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03-23 10:00:19

  阮士信立刻想到了阮青,但他不敢相信,好歹是一家子骨肉,他也没亏待过大房,总不至于这么往死里整他?
  他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进屋把事情跟陈氏和阮宁交代了,又找出记着自己朋友地址姓名的册子交给阮宁,说道:“爹爹应该很快能分辩清楚回来,你不要怕,照顾好你娘,但是如果爹爹有什么不好的,你立刻给这几个叔叔伯伯写信,请他们帮忙照应。”
  陈氏性子软弱,早已经六神无主只知道哭泣,阮宁虽然慌张,看见陈氏这样子也只能硬撑着接过来,沉声说道:“我都记下了,爹爹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阿娘。”
  “今天来的衙役中为头的叫张三胜,跟爹爹有几分交情,你跟我出去见见他,爹在外头的时候有什么事你只管跟他打听,不要怕花银子,银子能保命。”
  阮士信心里难受极了,女儿才十七岁,如今就得撑起这个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还得为他担惊受怕,如果这次能顺利脱身,一定搬家找个好地方,再找个靠得住的女婿,决不让女儿再受这种罪。
  阮宁跟着他出去见了张三胜,五两银子的荷包每人塞了几个,单又给张三胜包了一封二十两的红封,几个衙役的态度更好了,又说了许多过堂问口供的诀窍,这才押着阮士信出门去县衙。
  陈氏娘儿俩抹着眼泪送到门口,阮士信突然想起来,连忙说道:“你两个在家里,提防着老大跟老三,千万守好门户!”
  以阮士信平常的为人和情面,众人心里都还抱着希望,觉得大概是虚惊一场,谁知过午后张三胜遣人匆匆忙忙来送信,堂上已经用刑了,阮士信暗示了花钱解决,李县令却不听不问,一口咬定就是阮士信杀的人,一心要屈打成招。
  陈氏哭得昏死过去几次,束手无策,阮宁反而冷静了下来,连身份都弄不清的死人,怎么会死咬着是阮士信杀的?而且连花钱都摆不平,多半是被人盯上了——昨日阮青进门,今天阮士信就被抓,要说这中间没有联系,打死她都不信。
  阮宁召集了家里所有的下人和佃户,男的发了棍棒锄头,女的用棒槌扫帚,她站在主屋高高的台阶上,面色肃然,声音沉着:“老爷不会有事,眼下你们都要跟我一起守住阮家庄,但凡有人来打来抢的全部给我打回去,打死了我担着!”
  阮青那么贪心,抓了阮士信肯定是为了阮家庄的钱财,一定要替便宜爹守好阮家和便宜娘。
  佃户们议论纷纷,许多人觉得大姑娘有点夸张,光天化日的,谁敢不顾王法来打来抢?
  但是很快,他们全都傻眼了,阮士明带着老婆儿子和家里做工的男人浩浩荡荡来了,他得了阮青传来的消息,知道李县令准备给阮士信安上杀人的罪名,所以抢先来打劫,免得油水都被李县令弄走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到门口,大门紧紧关着,阮士明一声令下:“砸门,抢!”
  “大哥,你这是要吃独食啊!”阮士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也带着老婆儿子,因为太穷没什么下人,又叫上了附近的几个闲汉,破衣烂衫拿着棍棒也赶来了,“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老二的家私也有我一份!”
  他消息虽然不灵通,可他知道盯着大房,一见大房开始行动立刻就追上来,反正不能吃亏。
  阮士明心里骂娘,但这会儿不是跟他干架的时机,于是没搭理他,只向几个儿子说:“拣值钱的拿,别便宜了你们三叔,进屋先抓你二婶,逼着她把房契地契找出来给你们!”
  门内突然传来阮宁的声音:“看准了,照着大爷跟三爷头上泼,泼的准的赏一吊钱!”
  阮士明抬起头来,高高的院墙上架着梯子,几个佃户提着木桶包着头脸站在墙头,一股恶臭远远飘来。
  “不好!”阮士明大叫一声,“他们要泼粪!”
  但是已经迟了,正在他仰着头张着嘴大叫的时候,一桶臭烘烘的粪劈头盖脸朝他泼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病娇不在的第一天,一点儿也不想他
 
 
  第102章 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阮士明的叫声戛然而止, 那一桶粪泼的很准,他沾的最多,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儿子也都没跑, 个个臭不可闻。
  阮士起被大房的人挤在后面, 意外逃过一劫, 看着大房那副狼狈的模样笑得喘不过气来,高声说:“大哥, 你这一身金汁子是好兆头哇,看来今儿你肯定能捞到钱。”
  阮士明暴跳如雷,反正已经臭了, 索性也不再躲,只管举着斧头喊:“砸门,砸开门抓住那个忤逆不孝的丫头给我照死里打!”
