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软绵绵——追风的糖醋里脊
时间:2019-03-27 09:53:14

  过了大概十分钟,季寒枝把温度计抽出来,一看,嗬,三十九度,这人真能熬。她还是心软了,按下林秘书的电话。林秘书几乎立即赶过来,接着拨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林秘书的眼神里带着暧昧,上上下下的在两个人之间扫过。季寒枝拢了拢领口,拎起包:“林秘书,骆总就拜托给您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林秘书:“你先等等,做为总裁私人助理,有必要对总裁的人身安全进行负责。况且总裁是和你一起时出的意外,你需要做的是等待结果,而不是离开。”
  季寒枝咋舌:“可是,这……”
  她还想解释什么赶快开溜,私人医生很快就来了,仔细进行了检查。他一直负责骆正阳的身体健康问题,检查一番后面色严峻:“骆总这是饮酒不适度造成的胃出血引发高烧。建议直接送医院。”
  季寒枝发愣:“胃出血!怎么这样严重?”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心里慌的很。林秘书波澜不惊的解释:“这是骆总的老毛病。饮酒过度引起,没有根治方法的胃病。骆总在F国时经常因为酗酒被送往医院。”
  季寒枝皱眉,看着玻璃窗外一闪而过的指示灯:“为什么?”
  林秘书推了推眼镜,平静的望向她:“这里面的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表面上这样正派风光,居然会酗酒?一想到刚刚的酒局上骆正阳还为自己挡酒,季寒枝的心里就蛮不是滋味——他明明知道自己喝不了酒,怎么还逞强。
  医院很快到了。夜色深沉,街道上偶尔飞驰几辆汽车,像是利剑出鞘又重新凐灭在夜色里。季寒枝在急诊室外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低垂着脑袋看着手里的小包。
  手术正在进行中。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做工精细的骚□□鞋,季寒枝抬头一看,居然是纪泽。他也变了许多,但是骨子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没变。
  季寒枝惊讶:“纪泽?你怎么来了?”
  纪泽往嘴里塞进去了块口香糖,坐在季寒枝身旁:“哟,难得季小姐还记得我。”
  他看她一眼:“里面躺着的是我哥们,我怎么不能来?”
  季寒枝听出来了他的话里有些嘲讽的意思。她小幅度点头,不再多言。又听见纪泽的声音:“你知道原因吗?为什么阳哥会有胃病,严重到胃出血的地步。”
  这么多年没见,她愈发精致艳丽,更加出挑。合身的小黑裙,漂亮的锁骨,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精致。纪泽讽刺性的歪了歪嘴角:“你过得日子可是风流快活,考大学,谈恋爱。当初你轻飘飘一句话,扔下他就走。你做事为什么这样绝情?他和家里人赌输了,自然不服气,出国。本来可以回国,就硬生生的在国外强撑着,什么坏毛病都学会了。喝酒,通宵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季寒枝?”
  季寒枝心里一揪,睫毛轻颤。当初先走的人确实是她,可是她没想到,骆正阳居然把她看的这么重。
  她闷声开口:“这样吗?那他,有没有回来过?”
  要不是医院走廊命令禁止吸烟,纪泽现在肯定是抽着烟的。他把口香糖吐到垃圾桶,摇头:“一次都没有。按他的话来说,这里没什么值得回忆的记忆。有的只是欺骗。”
  “你当初不喜欢他,为什么轻易答应他?轻易的开始,轻易的结束?”
  季寒枝被问的语塞,明明有好多话,偏偏堵在嗓子里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她又重新垂头,心里有些许复杂。正想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
  季寒枝连忙起身问道:“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
  医生取下眼镜,拿出病历单:“急性胃炎。伴有轻微胃出血情况。病人之前有过病史,这是旧病复发。你们家属记得提醒他不能喝酒,三餐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他的情况已经算是严重的了,切忌。”
  季寒枝点头:“谢谢医生。”
  骆正阳转移到VIP病房。他醒了,半阖着眼皮,一向强势的眼神被遮盖住,身上的病号服使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带着颓废的美感。
  他的嘴角因为缺水起皮了。
  季寒枝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接了杯纯净水放在桌子上:“喝点水吧。”
  骆正阳睁开眼睛,扫了她一眼,看见了他身后的纪泽。他一挑眉头:“你怎么过来了?”
