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之不服憋着——夜念
时间:2019-03-29 09:52:57

  贾元春接过瓷瓶,笑的凄苦,“抱琴,你说我吃了这个药,会不会就此暴毙?”
  “主子!那怎么办?”抱琴大惊失色,她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现在听贾元春一说,她发现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三皇子为了不暴露自己,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将娘娘灭口。
  紧紧的抓着抱琴的手,激动地说:“我不甘心这么去死,我要博一博。抱琴,我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会一直帮着我吧?”
  “主子放心,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好,你附耳过来,你这样……。”贾元春不想死,如今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将这个孩子赖到皇上身上,所以她们得制造一起偶遇才行,能不能继续活着就看这次的谋划能否成功了。
  “主子放心,奴婢就是死也要做成这件事。”
  抱琴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设计皇上,准备破釜沉舟拼死一搏,反正若是娘娘出了事,她也别想跑。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真是无限大,再加上一些好运气,最后这个事还真就被主仆两人算计成了。
  一个月后,贾元春放出了怀孕的消息。皇上对贾家有芥蒂,也不喜欢贤德妃,但是对自己的血脉还是很看重的。帝后二人都给了不少赏赐,命贾元春闭宫养胎。是禁足,也是保护。
  三皇子徒洌虽然气愤贾元春不服从命令私自行动,但如今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按下此事不提。只是在私下里频频出手,给皇上制造了一波又一波的棘手事件,大皇子也趁火打劫出了几次手,把本来就乱成一锅粥的局面搅和的更加混乱不堪。
  就在孙绍祖身上的蛊毒快要全面爆发的时候,他却被大皇子暗中派往江南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迎春之所以知道孙绍祖的行程,还是因为她无意间偷听了孙绍祖交代孙管家的话:“这次出门归期不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监视后院情况,尤其是贾迎春的动向。”
  一个月后孙绍祖暴毙的消息传来,当地数名医术精湛的大夫轮番查看也没找出他的确切死因。没中毒,没外伤,只是在大量饮酒后突然暴毙。最后众位大夫一致确定的诊断就是:过量饮酒引发的脑中风猝死。
  迎春觉得自己幸运的连上天都眷顾,天时地利人和都让她占了。孙绍祖死的合情合理,没有破绽,就是再如何探查也牵扯不到她身上。欢天喜地的迎春整装待发,准备开启小寡妇生活日常。
  办理了孙绍祖的后事,孙管家老泪纵横难过异常,大爷再如何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自是当成晚辈一样看待。
  如今白发人送了黑发人,说起来倒也心酸。他们老两口一辈子无儿无女,一直守着孙府和大爷过活,指望着老的动不了时大爷能看在他这些年鞍前马后的份上给他们两老一个安身之地。
  如今他的期望成了泡影,老两口难过了一阵后,把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后院。以后如何,就指望着大奶奶了,他们要用实际行动来向大奶奶证明他们的忠诚和得用。
  如此上道的二老,迎春还是挺欣赏的,至少比较识时务。孙府的下人,她只需要听话好用就好,要说让人对自己多么多么忠诚誓死维护,那些都是扯淡,她才不信,也不需要。
  做戏做全套,迎春准备带着四个小妾护送孙绍祖的棺椁回老家大同府安葬。
  没想到临出发前还有个意外的惊喜。喜子回报说他有好几次见到大爷进到离兵部不远的宅院里,他怀疑大爷在那里养了外室。
  于是那天晚上天刚一放暗,迎春就带着喜子去了那个所谓的养了外室的宅院。结果自然惊喜万分。在书房的暗室里找到了不少的房屋地契和大把的银票,虽然没有孙府里藏的多,但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没想到孙绍祖如此狡猾,深谙狡兔三窟的道理。赏赐了大功臣喜子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喜得他见牙不见眼。心里碎碎念个不停:还是大奶奶大方,出手就是百两。伺候大爷那么久,就没有过超过五两银子的赏赐。
  一行人快马加鞭,抵达大同府老宅也已经是腊月二十五接近年关。
