病了,我照顾人, 先挂了, 见了面再谈。”
  应谈手抄着口袋站在窗前, 微蹙了蹙眉, 真生病了……他刚刚也完全没想过就那么找她算账, 但想到心里怀疑的这个人早前那么匆匆挂电话,好像有急事,想到了昨晚的新闻说她不舒服,他就不免担心起来,就还是顺着打了过去。
  结果,真的是。
  易渡丢了手机,吻了吻病床上转醒看他打电话的人,“庾柯,没事,休息你的。”
  她眼睛轻转,“我头晕。”
  易渡抱起人放进怀里,心疼得无以复加,把她的脑袋藏进外套里,低头吻她的额头,“之前呢,生病怎么办?”
  “我很少出来玩,几乎没有,生病也在家里。有几个助理,有经纪人,再不济有团队里其他人,谁都可以照顾我。”
  “……以后有我。”
  盛临搭在他宽大的胸膛,呼吸清浅,滚烫得像六月天空下午后灼灼的热浪,“和我在一起……”
  “嗯?”
  “我才发现,和我在一起的人,应该压力很大,我接受不了半途而废,分开。”
  易渡皱眉,低下头看着她不知道因为不舒服还是想到这种事而蹙起来的眉头。
  盛临抬抬眸,咬咬唇又搂上去,“我……”
  “在一起之前我就没想过放了你,你要是那晚没勇气去找我,我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心去哄你,骗你,骗你跟我在一起。”
  盛临微停了一秒,把脸蹭进他胸膛,易渡怀里一阵温热,她嫣红的脸露出来半片,一身粉色衣裳裹着柔软发烫身子,让他一颗心都快化成水了。
  叹一口气,把人抱紧压了压,放下去,他温柔抵近四目相对。
  大白天,她的眼底却如浩瀚星空,他忍不住亲了亲,“自己躺一会儿,我去看看检查结果,五分钟内回来,嗯?”
  应谈挂了电话,高大身子沐浴在午后阳光下,抬眸望着天色很好的窗外,他家秦篇趴在桌上一脸可爱地看他:“应总。”
  应总扫了她一眼,勾勾手。
  她摇着尾巴过去,被他抱住,她仰仰头,五官尤其惊艳的脸上一片好玩的明媚,“怎么了?想随多少钱?”
  应谈清冷地淡淡一阵哼笑,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笑意,“你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他的,随钱,呵。”
  “他是大股东啊。”伦约和他几乎持平的一个大股东,且最神秘,她几乎除了影院上,从来没私下见过。
  应谈:“大股东怎么了?该死还是得死。”
  秦篇想着刚认识盛临的时候,那个场面,她当时在伦敦某广告现场拍摄,一头染白了的头发搭在那双翩跹动人的桃花眼上,整个人冒着一股……拍完广告披着大衣转身走了,连那个背影都是一片灵动又仙气逼人。
  她转头和自己公司的人说:找机会给她一部戏,请来拍公司的戏,砸重金,我喜欢她的气质,演技。
  后来两人就熟了。
  然后发现,他们俩更熟,居然房子在隔壁。
  她感慨,所以她应总,真的很不安心……他不是生气,他是不安心。
  当然,有多不安心就有多生气。
  “哦~是因为大股东是自己人,以后如果他们出问题,你不好下手收拾人是不是?所以别人你反倒不会动怒,这会儿发现是你自己人,明知道还接近,你就立马想大卸八块。”
  “……”
  秦篇摇他,好奇,“是吗?应总?应先生。”
  “……是。”
  盛临迷迷糊糊等着人,在想着有什么事想做,却头晕非常,脑袋里像一层迷雾,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人回来后,她打着点滴睡了一觉,近中午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上面闪着着哥哥两个字,她马上划了接听。
  那瞬间,总算想起来……她半天下来想不起来的东西了。
  “身体怎么了?好点了没有?”
  盛临屏住呼吸,“你说什么?”
