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温凉——画七
时间:2019-03-21 10:30:09

  “涣丫头哭了许久,临走时只说再不欢喜你了,就没旁的了。”
  顾温凉清润的瞳孔深处藏了一抹极深的笑意,沈徹站在她身侧瞧得分明,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又不动声色别开了视线。
  这样调皮灵动的她,真真叫他挪不开眼了。
  只是可怜沈慎,才刚动了大怒,最受不得刺激的时候,硬生生抚着胸口艰难道:“皇嫂有时间多替我劝劝,她惯是信你。”
  顾温凉轻咦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地反问:“那钟二小姐呢?”
  舒涣虽性子纯善,却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只怕是怎么也不可能接纳钟浅离的,那沈慎又准备如何?
  沈慎蓦地沉了神色,脸黑得有如锅底,冷声一字一句道:“本王绝不会白白吃这样的亏!”
  险些,还未等到他的涣宝,守了近二十年的清白就这样稀里糊涂没了。
  顾温凉放心了,沈慎向来阴鸷狠绝言出必行,他说没完,忠勇侯府就跑不脱。
 
 
第81章 
  等人都走了, 夜色就更深了些, 雨点变成了雨丝, 却还是纷纷扬扬落个没完,院子外的芭蕉叶随风而动, 满树的桂花簌簌而落,打在青石砖湿润的地缝上,又迅速消弥在黑暗里。
  沈徹牵了顾温凉有些冰凉的小手,才回了正房,就见陆嬷嬷上了一壶子清酒,酒香味缓缓散开来,清冽微醺,和着屋里软软的馨香, 倒是格外的和谐。
  沈徹疑惑皱眉,顾温凉素手轻扬,屋里头的丫鬟就都退了下去。
  “这是?”
  他的目光太过温和宠溺, 弯弯绕绕积淀的都是温柔, 顾温凉弯了眉眼道:“今日是你生辰日。”
  沈徹挑了挑眉, 目光扫过桌上摆着的糯糕和玉壶盛着的酒液,声音沉沉:“你不可喝酒。”
  顾温凉露出唇畔两个醉人的小梨涡, 她以手托腮, 露出一截如凝脂的玉臂,手腕上带着的镯子顺势下滑, 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咚的脆响声。
  “我喝果茶就是了。”
  沈徹缓缓一笑, 捉了顾温凉的手腕将她圈到自己怀里,用脸蹭她温热的脖颈,又顺势将她放在自己大腿之上。
  这个姿势叫顾温凉有些难为情,她红了脸挣扎,却被沈徹扣得死死的,后者俯身在她耳边低喃:“那,想给本王一个什么样的生辰礼?”
  他的声音低哑得很,连带着身体的温度也跟着烫人。
  顾温凉退出他的怀抱,莞尔一笑,“自然是有的。”
  她退下去换了一身衣裳,长袖海棠色舞衣,白得发腻的手里拿着一枝桂花枝,她身形曼妙额间一点娇红,随着她缓缓移步,一股子旖旎的桂花香如约而至,袅袅婷婷忽远忽近。
  沈徹陡然黯了神色,他喉间滚动一圈,眼里有如实质的火光几乎夺眶而出,他亲自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目光却不离她分毫。
  烈酒入喉,佳人在侧,沈徹只觉得再冷硬的心都要坍塌在顾温凉略羞涩的浅笑下,蜿蜒成一滩水。
  年前宫宴上她一舞动人,他高坐在皇子位上,台下的人莲步轻移,绚丽的舞姿花了所有人的眼。
  包括他。
  可那个时候,她含羞的眉目,流转的情肠,为的都是另一个人,而自己,爱而不得,入不得她的眼半分。
  今时今日,她一身红衣,眉目弯弯,乌黑的瞳孔里盛着的人只有自己。
  这样的认知叫他心头微暖,抬手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凉风从窗头的缝隙里吹进来,吹起顾温凉鬓边的几缕乌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心,也吹动了她脚踝上清脆的银铃。
  明明没有喝酒,顾温凉却有些微醺了,对面坐着的男人眉目深深不为所动,只有黝黑的眸子里时不时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一舞闭,顾温凉踱步到他跟前,男人呼吸渐沉,从鼻间轻轻嗯了一声,带着一丝丝蛊惑人心的意味,她突然就抚上沈徹的唇瓣。
  “这样的礼物,王爷可还喜欢?”
  她的声音如水,柔柔低低的又带着一点魅惑的意味,沈徹剑眉微皱,锐利的视线扫过她不堪一握的纤腰,声线沉哑得不像话。
  “殿前一舞已看过,不甚满意。”
  顾温凉抿了抿唇,听他这么一说,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他柔软的唇,不知怎么想的,勾了他的脖颈就轻吻上去。
  唇上的触感火热柔软,顾温凉傻了眼,男人泛热的呼吸喷在她细腻的脸上,她屏住呼吸不知该如何动作,偏偏沈徹身子绷得死紧,眸子黑得如同外头的天色。
  顾温凉无章法地啃噬,惹得沈徹频频吸气,一边又自觉张开了唇,任她所为。
  等她红着脸从他身旁退离,手里的桂花枝上已落了大半的花瓣,顾温凉眼波流转,用那树枝勾了沈徹的下巴。
  “那这样的礼物,王爷觉得如何?”
