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皇后区在下雨——我见诸君多有病
时间:2019-03-25 09:55:34

  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深深陷在被背叛和丧父的深渊里不能自拔。
  彼得抱着艾米丽,抚摸着她后背突出的脊椎骨,安抚着她的情绪,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地上,那里还残留着血的痕迹。红色的血液像锋利的圆规扎进他的眼球,疼的他慌忙眨眼。
  “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要这么惩罚我…”艾米丽在他怀里又扑腾了一阵,终于没有了力气瘫在他身上。
  他抱着艾米丽,双手包住艾米丽被绑住的手腕,轻柔的给她按摩活血。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什么错也没有犯。清醒过来吧艾米丽,别再折磨自己了。”他在她耳边说
  可是没有用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她好像终于认清了自己不能被松开的这个事实,不在闹了。
  她面无表情的倚着他,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尸体。
  “艾米丽,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过去很久 。”彼得虽然不知道她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通过艾米丽的话得出的结论是,她的父亲现在肯定已经去世了。往前推算时间的话,艾米丽的爸爸去世的时候,她应该是16岁多的。
  他好心疼,16岁多的艾米丽,是怎么一个人撑过丧父的痛苦的啊
  “我给你唱歌听吧,你想听什么?”
  “蕾哈娜的歌好吗?还是艾薇儿的?”
  ……
  他注定得不到艾米丽的回应
  他想了想,“唱个你给我放过的吧,老鹰乐队的《Love will keep us alive》好吗?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一起去钢铁侠主题餐厅那一天,你在车子里放的。我都记着呢,那天我们一起玩的可开心了,回家后我就去搜这首歌了。”
  “我猜你肯定很喜欢,我唱给你听。可惜这里没有吉他,我只能清唱了哦~”
  这首歌是一首对他而言很老很老的歌儿了,在那一天之前他都没有听过。可是从那一天之后,他回去把老鹰乐队的所有歌都听了一遍。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每天都要放这首歌,做作业听,吃饭听,上学的路上也要听。他婶婶都受不了他了。骂他得了失心疯。
  彼得清了清嗓子,柔声唱了起来
  男生轻轻柔柔的歌声,温暖干净
  他唱着,唱着
  忽然听见艾米丽的一声叹息
  “没有人救我,没有人……来救我。”声音虚弱的,细若游丝一般
  这是我完全绝望后发出的最后一声呼救,我的世界一片漆黑了。
  他哽住,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唱
  在艾米丽停止哭泣后的两个小时,彼得才离开了这个实验室。然后医务人员进去,拿着针。
  他隔着玻璃看的长长的针在接近到艾米丽皮肤的时候被弹开,蹦到门上,砰地一声从门上滚落到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到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我们尝试给她注射镇定剂,可是针头都无法靠近她的血管。要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会这么急的找你来。就好像有一层屏障在保护她,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托尼解释道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艾米丽已经藏不住了,最快今天晚上最慢明天早上,有关部门就回来人了预约跟艾米丽的谈话。”托尼再次叹气:“你觉得她现在的状态能去谈话吗?”
  彼得沉默
  谈话,谈什么话,怎么谈的下去。
  这不是把一只羔羊送给别人宰割吗
  彼得:“不能不见吗?”
  托尼:“很显然,不能。”
  彼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托尼:“抱歉,目前为止,没有了。”
  彼得:“给她松绑也不行吗?”
  托尼:“如果你想看到她再一次自杀的话。”
  彼得闭上了嘴:“……”
  形式陷入了僵局,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可真是让人绝望的对话
  ·
  ·
  没有人知道,我内心有多么煎熬
  我想飞回我的国家,他们不同意,我想去看我爸爸,他们不同意。我想去找程明烨,他们不同意。
  我的记忆停留在程明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放弃股份,放弃学业,取消和他的订婚,然后回国见我父亲临终前的最后一面,另一个是我什么也不放弃,但是我回国后一定见不到我爸爸的面。跨国坐飞机,中间可以耽搁的时间太多了,多浪费一秒我都见不到我爸爸最后一面。
  言简意赅的说完话,他就挂了我电话。何等的残忍啊
  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
  他摸透了我的心思,知道我的软肋。我不可能不去见我爸爸最后一面的。
  他冷酷的态度俨然是一个刽子手,他举起了屠刀对着我。
  程明烨英俊的脸,在我视线里模糊,模糊,最后变成了可怖的恶魔。
  我还记得他当年来我家的时候,雨夜天,他浑身都湿了,他眼里还有失去父母的悲痛,我从楼上看着他,恰好他也抬起头看着我,他对我喊了一声妹妹。然后我才喊的他哥哥。
  是他先向我示好的
  是他啊,
  他怎么忘了呢
  后来12岁的某个夜晚,他批改公司事务的那个夜晚,也是他温柔的领着我的手送我回房间,那一眼才让我真的爱上了他。
  往昔所有关于他的美好刹那间土崩瓦解
  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的黑暗,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给我致命一刀的人会是我最爱的人。
  怎么会是他
  怎么能是他
  怎么可以是他
  这个世界,还有谁可以相信?
