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过气偶像——匹萨娘子
时间:2019-03-21 10:36:11

  少女依然闷闷不乐。
  孙达泽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你别不开心了……”
  少女抬头朝他瞪了过来“我没有不开心!”
  “行行行,你没有。”孙达泽举双手投降。
  酒也喝了,天也聊了,现在就剩下跳舞了。
  少女看了眼人贴人的舞池,露出意兴索然的表情,她走下高脚椅,踉跄一下,孙达泽刚想扶,她已经自己站稳了。
  “你要去哪儿?”孙达泽朝她喊道。
  她头也不回。嘈杂的环境让他拿不准她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孙达泽快步跟上试图挤出人群的少女,用手护着她不让附近的男人搓油——这样的事他以前也做了不少。
  他觉得少女的好人卡发得真对,他孙达泽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好人。
  唐娜快步走出夜店,终于呼吸到了凉爽清新的空气。
  夜店中烟尘的味道让她如鲠在喉,坐立不安。她讨厌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好玩。
  孙达泽从夜店里走出,在门口换回了两人的手机后,快步来到她的身边“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唐娜接过他递来的手机,没反驳。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惹了事就想跑?有这么容易?”
  花臂青年和紫红色嘴唇的女人从夜店中走出,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神色不善的男女。
  孙达泽皱起眉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借着老爸威风到处撒种的孙子吗?”花臂青年笑着,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
  唐娜看见一根钢棍。
  孙达泽问“……我和你有仇?”
  “你和我哥们有仇,你睡了他的女人。”花臂青年说,他松开手中垂直的钢棍,等棍头敲击地面后,又提了起来,再次松开。
  从夜店通道里隐隐约约传来的音乐声中,夜色中反复的“咚”声加剧着紧张的气氛。
  “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敢在这里混的,谁家里没几个臭钱?”花臂青年冷笑“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有钱也不能避免挨打的结果。”
  孙达泽面色几变,慢慢挪到唐娜的身后。
  “你能解决他们吗?”
  唐娜果断走到一旁,让出身后的男人“能。但是为什么要?”
  孙达泽审时度势,果断转身跑了。
  “追!”花臂青年一声怒吼,身后许多男女向着孙达泽追去。
  花臂青年和涂着紫红色口红的女人,还有七八个吊儿郎当的男女留在了原地。
  “你怎么不去?”花臂青年看向身旁的黑发女人。
  黑发女人冷笑着说“你又为什么不去?”
  “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吗?”花臂青年看向唐娜。
  “应该是。”黑发女人说。
  “别闹了,她是我的猎物。”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男朋友今晚有了新的目标?”
  花臂男子轻笑着安抚嫉妒的黑发女人“乖。明天我再来找你。”
  黑发女人狠狠拍开他伸来的手,眼角余光看到少女刚刚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怒声说“她跑了!”
  除黑发女子外,其他人都跟着花臂青年跑了出去。
  黑发女人恨恨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转身走回夜店,三个从隔壁酒店大门里走出的年轻男女和她交错而过。
  “我上一次吃拿破仑,还是在十几年前呢。”
  黎弘看着手中的拿破仑蛋糕盒,若有所思地说,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虞泽,说“多谢啦。”
  虞泽手里也提着一盒拿破仑。
  “没什么。”
  “要不是虞泽,我还不知道酒店上面有这么棒的蛋糕屋呢。”阮柔捧着小小的蛋糕盒子,仰头看着虞泽,满脸笑容“这个拿破仑一定很好吃,今晚我就会把它吃掉!谢谢你了,虞泽!”
  虞泽还是那句话“没什么。”
  黎弘看了眼就在不远处的夜店大门,林沣思和其他主创们还在里面玩乐。
  “你们还要回去吗?”黎弘问。
  阮柔立即看向虞泽。
  虞泽摇头“我要回去了。”
  “是啊,娜娜还在等你。”黎弘点了点头“虞泽没开车?我送你好了,阮柔你呢?”
  阮柔还没开口,虞泽先说“不用了,我打的就行了。”
  “你看看路上,现在哪来的的士。我送你好了,本来我也不打算再回去了。”黎弘笑道“我不是在担心你的人身安全,是担心娜娜的拿破仑的安全。她还在家里等你呢。”
  虞泽被他说服。
  三人走向黎弘停在夜店停车区里的汽车时,阮柔不停地向虞泽抛去话题。
  “平时你在家里怎么打发时间的?”
