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幼儿园最可爱的小朋友请举手——宁昭昭
时间:2019-03-22 09:45:52

  当然,骆廷之觉得自己已经抢到手了。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黑板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数字看得骆廷之眼皮打架,神情恍惚地左摇右晃,迷迷糊糊一碰就倒。
  虞姚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见他困得神魂颠倒,也没有叫醒他,干脆伸手托住了他的脸。
  “蠢死了,”她小声嘟囔,谁也没听到,“也不怕摔到头。”
  本来也没多聪明,要是再因为上课睡觉摔到地上,估计就真的没救了。
  算啦算啦,看在他帮过自己那么多次的份上,小小地搭把手好了。
  她才不是善心发作,她是怕他摔倒砸在她身上。
  虞姚就这么托着他上了一节课,放学的时候,她整节手臂都麻酥酥的,一碰就难受。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骆廷之还没苏醒,趴在她胳膊上说梦话,“大鸡腿……好吃!”
  说着,他就大张着嘴,对着她洁白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虞姚:“!!!”
  不是,骆大宝同学这么不挑食的吗?!
  “是豆腐……喜欢豆腐……软软的,嘿嘿……”
  他咬住她的胳膊,狠狠吸了一口,发出满足的梦呓,“再来一口吧,就像……就像甜甜一样……软软的,好嫩!”
  被评价为又软又嫩的豆腐小姐:“……”
  她发誓,以后骆大宝同学别想再从她这儿弄到一口加餐!
  饿死他也不给吃!抽不出手臂的虞姚眼泪汪汪地想道。
  “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我最怕你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教训他!”
  说着说着就开始撸袖子的骆廷之完全顾不上擦一擦嘴边的口水!
  虞姚举起手,给他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
  骆廷之立刻大惊失色,“什么,有人咬你了吗?确定是人吗?正常人怎么会突然咬人呢?难道是丧尸?”
  虞姚:“我后悔了。”
  “什么?”
  “我就不该带你去看电影。”
  被丧尸咬了她还能这么淡定?
  她一定先张嘴咬回来!
  ……不是!
  虞姚站起身,给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示那个清晰的牙印,让他仔细看清楚,“你看看,全班谁的牙口最好?”
  骆廷之不假思索,“你!”
  虞姚:“???”
  “你的牙最白,最好看!”说着说着突然红了耳朵的骆廷之摸摸鼻子,低下了头,“你,你是被自己咬了吗?”
  虞姚气得转身就走。
  “我错了,我错了,我也给你咬一口好不好?”骆廷之立刻把胳膊伸到她眼前,眼一闭心一横,“咬吧,我不怕疼!”
  虞姚讨价还价,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两口!”
  骆廷之: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一口鸡腿,一口豆腐,很公平,对不对?”虞姚捏着他的脸,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放心,我牙口很好的,绝对不会咬疼你!”
  说着,她对他露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骆廷之大义凛然地闭上眼,把两条胳膊都伸到她眼前,“算了,你爱咬几口就咬几口!”
  虞姚一挑眉,“真的?”
  “真的!我说话算话!”他拍着胸脯保证,“男子汉大丈夫,一句话九个鼎!”
  虞姚张大嘴巴,作势咬下去。
  骆廷之浑身一紧,打了个哆嗦。
  “我真咬了?”她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像是在挑最好吃的部位,“要是我把你咬疼了怎么办?”
  骆廷之气急,“你到底咬不咬?”
  虞姚:啊呜!
  手臂上的皮肤碰到牙齿的时候,下意识收缩了一下,骆廷之悄悄睁开一只眼,就看到虞姚笑眯眯地看着他。
  “疼不疼?”
  骆廷之:“疼!”
  “啧。”虞姚在他腰上轻轻一掐,“差不多得了啊,装模作样也有个限度。”
  明明就一点都不怕,还非要配合她演出,有意思吗?
  骆廷之觉得有意思。
  听她说他“装模作样”,他甚至得意洋洋地昂起了头,一脸“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毕竟我只是个文盲”的无辜表情,勾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咬也咬了,消气了吧?”
  虞姚冷静摇头,“没有,你没我好吃,我为什么要消气?”
  “我觉得你仿佛是在人身攻击!”
  “会用成语了,厉害厉害!”
