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03-23 10:00:19

  秦织是个很谨慎的人,她的心腹早已经跟着她一起不知所踪,但还有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下属被找到了,顾连章审问了足足一天,渐渐拼凑起了秦织的所作所为,她接手了已故皇后的人手,整个后宫都遍布着她的耳目。
  “秀心到太后身边有什么目的?”顾连章心底生出一丝恐惧,沉声追问。
  “秀心?小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太子妃的人。”那些被抓到的下属迷茫地摇着头。
  一个老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奴婢恍惚听见太子妃身边的女官提起过太后那边有太子妃的人,却不知道是不是秀心。”
  “抄了秦家,男丁女眷全部关进诏狱审问,三日之内必须找到秦织!”越是未知越是可怕,顾连章本能地感觉到秦织还有后招。
  顾连章快步离开,找到了阮宁,她仍旧守在灵堂前,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有些倦怠。
  顾连章心底那丝不安越来越浓重,他顾不得周遭诧异的目光,快步走去搀住了她,柔声说:“太后?”
  “督主。”阮宁有点恍惚,守灵太累了,跪了这么久始终不能休息,而且只能背着人偷偷吃点冷食,太不容易了。
  “陛下,太后身体不适,臣送太后回宫休息一下。”顾连章说道。
  魏婴非常体贴地说道:“母后脸色不大好,今日就不必再来,安心养病,此处有朕在。”
  阮宁扶着顾连章的手,觉得两只脚如同踩在棉花上,虚弱无力,她有点疑惑,轻声说:“也只不过跪了几个时辰,怎么会这么累?”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已经软软地滑了下来,顾连章再也顾不得别的,打横将她抱起,飞奔向了坤宁宫。
  “传御医,快传御医!”
  御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查出来是什么病症,阮宁也并不觉得痛苦,只是精神有些倦怠,但顾连章的眉头却越锁越紧。
  “把京城有名的大夫全部召进宫中,一定要确认太后凤体安康!”顾连章吩咐道。
  阮宁拉住了他的衣袖:“我应该只是累了,没事的。”
  顾连章不敢掉以轻心,所有的事情都透着诡异,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天下午,秦家人招供出了秦织可能的落脚点,东厂的下属即刻前去追查。入夜时,一个游医试探着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太后可能是中了蛊毒。
  “我早年曾经在云贵一带游历,当地的山民中有这种毒,症状十分类似,但蛊毒非常复杂,除非是下蛊之人,否则很难分清楚究竟是哪种蛊。”游医一脸为难,“顾督主,小人无能,并不能确认太后是哪种情况。”
  “如何医治?”顾连章急急追问。
  “小人不知道。”游医低着头不敢大声。
  阮宁有点晕,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招?她完全不知道啊!
  “你仔细回忆一下,秀心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古怪?”顾连章压抑着焦虑,耐心问她。
  阮宁想了很久才想起她第一个动作是抓着她的手腕,她连忙把袖子挽起来仔细查看,皮肤光洁细腻,没有任何伤痕,但当时确实有很细微的疼痛感。
  “山民放蛊通常是先引诱中蛊人服食一段时间药物,免得蛊虫入体后不适应猝死,等时机成熟时以血为引将蛊虫通过皮肤引进身体,太后娘娘觉得当时手腕疼,可能就是那时候被放入了蛊虫。”游医解释说。
  阮宁看向顾连章,心里着实有点郁卒,怎么是这种情形?她原本猜测可能是魏恕和顾连章兵戎相见,拿她做人质之类的,然后顾连章拼死救她,完成主线任务,可是中蛊,这要怎么救?
  “别怕。”顾连章已经不怎么顾忌别人的目光,紧紧抓住她的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第三天中午,秦织和魏恕在城郊被抓,并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顾连章面前。
  “秀心呢?太后的蛊毒怎么解?”顾连章面无表情地问。
  秦织神色淡然,说道:“秀心已经死了。阮宁中的是子母蛊,母蛊种在我身上,顾督主,你若想让阮宁好好活着,最好听我的。”
  子母蛊,子蛊无数,母蛊只有一个,如果母蛊死亡,所有的子蛊都会跟着死亡。秀心是养蛊高手,母蛊被她用养着,在阮宁身边服侍时她悄悄给阮宁服食了药物,又趁着后宫大乱时在东宫暗子的帮助下找到阮宁,顺利将子蛊种在了她身上。
  秦织早就筹划好了,如果起兵成功,她会立刻杀掉阮宁,但如果兵败,阮宁就是她保命的王牌。她从地道逃走后,第一件事就是杀掉秀心,服食母蛊,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我本以为送敏时回来,那个蠢女人会跟你闹翻,没想到你们竟然还在一处。”秦织淡淡地说,“看来顾督主对阮宁情深义重,既然如此,顾督主最好顺从我的心意,保证我的安全。”
  “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受你胁迫?”顾连章不动声色,“押下去!”
