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牧嘴角一挑,低笑:“你在被子里窝一整天不理我,不是在生气我讲了你一句笨吗?”
程久儿不得不纠正他,“你说了两句。”
“好,两句。”宋长牧诚挚的说,“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不说你笨?”
“好诶。”
“你想了一天,终于能想明白我的话,真是不容易,可喜可贺。”
程久儿压根没听清楚他话里的挖苦,就只当他是在夸奖自己了。
到了家,下了车,被他牵着手往屋里走的时候,还有些小雀跃,叽叽喳喳的说:“不过我想知道,是去哪里读书的?”
“一个还算不错的学校,读的是你擅长的。”
“我连我自己擅长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不知道。”他的手搭在她肩膀,圈住她脖子,将她揽入怀里,低头笑着:“但我肯定你最擅长的就是吃东西。”
程久儿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又在嫌弃我吃他东西了!哼哼。不就是吃了他一点零食吗?总惦记着,小气鬼!”
她愤怒的从他手肘里钻出来,跑楼上卧室洗澡洗头发去了。
——
程久儿洗了澡,正在吹头发,宋长牧推门进来了。
他平时都睡隔壁的书房,她则睡他原本的卧室,他的卧室有柔软的大床,大床上面竟然还有一只大熊。
第一次见到这只大熊,程久儿就被它逗笑了,心想,宋先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平时表现得那么高贵冷艳的,背地里晚上睡觉竟然抱着一条大熊。哈哈哈,这个梗可以默默笑一年的。不对,三年。
不过,宋长牧仿佛对这只熊也没什么感情,他时常看也不看它一眼,还经常不屑的把它踹下去,尤其他来她床上睡觉的时候。到最后,每天抱着这条大熊睡觉的,反倒是程久儿自己。
程久儿对此也挺苦恼的,世界上是不是有一见如故的东西呢?
她总觉得这条熊怎么看都顺眼,白白的毛,不大不小的身体,被她掐在怀里睡觉的时候,柔软又舒服。
宋长牧帮她吹干头发,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到床上,踢了大熊下床,被子盖上了,他的手在她腰上流连。
他今天有些反常,呼吸也急促,仿佛也没喝什么酒,可他掐着她的动作却带着股劲儿,力度很大,他的吻落在她耳边,轻轻的,动情的吻她……
程久儿躺平了,手指抓着白色的床单,揪得紧紧的,她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金主今天好像要她履行金丝雀的职责了。
他不说话一句话,只用行动叫她屈服。
他今天的动作和往日也不同,带着情.欲的,带着男性荷尔蒙的,带着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的霸道,他往日是温顺的,今天是攻击性的,他的手很快就探入她衣领里,很明显他今晚过来不是来抱抱她这么纯粹了。
——
哎,怎么办?
金主今天晚上好像是势在必得要把她吞了,虽然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遇上了那个Kelly?
电视上都有演了,男人遇见前任这种生物的时候,尤其当前任那么光鲜亮丽的出场时,他们更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方法就是找另一个女人去验证。
她感觉他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脊背滑下了,掐在她腰上的力度越来越重,程久儿觉得浑身发热,手撑在他胸膛上,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他抱着她,亲吻她的鬓角,从脸庞到脖子,不断的试探她,程久儿并不讨厌他的亲吻,他身上带着一种好闻的香味,散发着健康男人的体味,冲动直接霸道,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渐渐控制不住的搂紧了他,就好像他们天生就该这么紧紧揉和在一起的。
宋长牧似乎很是满意她现在的反应,在她耳边低笑了一声,将她抱了起来,解开衣衫的时候,她却突然清醒了过来,她的手横亘在他与她之间。
程久儿捂住眼睛说:“你这样对我,你喜欢的人她会很伤心的!”
“你怎么知道她很伤心?”他伸手试图去拿开她的手。
程久儿言辞激烈,“她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能不伤心吗?”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宋长牧突然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她不喜欢我。”
“那你更加不能和别人做这种事情,这样的话,你还有机会!”