  “写歌、锻炼……”
  “不会无聊吗?”
  无聊吗?
  不无聊的时候,家里的书精不是在敲诈别人就是在敲诈别人的路上。
  虞泽宁愿多无聊一些,也不想承受同居人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的道德压力。
  “还好。”虞泽说。
  他低头看了阮柔一眼,这个小有名气的女演员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似乎对这场聊天非常投入。
  他只觉得很无聊。
  不如沉默。
  他想起独自留在家中的书精,今天她很安静,似乎不太开心,他回家时看到只吃了一半的外卖,也许她这时已经饿了。
  细碎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归根结底都是同一个动机。
  如果他带回一个她最爱吃的拿破仑,她一定会很开心。
  虞泽轻轻摩挲着拿破仑包装盒上的丝带,心思已经飘回了家。
  她会开心吗?
  三人走到黎弘停车的地方后,虞泽坐上黎弘的宝蓝色跑车后座,阮柔随后坐进了后座另一头,黎弘则坐进了前面的驾驶席,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今天晚上你有什么收获吗?”
  阮柔看向虞泽,虞泽看着窗外,那里有两个夜店的保安正在说着什么。
  “没有。”他说完,觉得反应太过冷淡,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都不是我想象中的伯赏。”
  伯赏的轻佻是假轻佻,这里的轻佻都是真轻佻。
  黎弘笑了一声,启动了汽车引擎“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虞泽静静望着窗外。
  黎弘说的没错,他总是在学其他人的轻佻,想要在上面盖上伯赏的印章,他不断寻找想要的伯赏,又不断失望。
  在看过数十种轻佻后,他忽然醒悟,为什么要去模仿别人呢?
  他觉得那些轻佻的角色都不是伯赏,不正是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他想象的伯赏吗?
  “明天我能期待一个全新的对手吗?”黎弘笑道。
  虞泽看着窗外,说“可以。”
  他会尽力让心中的伯赏得到认同。
  因为有个人相信他能做到,他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跑车转了个弯,慢慢开出停车区,路过那两个说话的夜店保安时,他们的谈论声传入虞泽耳朵
  “外国妞今晚怕是逃不过被辣手摧花了,范哥别的都好,就是在床上对女人太狠。”
  “他女朋友还不是对他痴心不改。唉,我们这种好人反而找不到女朋友。”
  “醒醒,你和范哥能比?人家是这片的黑老大,看上那金发妞还不是想睡就睡,孙达泽吃了闷亏也只能忍着。”
  “孙哥肯定气死了,马子还没焐热就被抢了……那金发妞看起来十七八岁……熬不熬得过去……”
  跑车将两人远远抛在身后,谈话声也听不见了。
  “虞泽,你看什么?”阮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虞泽置若未闻,回头看着远去的两个保安,眉头紧皱。
 
 
第50章 
  唐娜独自走在安静的街道上,世界好像在经历4级地震,震得唐娜像是踩在云朵上,连走路都歪歪扭扭。
  今晚的夜店之行并不愉快,她再也不要把时间花费到这些无聊的地方了。
  同样的时间,用去发家致富不好吗?看两集《今日说法》,也许她又能找到暴富的点子。
  还差六千多万,她才能达成挣到一个亿的小目标呢。
  还有谁能让她挣到六千万呢?
  还有谁……
  唐娜的目光瞥到街边一家手工制品的店铺,她不由停下脚步,片刻后,向着玻璃上映出的人影走去。
  她看着对方迷离的眼神,觉得这人长得有点眼熟。
  就是表情有点傻。
  脸上是什么鬼,腮红在脸上打倒了吗?
  她在玻璃前摇晃了一下,对方也摇晃一下。她垂下目光,看见对方也穿着和她一样的高跟鞋。
  同病相怜。
  她忍着脚后跟传来的不适,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全横店的出租车都死绝了吗?她居然在路上看不到一辆空车。
  她怀念她的人力轿子。
  她的人力轿子去哪儿了?