  骆廷之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没发现哪个词有成语的可能,一脸茫然,“哪个是成语?”
  虞姚提醒他,“人身攻击。”
  对于著名文盲骆老大来说,任何四字词语都可以归入到成语的范畴之中!
  骆廷之笑得十足傻白甜,挠了挠头,欢喜不已,“是吗?我这么厉害的吗?”
  虞姚:噗!
  骆廷之回到家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家里风雨欲来的气氛。
  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喊了几声爷爷没得到回应,满心疑惑地上了楼。
  刚一上楼就听到书房里传来争吵的声音。
  他爷爷不在,是父亲和大伯在吵架,他没兴趣偷听,一个人去了母亲的房间。
  母亲最近病情有反复,吃的药剂量越来越大,可身体仍是不见好,哪怕是他最近也不敢惹母亲生气。
  “之之,来,过来。”骆母楚芸对他招了招手,神色温和。
  “妈妈。”骆廷之关上门,在母亲床边坐了下来,趴在她床头,“你好点了没有?”
  楚芸咳了两声,“好多了,不要担心。”
  她喝了口水,压下了喉咙里的痒意,“对了,你最近和虞家的小丫头处得怎么样?”
  提起虞姚,骆廷之就来了劲。
  他把袖子一撸,神气活现,将手臂上的牙印展示给母亲欣赏,“你看,虞甜甜给我咬的,是不是牙口特别好,咬得特别圆?”
  楚芸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被人咬了不算啥,但被人咬了还带出来到处炫耀,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请问这个炫耀的语气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为什么被人咬了反而这么得意?难道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吗?
  楚芸现在一脑袋问号。
  “她,我是说虞姚,她为什么咬你?”
  “当然是因为我咬她了!”骆廷之笑得春光灿烂,一副“我厉害吧”的神气表情,对着母亲摇头晃脑,“我咬了她一口,她就还了我两口,哎,我们甜甜数学就是特别特别棒!”
  楚芸一瞬间有点不想和他说话。
  天天和骆大宝说话能少活十年。
  “你没事咬她干什么?”楚芸脸色不太好看,“你又欺负人家?”
  “我怎么就是没事咬她了?”骆廷之急了,“我明明是因为饿了才咬的她!”
  他一拍大腿,给母亲开阔眼界,“我跟你说,虞甜甜的口感特别好,比豆腐可嫩多了!”
  他嘿嘿一笑,对自己的行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其实我咬第一口的时候就醒了!后来实在是舍不得松口,就加把劲儿,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咬了一口!”
  认真算起来,他也咬了虞姚两口!扯平了!
  说起虞姚,他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光,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开始手舞足蹈。
  就好像,好像心里的甜蜜太多,多到溢出来,忍不住想让全世界都听到他大声炫耀的声音。
  “你不知道,虞甜甜对我特别特别好!她一定特别特别喜欢我!”他一连用了好几个特别,用来加重自己炫耀的语气,“我上课不小心睡着了,她怕我摔着,就用手托着我的头,一托就是一节课!”
  楚芸嘴角一抽: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除了不知道我在哪儿,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听我五岁的儿子给我讲女同学的口感问题。
  不过,“上课睡觉就算了,我不追究,不过,不准欺负虞姚,知道了吗?”
  骆廷之对这句话深感赞同,“当然了,我怎么会去欺负她呢?她那么可爱,没有人舍得欺负她!”
  她是那种,一笑起来就会从头顶冒芽芽的超级无敌旋风级可爱!
  她冲他一笑,他就想浑身冒泡泡!
  楚芸虽然觉得这个答案非常奇葩,但殊途同归,结果是她想要的,她也没必要计较他的表达。
  “之之啊,你知道,妈妈最近身体不好,爸爸是男人,有时候会照顾不周到,如果有什么不开心不顺心的事情,你可以去找宋阿姨帮忙,记住了吗?”
  母亲语重心长,谆谆叮嘱,骆廷之一脸茫然,“宋阿姨是谁?”
  “虞姚她妈!”
  “哦哦哦!”骆廷之一拍手,“我明白了,可你以前不是不喜欢他们一家人吗?”
  楚芸的神色渐渐变得温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们以前关系很好,真的很好……如果我来不及照顾你,就去找宋阿姨,她会替我照顾你的,记住了吗?”
