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之不服憋着——夜念
时间:2019-03-29 09:52:57

  “贾家欠了我?这话从何说起?这府里上上下下可都说我是来贾家打秋风的穷亲戚。”黛玉对迎春的话疑惑极了。
  看来黛玉还不知道贾家对林家那笔庞大的家产做了什么,索性就让她知道个彻底,也别傻乎乎地再对宝玉和荣国府抱什么希望。
  手指点了点黛玉的额头,“鬼扯什么打秋风?你才算得上是贾家的财神爷。你以为那大观园是怎么建起来的?那上百万的银钱又是从何而来?你还记得当初你父亲病危,贾琏随你回去,之后接管了林府的后续事务,这事务里自然也包括林家的全部财产。林家五代列侯传家,家产何止百万,光是林家历代祖母的嫁妆就不知凡几。你却还以为自己是来贾家打秋风的?”
  黛玉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想起来了,当年父亲走后,她只顾着伤心哭泣,却从未过问过家里其他事情,还记得当年林宗老管家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却被她不耐地草草打发了。
  很久之后她才得知,林家的老仆都被贾琏发卖到不知何处去了,当时的她却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如今再回想当年的种种,往日里许多模糊不清的地方就渐渐清晰明了起来。
  黛玉崩溃了,抱着迎春哭两个撕心裂肺,“二姐姐,我好蠢好没用!我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我对不起爹娘,我是林家的罪人,嘤嘤嘤……。”
  迎春:……!
  其实迎春想说她确实挺傻的,但又想到当年她年岁尚小,猛然间痛失至亲,那种孤苦无依的心情倒也可以理解。
  迎春想起了上一世的黛玉,性格开朗豁达,心态积极向上有冲劲,适应能力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努力让自己过的开心,一生中活的潇洒恣意,幸福而满足。她带着家人跟随自己在天堂岛上生活了几十年,彼此之间早已成为不可替代的存在。
  转过眼再看眼前的人,她有种无力感。不知黛玉知道了一切后是会奋起抗争还是消沉放弃。
  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脸,渐渐地和前世那个重合到了一起,她实在狠不下心放任她不管。
  哎!她注定就是个操心的老妈子命。
  摸了摸黛玉的脑袋,“傻丫头,过去的就过去吧,再懊悔也回不到从前。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你对自己以后的人生有规划吗?还对宝玉有期待吗?”
  黛玉迷茫地看着迎春,“我……,我不知道。”
  迎春暗暗翻了个白眼,好想怼她:你都知道个啥?只知道自卑自苦、自怨自艾?
  “这么说吧,贾家瓜分了林家的家产,如今却要坐实金玉良缘之说,那么你觉得他们会放任你脱离贾家吗?放你外嫁,她们已拿不出林家的财产给你;不放你离开,又不想给你交代。那么等待你的结局无非就两个:一个是待宝钗进门后许你个宝玉二房的身份,另一个就是让你永远闭上嘴巴,我觉得贾家人应该会更倾向于后者。”
  黛玉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浑身哆嗦起来。“我,我就是死也不做妾,我不能给林家列祖列宗给我爹娘蒙羞。贾家私吞了林家家产,又不想给我一条活路,我不答应,不答应。”
  不破不立,迎春很清楚真相对于黛玉有多残忍,可不打破她的幻想让她看清现实,又该怎么站立起来面对日后的风雨。心有不甘和执念的人不会轻易放弃生活、放弃自我。
  “既然你想的清楚明白,那就好好调养自己的身子,那个人参养荣丸就别吃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多出什么相克的东西。你好生保重,二姐姐会带你走出荣国府这个牢笼。
  黛玉疑惑地看向迎春,问道:“二姐姐好不容易脱离了贾家,为什么要因为我去趟这浑水?二姐姐的原则不是一向明哲保身吗?”
