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孽——桃花照水
时间:2019-03-23 09:56:58

  段世流望了雪影一眼,向宋高帝问道:“圣上,这是……”
  宋高帝道:“是林将军的遗孤。林将军战死沙场后,他夫人亦随他去了,如今只剩下这个孩子,现在正由皇后养着呢。”
  段世流道:“原来如此。”
  宋高帝道:“原本是想将折卿一并带来与你瞧瞧的,不过那孩子前些日子刚染上了风寒,太医说不宜见风,也就没带过来。”低头逗弄着雪影,笑道:“雪致这孩子,他是一刻也离卿鸾不得,至于卿鸾,也一向对他宝贝得紧,当孩儿来养呢!”
  宋卿鸾闻言咯咯笑道:“孩儿,孩儿,雪儿!”
  雪影前一刻还在与宋卿鸾嬉闹,此时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宋卿鸾又亲又抱,这般哄了好一会,他才渐渐止住哭声,众人不免又是一阵哄笑。宋高帝点了一下雪影的小鼻子道:“你不肯做她孩儿,难道要她做你娘子?”说话间想起一事,抬头看了段尧欢一眼,与段世流道:“尧儿今年多大了?”
  段世流笑道:“十岁了。”
  宋高帝道:“朕见尧儿小小年纪便生的一表人才,心里很是喜欢,你要是不嫌弃,不如等卿鸾长大后将她许配给他?”
  段世流连忙道:“皇上言重了……公主金枝玉叶,臣等怎敢高攀?”
  宋高帝看向段尧欢,笑问道:“尧儿自己的意思呢?愿不愿意取我家卿鸾为妻?”
  少年雪白的面皮此刻已涨得通红,低头嗫嚅道:“我……圣上……圣上说笑了。”
  宋高帝哈哈大笑,将雪影从宋卿鸾怀中抱了过来,指着段尧欢与宋卿鸾道:“卿鸾,喜欢那位哥哥么?想不想长久地同他在一起?”
  宋卿鸾抬眼向少年望去,她毕竟孩童心性,想着多结交一个玩伴总是好的,却是全然不懂男女婚配之事:“想!”望着少年咯咯笑了起来,透亮的瞳仁里一派天真无邪。
  少年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只不敢去看宋卿鸾。
  宋高帝情知有戏,笑着附耳与宋卿鸾道:“去,将父皇先前教你的那番话同那位哥哥讲去,这驸马爷能不能挣来就全靠你自己了。”原来此前宋高帝曾逗弄宋卿鸾道:“所谓驸马,就是像马儿一样陪你作耍顽闹的玩伴,你喜欢同谁一起呢,就要在长大之后嫁给他,让他做你的驸马,这样他才会长长久久地陪伴在你身边,同你一起玩耍。”
  宋卿鸾于是从宋高帝怀里跳下,跑到少年跟前张开双臂道:“哥哥,抱!”段尧欢窘到极点,见那女娃娃眼巴巴地望着他,究竟不忍拒绝,于是俯身将她抱起,不料还未将人抱稳,那女娃娃已经凑近亲了他额头一下,一双小手搬着他的脸颊,郑重其事道:“哥哥,哥哥,我长大后嫁给你,你当我的驸马好不好?”
  少年脑中轰的一声,脸上火烧火燎,连忙别过头去,轻声道:“你……你才多大点儿,又不懂这些,现下这样说,只怕等到将来长大,明白事理后,便反悔不认了。”
  那女娃扭着身子哼哼道:“我今年四岁了,已经不小啦!驸马的道理父皇教过我,我都懂!哥哥快答应我!”
  那边宋高帝忍笑忍得辛苦:“是,朕都把道理讲给她听了,尧儿你别看她年纪小,她懂得可不少呢。”
  少年看着那女娃道:“真的?”嘴角不禁偷偷地上翘。
  宋卿鸾脆生生道:“真的!”
