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深浅以前在听浪驻唱,唱完就喜欢在这醒醒神。
寒风吹吹,好像就能一扫不快。
当年很辛苦,一首歌也赚不了什么钱,尊严被人踩在脚下,就为那几张红票子,不管用什么途径拿到的钱到最后都会进入医院,那些年他也没觉得苦,反而还挺有奔头,为了妹妹,为了他的唱歌事业,好像卯着劲就能咬牙走下去。
但现在不同了,他几乎在一夜之间有了一切,他还有了想白头到老的女人。
如果失去,他会不会留恋不舍?
俞深浅抽出烟盒,口袋里没有摸到打火机,却一眼瞥见护栏上的打火机。
怪不得闻到了一股烟味,有人抽了一半就走了。
他拿起打火机,却见护栏台面上写着几个字。
——少抽烟,老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俞深浅记得他正儿八经和靳奕泽见面的情形。
在听浪酒吧的天台, 那时还是八月,风也很大,有稍许凉意。
她劝他少抽烟,还递给他一盒口香糖。
再相遇总是这么难以忘记。
如南国吹来的风,说着动人明媚的故事。
电话响起,俞深浅听了好久, 像是赌气般接起, 可真等接听后态度又软下来。
他啊, 这辈子怕是只能臣服于她一人了。
“终于肯接我电话?”
俞深浅还记得给她打了几十个, 她一个都没有接的实情。
靳奕泽在那边笑起来,“这位先生,好像是我打过来的。”
“我很开心。”
“为什么?”
“你没有放弃我。”
靳奕泽此时正站在公寓阳台上, 与他仰望同一片星空。
莫名说着,“今天星星挺亮的。”
俞深浅低声笑着没说话。
“过来吧, 我等你。”
邀约到老地方, 属于他们的圣地。
挂电话前, 俞深浅问她。
“要是我没看到你的留言怎么办?”
“你不会的。”
他当然也不会知道, 她的人守着呢,他想不被发现都难。
西郊公寓,她等着他的到来。
中途, 刷着微博看着热门话题,果然俞深浅的打人视频推上热搜,而与她有关的说辞也很难听,她已经百毒不侵但还是被那些键盘侠的恶毒所震惊。
再不堪都会过去, 到了明天太阳依旧升起,即便是没有想好解决方法也无所谓。
可偏偏,有人帮她。
齐利州的电话打来,
“靳奕泽,明天早上我会召开记者会,公开出柜。”
她震惊,“为什么?齐氏不要了?”
他这么做,意味着向全世界宣布,他是个同性恋,喜欢同性,齐氏老爷子恐怕要将他永远除名。
“不重要了,有时候我们总得为自己在乎的人想一想,到底是前途重要还是感情重要。”
靳奕泽坦然,“很显然,你遇到了真爱。”
“你错了,我们分手了,就在两个小时前。”
“为什么?你不是选择了他而放弃齐氏?”
齐利州在那头苦笑,“还记得我说得试一试吗?”
“这就是我的试一试。”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在之前,靳奕泽一直以为齐利州个性阴郁是个不讲情面的人,没想他竟然深情如此。
“你放弃了齐氏,最大的赢家就是齐利川。”
想到这,靳奕泽隐隐丧气。
当初,她与齐利州达成合作就是为了将齐利川挤出齐氏,现在全乱了。
“赢家要到最后才会出现,我手里的王牌可不止一张,靳奕泽,你要是相信我,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怎么说?你连底牌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不是帮我,是合作,如果我能帮俞深浅摆脱目前的困境,你一定会答应的。”
齐利州说得没错,她会重新与他合作。
她笑,“反正只要能打击到齐利川,过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为陆微讨回了公道。
他在那边自信的笑,
“靳奕泽,我想结果你会很满意。”
“齐利州,你知道你与齐利川比好在哪吗?”