  应谈静默,半晌,喊她的名字,声音不平不淡,就是有点冷,没有感情。
  盛临枕着头,呼吸着阳光里轻微的消毒水味道,轻声喊,“哥……”
  “算了,不是。”
  “哥哥……”
  “不是。”
  盛临一把把脸埋进枕头,可怜撒娇,“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多久?”应谈冷冷问。
  “半年。”
  “挂了。”
  “……”
  静了一秒,盛临喊:“我不同意。”
  易渡刚刚要进病房,就见她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委屈巴巴,粉雕玉琢的脸微微皱着,我见犹怜想马上哄。
  “不许挂。”
  对着电话喊了声后,那边竟然也没挂,易渡多少猜出来他们早前的通话内容,神奇地站停在门口,勾唇。
  他身后背着长而宽的医院通道,那身黑色休闲的长风衣,把人原本高大的身姿称得越发肩背挺阔,比例完美,过往医护人员都好奇地看看某间病房门口男子颀长的背影。
  他却隔着一个病房里的转角,在注目着那边的人。
  早前还说着那种伤感话题的人,这会儿在努力为他争取福利呢,争取把她送给他。
  盛临听着那边声音静止,只有浅薄呼吸声传来,却没有挂,顿时笑了开来,“我昨晚想着今天坦白的,只是突然不舒服,就忘了。之前我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你们是朋友……还有那么多合作,我实在不好说。”
  她咳了一声,趴在床上低低沙哑着道:“……我肯定会告诉你的,肯定会的。”
  应谈没说话,那两句肯定,听得他皱眉,因为只有他可以告诉,她只有他一个亲人,他在她心里份量很重,她会尊敬他,告诉他所有她觉得该告诉家人的大事。
  这个人只是表面不愿意给他添任何麻烦,心里还是依赖他万分的。
  像之前……每次拿奖,永远下了台一秒他就会收到短信,她雀跃又优雅地说:“回去我请你吃饭哦,应总赏脸吗?或者,有约吗?我可以换时间。”
  所以,无论过程怎么胡闹,终归她最后还是会打通他的电话,喊声哥哥,然后告诉他她的想法,求认同,求两句好听的话。
  所以,他也没真生气。
  他在想事情,两三秒后,那边传来一声微弱的低喃,带了点探寻意味:“你不要我了。”
  应谈仰头,深吸口气:“没有,别乱想。”怎么可能不要你,收拾不了你,没办法摊开来触及她的伤疤,他找别人,“身体怎么样了?什么病?”
  “只是感冒比较严重。”她开口满满的鼻音,又不断咳着,完全听得人心头揪成了一把,但还是安抚他,带了点敷衍的心,“不用担心,两天就好了,我过一阵就回去了。”
  应谈盯着房外夜色下的长长车龙,心里一片隐隐的缭乱,“好好休息。”
  “你没话说了吗?”就这么撒个娇就不生气了吗……这事就过了?
  “没有,我准备杀人。”
  “……”
  易渡笑着走了进来,闲闲云淡风轻,那副样子真是撩人至极,她歪头看着,为什么什么事他都能那么从容,一笑就好像天裂缝再大也塌不下来。
  住院三四天,盛临没能去拜访某人那两位定居在浪漫法国的长辈,到头来,人家先来医院看她了。
  初初再见到那个一阵湛蓝色衣着举手投足很是高雅的老人,对方抱着粉色花束微微一笑,确实是早就知道会再见面的样子。
  真正见面,倒没有那天说起时忧心的感觉,对方格外云淡风轻,随口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仔细斟酌出来的一样,哪里都恰到好处。
  什么也没多问,只是在午后的医院病房里阳光下,问某个一脸平静靠在对面沙发的男人,“什么时候办婚礼呢?易渡。”
  “很快。”
  对方微笑颔颔首。
  盛临在这种场面里红了脸,他们一家人办事风格怎么都这样,再大的事情都一句话解决。
  出院后为防在戛纳这场全世界瞩目的喧嚣里寸步难行,两人还是出门了。
  转场去了巴黎。
  那晚在尼斯机场登机,盛临被人认出来,签了个名,转头消息情理之中地不胫而走,传遍全网,还说她身边有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全程两人亲密万分,只是盛临的工作人员不让拍照。
  高大帅气,即使没再有什么真实信息,某个因为随随便便就符合了这两项的男人,还是被牵扯了进来。
  因此,两人的绯闻传到电影节结束。
  娱记乐此不疲地推测着看似遥远隔着一个国度的当红男星,女星的真实关系,是否真的暧昧。
  玩到盛临需要走闭幕红毯,两人才回来。
  电影节结束当天晚上,和剧组聚完餐已经半夜,盛临和也去跟庾柯几个吃饭的易渡见面。
  在因为电影节而即使深夜依然繁华的街道上驰骋回家,盛临低语:“工作完成了,以前一没工作我就觉得生活超级无趣,现在,一想后面还有一个女主角等我。”
  易渡轻扯唇角,“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和做我的女主角,哪个吸引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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