  呃~迎春开始忽悠:“人总是会成长的嘛,嫁人后有些想法会改变也正常,你只要知道我为了你好就行。等你病好了,我接你去我那住段日子散散心,孙家虽不如贾家富贵奢华,但小门小户也有自己的舒服自在。”
  黛玉乖巧地回:“好,都听二姐姐的。”
  她也好希望能走出去看看,来荣国府这么多年,走的最远的就是隔壁宁国府,京城的街道是什么模样都未曾见识过。小时候在扬州,每当父亲有空闲,都会带着女扮男装的她到处逛,见识不同的风景和风俗人情。对比眼下的生活,那时的自己就是置身于天堂。
  想起二姐姐问自己对宝玉是否还报有期待?她也问自己,对宝玉到底抱着怎样的一种感情。
  细细梳理思量了下,刚来贾家时,她从宝玉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善意,这种善意甚至比外祖母还强烈些。再有就是她觉得宝玉很面善,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每次见到他就控制不住想哭。
  这种种的异样让她更加依赖信任宝玉,总是担心这个自己唯一的依赖对象被别人抢去,就像喜欢的玩具不想被别人分享一样,慢慢地大家都说她脸酸小□□耍脾气。
  要说心里有多么爱重宝玉倒也不尽然,至少一直以来她对宝玉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只想占有,只想他属于自己,不被分享。
  薛家宝钗来了之后,大家喜欢拿她和宝钗比对,结果她样样都被比了下去,连宝玉也被宝钗拉拢过去,她心里嫉妒气愤又很失落。
  她也曾想过这辈子就这么和宝玉相伴着走下去算了,至少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陪伴。
  如今换了个新视角新思维再看待这整件事,黛玉清楚地意识到她和宝玉之间的巨大差距,他们之间绝无可能。从前会有那样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她根本没得选择。
  激发了黛玉的斗志和生存意识,迎春就起身告辞了,她得去她原来的住处缀锦楼看看,要是贾赦不能及时准备好她的嫁妆,她还真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不搞得他灰头土脸坚决不走。
 
  第66章 迎春花开(六)
 
  还没走到地方, 就被迎面而来的宝玉宝钗和探春惜春四人截住, 几人拉着迎春就往宝玉的怡红院去,说是摆了席面请迎春吃酒。
  路上宝玉就抱怨开了,“二姐姐回门也不想着来看我们, 我还是听老太太说起才知道。”
  拍了宝玉一巴掌:“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我这不是得先去探望病号嘛, 这不一出来就准备去寻你们。再说了,我还真担心自己这颗死鱼眼睛不被宝二爷待见呢!”
  宝玉被怼的面红耳赤,尴尬地不知该如何还嘴。暗自思忖:才几天没见,二姐姐怎么就这般牙尖嘴利不饶人了呢?他从前是说过嫁了人的女子都是死鱼眼这话, 可如今被自家姐妹这般回怼也确实尴尬难堪。
  宝钗见宝玉脸色几变,忙着岔开话题,“怎么林妹妹又病了么?还真不知道, 还想请她来吃酒呢,看来是不凑巧了。”
  惜春提出要去看望黛玉,被迎春阻止,让她们改日再去。她想黛玉这个时间应该更想一个人静静吧。
  酒桌上, 众人都喝了些果子酒, 渐渐地打开了话匣子。说起史湘云好长时间没来,前几日史家来信说已经给她定了亲, 是她叔父史鼎手下的武将,及笄后就要远嫁外地,如今不能总往亲戚家跑,要在家里绣嫁妆之类的云云。
  说起这事宝玉还挤了几滴眼泪,迎春相信他这一刻的真情流露, 再怎么说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有感情也正常,史湘云以后嫁到外地,有可能这辈子再想见一面都难。
  宝钗心情很好,终于摆脱了那个狗皮膏药史湘云,那丫头对待宝玉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每次来都表现得和自己感情多好的样子,却想尽办法隔开她和宝玉的相处。那心眼和小手段耍的,看得宝钗不屑又厌烦,还得保持表面上的友好大度,心里别提有多怄了。
  “二姐姐,听二太太说你在孙家被欺负了,那以后你该怎么办?那个孙绍祖真的如形容的那般长相不堪禽兽不如吗?”
  探春口直心快地问了出来,说完才发现有些不妥,担心触及迎春的伤心事,再引得她难过。
  见几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迎春笑了笑说:“嗯,确实有些容貌丑陋,粗鄙不堪。”
  却没有针对原主被孙绍祖欺负这个事做出说明,还是让他们自己脑补去吧,她可什么都没说。
  宝钗施施然说道:“女人自该守本分,遵从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又怎能以貌取人?”
  其实她心里都要乐死了,哼!身份比她高的荣国府小姐又怎样,还不是嫁了个粗鄙不堪的狗腿子,自己以后嫁给宝玉,可是要做荣国府的当家主母的。迎春和自己一比,高下立见,这又怎能不让她开心?
  “嗯,宝钗的女四书学的真好,说的也好像挺有道理,期待你以后也能嫁个孙绍祖那样的夫婿,到那时你就可以以身作则,为姐妹们树立个好榜样,说不得以后的女四书都能以你为标杆,要求大家向你学习呢。”
  “噗嗤噗呲”探春和迎春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捂着嘴咳的惊天动地,憋笑憋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宝玉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几人,不明白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宝钗气的胸口激烈起伏,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探春和迎春连忙劝酒转移话题。
  迎春看着宝钗气急败坏的模样,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小样的,当她看不出宝钗眼底那明晃晃的不屑和幸灾乐祸?当她还是从前的木头人?可以由她任意取笑奚落。她应该庆幸自己现在心情不错,不然……哼哼!