“我想我清楚,多谢夸奖。”
人情味,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仅剩下的一点温情。
事实证明,齐利州的确成了最后的王者,不论是拿下齐氏还是那个心尖儿上的人。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门从外面打开,靳奕泽挂断电话,静静看着来人。
“怎么不开灯?”
俞深浅脆生生问一句,伸手就要开灯。
“别开。”
靳奕泽打断他。
他的手就抽了回去。
“怎么了?”
俞深浅走到客厅中央,借着月色看清她。
两人隔着明灭的光线,呼吸都变得幽暗。
靳奕泽起身,直奔他身旁。
俞深浅都吓到了,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
但他不反感,他喜欢她黏着他,有一种被需要的安全感。
他们都是疲惫之姿。
听他助理说,俞深浅是压缩着时间赶工,就为快点回临城。
回临城做什么,当然是为了快点见到她。
想到这,靳奕泽就心疼的不得了。
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前,仰头时嘴唇被噙住。
一点点的舔舐,到疯狂的占有。
像是两只动物在打架,野兽般狂野,寻求着彼此的归属感。
“靳奕泽,说你爱我。”
“我爱你,我只要你。”
侵略性的亲吻,妄图占有更多,让彼此完全属于对方。
“你只要谁?你爱谁?”
“我爱你,从头到尾都是你,只有你。”
不再是模糊的感情纠葛,而是深入骨髓的命运缠绕。
“我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让你瞧一瞧,我有多在乎你。”
俞深浅脱掉上衣,将她搂紧。
“听到了吗?他很爱你。”
这样强烈的爱意,随着强有力的心跳,噗通噗通的传来,犹如远古而来的呼唤,幽幽转转来到她的身边。
靳奕泽眼眶湿润。
就听他说:“我爱你,请你再也不要放开我。”
抓紧他,不要太长的时间,一辈子就好。
“俞深浅,我要娶你。”
“好,不准反悔。”
靳奕泽与俞深浅,从一开始就反了。
她将他带出沼泽,捧他到大红大紫。
她是他的大佬,要娶他又有何不可。
反正他们离不开了,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窗外的世界纷纷扰扰,在这里,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身心结合那刻,他吻上她的泪。
“你属于我,而我也属于你。”
猛烈冲撞时,俞深浅将这几句话印在了她心上。
她抓着他印有牙印的胳膊,指甲深陷,双腿被抬高,惊呼被他吻住。
夜里很静,却不知早已翻了天。
这得来的“改天”福利,让靳奕泽浑身酸痛。
可又不忍心打断他的步伐,因为她早已沉迷其中。
她醒得早,闹铃还定在了七点,她没忘记早上十点有一场会要开。
俞深浅搂着她的腰睡得香甜,她想挪动一分都不行。
动不了,那就赖会床。
她拿着手机开始刷微博,刷热门,刷到#齐氏二公子疑出柜#消息时浑身一惊。
她没想齐利州的速度这么快,热搜都买了。
入圈这么多年,仔细想一想,齐利州的视线转移点好像不是什么很难的解决方法,但他出柜这条,很有可能会引申出其他争论,他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猛地,手机被夺走,俞深浅闭着眼将她搂的更紧。
“一大早看什么呢,不累?”
这话问的含蓄却又让人脸红不止。
他是爽了,她可就疼了。
不过,想到昨夜的疯狂,她好像也挺满意。
“我原来是你潜的第一个男明星。”
他倒是嘚瑟起来,意义再明显不过,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这辈子也就这一个了。
靳奕泽脸微微红了,捂着他的脸,真害羞了。
“怎么办,我现在心跳超快,可能要亲亲才会好。”
俞深浅脸皮何时变厚的?
靳奕泽不理他,他更来劲。
“依依,再来一次好不好?”
“俞深浅!”
他藏在被子里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真是大色鬼一枚!
“我其实不太满足。”
俞深浅讨好道,“你知道的,男人都很贪心,江山我不要,但美人我得要个够。”
靳奕泽放弃抵抗,只因她又摸到了他腰腹的伤口,还想感慨几句,又被俞深浅打破了气氛。
“你放心,我的腰很好。”
“你!”