  纪泽拖了把椅子大咧咧坐下:“这不听说你出事儿了吗,来看看你。万一你死了那我不得见你一面?要不然多伤心啊。”
  骆正阳气息虚弱的笑了下:“滚。”
  纪泽打趣:“老毛病,还是胃出血。你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天天这么折腾呢。”
  又看出骆正阳虽然强撑,但依旧有几分心不在焉。纪泽也是个明白人,抹了把头发:“得嘞,这儿估计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季寒枝见势也硬着头皮:“骆总,我也有点事。帮您叫了护工,有什么事按铃进行。”
  骆正阳黑眸一眯,危险的落在她身上:“你留下。”
  纪泽还贴心的关上了门,房里只留了他们两个。
  季寒枝觉得气压骤降,阴森寒冷。
  骆正阳稍微往上坐了一点,半倚着脊背,表情无波无澜:“我喝醉了?这里是医院?”
  季寒枝点头。
  骆正阳:“我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季寒枝摇头,老实回答:“什么都没有发生。”
  骆正阳冷笑:“医生说我怎么了?”
  季寒枝想咬舌头:“胃出血。”
  骆正阳步步紧逼:“原因?”
  “酒喝多了。”
  “原因?”
  季寒枝一个头两个大:“替我挡酒。”
  骆正阳笑了下,脸上恢复了些许生气,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半口水,季寒枝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很性感。他又说:“所以,季小姐,你不打算为我负责吗?我住院的原因都是为了你。”
  季寒枝呆愣愣的看着他。
  骆正阳动作矜贵优雅,即使是抱病,也不慎影响他骨子里的禁欲气质。他的手指很长,指甲是健康的颜色,修剪整齐。季寒枝眼睁睁看着他喝了小半口水,继而摇头:“水太凉。你觉得能喝吗?”
  季寒枝立即走过去,把水杯拿过来:“对不起骆总。我马上换热的。”
  重新接了杯水后,骆正阳嫌弃太烫。季寒枝心里告诫自己要忍住。她笑眯眯开口:“骆总请稍等,我再去接一杯。”
  接了五六次他才满意。
  季寒枝觉得自己像是个可怜的小太监,不能有怨言,否则立即问斩。她也明白,这一切都怪她。骆正阳脸上表情未变,淡淡看她一眼,她还是昨夜的黑裙,发丝凌乱别在耳朵后面,有几缕蜿蜒垂到锁骨。皮肤很白,锁骨中间有几块很扎眼的痕迹。
  骆正阳喉头一紧,收回视线,叫林秘书带了衣服来让她换上:“今天你陪床。”
  季寒枝拎着衣服目瞪口呆,立刻为自己开脱:“可是骆总,明明有护工!”
  骆正阳坐在床上,摇头:“我只要你。”
  他说的这么深情。季寒枝当即一愣,她觉得自己肩膀上压着很大的担子,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还不清了。左右都得还,季寒枝狠了狠心,咬牙点头,换了衣服走出来。
  骆正阳伸手要报纸,季寒枝给他拿。
  骆正阳说要看新闻,季寒枝打开电视。
  骆正阳说病房里太亮,季寒枝拉上一点窗帘。他又觉得暗,季寒枝只好把窗帘拉开。
  终于煎熬的一天结束,到了午饭时间。季寒枝规规矩矩的问他吃什么。医生也说了,只能吃粥这一类养胃的食物。
  季寒枝终于能够找理由开脱一会儿了。她拿起包作势往外走:“骆总,八宝斋的粥口评很好。您想喝哪一种我去买。”
  骆正阳的视线从报纸上收回来,落到她身上。
  “我想吃你做的。老婆。”
  他恶意压低声音,一字顿一字。
作者有话要说:  要问追妻哪家强
中国宁城找阿阳
谢谢支持~啵啵啵~
 
  ☆、第 57 章
 
  季寒枝立即涨红了脸, 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你别乱叫, 谁是你老婆?”
  穿上貌似虚弱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所以我劝你,要是不想让别人听见, 就乖乖的去煮粥。”
  “至于口味,要白粥,不加糖的那种。”
  他轻轻抬起眼皮, 浓密的睫毛寒鸦惊羽似的颤了颤,仗着一副好皮相无理取闹:“那么, 季小姐可不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呢?”
  事已至此, 她只闷头答应。
  季寒枝攥拳开口道:“那您等等, 我回去煮粥。保!证!符!合!您!的!口!味!”
  看她被气急了的娇俏样子,骆正阳心里总是痒。他重新扬起一个客气的笑容,细长延伸下来的眼皮也向下弯起。他极少有这样的好相貌,十分诱人,令人放空。
  季寒枝刚离开, 骆正阳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似的, 捂住烧灼的胃部躺下。
  林秘书抱着文件走进来, 看见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立即过来查看:“总裁,身体感觉怎么样?”