  军士押走秦织,魏恕大声叫了起来:“顾连章,孤是太子,看你们谁敢动孤!”
  “新皇今年刚满八岁,膝下无有太子。”顾连章抬手,“押下去。”
  他在魏恕的咒骂声中箭一般地冲出去,找到了游医:“子母蛊,如何医治?”
  “如果母蛊死,所有种了子蛊的都会死。”游医擦着额上的汗,“无法可医,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顾连章追问。
  “小人听山民说过,除非有人心甘情愿用自己的血肉将子蛊引出。法子是,是,用自己的血喂食子蛊,等子蛊适应之后再将手臂割破放血,诱使子蛊爬出投奔新主,但这法子难在第一必须心甘情愿,如果过程中有一丁点犹豫勉强,子蛊察觉到就会缩回去,从此再不会出来,第二,第二……”游医的声音越来越低。
  顾连章面色铁青:“第二是什么?”
  “第二是,通常需要把身上所有的血都放干净才能将蛊虫引出,放血的人难免一死,而且,放血的人必须撑到蛊虫完全出来才能咽气,如果放血人中途死掉,引到一半的蛊虫多半还会缩回去。”游医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所以这个法子在山民中也只是传说,之前没人成功过。”
  顾连章没有说话,心甘情愿、毫不犹豫这点,除非深爱之人,否则没法做到,而能坚持到放掉全部的血而不死,必须功力深厚。除了他,天下没有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
  秦织绝不能活着,如果接受她的要挟,这辈子头上都会悬着一把剑,让人日夜不能心安。如果他一死能换得她永远安心,也算值得了。顾连章眼神黯淡下去,敏时还念着她,就算他死了,她也有人照顾。
  半碗鲜血被送到了阮宁面前,阮宁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做什么?”
  “为了医治你的蛊毒,必须服用内功深厚的人的血。”顾连章露出手腕给她看,“我只好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阮宁不敢喝,茹毛饮血什么的,书上看看就算了,她可不想以身试法。
  顾连章拦阻她放在膝上,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是白白给你喝的,你每喝一碗,将来我就在你身上刺一个字。”
  “不要!”阮宁一口拒绝。
  顾连章轻轻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笑意更深:“乖,我就刺个一字,表示你美貌天下第一。”
  阮宁噗嗤一声笑了,她想起来当时她哄他说刺个一字,表示他武功天下第一。
  “喝,乖。”顾连章轻轻固定住她的脸,硬是逼着她喝了下去。
  一天几次喝着,到第三天时阮宁觉得好像心里猫抓般的焦躁,就在此时,顾连章来了。
  他抱着她来到汤池,小心地把她放在椅子上,突然点了她的穴道。
  “不要怕,一会儿就好了。”顾连章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说道。
  阮宁眼睁睁看着他脱掉半幅长衫,露出一支劲瘦的胳膊,跟着寒光一闪,他划开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
  伤口浸在水中,以确保不会凝固,阮宁惊呼一声,急急地问:“你做什么?”
  “别怕,一会儿就好了。”顾连章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一会儿蛊虫就出来了。”
  池水很快变成了赤红色,阮宁越来越怕,心像被掏空了一样,她不停地叫着顾连章的名字试图阻止他,泪眼模糊中只看见顾连章的嘴唇越来越苍白,他撑起上身又吻了她一下,笑着说道:“我要点你的哑穴了,你再叫下去我怕我自己舍不得。”
  阮宁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池水变成深红,越来越粘稠,她能看到顾连章眼中的亮光越来也少,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连章伸出苍白的手在她手腕皮肤的鼓起处划了一个口子,断断续续地说:“刺了一个一字,算你还我的。”
  一个豆大的黑色虫子蠕动着从伤口处钻了出来,阮宁拼命想告诉他可以了,蛊虫出来了,但顾连章仍旧在割着自己的血管,让血出来的更多,蛊虫犹豫着徘徊着,足足有一刻钟功夫,这才完全离开阮宁的身体,爬向了顾连章。
  蛊虫接触到鲜血的一刹那,顾连章迅速掏出一个火折子,在自己的手臂上点燃了蛊虫,伴随着一股恶臭,蛊虫消失无踪。
  顾连章用尽最后一口真气点开了阮宁的穴道,微微一笑:“好了,别怕。”
  阮宁在巨大的震惊和悲痛中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她没想到顾连章竟然用这种激烈的方式让自己留在她的心里。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欢快的标准女声跳了出来,“要不要救他?”