  是我疯了,还是世界疯了,我不知道。就算是,就算是我疯了吧。
  我笑出眼泪
  我被人推回房间,他们给我换了一张新的床,一张可以锁住我手脚的床。这个真是高科技啊。就是更像犯人了而已。
  不过谁在乎呢
  托尼·斯塔克,娜塔莎,还有彼得,他们三个人轮流来我房间看我。透过他们的眼睛,我看得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很大几率还是关于我的。他们三个人都呈现出来不同程度的焦灼。可是我没有像询问的欲望,心被掏空了,我仿佛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心痛到了极致,已经麻木了。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第二天的清晨,纽约下起了大雪
  这场雪下的非常突然
  也比往年来的早的多。
  11月中旬就下雪,在美国应该也是不常见的。
  我其实整晚都没怎么合过眼,所以,当鹅毛一样的大学洋洋洒洒的从天上往下落的时候,我看的一清二楚。
  经过一天一夜,我滔天的恨意化身毒火,快把我烧的什么也不剩。
  肉体变成一个薄薄的壳子,里面塞满了棉絮。
  “我进来了艾米丽。”
  斯塔克先生骨子里还是个绅士,每一次他都会在进我房间前先说一声
  虽然他长了一张花花公子的脸,可是内里依旧很传统。
  我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没有说话
  斯塔克先生推开门,“再过一个小时,会有些人来问你些问题,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看着我,并且期待着我说点什么
  可是我没有说话的欲望
  所以他颇为失望,“不说话的话也可以。这是你的权利,保持沉默。”
  这一点我倒是很赞同
  哪怕我什么权利都没有了,起码我还有这个权利
  保持沉默
  真是个悲哀的权利啊
 
  ☆、48只小叽居
 
  斯塔克先生在我床边点了点,然后缚住我四肢的金属环打开了。
  “你不用害怕,我们都会在外边看着你,一旦发生言语冲突会第一时间进去协调。你不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他们没有充足的理由定性你是危险分子。”
  斯塔克先生补充道,他不确定的咳了一声。
  先是活动活动手腕,撑着手臂坐起来,我看着已经完全愈合的手腕,心如止水。外面的雪下的好大啊,在我很小的时候曾见过这么大的雪。
  “It’s beautiful 。”我也说不清我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竟然还有心思去欣赏雪景。
  “如果我应付过去了这场谈话,是不是我就可以回家了?”我从床上下来,松松踩着鞋子,和帅的一塌糊涂的斯塔克先生对视
  他歪了歪脖子,用盛着星辰大海的眼睛看着我,不解:“回家?”
  “对,回家。”
  “你回不去了。”他为难的皱眉,“回中国的话是不可能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被拒签了好几年。”
  他的这一句话,我就知道,我在他的面前毫无秘密。
  我不想探究斯塔克先生是怎么知道我这些,这些不堪的事情。反正他这么神通广大,办法多的是。
  我沉默了一会,抱着手臂,摆出浑不在意的姿态:“不回中国,回我在这里的“家”,如果,那也算是一个家的话。”身体在微微颤抖。
  幸亏父亲在这里给我买了房子,否则,我是不是要流落街头了。
  “我已经配合你们很久了,可是空间宝石的能量在我身体里根本拿不走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不想在浪费时间了,就让它呆在我身体里好了。”我走近了窗户,把手掌完全贴在玻璃窗上,凉气顺着我手心的皮肤爬,几秒钟的时间,皮肤就反馈给了大脑痛的感觉。
  “我都不在乎了,你们也就没有必要在乎了。”哪怕这个力量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想反抗了。我懒散的连基本的体面都不愿意维持下去了。
  不想考虑我在别人的眼里是什么形象了,也不在乎他们是怎么看我的。他们是可怜我把我当成病人还是把我当成疯子,亦或者是,恐惧我?都不在乎了。
  我只想变成一只鼹鼠,找个地洞,钻进去。安安全全的,把我自己藏起来。谁都不要来看我,也不要来找我。
  这样就行了
  不知道这样一个渺小的愿望能不能实现
  我收回手,放在唇边呵气。眼神明明暗暗。
  “如果你不再伤害自己,我会同意。”斯塔克先生说,“但是有个条件,艾米丽你得定期来检测身体。为了你的健康。”
  我轻轻说:“成交。”
  我们默契的都没有提起一小时后以后来者不善的……某些政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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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丽,中文名字——年·何。请问艾米丽小姐,你是怎么看待你身体的能量?”