哎,还能说什么呢?他这人算是赖上了。
正式行动之前,靳奕泽突然问他,一本正经那种。
“你对同性恋有没有看法?”
“有什么看法?不反对不诋毁,顺其自然。”
靳奕泽放心了,俞深浅觉得她表情怪异。
“有话要说?”
“没!”靳奕泽主动吻上他的小草莓,勾得他闷哼一声。
好好一个清晨,在心动时开始,于情动中圆满结束。
靳奕泽准时在十点前进了公司,仲亿愣了会。
“泽哥,你真的来啦!”
“我不来,怎么能赶上齐氏二少的直播。”
其实直播,九点就开始了,她只来得及在车上看网络视频。
仲亿觉得她今天气色不一样,穿的也比往常多,但精神很好。
“泽哥,简直太神奇,风向大转。”
靳奕泽早预料到这点,她提前知道消息嘛!
网络上齐氏二公子齐利州出柜消息占了头条热点,齐氏老爷子当场宣布要与这个儿子断绝父子关系,而之前的俞深浅打人事件又被猜成了一段可歌可泣的隐忍男人故事。
“俞深浅和齐利州的爱恨,男人看了都热血沸腾,”仲亿“啧啧”两声,“网友的脑洞也太大了吧,这也想的出来,什么名门贵公子为了不让深爱的明星恋人受委屈而出柜,并拒绝豪门联姻,真爱感天动地!”
仲亿傻笑,“这也太……”
一道冷眼斜过来,仲亿停住,咳嗽几声,“我出去工作了。”
靳奕泽等他一走,忍了半天的笑才散在嘴边。
没想到是这个局面,就连鼎星靳奕泽都成了女炮灰,史上最可怜的人,什么名门贵公子爱人另觅他人,她才寻找各种鲜嫩小明星求欢,她呸,她都不敢这么编。
直播视频里,一直有记者问齐利州他爱的人是谁,是不是俞深浅,又或者是不是圈内人。
他面色镇定的看着发问人,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靳奕泽突然觉得这男人的感情路也很曲折。
不免打个电话去艺人部关心一下。
“秦杰今天来公司了吗?”
“报告靳总,秦杰今天没来,他好像有一周都没来了。”
“最近不是有巡演?不来公司排练、录歌?”
“没有,好像不止一周。”
靳奕泽了然,挂了电话。
私人手机响起。
她脉脉含笑。
俞深浅的声音洪亮的让她离屏幕半米远。
“靳奕泽,老子喜欢女人!”
“我知道啊!”
“你知道个屁,老子爱你爱到死!”
作者有话要说: 对,这是个车,惊不惊喜?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鼎星总裁办公室。
靳奕泽被媒体的电话吵得头疼。
她向秘书室吩咐——任何人来找她都说不在。
这下, 才清静了些。
可门还是被敲响,有规律的三下,靳奕泽抬头已是不悦。
齐利川很自觉的打开门,站在门口等着她邀约。
“不请我进来?”
他歪头问着。
靳奕泽招手,继续翻阅桌上的文件。
“齐总,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齐利川没着急坐下, 在她办公室环视一周, 点头。
“装修真不错, 空间也很大, 坐在这办公肯定很舒服。”
靳奕泽转着笔,看他。
“你过来就为了称赞我这的?”
“当然不。”
他双手撑在她桌上,目光诡黠。
“我来这是想请你吃顿饭, 泽泽,你不会不赏脸吧!”
靳奕泽放下笔, “好啊, 哪里?”
她答应的很快, 齐利川就镇定的看着她, 像是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
“俞深浅都这样了,你不担心?”
“哪样了?”她问。
齐利川低头轻笑,起身要走时秘书的咖啡才送过来。
“不喝一杯吗?”靳奕泽指着咖啡杯, “不然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