“你在耍我?”宋长牧揉了揉她的脸,嗓音变得沙哑,“我看起来是个傻逼?”
“没有。”
“我就要你。”宋长牧说得志在必得,“你早就应该是我的。”
程久儿学乖了,也不反驳了,“对啊。你养我给我饭吃,我早就是你的。”又说,“但是你要对她忠诚!”
宋长牧有些不耐,把住她的腰,嗓音愈发低糜,“程久儿,你这么墨迹。不就是上个床吗?你没和别人上过?”
“没有。”程久儿对上他的眼睛,没底气的说,“可能有,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宋长牧有一瞬间没说话,来回摸她的脸问:“真的想不起来?”
“嗯,一点都不想起来。”程久儿诚实的说,“可能有过,但我实在记不起来,可能那男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存在感。”
“你再说一遍!”宋长牧低声不悦道,“没什么存在感?”
“对啊。”程久儿拧着眉,认真的做总结,“如果他有一点存在感,我怎么可能会一点都记不起来?也有可能他那方面太不行了,我反正一点都记不起来,而且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我以前的男人应该是个噩梦!”
“程、久、儿!”
“嗯?”
“没事。”宋长牧重重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睡觉了,少废话!”语气是百分之两百的不快。
“嗯。”
“睡觉了。”宋长牧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下颌搁在她头顶,薄唇擦过她发发线,轻声说,“明天送你去读书?”
“好诶。”
“好好和同学相处。”
“我还可以再回来吗?”
“每天都回来。”宋长牧说,“我下班就去接你。”
“如果你来不及接我呢?”
“不会。我不会再做来不及的事情,我会好好接你回来。”宋长牧抱紧了她,“每一天,每一年。”
“睡觉噜。”
——
第二天,程久儿是被宋长牧从被子里拖着脚拉出来的。
他喊不醒她,怎么喊都喊不醒,亲她也不醒,为了培养她每天准时上学的习惯,只能出此下策了。
“程久儿,我没见过像你这样懒的女人。”他把她拉醒后还不忘刺激她。
“那你现在看到啦?”程久儿模模糊糊去浴室洗漱。
洗漱后挑衣服穿上,学院风的羊角扣大衣,衬衫,毛衣,牛仔裤,帆布鞋,双肩包。
他挺拔的身子斜斜靠在门边,看着她换好衣服,戏谑的笑,“你还挺像个学生。”
程久儿也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今天也穿得很年轻,牛仔裤,夹克外套,里头是V领黑色毛衣,瞬间年轻不少,乍一看还像个大学生。
“你比我还像大学生!”程久儿挑眉笑着问他,“谁让你穿成这样的?又不是你去读书。不许你装嫩骗人!”
宋长牧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下,走过去伸手揽她的腰,低下头薄唇擦过她耳边,轻声说:“我用得着装嫩?”
程久儿瞪了他一眼,反被他抱得更紧,他低头在她发顶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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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吃过早餐,两人就开车出发了,宋长牧一边开车,一边简短的给她介绍,那所她即将要去读书的大学。
这是一所私立的本科类大学,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名号的,本来现在已经错过开学时间的,按理说是不招收新学生的,但是因为宋长牧是副校长的大学同学,所以走了一下后门,程久儿便以插班生的角色,得以进入大一课程,专业是室内家居设计。
“为什么给我选的是室内家居设计?”程久儿不解的问他。
“你喜欢画画。”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画画?”程久儿撇撇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画画。你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么?”
“你那天在餐桌上用笔画了幅漫画。”宋长牧一个一个给她摆事实,讲道理,“你这些天在家不是吃吃喝喝就是看电视,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画画。”
“谁告诉你的?”
“给我们做钟点工的刘阿姨告诉我的。”
程久儿忧愁的看他一眼,没想到他不回家的时候,也在她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啊!
“可是会画画,不一定会做设计的。”程久儿不安的说。
“你说的没错,好的画家不一定是设计师,但是好的设计师一定会画画。”
“那万一,我就是做不好设计师呢?”
