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糖几分甜——荣槿
时间:2019-03-20 10:32:36

  他口中的“绯绯”二字叫的绵长又暧昧,真真是心都化了。
  许绯能直接感觉到腿间的异样,正难受地抵着自己,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腿窝下,令周围的皮肤都在无声地颤栗。
  “我不帮你,你是不是会去冲冷水澡?”许绯尽量让嗓音平静,顾行倦委屈地嗯了一声。
  “你还是去冲冷水澡吧。”许绯很是狠心地拒绝了这方面的请求。
  顾行倦蹭了蹭,也不强迫她,起身要再去冲一遍澡。
  “顾总可真是人前显贵,人后受罪啊。”许绯忍俊不禁,鲜明的比对实在是令人发笑。
  “许绯,你自找的。”顾行倦停下步子,再度欺身上来。
  骇人的温度和大小,即使是在黑暗中,许绯也禁闭着眸子,艰难地在手里动作。
  等听到了男人的低吼,许绯才偷瞄到了他脸上的神情,那是许绯从没有见过的情动。
  被迫完成后,顾行倦是舒服了,许绯却头一次感受到了体内叫嚣的难受,干脆背过去道:“明早还要看日出,早点睡吧。”
  许绯醒来的时候看到顾行倦正在往包里装指南针,去找老板要了把备用钥匙,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张明芮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周围堆砌着酒瓶子,看来是喝了不少,现在推她也醒不了酒。
  民宿老板给他们详尽介绍了周围登山的途径,说是体力不行用缆车上山顶就可以,但许绯本就想感受一步一步登上山顶的成就感,拒绝了老板的提议。老板拗不过她,只得给了张大致的地图,说是沿着路径也能去到那所隐于深山很难找到的寺庙。
 
 
第57章 五十七分甜
  虽然山间林荫多, 顾行倦还是在山脚下卖斗笠的老翁手里买了一顶编织草帽,许绯以为他是要自己带,没想到下一秒头顶就被扣上了干燥且毛茸茸的东西。
  “带着,中午山上晒。”顾行倦细心地给她系上草帽。
  许绯抬眼问:“你不需要买一个么?”
  “我就是想来晒晒。”
  这话说得可真够欠的,不过顾行倦皮肤确实白,是很健康且清新的那种白,许绯不禁撇了撇嘴,那也不需要美黑吧。
  盛夏的时刻,这里的游客不少,围在他们两周围的, 还有很多年迈的老人,看上去精神头格外好。
  地图在许绯手里, 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 许绯才觉着有些不对,反问着自己:“我是不是走错了?”
  “嗯, 错了。”顾行倦捏起矿泉水瓶,猛灌了一口,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低落, 他抬手擦汗, 动作迅速又夹杂着克制的撩人。
  “啊?”许绯有些气结:“那你干嘛不提醒我?”
  “不想破坏你的兴致。”
  许绯;“......”要惯着也不是这么个惯着法儿吧?!
  “现在怎么走?”许绯主动凑过来和他一起研究那方小地图。
  “管他呢。”顾行倦看上去一点儿都不着急:“往前走就是了。”
  许绯请不动这尊佛, 又心想道,反正迷路了还有个人做伴,也不算什么坏事。
  由于和大部分人群行走的方向相悖,越往前走, 沿途的人就越来越少,上山的道路两旁全是郁郁葱葱的绿树,长势繁茂,除了蝉鸣,周遭安谧得不像话。
  许绯驻足在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前,惊喜道:“诶——我们好像到了那个什么寺庙。”
  顾行倦拎起她背后的包,许绯一下子踉跄了,正撞上他的怀里,薄薄的短衫下涌起的炽热的温度让她吓了一跳。
  “包给我。”顾行倦从她的胳膊间接过背包,顺手提在自己手里:“我们走吧。”
  许绯:?
  “我累了。”说着也不管顾行倦向前走的步伐,如同瘪了的气球突然坍塌在地上,看样子是准备赖着不走了。
  他也不嫌弃地上脏,把包护在怀里,陪着她坐下。
  “你说,为什么这些寺庙前面都会设置那么多的台阶?”许绯回头凝望长阶林立,通往的也不知道是何方。
  “来磨砺心气。”顾行倦帮她正了正因为扭头而歪到一边的草帽,很女巫帽的形状,不过许绯带着很脱俗自然。
  许绯问:“怎么说?”
  “因为来到这里的人都有愿望,如果没有千百层台阶,人们就会急匆匆地来到佛堂前。但是在身体和心灵都经过磨砺后,留下的只有最纯粹的念头,心气就定了。”
  挺有哲理一句话。
  可许绯反倒和他逗趣:“顾行倦,你有时候像个老年人。”
  “像么?”顾行倦因为晒和热,脸上也泛着潮红,盯着她的眼神坚定且泛亮。
  下一秒他就不由分说地把她的手往下拉,许绯感受到了胸腔下的心跳声,咚咚地,年轻又鲜活,许绯红着脸想收手,却是被他及时摁住:“感受到了吗?”