  大同府这里由于地处偏僻,消息闭塞经济也不发达。孙氏族人口逐渐凋零,经历过早年匪寇的烧杀抢掠,人口早已十不存八,陆陆续续一些有能力条件好的也都搬离了这里,到外面谋生。
  如今还继续留在此处的就是一些上了岁数故土难离的老人,再就是一些穷困潦倒和只剩孤儿寡母的人家,全凑到一起也不过五十来人。
  满头银丝的老族长拄着拐杖带着族里的青壮劳力热心地帮着忙前忙后,在腊月二十八那日顺利的将孙绍祖葬入孙家祖坟。
  短短几天,迎春便深切地感受到此地民风的纯朴善良和来自这些人的热心帮助。
  为了表达对大家的谢意,迎春跟老族长商量,由她出钱出物,将大家聚到一起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又买了一批物质分发给各家各户。
  五十多人,来自九户人家,分给每户一百斤的大米白面各一袋、猪肉十斤、油十斤、棉布一匹,有小孩子的人家还多分了二斤糖果。
  东西虽不算多好,却无比实用。一个寡妇拽着一串孩子来给迎春磕头,感谢迎春的善举,救了她们一家的命。
  她家很快就该断炊了,孩子他爹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最后人还是没救活。如今就算有族里的帮衬,也根本坚持不到来年秋收。
  迎春看得心里酸酸的,这个世道也是万般不易,老百姓大多过的很苦。
  孙氏族人把迎春当成了活菩萨,恨不得搭块板子把她供奉起来。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大同府之后,孙氏族人真的供奉了迎春的长生牌位,一日三炷香地烧着。
  这个大年过的热闹喜庆,大家可能是忘记了迎春新寡需要守孝的事,更没人在这个异常喜庆的大年里提及此事找晦气。他们并不关心孙绍祖的身后事,他们只知道是迎春的到来给他们族里带来了希望和活下去的动力。
  迎春自然是欣然接受,守孝什么的,不存在的,她没有放鞭炮庆祝都是她厚道。孙管家倒是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翻过年,过了初五迎春就准备启程回京,走之前她用从孙绍祖那里搜刮来的银子在当地给族里置办了一百亩的祭田,当地地广人稀,土地也很便宜,中等的田地一亩只需要三两银,一百亩地算上手续费也就不到三百一十两,真是便宜到了姥姥家。又给了老族长二百两,以备族人的不时之需。
  迎春这一次的善举彻底的收服了孙氏族人的心,其实这也是孙氏族人最先对她释放出了善意,才有了她之后这一系列的回报。她不怕别人对她恶,却很怕别人对她善,人情债最难还,她总是担心自己在离开时这个时空还有着未还完的人情债。
 
  第69章 迎春花开(九)
 
  对于孙绍祖的四个小妾, 迎春应允, 想离开的可以放她们身契,她们的私房也可以带走,不想离开的, 就得住到庄子上, 以后的生老病死自己负责,她是不会管的。
  如何选择全看她们自己喜欢。迎春没想到第一个来找她的居然是最受宠的李玉娇,她说想留在族里生活,并不打算回去京城。迎春虽然有些诧异, 倒也没打算探究,或许她有自己的理由和苦衷吧。
  还给了她卖身契,并承诺她回京后就到衙门处报备。只有到衙门那里登记报备, 她的奴籍才能被解除,只是单单还给她卖身契也是无用。
  刘姨娘选择留下为孙绍祖守灵,她只想守着她心中的大爷渡过余生。人各有志,迎春自然成全她。
  剩下的两个通房潘氏和冯氏都选择离开, 但是她们选择回了京城后再离开, 她们不想离开那个天子脚下的繁华地儿。
  初七一大早,一行人就启程上路了。回去的路上轻车简行, 少了不少负重。
  途中遇上几场大雪,雪深有半米,马车行走及其艰难,只能走走停停,不时停下来清理马车轮子上的积雪。
  有店住店, 没店遇到有农家的地方便给些银钱换些热水和热乎饭菜,一路大伙可是遭了大罪。
  这日下午,车队进入青池镇地界,这里离镇子中心至少还有十里路的距离。本想快马加鞭天黑前赶到镇上投宿,却没曾想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片铺天盖地从天倾倒而下,遮住了人和马的视线。
  孙管家见情况不妙,赶紧过来汇报:“大奶奶,雪下的太大,马看不清路,前方道边好像有几间破庙,要不先进去避避,等雪小些再赶路吧。”
  迎春闻言掀开车帘子往前看,影影绰绰间真的看到几间房子,是不是庙倒看不清楚。“行,那就赶紧过去吧,烤烤火,大家都暖和一下。”
  孙管家大声吆喝起来:“大伙加把劲,到前面的庙宇处歇脚喽。”
  “好嘞~~驾……驾。”车夫纷纷甩了几响鞭,马儿们听到鞭响立马加快了脚步。
  “吁……吁……!”没行两分钟,就听到前面车夫勒马缰绳让马儿停下的指令声。紧接着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
  迎春对驾车的老憨说:“老憨,快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
  老憨跳下马车,拍了拍马脑袋,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面跑去。
  没一会就跑了回来,“大奶奶,前面雪地里有个冻僵的乞丐,被大雪盖的严实,差点被马蹄子踩了,幸好车夫眼尖发现不对,这才避开了。”
  “那个乞丐还活着吗?”