  骆廷之蹭了蹭她的掌心,没心没肺的笑容收了回去,“我不需要别人帮忙,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哦,虞姚也不行吗?”
  骆廷之噎了一下。
  “虞姚是个挺不错的姑娘。”楚芸轻笑了一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想了想,又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塞到了儿子手里,“这个给你,如果以后碰到了喜欢的姑娘,就把这个送给人家,让人家明白你的心意。”
  骆廷之打开一看,发现是个金戒指。
  “黄金的,值钱,保值。”
  “还有,这个不能吃。”
 
 
第33章 
  骆廷之觉得自己被妈妈小瞧了。
  他是那种满脑子只想着吃的男人吗?
  好吧, 他是。
  骆廷之拿着那枚看起来就很古老的戒指翻来覆去地看,看来看去也不明白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值钱。
  “这个能值多少钱?”对金钱还没多大概念的骆廷之把戒指往天上一抛,两掌一合, 捧在掌心,“比那天婚礼上那个还要贵吗?”
  “钻石分大小, 大小不同价格也不同,金子要看含金量, 含金量越高价格就越高。”楚芸借机教育他, “做人也是一样, 要做一个有价值的人。”
  骆廷之看着手中金灿灿的戒指若有所思, “含金量是什么意思?是说戒指越黄价格就越高吗?”
  骆母:“唔……”
  骆廷之:“也就是说,我们要做更黄更大的人……唉哟!妈你干吗打我!”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骆廷之捂着脑袋悲愤不已。
  他哪句话说错了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明明就是照着母亲的话往下说的!
  骆廷之没有手机,家里的固定电话在爷爷书房里,他干脆放弃了和虞姚吐槽的念头, 把脑袋钻进了枕头里, 蒙头大睡。
  晚上十点钟不到, 他突然从朦朦胧胧的梦境中惊醒, 耳边像是有什么在哒哒哒地响,熟悉极了。
  骆廷之翻了个身,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被打破的夜色有了一瞬间的明亮, 窗外扰人清梦的声响越来越密集, 吵得他烦躁不已,干脆下了床, “刷”的一下拉开窗帘,一只湿漉漉的鹦鹉闯入他的视线之中。
  见到熟悉的身影,骆廷之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这不是虞姚养的那只啾啾吗?
  为什么啾啾会大晚上跑来笃笃笃的啄他的窗户?
  他连忙打开窗子,把鸟放了进来。
  被顺利放行的虞啾啾神气活现地抖了抖顶冠上的水珠,长长的尾羽被梳理整齐,冲着他欢快地叫了一声——
  “傻蛋!傻蛋!”
  正好走到门口听到动静推开门的骆寒山:“……”
  他深刻怀疑他不该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瞧瞧他都听到了什么鬼东西!
  虽然他儿子确实像个傻蛋,但被一只鸟骂傻蛋还是显得非常蠢!
  骆廷之显然不太明白父亲此刻悲痛的心情,反而高高兴兴玩起了鸟。
  “啾啾啾!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甜甜让你来找我的?”
  “啾!”虞啾啾扑棱着翅膀,在他头顶亲密地啾了一大圈儿!
  骆廷之眯起眼,用脖子蹭了蹭这只公然骂他的傻鸟,从它的嘴里轻轻取出一张小纸条。
  “明天我请假,不要等我上学啦~”
  骆廷之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小心地摸了摸那张被雨水打湿的小纸条,看到最后那个被晕开的波浪线,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虞甜甜可真可爱!全世界第一可爱!
  居然传纸条都要和他撒娇,简直甜到掉牙了吧!
  骆廷之拿起笔,准备写封回信。
  在门口站了快十分钟的骆寒山背着手,忍不住一阵牙疼。
  他当初就和媳妇儿说不要生儿子,生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他这么大个亲爹在门口站了半天了,难道骆大宝都不知道要分一点眼神给他吗?
  臭小子,一点都不懂礼貌!
  骆寒山拳头举到唇边,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骆廷之左手托着鸟,右手转着笔,就在父亲假惺惺清嗓子的时候,他咬住了笔头。
  “我该回一句什么呢?”他皱着小脸,极其苦恼,“为什么甜甜会突然请假呢?难道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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