  沈徹喉结上下滚动一圈,眼神如狼似虎,恨不能将她整个吞进肚子里。
  跟前站着的女人,衣袖沾香,明眸皓齿,视线从上往下,越过如今越发饱满的丰盈,停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明明肚子里怀着他的子嗣,腰还这样细,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桂花枝上掉落簌簌的花朵,鼻间萦绕的香气久久不散,沈徹张狂一笑,伸手将花枝抽出来丢到一边,站起身来抱着顾温凉就往床榻上扔,念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动作还算轻缓。
  “满意,本王满意得很。”他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顾温凉,后者见他的架势,面上一滞,旋即有些慌乱,“阿徹……”
  她的呢喃与猫儿无异,沈徹眼神一变,勾了她白玉小巧的下巴,道:“叫你冒来招,如今可晚了。”
  红烛摇曳,正房里的动静不减,青桃在外头守着听得面红耳赤,饶是陆嬷嬷见多识广,也有些尴尬地转了视线。
  “嬷嬷,王妃会不会伤了身子?”
  “太医说过了三月就可,王爷不会没有分寸的。”
  而正房里战事正酣,层层的床幔和着散了一地的桂花,叫人生出一些旖旎的心思来。
  顾温凉被他扣着手趴着,一波波愉悦的滋味耸动炸开,她如今越发敏感的身子哪里受得住这个?被逼得哭意尽显。
  “阿徹……呜,你……”她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身后的男人缓了下来,轻轻咬着她的耳垂道:“乖宝不哭,我轻些。”
  顾温凉咬着唇轻嗯一声,揪着被单的手用力得有些发白,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因为钟浅离,不开心了为何不与我说?”沈徹狠声质问,语气却很轻,顾温凉别过头不答,却又拗不过他,只好道:“今日你生辰。”
  沈徹在她身后轻轻地笑,腰杆缓缓地动,顾温凉觉得眼前的烟花一朵朵炸开,炫目到她不堪承受。
  “是不是想问若是今日躺在阁里的是我,我将如何?”沈徹也不等她回答,抚了抚她散在肩背上的黑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得缱绻。
  “温凉,沈慎能为舒涣忍住的,我做不到吗?”
  “我恨不得将最好的都给你啊。”
  顾温凉本有些晕了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却又抿了抿唇想哭得很。
  沈徹从来都是这样,强势地消除她心中每一步顾虑,哪怕再细微的情绪,也能小心翼翼照顾好。
  这是对她深情了两世的男人,最受不得的就是让她受委屈。
  顾温凉水润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雾,她低低道:“可涣丫头和沈慎……”
  沈徹皱了眉头,有些不耐地道:“虽然有些麻烦,但若他真够用心,自然是能得尝所愿的。”
  怕她不信,又接着加了一句:“就像当初我排除万难也要娶了你一样。”
  顾温凉被他说得发笑,却被他猝不及防的挺动惹得低.喘一声,她嗔怒:“你这人怎么……总是这般?”
  沈徹抚过她背部白得刺眼的细腻皮肤,隐忍的汗水滴下来,声音哑得厉害:“在床上还敢提旁的男人?”
  有时间怎么就不想想怎么满足了自己?
  顾温凉一愣,旋即呜咽一声,被折磨得想哭。
  而和禹王府只隔了几座宅子的江王府书房里,沈慎将手里的书砸落在地上,桌上的热茶都溅出来。
  他眯着眼睛阴恻恻地望着管家送来的东西,重复地问:“她说什么?”
  那管家身子抖了抖,还是努力镇定地道:“禀王爷,舒小姐说……说叫您以后莫要再去找她了。”
  沈慎一口气顺不下去,气得来回踱步,片刻后望着沉沉的天色,皱眉问:“还在下雨?”
  “方才还下,现在停了。”
  “吩咐下去,备车。”
  沈慎心头烦躁,惊悸的情绪一波波涌动,他丢开手里头的东西,推开窗子望着黑沉的外院。
  既然雨停了,他翻一次墙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第82章 
  日子一眨眼过得飞快, 寒冬乍现, 京都的天空之上总是灰蒙蒙的如同铺了一层巨大的黑幕, 时而飘落一些细碎的小雪,时而又落起带着凉意的雨点, 和着冰屑,落到人身上就带起一身的寒意。
  顾温凉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圆圆鼓鼓的,惹得沈徹一日比一日紧张,时时盯着,这也导致了顾温凉身边伺候的人越来越多。
  这一日天才蒙蒙亮,一股子寒意就钻进了被窝,顾温凉下意识皱了眉, 嘟囔一声摸索着缠上了男人的腰,沈徹才从梦中惊醒,手轻轻抚着她的背, 额角的发丝都被汗浸湿。
  顾温凉这才睁开眼睛道:“今日要上朝?”