  唐娜停下脚步,想起她的人力轿子。
  她不知为何有些难过。
  花臂青年和一群人在这时追了上来,把她团团围住,黑发女子不在其中。
  “美女,别急着走啊,这才这么早,我请你喝两杯。”
  花臂青年走了上来,神色不怀好意。
  “滚开。”唐娜不耐烦地说“我要回家了。”
  “别这么暴脾气,免得一会我比你更暴脾气,没人想惹怒我……相信我,你也会这么想。孙达泽扔下你一个人逃了,你也别期望他会带人回来救你……不如乖乖跟了我。”花臂青年的目光在她光洁无暇的肌肤上流连忘返,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坏笑“我保证,我不是那种在危险面前抛下自己女人逃跑的人渣。”
  唐娜欲穿过他离开,花臂青年抬手挡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给个薄面,我们去哪个地方喝一杯,好好聊聊……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国家?”
  花臂青年笑容不改,伸手抚向那勾得他口干舌燥的雪白肩膀。
  “……别碰我。”唐娜低声说。
  花臂青年只当做是寻常的虚张声势,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
  在他接触到少女皮肤的前一秒,一股强电先一步涌进了他的身体,他忽然失去和身体的连接,眼睁睁地看到视野大幅歪斜。
  他重重摔在地上,激起无数飞扬的灰尘。
  一股热流从裆下流出——他失禁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电流仍流窜在体内,他的四肢诡异地抽搐,而他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上一秒还不可一世的花臂青年此刻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口水从闭不上的嘴里慢慢流出。
  他明白自己是惹上麻烦了。
  先前的轻视化为翻倍的恐惧,他眼泪鼻涕流了一地,想要开口求饶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金发的少女依然站在原地,整个过程中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她垂眸望着地上的他,眼神冰冷漠然。
  “我警告过你了。”她低声说。
  花臂青年带来的那一群人里,有四五个人立即喊着“范哥”冲出,蹲到花臂青年身边检查他的伤势。
  面对一叠声询问,花臂青年只能大张着口,痉挛不断,惊恐的目光投向他们身后的金发少女。
  快撤啊!
  他在心中吼破了天,这群傻逼们也没能体会他的意思。
  一个剃着光头,脑门上纹着骷颅头的男人走到唐娜面前,用钢棍指着她的鼻子,满脸铁青地说“臭娘们!你对范哥做了什么?!”
  下一秒,他就惨叫起来。
  钢棍从他手中掉落,落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到,男人刚刚拿着钢棍的右手手掌姿势古怪,似乎被一股力量强迫着极力弯曲,手背几乎要贴上他纹着黑蛇的手臂皮肤。
  光是用双眼看,他们就感觉到了那股让人不由自主变了脸色的剧痛。
  “我最讨厌被人指着鼻子……”唐娜说。
  随着她平静的声音,围在少女周围的男女纷纷跌倒在地,仿佛正在承受什么泰山压顶的力量,每个人都维持着倒地的姿势一动不动,他们痛苦地大张着嘴,却像是被掐住了气管,只能发出低哑的“啊啊”声。
  转瞬间,少女成了这里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
  唐娜看着眼前倒下的十几个满脸惊恐的男女,抬起手后又顿住。
  她要是杀人了,虞泽知道了会生气吗?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断断续续的喃喃声响起。
  唐娜朝说话的黄发男人看去,他眼中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她记忆中父母在魔女审判前最后的眼神重叠。
  还是杀了。
  人力轿子的心情,她为什么要在乎?
  反正他最后……
  唐娜刚要行动,忽然察觉到虞泽的气息正在靠近。
  她猛地转过身,手掌中已经聚集的幽蓝色法阵在一瞬湮灭,地上还在挣扎的人们也纷纷失去了意识。
  虞泽找了个借口下车,倒回头去询问了两名聊天的保安后,提着一个拿破仑蛋糕盒,一路小跑着搜寻唐娜的身影。
  他四下张望着,终于在转过一个街角后,看见不远处的金发少女和倒在她身旁的一群不良青年。
  他立即跑了起来。再也顾不上拿破仑在盒子里会变成什么样。
  离得越近,他就看得越清,她站在一群倒地的男女中间,突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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