  顾行倦这么一握,心里就想着她的手可真小,不堪一握的,也没什么肉,骨头抵着他的手心,他将手掌收得更紧了。
  脑海里不可遏制地回想起昨晚上的限制性画面,也是这样一双小手,温热又笨拙,却屡屡让他失了控。
  “走吧。”许绯趁顾行倦出神,抽出手拍着他的背:“磨砺心气去。”
  休息了一会儿,许绯的体力暂且恢复过来,一开始她还能活力满满地数着脚下的台阶,到后来像门下大桥下,游过几只鸭,二四六七八她也数不清楚了。
  脚步越来越沉重,许绯忽地就明白了顾行倦说的那句“磨砺心气”诚不欺我,但“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一咬牙她也就只顾着坚持了。
  台阶愈来愈高,眼前所见的风景也迤逦开来,眼界开阔,青山远重。
  夏日里的风吹拂过来,经过了层林的浸染,并不让人觉着炎热,吹散了汗,留下的只有清凉。
  许绯活动了下脚腕,说:“也许快到寺庙了,不过我们早起并没有看到日出呢。”
  顾行倦走到和她并肩的位置,一块悬在半空的岩石上,话音轻落:“遗憾么?”
  “遗憾倒是不必遗憾的。”
  许绯俯视着脚下的万千风景,造化界的鬼斧神工是惊为天人的,形状各异的岩石奇妙地组合在一起,再鲜为人至的地方也疯狂地生长着植物。
  “不过走了这么久的台阶,我一定要许个愿望来弥补早起的光阴。”
  顾行倦:“......”他有时候也很难理解许绯的脑洞。
  寺庙大门紧闭,与荒凉景象相对的,是寺庙前的花坛里泥土还是湿润的,那些个花朵和草木明显被人精心照料着。
  “刚浇过水,里面应该有人。”许绯扣响大门扣环,总共扣了三下。
  一位眉毛和胡子都白了的老方丈亲自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施主来请愿还是还愿?”
  许绯有模有样地双手合十:“请愿。”
  “这边请。”方丈给她指了一间佛堂,表情稳重且虔诚。
  她看向无动于衷的顾行倦,问:“你不去么?”
  “我在外面等你。”顾行倦朝她点点头,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
  心照不宣的,许绯没问他为什么不进来看看,只是遵从“男左女右”的规则先将右脚迈入佛堂里,接着双脚一起跨过高高的门槛。
  很静。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气,佛堂前那些个佛像菩萨有的表情严肃有的温和,看上去庄穆又威严。
  她捐了一些钱进功德箱,跪坐在座垫上,双手撑在水泥地上,俯下身磕了三个头。
  “一愿,很好很长的一生人人平安健康;二愿,有梦可待,无论未来如何,顾行倦都能活成他想要的样子;三愿,上苍有灵,没听到前两个愿望也要永远保佑他。”
  随后,她拂去手上的尘土,双眸仍紧阖着,庙宇之中,她就那么静静伫立在跪垫前,样态美好得无法用言辞形容。
  顾行倦在庭院里散步,弯了一周回到佛堂前,好奇心作祟,还是决定问她:怎么样?许了什么愿望?”
  许绯嗔怪了他一句:“佛堂前的愿望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不说就不说。”顾行倦还是浅笑吟吟的。
  想起他刚才的举动,许绯就问:“你是不是不信佛?”
  顾行倦眉眼间的神情淡淡的:“算不上信,也不能说完全不信。”
  许绯一愣:“其实我在我母亲去世前,一二去拜过佛祖。那时候她住进了重症病危房,生命随时命悬一线。于是我就向佛祖许愿她的病能够早日痊愈。有一段时间,她醒了甚至能进食,我以为是愿望显灵,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后面的事情顾行倦自然知晓,生死之隔,挽留不住,这也是很无解的问题。
  “那时候你在读大学?”顾行倦不知道那时候她大概处于人生中哪个阶段,只是很残忍,那些过去他注定无法参与。
  许绯出乎意料地平静:“没有,高三前一两个月。”
  顾行倦没说话了,眉头凝重,很是愁云不散,可偏偏许绯主动凑上前来,细长的手指像熨斗一样熨平他眉宇间的愁绪,气息如兰,喷洒在他的眼睫上。
  许绯垫着脚,半个身体的重量近乎压在他的身上,顾行倦扶住她的肩头,无声地靠近,就在这时许绯用食指按住他的薄唇,是软弹的触感,触电般流过他的心脏。
  “还在佛堂里呢。”许绯小声劝诫他。
  清净场合,亲亲抱抱,怎么着都有几分亵渎神明。
  片刻后,那方丈和尚赠给她一枚带珠子的红绳:“等愿望实现了,有机会回来还愿时,就把这绳子系在那棵树上。”
  顺着手指指的方向,许绯看到了高大松树的树干上系满的红绳,无数人的愿望都依附在这上面,不知道会不会随风消逝,但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一起埋在泥土里的。
  许绯依言照做,红绳系在她雪白的手腕上,色彩反差给予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临走前又冲着那方丈行了一遍礼。
  寺庙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许绯问:“是向上走找饭店还是下山回民宿再吃?”