  沈徹黑眸沉沉, 见她安然躺在自己身边, 梦中真实得可怖的画面才从脑海里慢慢消失殆尽。
  “无需上朝,天色还早, 再睡一会子吧。”沈徹捏了捏她如今长了些肉的脸, 忍了忍,心里的话还是问出了口。
  “媳妇, 你醒了吗?”
  “嗯?”顾温凉翻了个身,湿漉漉的眼瞳直直望着他, 一脸专心的样子令沈徹眉目都柔和了下来。
  “若是……若是当初我没有胡搅蛮缠,你会不会就真跟着卫彬了?”
  顾温凉眨了眨眼睛,脑子才算是清明了一些,她瞧着一脸凝重的沈徹,低低笑出声来:“你也知道自己是胡搅蛮缠啊?”
  她才睡醒,声音软得不像话,沈徹听她这样一说,猛的翻身坐得更直,高大的身躯印在床幔上,说不出的压抑气息就散发出来。
  梦境里的事像是一块琉璃盏,被蓦地打成了碎片,只有心里的那种悸动骗不了人,他突然就有些难过,凑到顾温凉的身边蹭了蹭。
  “今日是怎么了?”
  顾温凉觉得他有些反常,强撑着睡意问他,又瞥了一眼外头的天,看样子还早,屋里的果香味儿不浓不淡,与她面对面的男人眼下的乌青不容忽视。
  沈徹抿了抿唇,半晌后拍了拍额头道:“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梦。”
  他温热的手掌抚上顾温凉巴掌大的小脸,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等会子我要出门走一遭。”
  顾温凉听他惊如雷的心跳,皱眉问:“何时回来?”
  他出去大多是为朝中之事,她纵使担忧也不会多问。
  沈徹咧嘴一笑,答:“不出一个时辰便回。”
  “我昨儿个晚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荒野大漠,凛凛的风雪,相伴的是狼群与尸骨。”
  顾温凉支起身子,只当他是梦到了昔日战场,才要说什么,就被沈徹握了手。
  “梦里你和卫彬成亲了。”
  哑哑的一句话让顾温凉瞳孔一缩,她直面沈徹深不见底的黑瞳,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答话,只觉得呼吸有一刻的停止,吸进鼻腔里的都是冷气。
  好在沈徹并没有直视她多久,片刻后就自行笑着将她揽在了怀里。
  “别跟着他,他对你不好。”沈徹闭了眼,一想到梦里头顾温凉所遭遇的事,心里的委屈和怒气交织在一起,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何同一个梦境较了真。
  顾温凉身子有些僵,她十分想问问沈徹做的那个梦,是不是就是她的前世,可又不知怎么才能不显突兀地问出口,临到头也只轻轻低嗯了一声,睡意却是半分也没有了。
  片刻后,她拿着青竹枝挑了挑钵里的干花细盐,漱口洁面之后,又替沈徹系好了披风,才要送他出门,却见管家前来禀话,说是舒姑娘来了。
  顾温凉闻言莞尔,外头的雪色霏霏,连着一夜的小雪也落白了房梁屋脊,红白砖瓦上都是白白的一层,和着凛冽的寒风,那股子钻心的冰意似乎能沁到骨子里去。
  沈徹沉沉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道:“她怎么又来寻你了?”
  说是这样说着,可也解下了才系上的披风,在顾温凉偷笑的小脸上轻轻一啄,复又转头吩咐一脸木然装聋作哑的王福道:“备棋,备茶。”
  顾温凉浅笑,敛目问:“你是觉着沈慎也会跟着来?”
  沈徹抿了抿唇,一想起沈慎就气得慌,幽深的凤眸里满是不爽的意味:“必定会来,他哪次不是这样没脸没皮?”
  顾温凉才将拿了一个水头极好的玉镯子戴在手腕上,这会子抚了抚微微凸起的小腹,倒是颇为不赞同:“他们两人都闹到现在了还不见好,涣丫头怎么劝也不听,到底还是气沈慎将钟浅离纳了妾。”
  “也不知沈慎到底如何想的,不惜彻底开罪忠勇侯府也要拿一个妾的名头羞辱钟浅离,连带着自己也在涣丫头这落了不少误会。”
  沈徹今日穿的一身绯红色的锦袍,整个人长身玉立,行走带风,笑起来又显得有些妖异,照舒涣的说法,若是在眉心上添上一朵花,便比女子还要美艳。
  他罕见地默了默,分外不愿还是替沈慎说了句实在话:“父皇硬逼着他纳侧妃,他也算是硬气,不仅没给侧妃之位,就是庶妃也没松口,只给了个妾的名头,侯府嫡女断断受不了这种欺辱的。”
  顾温凉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围了一件红色的大氅抱着一个汤婆子就走了出去。
  小半年的时间眨眼过去,就连秦衣竹和沈唯关系都日渐融洽了,可沈慎和舒涣这边儿,却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莫说是和好如初了,现如今就是一个笑脸沈慎都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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