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臻:“……”
她总是让他意外。
他不自觉地点了头,看她闭上眼,慢慢睡去了。
他睡不着,看着她的睡颜,依旧是那张柔弱美丽的脸,秀气的眉头,长卷的睫毛,挺翘的鼻子,还有那张苍白的唇。她身体不好,多半时刻是病怏怏的,唇色也淡淡,只有狠狠亲吻过,才会染上艳红的色泽,像是可口的、吃不腻的樱桃。
沈以臻忍不住凑上去吻她的唇,想让那苍白的唇染上艳丽的色彩。但才凑近了,余光就看她蹙起了眉头,像是要醒来的样子。
她说,她好困、好累,好想睡。
他的动作停下来,无奈地笑笑:他这沦陷的也太快了。
沦陷太快的沈以臻就这么心情复杂地看了她大半夜。
他没睡好,乔雅却是睡得香甜。
果然,休息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乔雅醒来后,觉得身体好受了些。她胸闷气短的症状消失了点,手脚有了点力气,甚至能下床、洗漱、穿衣了。也不知是不是她动作太轻的缘故,或者沈以臻睡得太沉,等她收拾好自己,他竟还在床上睡。
“沈以臻?沈以臻?”
她轻轻喊了两声他的名字,见他翻了个身,蒙上了被子,一个念头开始拉扯着她的神经:逃跑的机会来了!
只要她逃出门去,快速从外面锁上门,然后,喊了老板娘,告诉实情,报了警,应该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乔雅精神振奋,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临开门的时候,她倏然停下了动作,等等,不对劲,沈以臻不是这么疏忽的人。他机敏,狡猾,诡计多端,绝不会这么轻易让她逃了去。想着,她后退两步,转过身,吓得肩膀一抖——
沈以臻拥被坐起来,阳光流泻进来,照在他身上。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介于成年人与未成年之间的身体,宽肩窄腰,肌肉紧实,腰腹的人鱼线流畅性感,他像是年轻,漂亮,矫健,又充满野性的孤狼,在背后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如披圣光,但眼神却是冰冷的:“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走宠文的。
希望对男主心理历程的解读,小可爱能明白。男主是喜欢白月光的,但那是他把喜欢当救赎,他必须爱着一个人,不想像失去挚爱的父亲一样成为暴力的野兽。
现在,他从那种自我逼迫的喜欢,变成了主动的喜欢。
哈哈哈。追妻火葬场了解下?
第5章 乔乔深得我意。(小修)
乔雅淡定微笑:“我在锻炼身体。”
她伸伸胳膊、拉拉腿,还努力跳了两下。
沈以臻自是不信她的话,皱眉道:“你安分点,敢逃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在她醒来时,就醒了,但装着没醒,就等着抓她的马脚。
乔雅:“……”
一会掐死她,一会打断她腿,他折磨她的花样挺多。
她当没听见,继续蹦蹦跳跳做早操。但没做两分钟,就累的喘气如牛,汗涔涔像是淋了雨。
这身体太虚了!
她扶着腰坐到床上去,心里一阵叹息:这身体比六七十岁的老妪还要差,怎么养啊!
沈以臻不知她心中烦扰,看她香汗淋漓地坐过来,索性掀被下床,抱着她去浴室了。
他光着身体,也不穿衣服。
乔雅不敢看,捂着脸尖叫:“我刚刚洗过澡了。”
“再洗一次。”
他语气不容置疑。
乔雅拒绝不了,开始提要求:“坚决抵制鸳鸯浴!”
在狭小的浴缸里肌肤相触最容易擦枪走火了。
她自觉一眼看穿他的邪念。
但她真自作聪明多想了。
沈以臻勾起唇角,邪笑:“你这提醒的好,我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情趣。”
他倾身亲她的脸颊,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果然,乔乔深得我意。”
乔雅:“……”
天,来个雷劈死她。
都怪她这大嘴巴!
沈以臻看她满眼懊恼,心里那点因她想逃离的不悦消散了,还悠哉游哉地想:他早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企图逃离也不必苛责,多提防点算了。再说,这种猫捉耗子的生活也很不错啊!
他想着,一脚踢开浴室门,把她放下来,打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哗啦啦响。
乔雅二十二岁,还是个纯洁的孩子,一时难以接受这么亲密的事。她躲到拐角,闭上眼,无奈地叹息:“沈以臻,你要点脸。”
沈以臻不要脸,一把将她扯过来,按到墙壁上,还三两下撕开了她的衣裙。
真的是撕开了!