“那就不要勉强。”他侧头看她一眼,等红灯的时候,他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你的人生还可以有很多个选择,就像这个路口,你可以往左,往右,但是如果选择了,就尽量一路走到底,不要轻易放弃。”
“我现在可以放弃吗?”程久儿低声的说,“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个家居设计,我对这个真的没兴趣……”
宋长牧正开着车,抽空还伸手去用力拍了拍她的脸颊,低笑着说:“你话先别说得这么早,小心自己打脸。”
程久儿摸了摸自己被他拍过的脸,不满的忿忿低语:“以后你不许打我的脸,你把我的头发都打乱了好吗!”心想着:“一直以来,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在打我的脸!可恶!”
可惜,金主宋长牧先生似乎都不太待见她的愤怒,很快他便刹了车,告诉她:“学校到了。”
——
这是一所坐落在距离市中心较远位置的学校,学校很大,依山而建,校道上一大片绿树植物,看起来这学校的绿化做得不错。
宋长牧把车停在教学楼附近,伸手为她解开安全带后,发现程久儿半点觉悟没有,还死赖在座位上不肯下车。
他只好凑过去,捧着她的脸,仔细的看,笑着问她:“需要我把你抱下去?”
“不用了。”
程久儿只是有点害怕面对新环境,下意识的胆怯。
“那需要我带你去找辅导员领书本和宿舍钥匙?”宋长牧“贴心”的问她。
“不需要。”
“他姓庄,你上三楼去找他,他会知道你是谁。到时候他会帮你安排一切。”
程久儿听着宋长牧的交代,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情愿下车。
宋长牧见状抿着唇笑,“你还有什么问题?”
“宋先生,”程久儿酝酿很久才开口,“我,我害怕。”
宋长牧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的语气,“怕什么?”
“怕很多,我有些担心,你为什么把我丢到这里?”程久儿说,“你是不是想通了,突然不想要我了?”
宋长牧轻轻一笑,看着她,目光流转,很是无奈,“我想通什么了?怎么会突然不要你。别傻。”
“我不知道,你大概想通了我只是个骗子。”程久儿说完就皱眉。
“那你骗我什么了?”宋长牧目光灼灼盯着她,嘴角的笑容加深,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黑亮的眸子亮得像星辰,晃得人眼花缭乱的。
程久儿觉得自己还好是知道他有喜欢的女人,否则估计也得被他的眼睛勾了魂。低声而诚实的说:“我欺骗你的感情啊。”
宋长牧嘴角含着笑意,摸了摸她的脸,“你别乱想。我是那么容易被骗的男人吗?”
“可你已经被我骗了,你没发现你对我很好吗?”程久儿说,“又给我吃的,又送我上学,你其实很傻,要不是遇上我,指不定你还会被别人骗!”
宋长牧摸了摸眉毛,笑得既无奈又无语,“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不用谢了。”程久儿坦白的说,“其实说出来我心里也好受一些,我不想总是当个骗子。都说被送去宰的猪最后一顿总是吃得特别好,特别饱。我现在觉得又饱又幸福,总担心你对我这么好是要把我骗去卖了。你如果可怜我的话,可不可以别把我卖了……”
宋长牧扶了扶额,“我怕是连猪也比你聪明。”又说,“程久儿,我对你好呢,不是因为你骗我这么简单,你不用放在心上,好吗?”
“那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说起来简直是没完没了的,两人正说着,有人敲了他们的车门,是保安大哥,让他们别在这里停车太久。
宋长牧朝保安点头示意知道了,自己下了车,把程久儿从车上拉下来,两人面对面站着。
宋长牧探头从后车厢里取出一条围巾,一圈一圈的围在她脖子上,捧着她红红的脸说:“别想太多,你这脑子想多了都要长歪了,下午五点半我在校门口等你,你上完课了自己走出来,我是送你来读书的,不是把你送来卖的,你要知道你这样的智商也卖不了几个钱的,懂?”
“懂。”程久儿带着围巾,点头都有些笨拙,看得宋长牧止不住勾起唇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