  骆正阳脸色透着些许苍白。他摇头,语气清减:“没事。把文件给我。东边那块地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林秘书垂头:“进行度还不错。”
  骆正阳翻看文件:“昨天晚上他签了文件?”
  林秘书笑:“是的。总裁您深谋远虑。可是您的身体是不是需要静养?”
  骆正阳微微抬眸:“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老毛病。你先回去。”
  林秘书点头:“是,总裁。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骆正阳扭头看向窗外:“没什么事情。毕竟,我也是有免费护工的人。”
  林秘书哑然失笑。他就知道, 总裁和季寒枝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总裁这么闷骚的一个人,当然碍于面子不肯说出口。他将文件夹收走:“是,总裁。希望您好好保养,早日康复。”
  .
  季寒枝回了别墅。
  清晨微光撒下来,笼罩在树桠上。她精神居然出奇的好,没有什么被折磨后留下的后遗症。朝家政阿姨打了招呼,季寒枝去厨房煮粥。
  好粥需要砂锅熬,这样煮出来的米才能够香甜松软。季寒枝淘米,熬粥,把披肩长发挽了个弯弯的小卷。正煮着,脑子里面蹦出纪泽对她说过的话。
  他到了国外简直是不要命。
  季寒枝晃神,食指不小心被滚烫的沸水溅落在外,烫了一下。她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冲凉水,心里一揪。正想着,电话响了。是姚文慧。
  手指微红。
  季寒枝凝神,接了电话:“喂,妈妈。”
  姚文慧这几年下岗了,在楼下开了家水果店,生意还算可观。她刚刚结束午休,给季寒枝打电话:“阿枝,工作找得怎么样?”
  季寒枝嗯了声:“挺好的。”
  姚文慧经常操心。这么多年,她什么事情都放心不下,事无巨细打点妥当,尤其放不下的是她的大女儿。这样想,姚文慧拿出来了个电话本,翻开:“女儿,不是我说。我在B市那边有个朋友,她有个儿子,长的高大帅气,年龄和你相仿。妈妈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年轻人嘛,总要多交流。”
  季寒枝拿起陶瓷勺子搅动沸腾的热水,声音微弱:“妈,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没那个心思,您也别满世界的找。您就不能消停两天吗?”
  姚文慧立即辩驳:“什么叫我消停几天?难道妈妈做的不对吗?眼见着人家女儿一个个都结婚,你呢。你让妈妈怎么办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就要强,可是现在又不是要强的时候。给你联系方式,必须去。要不然我就去B市找你!”
  季寒枝头秃的很,只好先点头:“知道了。”
  姚文慧又说:“这小伙子人挺好,长的也精神。到时候你可别骗我。必须去,我和你那个阿姨都商量好了。”
  季寒枝无力应付,寒暄几句挂了电话。她好烦!日子离了男人又不是过不下去了,现在她自己身陷囫囵,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要去相亲!
  过了几个小时,粥熬好了。
  季寒枝关上阀门,打开冰箱取出蔬菜拌了几道开胃小菜,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推开病房门,床上的男人阖着眼皮,静静的躺在床上。
  季寒枝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打量他。
  他眉眼还是棱角分明,丝毫没有半分女气。眉形浓密眼睛黑亮,鼻梁高挺,连下颚的角度也刚刚好,无论是骨相与皮相都是极其出色的。这些年不见,毫无疑问,他变了,时间给予一个男人成熟,愈发不动声色。
  面对他的时候,季寒枝总会愧疚。
  她忘不了骆正阳出国的原因。是因为她和他父亲定下的约定。这对骆正阳来说或许不公平,付出的真心换来的却是伤害。
  这样想,季寒枝叹气,起身要出门。
  站起来的一瞬间手腕被牵住。
  季寒枝回头,骆正阳睁开眼睛,点漆眸似乎深不见底,说话时也是嗓音沙哑:“去哪?”
  他不小心捂住了季寒枝食指上刚刚熬粥被烫出来的小水泡。
  季寒枝吸气,嘶的一声抽回手,面色淡淡的:“去问医生你的情况。”
  骆正阳看出来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他眉峰轻不可察的皱起,坐起来要细看:“手怎么了?”
  季寒枝连忙把手缩回到背后,摇着脑袋:“没事的。真的没事。”
  骆正阳哪里会听。他脸色阴沉的把她的手捧在手掌心,仔细看了一圈,发现了食指上一块不大不小的水泡。骆正阳抬眸看她,眼睛里冰冰凉凉:“手怎么了?”
  季寒枝自知逃不过:“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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