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一切都是符合他的斗志,但渐渐高昂的生活费和无止境的来自国内他爸妈经济状况出现崩裂,他无心再留在美国。
在给科研所递交了一份结束深造的申请表后,带他的教授请他去他家吃饭,算是送别。
就是那次的饭局,他认识了那个女人。
她同样来自中国,早年嫁给美国一个葡萄酒商,后来离婚,目前任职于美国一家高端葡萄酒公司品牌部高管。
中文名:陈梓歆,英文名:Flora。
当然,他无意间在她房间翻到一本高中相册,才知道她原来还是梁嘉莉的高中同学。
陈梓歆长得很妖媚,但不是陈佳河喜欢的类型。
陈佳河喜欢的是梁嘉莉那种。
由此可想,当他被迫向金钱低头,屈服于她裙下时,他内心有多恶心这件事。
这段发生美国的‘Sex-交-易’插曲,就像陈佳河人生长河里的一块怎么都洗不掉的污点。
第32章 32
黄胖子带司文一道, 开着他那辆骚包的法拉利来酒厂找宁泽时, 竟然看到宁泽在食堂烧菜!
嗯,他没看错,宁泽在烧菜。
黄胖子当场就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倒是司文见惯不惯, 很淡定地看着在食堂里面,掌勺的男人。
在英国,他没少吃到宁泽做的中国菜。
味道,非常不错。
“司哥, 宁哥最近魔怔了吗?他……他居然在烧菜?”黄胖子指着玻璃窗内,穿着白色厨师服,站在灶台处动作娴熟翻炒蔬菜的男人。
司文耸耸肩, 不打算跟黄胖子交底,“我不知道。”黄胖子是宁泽介绍给司文认识的,人是典型的富二代公子哥,吃喝玩乐都沾, 但没什么坏心眼, 跟宁泽玩在一起后,特别崇拜宁泽, 几乎每次玩都会跟在宁泽后面。
司文跟黄胖子搭上,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掩盖他国际刑警的卧底身份,融进韩东的圈子。
另一方面,在人生地不熟地上城, 只有三教九流都接触了才能打探到他想要的信息。
黄胖子是符合这两点的最合适人选。
“我跟你说,他最近突然想结婚又对那个女的特别好,我怀疑是不是那个女的给他下了‘小人咒’,就是泰国那种扎小人的巫术。”黄胖子挤眉弄眼地跟司文说,因为,他还是不敢相信,之前整天在他们朋友圈抱怨不想结婚,不喜欢那个女人的男人,最近却突然画风一变,变得特别认真,特别想结婚,真是走火入魔了吗?
司文淡淡笑笑,继续插科打诨,“男人嘛,风流是本性,说不定他过几天就腻了呢!”
黄胖子觉得司文说得很有道理,“这个倒是有可能,宁哥那人,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得了他的眼。”
司文:“走吧,看看我们这位‘魔怔’的居家好男人,烧了什么好菜。”
“他做的会不会很难吃?”黄胖子是从没见过宁泽做饭,更别说吃了,潜意识他觉得宁泽做得一定很难吃。
毕竟,在他们圈里的那些富二代,就没几个会做饭的。
“尝尝就知道了。”
“……”他不想尝,他想叫外卖了。
食堂的另一侧安全门边,梁嘉莉拿着小半杯葡萄酒,进来找宁泽。
就看到食堂大厅用透明玻璃窗隔档的里面,宁泽正在烧菜。
模样认真,而且看起来很熟练。
跟之前的那种流氓形象,完全不同。
就像一个沾过柴米油盐的居家男人,梁嘉莉看着,看着,不由地靠在安全门框上,目光始终定格在那扇玻璃窗后。
……
大约45分钟,晚饭终于做好,端到大圆桌时,满满的一桌菜。
鸡鸭鱼肉外加在菜场买的熟食,很是丰富。
通常晚上在厂里上夜班的工人不多,10个左右,今天他们很有口福,因为这是小老板亲自下厨做的。
于是,十几个人,包括梁嘉莉在内,全坐在一张大圆桌上吃饭。
因为人多,他们也没怎么愿意聊些私人话题,大家安安静静把饭吃完。
吃完,司文说:“我带了酒,一会一起喝点?”傍晚的时候,宁泽给他回了一条信息,梁嘉莉不愿意来。
他想着她不来,那他亲自上门见见这位让宁泽在英国那么多年始终念念不忘的人。
究竟这个人有什么魔力会让一个男人,惦记了那么多年还不能忘记。
现在终于见到了,第一印象很不错。
文静又有气质,长得还不赖。
但至于有什么魔力,或许要在接触后才能发现吧?