  几个臭烘烘的人一拥而上, 斧子刀锯一通乱砸,阮家庄的门虽然结实,到底也不过是两扇木门,很开就被砸开了一个大洞,阮士明示意大房的一个下人先钻进去去开门,那人刚探进脑袋, 门里的佃户一棍子抡过来,那人躲闪不及,登时被砸的头破血流,嚎叫着又滚了出去。
  阮士明气得发昏,他知道里面的人并不敢真把他怎么样, 于是亲自抡着斧子照大门上一通狂砸,轰一声,大门彻底倒了下来,几十个人挤着扛着冲进去,门里面一大帮男男女女也都拿着家伙冲上去,顿时打成了一团。
  阮宁的武器是阮士信平常用来练招式的一把槊,这种兵器没有刀刃,不至于沾着就死,而且这只是练手用的,分量也不足以砸死人,阮宁用软剑的招式来使槊,对上的全是不懂武功的农夫,一下子就占了上风,接连放倒了几个人。
  她怕亲手打长辈将来被追究,所以避开阮士明和阮士起夫妻四个,专打他们带来的帮手,由她这个带外挂的挑头,再加上阮家庄的佃户们有不少都跟着阮士信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所以很快就占了上风,大房和三房的人始终被挡在前院挨打,没一个能跨过第一个穿堂。
  半个时辰后,阮士起被几个佃户抬着扔出了大门,门外站着他那群鼻青脸肿的儿子、侄子,地上还躺着许多他们的帮手和下人,阮士起回头一看,门里头只剩下阮士明了——这货倒是抗打。
  其实也不是阮士明抗打,主要是他太臭,没人想靠近他,如今他见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军奋战,索性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阮宁,你有种就把老子打死!老子拿阮家的东西天经地义,你一个注定外嫁的赔钱货,也敢霸着阮家的东西不放?”
  阮宁嗤一声笑了,摇着头说:“大伯,我是女人,女人哪有种呀?”
  佃户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阮宁说道:“谁能想个法子把我大伯请出去?”
  佃户们谁也不想去摸臭烘烘的阮士明,于是七手八脚地拿着扫把棍、锄头杆把他架起来也往外扔,他们有意朝着看热闹的阮士起砸过去,阮士起跳着脚想躲又没躲开,顿时沾了一身臭,气冲冲地说:“大哥你能不能看着点儿?好容易有身囫囵衣裳,活生生被你糟蹋了,你赔我!”
  “赔个屁!”阮士明一骨碌爬起来,“阮宁你等着,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阮!”
  回答他的是从门里丢出去的几堆土,那些佃户连被他滚脏了的地皮都铲起来,没头没脑地朝他们撒了一身。
  阮士明咬着牙,恨恨地说:“走,先回去换衣裳,不弄死这个丫头我就不姓阮!”
  阮宁安顿完前面再去看陈氏时,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搂住她哭着说道:“宁宁,真是难为你了……”
  她一直觉得女儿家应该温柔良善,但是今天这场面要不是女儿性子刚硬,这个家就要完了。
  “娘,我已经安排好了,新大门正在装,会拳脚的男人守在院外巡逻,院里各处也都有人把守,你放心在家。”阮宁说道。
  陈氏一惊,连忙抓住她的手问:“你不在家吗?”
  “我去县衙,”阮宁看着她,眼睛亮闪闪的,“去会会阮青的官老爷。”
  李县令中午又给阮士信过了一次堂,二话不说先打三十个杀威棒,虽然行刑的衙役们手下留情没打结实,但阮士信总归还是受了些皮肉之苦,眼下李县令坐在堂上,阴森森地问道:“说,那四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阮士信一口否认,“我这几天都在庄子里,佃户们都能作证,我没杀人。”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人,上拶指!”李县令冷冰冰地扔下了一根签。
  张三胜无奈地取来了拶指,低声在阮士信耳朵边上说:“你忍耐些,我尽量放轻。”
  拶指套上双手,两边的衙役收紧绳子,阮士信虽然是个铁打的汉子,依旧疼得满头大汗,李县令又追问了一句:“阮士信,招还是不招?招了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我没杀人,没什么可招的!”阮士信咬着牙说。
  屏风背后,阮青悄悄探头看了看脸都疼得扭曲变形的阮士信,心里痛快极了。让他们一家子仗着有钱不把她放在眼里,如今她发达了,早晚要他家破人亡!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没多会儿一个衙役跑进来说道:“老爷,有人击鼓鸣冤!”
  衙门口照例是要立一面鼓让告状的百姓敲的,李县令吩咐道:“带进来问话。”
  很快,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快步走了进来,娇美的面容如初春绽放的第一朵玉兰,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阮士信失声叫道:“宁宁,你来做什么?”