乔雅懵了,等反应过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力道挺响。
乔雅更懵了,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眸,语无伦次地说:“我、我这是应激反应。”
沈以臻也懵了,大约过了两秒钟,才震惊地喃喃:“你打了我?”
他眼里是不可置信,但渐渐的,眼里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寒霜。他绷着脸,抿起唇,青筋鼓动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力道很大,压抑着怒气。
乔雅看出他这是犯病的趋势,也不敢呼痛,就眨着一双无辜的、通红的、倔强的眼眸看着他。她知道沈以臻是在父亲沈琮的暴力下长大的,十五岁时忍无可忍还了手,招招凶狠、拳拳致命,丝毫不留情,才被父亲打个半死。但从那以后,沈琮再没敢打过他。他骨子里是暴戾、凶狠的,而她这一巴掌似乎将他的暴虐因子打了出来。
“你敢打我?”
“这世上只有他打过我!”
“我发誓了,谁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绝对让他死的很难看!”
他一声比一声满含杀机。
乔雅颤着小心脏,忙抓住他的一根手指头,软语轻喃:“阿臻,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机灵识趣的,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
现在她只敢顺毛捋,娇声喃喃:“阿臻,我害怕,你那么凶,我害怕——”
她是真害怕,所以犯怂了,不敢跟神经病较真了。
事实证明,神经病很吃她这一套。
沈以臻的怒气消散了,神色恢复如常,但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他继续撕她的衣裙,脱她的贴身衣物,终于把她扒光了,却又没有其他动作,就抱在怀里冲着澡。他们身上都是光的,肌肤相贴合,一刚一柔的触碰,滋生着暧昧和旖旎。
水蒸气开始弥漫,热气腾腾间,空气变得稀薄了。
乔雅感觉到他渐渐不安分的某处,心脏狂跳,生怕他下一秒冲进来。真害怕!越怕越慌,越慌越难受,太闷了,她憋红了脸,倒在他身上,攀附他的肩膀求助:“阿臻,我受不了了,我头晕,快抱我出去。”
沈以臻不为所动,看她可怜兮兮地瘫软在他怀里。他神色冷静,在她晕倒的前一秒,才快步抱她出去,放在床上,随后压了上去。他给她做人工呼吸,一次次渡气,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啃咬她的唇瓣,力道凶狠又霸道,躁动的身体更是死死抵着她的大腿根。
她又疼,又晕,头昏脑涨,手指无力地搭在他的手臂上。
“够了……阿臻,不行……”
他的喘息烧着她的耳朵。
他滚烫的东西烧着她的手。
她羞愤,流泪,娇喘微微,累昏过去、憋醒过来,汗涔涔湿了发,结束的时候,整个人像是水洗过一般。
乔雅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汗湿的长发如黑色的绸缎铺展开来,嫩红的脸,水蜜桃一般,蒙上一层薄汗。泪水盈盈的眼眸有些涣散,呆呆愣愣、懵懵懂懂,起起伏伏的嫩白身子透着一层薄红……
温香软玉、玉体横陈,无一处不在散发着致命的风情和诱惑。
沈以臻光着身体下床,从散落在地上的裤子里摸出手机,给她拍照。
“咔咔——”
乔雅听到声音,意识回来了,费力地抬起手臂扯了被子盖住裸露的身体。
沈以臻没阻止,肆意地拍照。
“滚!”
“滚出去!”
她恨恨地瞪他,如果她有力气,她绝对爬起来咬死他。
神经病!
死变态!
禽/兽不如的东西!
她越恨他,越想哭,身体很痛苦,还没到最后一步,便让她生不如死了。她曾想着以爱束缚他,换得他的温柔,但她想多了,他的快乐分明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他喜欢她的病弱,喜欢她的娇喘,喜欢她在他身下哭泣着昏过去、醒过来……
她得逃!
不然,她会被他弄死在床上。
沈以臻看出她眼里的想法,勾了唇角笑:“乔乔——”
他倾了身体,亲去她脸上的汗水,然后,温柔地含吻了下她的唇,继续笑:“好好休息,不要想着逃哦。不然,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他有无尽的方法让她腿软。
他让她没力气逃,撕坏了她的衣物,让她有了力气,也不好意思逃,甚至在他拍了她的床照后,不敢逃。
乔雅赫然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她身心一阵冷,不敢相信,他竟是存了这般的算计。
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心机深沉的食人花么!