  “能量就是能量,我能怎么看?”
  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有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他双手十指交叉合在一起,腿在桌子底下交叉翘起,这是一个隐蔽的不尊重人的姿态
  他的视线来回在我的上半身和他手里的报告上游走
  而我坐在刑讯桌这头,小桌板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
  我很放松的坐在椅子上,半阖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他的问题,大部分时间我自认脾气还算不错,但是泥人也有三分火不是吗?现在就用对待罪犯的态度对我的话,我也会很生气。
  抬眼时眼角的余光瞥到,金属边框镶嵌着大块的可视透明玻璃外,彼得·帕克和托尼·斯塔克先生双双伫立着,他们两个人神色紧张的关注着这场谈话。尤其是彼得,他眉头攒在一起,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
  “斯塔克先生,就这么谈话艾米丽不会有问题吗?”彼得很担忧,透过透明的窗户,他看到就是脸色苍白的女生孤零零的面对着男人盘剥的样子
  他很忧心艾米丽,在他的认知中,艾米丽是温吞到没什么脾气没什么性格的女生,她很包容也很柔软,所以才会被人伤害了以后连回击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委屈的流着眼泪默默忍受。
  他不能想象艾米丽该怎么对付过去这场注定漫长的审问,在他的眼里艾米丽简直柔弱的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四肢站立的时候还会打颤,怯生生的咩咩叫着。
  “当然不会有问题,没看见我也在这儿吗?有点儿信心行不行蜘蛛娃,你当老子是死的吗?”托尼横了彼得一眼,他还不知道这帮臭虫的德行?无非就是眼神压迫、连环发问、最后翻你老底这三招吗?问话的话也就这三板斧的水平了,他并不担心前两个手段,让他真正担心的只有这帮家伙会不会拿着艾米丽以前的事情来激怒她。人一旦愤怒了,就容易失误。而艾米丽,恐怕很难不被激怒。
  必要的时候,他会立刻叫停。防止艾米丽失控。
  虽然艾米丽失控的时候并不会像绯红女巫一样造成巨大的伤亡,但是还是要尽量避免。伤害自己也是不行的啊。托尼叹气
  他在心里再一次咒骂托尔,这个不长脑子的肌肉男就不能管管他的弟弟吗?管一管能怎么样啊!能怎么样!!!
  可是他们想象的情况都没有出现,女孩并没有如他们假想的那样可怜兮兮的坐在里面被人问的张不开嘴,相反,艾米丽松松垮垮的坐姿和傲慢到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的神态,根本就不属于什么被欺压的小可怜。
  我扫了斯塔克先生一眼,注意力被眼前的男人唤回
  他指节分明的手曲起来在桌上铛铛敲了两下,很不满意我的走神
  “艾米丽,你认识洛基吗?之前有见过吗?你是否认为你和他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不认识、没见过、你都说了是不为人知的关系,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冷淡的表示三连拒并向对方丢出一个白眼
  这个人是不是智障,他怎么想出这么蠢的问题的?
  男人忍无可忍的握拳在桌子上锤了一下,克制的压抑愤怒:“艾米丽,请注意你的态度,不要消极对抗。”他用眼神给我施加压力
  呵,吓唬谁啊
  于是我用更加冷淡的:“史密斯先生,也请您注意您的态度,这只是一场谈话,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罪犯吗?不好意思,你在跟一个无辜的美国公民说话,如果您不注意您说法的态度,我想我可以投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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