  这时候她才想起一同前往的张明芮和张明翰来,也不知道张明芮酒醒了没。
  “看样子你在担心张明芮?”顾行倦的声调夹杂着慵懒,沙哑黏软,很快让许绯想起来早上吃的豆沙包。
  许绯像个小孩儿一样掰着手指说:“她昨晚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
  “那我们现在下山。”顾行倦又包里翻出来一袋面包:“路上饿的话,先吃点面包垫肚子。”
  许绯接过说好,开始拨通张明芮的电话,打到第三遍的时候,那一头才传来有气无力的女声:“喂,什么事赶紧说。”
  果然,许绯没猜错,她现在还在宿醉的状态里,因为起床气重,比平时还要不好惹了。
  许绯决定骗骗她,一本正经道:“我们都回公司了,你还在哪儿呢?”
  “啊啊啊——”张明芮抓了抓头发,语气委屈:“你们都回去了,居然没叫上我!”
  张明芮感觉脑子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光速从床上下来,扶着墙柜穿拖鞋:“我我我,马上打车回来。”
  “这回真醒了?”许绯幼稚心性不改:“回来我给你煮醒酒汤喝,现在去洗漱吧。”
  张明芮还没转过来:“啊?”她又低头看自己胡乱套在脚上的拖鞋,真够可以的,两只鞋还穿反了。
  许绯一回到民宿,张明芮就黏乎乎地贴上来:“大宝贝儿,你可终于回来啦。”
  “别——”许绯用一根手指撑着她几乎要蹭上自己胸的头:“怎么还是浑身酒气?”
  张明芮哈了一口气:;“有吗?我洗漱过了,应该没那么明显了吧?”
  她又八爪鱼一样手臂把着许绯不放,在她耳边悄声问:“怎么着,昨晚上没回,去顾总那儿睡着了么?”
  糟糕,门是锁的,即使张明芮喝的酩酊大醉,也能知道许绯昨晚上没回这间房休息。
  瞒都瞒不住了,许绯表面淡定道:“敲门你没醒,打电话又不接,顾行倦那房间有两张床,我就去蹭一晚上。”
  “就......只是蹭了一晚上的床?”张明芮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发出啧啧的惊叹:“我才不信呐。”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许绯也不管张明芮信不信了,小丫头鬼机灵的很,再多说恐怕进展都被她套的一清二楚了。
  顾行倦回房冲了澡,洗去爬山以来的疲惫,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熨帖得极好的白色衬衫,从上到下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排列着。
  张明芮盯着张明翰做饭,不时嘟囔几句加醋加老抽。
  他的头发还没干,顺着脖颈湿答答往下滴水,没入衬衫下的胸膛,趿着拖鞋走了几步路,发现许绯则是不在客厅里。从休闲裤中摸出烟盒里的一根烟,顾行倦又折返到房间的阳台上。
  等电话那头接通,顾行倦开门见山地问:“最近读书还好么?”
  “我拿了奖学金。”
  他猛吸了一口又用手指夹着烟很快移开:“听说最近在谈恋爱?”
  “顾行倦,你监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嘴上嚷嚷的不耐烦让他蹙着眉关小了通话音量。
  “我用的着么?在洛杉矶我认识的人脉那么多,别人随口向我提起的。”这是实话,顾行倦还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和功夫去监视他这个便宜弟弟。
  说是弟弟,好像他高中毕业后,再也没叫过自己哥,一开始还是顾林逼着他们两兄弟情深的,等顾林上了年纪,小兔崽子就直呼他的大名了。
  抢在另一头挂断电话前,顾行倦略带警告道:“用不了多久我会回来参加比赛,顺便把你嫂子带回来,最近少惹事,免得我又要回去给你收拾破烂摊子。”
  顾行倦对他这个便宜弟弟还是有求必应的,虽然继母对自己不待见,顾行倦也没把这种情绪加之于她的儿子身上。而他那便宜弟弟遇了事,也只会拿“顾行倦”三个字来压人,好像只有那时候他才是便宜弟弟的哥哥,虽然也不是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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