现在食人花俊脸浮着餍足的笑,慢吞吞穿上了衣物。他坐在床边,手抚着她的发,温存了会,也不说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天光大亮,日光强烈。
他到楼下去点餐。
依旧是一碗红枣小米粥搭配一碗蛋羹,但想到乔雅的好胃口,又点了份小馄饨。
至于自己,他昨晚没吃饭,加上刚刚干了力气活,现在饿的厉害,便挑了现成的包子油条配米粥端去了用餐区。
用餐区是简单隔起来的小房间,里面放着六七个圆形桌子。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就三个高大黑衣男坐在里面,见他进来,齐齐看着他。
为首的男人对着他笑,一副和善绅士的样子。
沈以臻不认识他,并没有搭理的兴趣。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吃饭,估摸饿狠了,一笼包子、两根油条、一碗米粥很快就吃完了。他不觉得饱,但也不想吃了,便端着托盘往外走。
身后三个黑衣男人的目光如影随形。
他想着昨晚老板娘的提醒,明白这就是她说的三个来者不善的黑衣男了。
是为他来的么?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住,随手放下托盘,朝着他们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你是沈琮派来的?”
他问出口时,又觉得不对。
如果沈琮派人来寻他,不至于找到他了,还不出面。可如果不是沈琮派来的人,又会是谁呢?沈琮近两年身体不好,估摸是早死的命,他的两个儿子现在开始争夺继承权了。但他这个不受宠的,应该碍不到他们的眼。
想着,他敛了眉,低声问:“先生贵姓?”
为首的男人眉眼温和,笑着回:“免贵姓周。”
他说着,友好地伸出手。
修长白净的一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也修的圆润光滑,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
可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主儿竟然出现在这偏僻的小镇,还站在了他面前。
沈以臻扫了眼他的手,没有跟他握手,冷淡地问:“周先生认识我?”
周先生得了冷遇,也不生气,依旧温和笑着:“在下周豫,久闻大名。”
沈以臻皱眉,开始想自己的大名。江北市沈家的小公子算什么大名?既然不算大名,他却说久闻大名,那便是他的另一层身份了。他想到这里,眸光冷冽了:“周先生有何贵干?”
“想跟三少谈场生意。”
周豫笑意深深:“一笔天大的生意,关系着三少未来人生祸福荣辱的大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章会被锁,心慌慌——(没真枪实战哈。肉渣。)
加更了这么多,呜呜呜,求一波营养液啊啊啊!
第6章 乔儿,别诱惑我!
为了谈成这笔生意,周豫跟了沈以臻两天。
他看到他从医院哄着乔雅出来,又把人迷昏了,塞进后车厢,甚至看到他从农药店出来,准备玩着殉情的戏码。
实话说,他觉得有趣。
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心智不成熟的时刻,爱上了一个病弱垂死的女人,在与父亲决裂之后,带着她离家出走、逃命天涯,多么需要一个救世主!
他自觉是个救世主,所以,脸上是那种救世主的慈悲:“三少,为我画一幅画吧。三千万。”
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三千万只是个数字。
沈以臻从他的谈吐就看出他是个颇有资产的人,但也没料到他会这么有钱。但可惜,他不缺钱,也没什么兴趣。他的老师达恩斯先生一幅画才堪堪到了千万价码,他何德何能?他站起来,委婉拒绝了:“周先生,你高看我了。”
他可画不出那么天价的画。
周豫却是笃信地笑说:“三少,不要谦虚,这幅画只有你能画出来。”
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又补充了一句:“也许不能说画,而是临摹。”
最后两个字落下时,沈以臻眼眸骤然凌厉了:“你是——”
千周画廊的幕后老板。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亏了达恩斯先生教过他一段时间的绘画,他才知道这家画廊背后的秘密。看似是展览艺术品的地方,联系画家与买家的中间商,但背地里给画家洗脑,让他们高仿国际名画,在黑市交易,牟取暴利。
周豫,千周画廊的幕后Boss,闻名国际的艺术品收藏家,游走在黑暗边缘的不法商人。
达恩斯便是成了他利益的俘虏,哪怕成名了,发达了,也背着污点,为他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