  段尧欢便改成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仔细地放在她手中,又就着玉佩将她的手轻轻拢住了:“这块和田白玉佩,是我娘亲交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千万不可弄丢了,你……等你长大了,我就来娶你。”
  宋卿鸾笑着答应,一旁的雪影毫无征兆,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这次回去之后,宋高帝因政事繁忙,鲜少再来段王府做客,便是偶尔来了,也从不带宋卿鸾一起,是以在今后的好几年内,宋卿鸾与段尧欢再不曾见面。至于当日那番话,宋卿鸾回去后不久便忘了个干净,就连那枚玉佩,也被雪影弄丢,再寻不见踪影了。而当日起哄的宋高帝也将此事淡忘,只当做孩子间的一场嬉闹玩笑,段世流则更是不曾放在心上。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日之事仿佛不曾留下丝毫痕迹。只除了那名少年,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年春日午后,他将自己的心事愿望藉由一枚小小的玉佩送了出去,而岁月的流逝,不过是带着他那份美好的希冀憧憬,使那枚小小的心愿慢慢发酵而已。
  多年后他与宋卿鸾重逢相恋,他也有问她道:“我送你的那枚玉佩,你还留着么?”宋卿鸾一脸茫然道:“什么?”随即了然,歪着头笑道:“想考我?呐,你我相识以来,你的确送过我不少东西,可这玉佩,你却从未送过我。”段尧欢笑着搂过了她:“无妨,等你我大婚那日,我再将当日之事慢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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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佛[快穿]》
  嘉萝贵为郡主,却一心痴恋高僧忘尘,后来更是为了他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好在上天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只要她能在幻境中俘获忘尘的心,便能获得重生。
  从前我痴心错付,再相逢时,妾心如石。
  副本:
  1.【攻略禁欲高僧】一开始,忘尘总是对她说他一心向佛,与她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后来他虔诚地看着她,叹息道:“你就是我的佛。”
  2.【攻略纯情少爷】一开始,林琅总是劝她要恪守礼仪,后来他红着脸问她:“我们什么时候能行周公之礼?”
  3.【攻略忠犬护卫】一开始,沈追总是对她说什么尊卑有别,后来他在她耳边喘息道:“在床上,可就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4.……
 
 
第91章 番外二
  暮春三月, 江南水乡之地,莺花烂漫;苏州城内外,花娇柳软, 风光正乱。
  这一日天气晴好,周怀素收拾妥帖后待要出门, 环顾四周却不见观言行踪, 不由微微蹙眉, 扬声道:“观言,你好了么?磨蹭什么?”
  话音刚落, 便见观言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扶了发髻道:“好了好了,少爷你今儿个这么早就出门么?”
  “明日就是青未的生辰了,我总要替他物色一件像样的生辰礼物, 少不得得多花些功夫, 此刻不出门, 万一到时候一时没找到合心意的,在外头耽搁久了, 难道等天黑才回来么?”
  观言连声附和道:“是是是,少爷你说得总是有理。”
  周怀素微笑道:“你银子可都带够了?”
  观言嘿嘿笑道:“少爷尽管放心,只多不少, 那咱们走吧?”
  周怀素微微一笑,率先出了门,观言紧跟其后。
  周怀素一路上脚步轻快,走得急了些, 间或回头与观言说笑,一个不留神,与人撞了满怀,那人年迈体弱,受不住这般力道,当即摔到在了地上。
  周怀素回过神来,连忙将人扶起,他自知一路上只顾回头与观言讲话,没留心行人往来,加上走得急,一旦与人相撞,力道必定也是十分大,他年轻体健,这般冲撞自然算不得什么,但那老人瞧着年逾古稀,身形摇摇晃晃,自然受不得这般力道。因此连忙出言问询道:“老人家可还好?可有哪里摔着?”又转头吩咐观言道:“快拿些银两出来,送与这位老人家。”
  观言连忙依言照做,取了一锭白银交与那位老人,那老人也没推辞,伸手接过了,嘴上却道:“老朽也没伤着哪儿,不过就往地上这么坐了一回,哪里值得公子这十两银子,公子出手委实大方。”
  周怀素微微笑到:“无妨,老人家收着即可。”正要告辞离去。那老人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天下间哪有人不贪钱财的,但这十两银子,老朽实在受之有愧,不如这样,让老朽为公子算上一卦,这十两银子,就权当公子的卦金了,如何?”
  周怀素这时才注意到老人手中握着的那面幡旗正是算命幡,当下微笑应承道:“也好。”
  那老人却也不拿出什么占卜器具,只端详了周怀素的面貌半晌,皱眉道:“老朽看公子的面相,正是大富大贵之相。公子一生命途顺遂,二十岁即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之后又得圣上赏识,平步青云,次年便位极人臣,官拜丞相。同年迎娶当朝吏部尚书崔大人爱女,孕有二男一女,数十年后子孙满堂,直到八十岁寿终正寝。至此,公子这一生算是走完了。”
  周怀素听他讲的有板有眼,倒也不觉微微怔愣:“那么,就承蒙老人家的吉言了。”只是这老人讲的这一番话全是好话,将他这一生的命途,说得无比风光,可他讲这一番话时,眉头却始终紧锁,周怀素好奇之下正要出言询问,那老人却已说道:“只是老朽方才所言,不过是公子的原定命途,原本命格之事,轻易不会变更,但公子今日遭逢大劫,若不避开此劫,那么公子一生的命途,也就随之大乱,后果难以预料,轻则一生郁郁寡欢,重则命丧此间,不得善终。”
  观言原本听这老人说他家公子日后如何飞黄腾达,福泽绵延,心中大为受用,不料他话锋陡转,居然说出“不得善终”四字,当下恼怒非常,斥责道:“喂,你这老头儿,是怎么说话的!”