  “嗯,还有微弱的呼吸,孙管家正让小厮们将那人抬到破庙里,这冰天雪地的留下来也是个死。”
  迎春说:“那赶紧吧!快些到庙里生几堆火,那人虽还有呼吸,却不知有没有冻伤。”
  要是有严重的冻伤,现在缺一少药的,也束手无策。
  等迎春进入破庙的时候,里面已经燃起了几堆篝火。好在冬日出门,马车上备有充足的木炭。
  离火堆不远不近的茅草上躺着一个浑身破衣烂衫的邋遢男子,乱糟糟的灰白色头发粘腻腻地贴在脸颊上,也看不清面容,就只能看出是个上了岁数的老者,枯瘦的脚上只穿着一只露脚尖的单鞋,另一只脚冻的发肿溃烂,已经犯黑流脓,看来是受了不轻的冻伤。
  这里应该是个破败了很久的庙宇,到处挂着蜘蛛网。从窗户和大门处窜进来的冷风把供桌下破烂不堪的围幔吹的呼啦乱响。
  庙堂里规模不大,供奉的城隍老爷的泥身象早已破碎,整个庙堂有种被荒废了很久的感觉。
  孙管家指挥小厮们架起了两口大锅,一个烧姜汤,一个熬肉粥。
  丫鬟们也打水的打水,擦灰的擦灰。
  潘氏和冯氏这一路上倒是乖觉,任条件再艰苦,也没抱怨一句,老老实实的跟着大家的脚步行事。关乎自身生死存亡的时候,连潘氏那个没什么脑子的蠢-货都迅速成长起来。但愿她以后的人生中能如现在一样聪明。
  迎春趁大家都忙着的空当,给地上的乞丐输了一股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
  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吧。哎!可惜自己没有点亮医术这个技能,哪怕是会些皮毛,关键时刻也许就能救命。
  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里传来一阵阵香气,米香夹杂的肉香勾的大伙的肚子咕噜乱响。灌了一碗姜汤,众人又围着篝火喝肉粥,浑身暖洋洋,感觉彻底活了过来。
  迎春吩咐喜子给那个乞丐喂些姜汤,喜子和另一个小厮一人托着头,一人扒开嘴往里灌。
  “咦?还知道吞咽,看来是能活下来了。”
  “是啊!算他命大,遇到我们,要在雪地里睡一晚,明天准成一坨冻肉。”
  “嘿嘿。”
  俩人一边给乞丐灌汤,一边碎碎念。
  一碗姜汤还没灌完,乞丐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大碗,知道自己是被好心人救了,也不着急说话,就着身边人的手把剩下的姜汤都喝了进去。
  喜子眼尖,最先看到他睁眼,忙冲迎春说道:“大奶奶,老乞丐醒了。”
  “哦?醒了就好,先不着急问话,给他盛碗粥,吃完再说。”
  老乞丐狼吞虎咽吃完一碗粥,感觉不是那么饱,却没再要,缓缓地放下了粥碗。
  迎春在他喝粥的时候一直暗中观察他,见他虽然吃的急,却不显粗鄙,一举一动表现的斯文有礼,明显是受过良好的熏陶和教育。
  一个人能在不经意间表露出这些特质,说明这些特质已经被他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
  老乞丐放下手中的粥碗,环视了一周,冲着迎春开口道:“多谢这位夫人施以援手,甄某才留得一命,日后但凡有老夫能力所及之事,甄某义不容辞。”
  “你姓甄?哪里人士?怎么会晕倒在这荒郊野外?我们车队也是正好路过,能救下你也是巧合。”
  这人不动声色地扫了几眼,便知道自己是这一群人的头儿,也是有些眼力和见识。听他说话文质彬彬,有理有据,又姓甄,这些线索组合到一起,让迎春联想到红楼中的一个悲剧人物——甄士隐。
  老乞丐缓缓开口回:“老朽甄士隐,姑苏人士。来到此处也是为了寻找我那被拐多年的女儿英莲。没曾想遇到这罕见的大雪,一时迷失了方向,最后饥寒交迫、体力不支倒在雪地上。”
  迎春震惊极了,天底下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随便捡了个乞丐就是个红楼人物?不过既然遇上了,又已经向他伸出援手,那索性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也说你女儿被拐多年,如今一定也长大不少,容貌自然有变化,就算让你遇到了人,你又如何认得出来?”
  “这点倒是无碍,我那女儿容貌与我那老妻有七八分相似,而且两眉正中长有一红豆大小的胭脂痣,只要我见到她,就一定能认得出,就是不知道我那可怜的英莲是否还尚在人世。”
  说起这个来,甄士隐的精神有些萎靡,如今能支撑着他继续找下去的信念就是——他在心里不停地跟自己说英莲还活着,等着爹爹接她回家。
  迎春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我倒是认识一个你口中那般形容的姑娘,十五六岁,长的粉腮玉容,眉间一颗胭脂痣。”
  “什么?夫人当真认识?还请夫人告知。”甄士隐一个激动想要站起来,却不料腿脚麻木不听使唤,重重地摔了回去。
  迎春让他坐好,又命人给他盛了一碗粥。这才把香菱是如何进的薛家,如今又是怎样的境遇一一讲给她听。一旁的小厮仆人也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讨伐几句薛大傻的无耻行径。
  甄士隐听得老泪纵横,十几年了,终于有了英莲的消息,没想到她过了那么多年颠沛流离被卖来卖去的凄苦生活,如今还要委身一地痞无赖为奴为妾。光是想想,都心疼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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