  阮宁没有回答,只是向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
  她款款走到堂下,正要跪下诉冤,被美人儿迷得神魂颠倒的李县令飞快地走下堂双手扶起她,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姑娘免礼了,你有什么冤情?本县一定为你做主。”
  阮宁抽回了手,看来她猜得没错,李县令确实是个老色鬼,怪不得连阮青那种货色都能迷得他七荤八素,只不过厮混了一天,就能听她的挑唆杀人害命。既然如此,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叫阮青也尝尝官府的手段。
  她向着李县令微微一笑,跟着却垂下眼帘做出一脸的愁苦:“老爷,民女有冤,您一定要给民女做主!民女的爹爹被人诬告,那个诬告的主使今天还带着一帮匪徒到我家又打又杀,民女和娘亲差点就被他们害死了!”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谁竟敢如此猖狂?”李县令义愤填膺,“说出来,本县一定给你做主!”
  阮宁努力挤眼泪:“正是民女的大伯阮士明和三叔阮士起,他们指使人诬告我爹爹,趁我爹爹不在就带了许多地痞无赖打上门来抢东西,把我家的大门都砸破了。”
  她转身向外,高声叫跟着来的佃户:“快把砸坏的门抬上来给老爷过目!”
  两扇大门被抬了进来,到处是刀砍斧剁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砸开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李县令心疼极了,脱口说道:“真是为老不尊的混蛋,你别怕,本县一定给你做主!”
  屏风后面,阮青急得连连咳嗽,嗓子都要咳破了。
  李县令被咳嗽声打断,这才突然觉得刚刚听见的两个名字很是熟悉。阮士明,咦,怎么跟新纳小妾的爹一个名字?
  他怔了怔,试探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跟阮青什么关系?”
  阮宁的眼泪哗哗往下滚:“青姐姐是我堂姐,民女闺名一个宁字。”
  李县令恍然大悟,这就是小妾口中那个蛮横跋扈天天欺负她的堂妹?不像啊!这容貌这谈吐,还有这娇滴滴的做派,怎么可能欺负人?可见那个小妾没说实话。
  他眼睛溜到一边的阮士信,心想这么个高壮的汉子竟然能生出这么美貌的女儿,早知道他家就有这么个宝贝,何必要阮青?如果把他的独养女儿弄到手,何愁弄不到他的钱?
  李县令咳了一声,端着架子走回堂上,一拍惊堂木:“阮宁,本县问你,你说你大伯三叔到你家砸抢,可有人证物证?”
  “阮家庄上下一百多口人都是人证,”阮宁答道,“物证更是多不胜数,只要老爷派人去我家查查,一切都能明白。”
  张三胜趁着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悄悄放开了阮士信的拶指,阮士信已经顾不得手上的疼了,他心里疼到了极点,也涩到了极点。大房和三房竟然丝毫不顾骨肉情分,他刚被抓走就去欺负他的妻女,都是他无能,害得女儿不得不到衙门告状,跟李县令这个色鬼周旋,如果能逃过此劫,他绝不放过这些人!
  “好。”李县令转向张三胜,“你带上几个能干的衙役去阮家庄走一趟,问问清楚此事的真假,回来给我回话。”
  张三胜答应了一声,特意点了几个平时跟阮士信有交情的一起走了,阮宁正想跟着一起去,李县令却道:“且慢,阮宁,你刚刚说阮士信是被你大伯指使人诬告的,此事事关重大,本县需要好好问问清楚,此处人多嘴杂容易走漏风声,你跟本县到后面去说。”
  阮士信急了,大喊着说:“李县令,有话当堂说清楚,从来没有到什么后面的道理!”
  “阮宁,你看清楚,本县是想帮你,”李县令看了眼阮士信,又看向阮宁,脸上露出了威胁的神色,“如果你不识抬举,本县就没办法了。”
  “我跟你去。”阮宁痛快地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低调地开个预收等宝贝们发现,结果太低调了,好像没人发现,嘤嘤嘤……那还是鼓吹一下,宝贝们一定要抱走哦~
  《娇娇(穿书)》,文案如下:
  国公府的小女儿沐桑桑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娇养了十六年,一朝父兄兵败下狱,风雨飘摇中她发现自己竟然活在一本书里。
  书中的她嫁给了皇帝赵启,他把她放在心尖娇宠,却又杀尽她的家人。
  沐桑桑心惊肉跳,决定投靠未来新帝,如今的安王赵恒,保住父亲和哥哥。
  赵恒沉默地打量着她,黑沉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沐桑桑以为他不会答应,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
  唯有赵恒知道,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他想着她的身体发肤,想着她的一颦一笑,是如何的爱入骨髓。
 
 
  第103章 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阮青再也按耐不住,抢先一步蹿出来, 但没等她张口, 李县令已经大吼一声:“退下!你这个没规矩的无知妇人, 本县正在审案,你躲在后面做什么?”
  阮青下了一大跳, 早上起来时他们两个说的好好的,李县令来收拾阮士信,她就躲在屏风后面看着解气,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她本能地觉得不好,但是李县令是她最大的靠山,她是绝对不敢在公堂上反驳他的, 于是灰溜溜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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