  周怀素略一抬手,制止他道:“观言,不得无礼。”又转而与那老人道:“那么,依照老人家所言,我该如何避过此劫呢?”
  那老人微微颔首道:“其实,说来也不难——只需公子即刻原路返回,这一日都待于家中,不再外出便可。”
  周怀素闻言挑眉道:“就这么简单?”
  那老人摇头道:“这事说难不难,可说简单——对公子而言,恐怕也并非易事。”
  周怀素闻言哈哈笑道:“老人家果然大智,不错,我其实,并不信这些,更何况,好友明日生辰,我尚未替他挑选到生辰贺礼,又岂能空手而返呢?”
  那老人叹口气道:“但求公子听我一言。”
  周怀素沉吟片刻道:“好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妨,就听老人家这么一回。”言毕转身离去,观言怔了片刻,也连忙动身跟上。
  等拐入一条小巷,周怀素驻足片刻,吩咐观言道:“去外面看看,看那位老人家走了没有。”观言虽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照做了,回来禀告道:“回少爷,走了。”
  周怀素笑道:“行,那咱们走吧。”
  观言摸了摸脑袋道:“这就走了?真回去吗?”
  “当然不是了,贺礼都还没挑成,回去做什么?”
  “那……”
  周怀素拐出巷子,仍旧走回长街,边走边道:“我刚才那样说,只不过呢,是为了避免那位老人家继续纠缠。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信这些。我看那位老人家也不像是什么江湖骗子,会故意扯些谎来骗我——我早答应给他银子,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再说他提出的所谓令我避劫的法子,不过是返回家中,并未找些别的托词来讹我银两。可见呢,他还真是煞有其事地为我着想。虽说有些可笑,不过既然人家一片好意,我也不好当面拂之。再者说了,倘若我明面上一意孤行,执意不肯听他的话回府,他以为我不信他的那套说辞,而不肯收受我的银两,这也未可知啊——是我撞人在先,他若不收,我可过意不去。索性就做个样子,也省了不少麻烦。”
  观言听他这一番解释,方才回味过来:“原来是这样,少爷可真是有心。”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道:“少爷……你也说那老头儿不是江湖骗子了,他说的话怪渗人的,你刚才也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周怀素回头看他一眼:“那青未的生辰贺礼呢?我上哪儿变去?”
  观言抓了抓头发道:“要不,我去替您挑?”
  周怀素笑道:“得了吧,他眼神可尖着呢,你以为你替我挑了,他会看不出来么?”又道:“我这个人呢,你也知道,从来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就只相信我自己。而且他那样说了,我就更要去见识见识了——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倒非去不可了,我就不信,真有他说得那么玄乎——有什么劫难,还是我力所不及化不开的么?”
  观言见他如此说,也只能随他去了。
  周怀素往后回忆起这日遭遇,更觉发笑——因为他那日非但没有遇到任何祸事,反而邂逅一桩姻缘,若是当日真听了那人所言,就此回府,那么这一段缘分,岂非就此错失?
  然而这之后的不久,周怀素再度忆起这段往事,仍是止不住发笑,然后这笑容里面,终究染上了苦涩之意——当日惊鸿一瞥,原以为是缘分天定,不料是孽非缘,往后恩怨纠葛,却是再难说清了。
  犹记苏州初见,她走得匆忙,他从背后叫住她,她回过身时一脸不耐,然而当他问及她姓氏时,不知何故她却忽然报以一笑:“我姓段。”
  她容貌原本就美艳至极,这一笑现出脸颊梨涡,更是令人如痴如醉。
  周怀素这一眼望去,但觉魂灵出窍,只这一眼,便葬送了一生。
  宋鸾帝薨逝的消息从宫中传出,举国哀悼。一时间酒馆茶肆之中,皆在议论此事,宋鸾帝年仅二十,却在生辰当日因病去世,众人谈及此处,一时都不免有些唏嘘。
  茶肆对面的那条街上,此时正摆了一个摊子,一旁挂着张算命幡,显见是个算命摊子了。
  茶肆中有一人名唤樊少的,正巧与那摊子隔街相对,他也是闲极无聊,居然望了那摊子许久,与身旁友人道:“诶,那摊子倒是有趣,反正无事,不如我们也去算上一卦如何,问问今儿个手气好坏,可能赢回本钱。”
  友人也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也行。”
  于是两人起身往对面走去,不料说明来意之后,却被摊主一口回绝:“老朽只给有缘人看相占卜。”
  樊少闻言又气又笑:“这倒新鲜,摆摊算命,便是收人钱财,替人看相,你倒跟我说什么有缘不有缘的,也是好笑。那按你的意思,我并非是你的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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