  “快!”阮宁吼了一声。
  张敬冲进来时,顾连章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呼吸也渐渐平复,池中仍旧是浓重的深红色,刚刚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幻。顾连章在震惊与迷惑中吩咐道:“立刻杀掉秦织。”
  “宿主,眼下你怎么选?”标准女声提醒道,“走,还是留?”
  “留。所有的奖励都用来兑换时间。”
  阮宁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她穿梭了几个世界奖励却少得可怜了,肯定都被她拿去兑换时间了,难道那些世界的病娇也都像顾连章一样深情决绝,让她无法抽身吗?
  “太后娘娘,”顾连章的手仍旧有些凉,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带伤的手腕送到了自己的唇边,“臣给你刻了个一字,不如你也给臣刻一个,两下扯平?”
  “扯不平,”阮宁用袖子抹着脸上残存的泪,“我要刻个蠢字。”
  秦织被杀之时,魏恕同时暴毙,原来秦织也在他身上下了子蛊,以防止他日后背弃她。
  魏婴顺利登基称帝,奉阮宁为太后,尊崇备至,顾连章依旧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同时兼任东厂和锦衣卫的统领,权势一时无两。
  魏婴十三岁大婚后,顾连章致仕归隐,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全身而退的权宦。
  太后阮宁不久后染病不起,从此开始静修,余生再未见过外人。
  月光下的官道上,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缓缓行来,车厢中不时传出说笑的声音,车门突然被推开,顾连章上半身刚探出去,立刻又被一只纤纤素手拽回来,阮宁笑靥如花:“顾督主,你还欠我刺一个字,眼下月黑风高,正是大好时机,不如就在这里刺了!”
  嗤啦一声,纱衣被从中撕开,露出结实的肌肉——“救命啊,非礼了!”顾连章低低笑着四处躲避。
  “就刺个蠢字!”银针在手,阮宁向着最诱人的腰窝处刺了下去,“顾督主,忍着!”
  (《厂公与太后》全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时兴起突然写完了,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哈哈
  下个故事是女山匪和病弱公子,敬请期待哦~
 
 
  第95章 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密林之中,秋日明澈的光线乍然暗了下来, 在无数深绿浅黄的枝叶掩映下, 四个穿皂衣的解差沉默地推着一辆小车,车上躺着一个穿囚服的俊美男子, 只是他脸上毫无血色, 奄奄一息。
  车子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 渐渐来到一个天然形成的深坑跟前, 头顶一声乌鸦叫, 解差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
  “就是这里。”领头的黑脸解差抽出腰下的朴刀,毫不留情捅向被押送的囚犯, “老鸦报丧,老天让你在这里死。病书生, 好叫你死个明白,有人花五百两银子要我们在路上结果你,冤有头债有主, 你死了冤魂去找掏钱的人,莫要缠着我们。”
  病书生的眼皮无力地抬了抬, 他身体本来就差, 否则也不会得到病书生这个绰号, 失手被官府抓到后又受到严刑拷打, 带着一身重伤被押送了一天, 哪儿还有力气反抗?
  “大哥,”一个细眼睛的解差按住了刀把,脸上浮现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先让我玩玩再说。”
  “我排你后面。”另一个黄脸的解差急急地说,“娘的,长得比南风馆里的小倌儿都好,老子惦记好几天了。”
  黑脸解差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出息,好好的女人不要,成天想着弄屁股!”
  他虽然骂着,到底还是叫上剩下的一个解差去边上蹲着吃喝酒吃肉去了,这两个兄弟一直喜欢玩小倌儿,也不是头一回对押解的犯人下手了,他早已经见惯不怪。
  细眼睛兴冲冲地跑过去,伸手在病书生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说:“乖乖,忍着点儿疼,头一回都不受用,等我那兄弟再来你就习惯了。”
  病书生没吭声,看起来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了。
  他身材十分消瘦,细眼睛轻轻松松把他翻过来,爬上去拉扯他的裤子,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得手指尖上猛地一下锐疼,指甲缝里已经被插进了一根泛着青光的银针,呼吸突然被攫住了,他眼前一黑,一头栽在病书生身上,脸上渐渐黑紫起来。
  半刻钟后,心痒难耐的黄脸汉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细眼睛仍旧趴在病书生身上,根本没有下来的意思,黄脸汉啐了一口,立刻解着裤子跑过去,嘴里说道:“老三,你有完没完,老子等你很久了!”
  他站在车边随手推了下细眼睛,哪知他竟然扑通一声掉下去不动了,黄脸汉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指尖上也是猛地一疼,跟着也一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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