司文的提议,宁泽是没意见,黄胖子更没意见,就看梁嘉莉了。
此刻,饭桌上,吃完饭的工人已经陆续离开回厂区继续干活,宁泽放下筷子,凑到梁嘉莉身旁,轻声问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第一次见你,等会一起喝一点?嗯?”
梁嘉莉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那个长相好看的男人,他也在看她,脸上还带着微笑。
犹豫了一会,点点头,“嗯,不过就一会,我还有工作没完成。”提到工作,梁嘉莉想起来,还没问宁泽,他们的原料来自哪?
等会,陪他们的时候,倒是可以问问。
宁泽见她答应了,唇角轻轻勾了一下,“谢谢你给我面子。”男人的一点小小自尊心,其实很容易满足。
梁嘉莉被他突然说‘谢谢’搞得耳尖又烫了烫,下意识别过脸,看向其他地方。
倒是坐在司文旁边的黄胖子,被宁泽那么亲密靠近梁嘉莉说话,吓到了,挖槽,挖槽,果然……魔怔了!连那么年轻漂亮又嫩出水的董妹妹都不要,偏要这个年纪大的?
口味是不是……忒重了?
不过,宁哥现在想娶谁,他也不可能去阻止。
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嘀咕:他家帅得一比的宁哥一定是中了‘小人咒’才变成了这样。
嗯,一定是这样!
……
既然是一起放松喝酒,肯定不能选在亮堂堂又满是油烟味的食堂里。
宁泽将他们带到了酒厂顶楼的天台。
黄胖子把从司文酒吧带过来的酒搬到天台,一放下酒箱,立马就靠在天台的扶杆处,大口喘气,他不怎么爱运动,搬一箱酒爬到三楼,真是要他的老命。
后头,同样搬了一箱酒的司文,走上来是轻轻松松。
酒搬上来后,三个男人开始拆酒箱,拿酒,梁嘉莉靠在扶杆处,看向夜空繁星点点。
天台的夜风一阵阵吹来,褪去了白日的酷暑高温,此刻披着夏夜的凉爽,扑在她脸上,很舒服。
“这是预调酒,几乎没什么度数。”宁泽把一瓶已经开了瓶盖的蓝莓味预调酒递到梁嘉莉面前。
梁嘉莉瞥了眼酒瓶,轻轻‘嗯’一声,接过,握在手心,继续盯着星空,避开看宁泽,她怕一看他的脸,就会回想起傍晚时候,坐在宁泽身上时感受到的来自他的‘热度’。
这个坚硬的‘热度’,感觉太真实了,令她会心慌。
为了避免这种心慌,她只能握着酒瓶,一会看星空,一会看向天台下方被蓝绿色照明灯点亮的空地,转移注意力。
宁泽被她这样无视,有点不舒服,不过,他没说。
恰好,司文走过来,打破了他们的‘尬局’,胳膊搁在扶杆处,看向梁嘉莉,微笑道:“刚刚吃饭,没正式自我介绍,我叫司文,宁泽朋友。”顿了顿,补充道:“我是纹身师兼酒吧老板。”
“你好。”梁嘉莉朝他点点头,她已经注意到他充满肌肉感的胳膊上纹着的花色纹身,挺潮。
之后两人的话题都是很礼貌的一些聊天,宁泽插不上话,只能全程保持沉默,安静听着。
很快,黄胖子也凑过来,开始呱噪宁泽做的饭怎么怎么好吃,呱噪完又开始扯不正经地东西,还问他们要不要去夜店嗨?
司文睨了眼安静靠在扶杆处的宁泽,他还是去应付这个没眼力见地黄胖子,免得破坏人家小夫妻的感情。
现在,扶杆处就剩下他们两人,宁泽转了装手里的啤酒瓶,对身旁的女人说道:“明天,我想带你见见我的爸妈。”
“回老宅吗?”梁嘉莉第一反应是不是宁泽又带她去见许倩和宁毅腾?
“不是他们,是我以前的爸妈,明天你有空吗?”
“上午我要去一趟藏书馆,需要查一些资料。”
“那就下午。”
“嗯。”
两人又沉默起来,宁泽喝了几口啤酒,眯了眯眼眸,他很想问梁嘉莉一个问题,现在不问不舒服,于是借着根本没有上来的酒精假意喝醉般地很直白地开口:“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都不看我?因为今天傍晚的时候,我突然抱了你?你生气了,是吗?”这是他刚刚一直想问的,梁嘉莉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盯着其他地方。
根本不看他!
梁嘉莉一惊,下意识就抿了抿唇瓣,被他发现了吗?
匆匆转过脸,克服那种‘心慌’,对宁泽说:“没有,我没有生气。”说完,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落入了宁泽的圈套,他的唇角扬着一抹笑,正看着她,在夜色下,迷离又迷幻。
“没有就好。”他依旧笑着说,但分明眼神里,对她刚才的惊慌已经有了不一样的解读。
梁嘉莉觉得她应该下去干活了,不过,下去干活前,关于原料的事,她得问他:“宁泽,你知道酒厂的葡萄原料,来自哪里吗?”
宁泽:“我最近才弄这里,具体的事,还是要问丁晖。”酒厂的事,他确实没怎么上心过,因为那时他一直在想着怎么应付宁振喧他们,加上这个厂子的经营状况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状态,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弄。
不过,现在梁嘉莉来了就不一样了,他会好好把酒厂做下去。
梁嘉莉的梦想,就是他的梦想。
“哦。”
“你放心,你想知道,我会帮你问出来。”
点点头,“宁泽,我先下去工作,你们喝吧。”
“我送你下去。”
梁嘉莉想拒绝,不过想了想,就随他。
从天台下去,整个楼梯通道内透着暗色,顶端那只可以照明的灯泡因为常年失修,亮着的时候,会发出‘呲呲’声,然后忽明忽灭,宁泽把手机手电筒打开,给梁嘉莉照明。
这样走到拐角时,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钻出一只黑乎乎的老鼠,跳到梁嘉莉脚边,梁嘉莉一吓,后退两步,本能地就扑到了宁泽的怀里。
宁泽被她猛地一扑,撞在墙壁上,手里的手机撞落,楼道里顿时又陷入昏暗中。
只听到彼此沉重又紊乱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
而后在这沉重的呼吸声中,原本扑在男人身上的女人,被男人瞬间反转过身,‘砰’一下,按在了墙壁上。
第33章 33
墙与人, 一冰一烫间, 在昏暗的楼道,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开口, 混着酒精气息的呼吸瞬间沿着她的耳廓一路吹进耳膜, 明明是很低的声音,却震得她头一阵眩晕。
他说:“这次是你主动的。”
【你主动扑到我怀里】
被压在墙壁处的身体,在他手指交缠住她的手,按在身体两侧中从绷紧中一下虚软, 微微侧头,零星微弱的光,从楼梯上方的天台漏下, 笼在彼此的脸上,光影迭更,蛊惑人心。
她依旧看着他,睫毛因为彼此那么近的呼吸, 开始颤动。
连带颤动的是心脏。
紧接着, 滚烫沾着酒精的吻落下,很烫, 很软,梁嘉莉本能地想避开,不敢张嘴,宁泽怎么可能放过她,牙齿轻轻咬了咬她的唇, 梁嘉莉吃痛,张嘴一瞬间,宁泽狠狠地勾缠住了她的柔软。
力道完全不是那种浅尝辄止式的轻轻吻,就像恨不得要把她融进他身体一般地用力。
梁嘉莉不是小女孩,跟宁振喧也接过吻,但那时他们接吻没有像宁泽这样,把她弄得这么痛。
恨不得要把她吃了一样。
不过,这种舌尖被吸痛的痛觉过后,停留在上面的却是一阵地酥酥麻麻,就似电流从全身走过一遍,这种莫名的刺激感觉令她心神一度溃散。
原先本能的抗拒,变成了默默承受。
而被他按在墙壁处的手指,在不知不觉间,也早已由被动变成了主动用指甲紧紧扣抓他的手背。
或许,吻的太激烈了,两人都没在意头顶那只忽然间又‘呲呲’亮起来的灯泡。
于是,在灯泡刺眼的光,戳进梁嘉莉的瞳孔时,她才一惊,慌忙中,咬了宁泽的嘴唇,挣脱开。
然后在还带着潮红的面色中,慌忙跑下了楼。
这样一路跑到楼底的大门,在确认宁泽没追过来后,她才走出门,却在夏夜凉风吹来的一瞬间,背过身,靠在一个扶梯角落的墙上,抬手摸住自己还在不断发烫的脸。
她刚刚竟然还享受他吻她的感觉!
有点不可思议,放下手,想浅浅呼吸一下,才发觉自己的舌尖包括舌根还在持续发疼,大概是被他吸的太用力了,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梁嘉莉顿时就抿住唇,手指插入发丝,看着远处一片黑乎乎地围墙,莫名又开始心慌。
她到底怎么回事?
或许……是她太久没有接过吻才这样?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刚刚她只是晕过头了。
只是晕过头了。
……
楼道墙壁处,宁泽一动不动靠在那边,他现在还不能动,因为身体已经有反应了。
本来今天穿的裤子就不是特别宽松的款式,现在反应已经起来,一动就特别难受。
他只能这样靠着,缓解难受。
刚才,吻她的时候,他差点就要问她:你想不想要?要的话,晚上睡他哪里。
但这种男人都常见的‘精虫上脑’的脑回路,幸好被他压住了,不然要是问了,梁嘉莉别说跟他回家,就刚刚强吻她的行为,说不定会因此而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