  迎春:呵呵,姐不是个喜欢发飙的人,但发起飙来还是不是人就真的不好说。
  这次的聚会不欢而散。却丝毫也没影响到迎春的心情,带着绣桔回了缀锦楼,从里到外看了个仔细,缺的少的列了个单子,半点没客气地让小丫头去找凤姐儿要。
  凤姐儿看着手里长长的物品清单,头皮都炸了。看着架势,迎春这是打算在娘家常住了?她这才回来一日不到,就将贾家上下闹了个人仰马翻,刚才小丫头还来回说,宝钗回去蘅芜苑哭的不能自已,被气的晕过去好几次。
  二丫头眼见着像是变了个人,看着邪性的很,还是得早早地打发了这尊瘟神才是,她可不想引火烧身。
  稍稍一思量,凤姐儿抬脚朝邢氏的屋子走去。现在问题的关键在大老爷身上,让大太太催催大老爷,赶紧准备一副嫁妆把那个瘟神送走吧。
  贾赦一开始还要耍赖,想着派人通知孙绍祖来接迎春回去,出嫁的女人在娘家住着算怎么回事。
  后来他又担心孙绍祖反悔,万一他想退货,又想着要回那五千块钱怎么办?关键是要是迎春被退回来,那他贾赦就丢了大人了。嫁出去的闺女第三天被退了货,外面还不定怎么编排呢。那死丫头会如何他不管,牵连到自己就不美了嘛。
  犹豫再三,一咬牙一狠心,开了个物品珍贵程度一般的私库,让邢氏婆媳俩去挑选嫁妆,几次三番叮嘱别给多了,别给贵了,差不多就行了。
  婆媳俩进了库房,看过一圈后也很纠结为难,不知道该挑些什么好。你倒是为啥?原因就是在贾赦眼里一般般的东西,那也不是真的一般,也是价值不错的稀罕货。
  婆媳俩拿了这件放下那件,拿了那件又舍不得,想着她们大房的好东西就要被那个死丫头得去,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婆媳俩的心从来没如此一至过。
  最终迎春主仆也没能在贾家留宿,刚在贾母那里用过晚膳,就被贾母催着回去,并语重心长地说:“二丫头,祖母就不多留你了,回门的日子可不好在娘家留宿,不吉利。嫁妆已经重新给你置办了一套,你回去和姑爷好好过日子吧!有些事,忍忍就过去了。做女人也不好太要强,凡事要顺着男人来,习惯就好了。”
  “……”
  迎春垂着头,没让贾母看到自己的神色,心里忍不住来了句国骂。这老太太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没祸及到她和她在意的人身上,她才不管你死不死。对待原身迎春可不就是这个模样,原身的死她们都是帮凶,一样的罪大恶极。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就发现了,红楼里的女人专门喜欢为难女人,还总是乐此不疲。
  “老太太,林妹妹那里您还是多费些心吧!外面已经有了传言,说荣国府私吞了林家家产又慢待林家遗孤,说的那叫一个难听,连孙家的粗使婆子都能绘声绘色地讲上一段。”
  贾母脸黑沉的吓人,却吓不住迎春,给贾母提个醒,让她多少有些顾忌,至少能改善一下黛玉的生活条件。与她而言,只是多句话罢了。
  回孙府的马车启程时,天已经彻底黑透。深秋的早晚温差相差极大,迎春和绣桔坐在前面的马车,后面跟着一辆拉嫁妆的马车。迎春抓紧一切时间练功,绣桔则冷的缩在车厢角落里打着哆嗦。
  为了能早些抵达孙府,迎春吩咐车夫老憨最好是抄近路回去。老憨抓了抓头皮,憨厚地笑着说:“大奶奶,奴才知道一条最近的路,差不多能缩短近一半的距离,就是……。”
  “就是什么?有什么就说呗,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奴才就是怕你们害怕才不敢直说的。那条路近虽近,却是需要路过京城里有名的鬼宅,据说那里闹鬼,很是邪门。有不信邪的进去宅子里,就再没出来过,那里白天都阴森森的,更别提大晚上了,要不咱还是换条路走吧?”
  老憨有点后悔自己嘴欠,怎么就提出要走这条路呢?其实他心里也有些胆突突的。
  “大奶奶,咱们还是别走那条路了吧?好恐怖啊!奴婢也听说过那个鬼宅,很吓人。”绣桔连冷带怕哆嗦的更厉害了。
  “没事,什么鬼啊神的,都是以讹传讹杜撰出来的。咱还是抄近路走吧,也能早点回府,再这么冷下去,你就该生病了。”
  迎春很想过去验证一下,传言是否属实。如果真的是为祸四方的恶鬼,就顺手干掉。
  她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底气足着呢。要问她什么东西最多,那必须是黄金和符箓。
  她喜欢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好几辈子的时间里,闲来无事就画符,攒到如今她到底有多少张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就知道哪怕眼下遇到个鬼王级别的恶鬼她也是不惧的,一张符炸不死它,就不信一百张还炸不死。
  老憨见大奶奶坚持,也没多说,赶着马车朝近路奔去。大奶奶一个弱质女流都不怕,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认怂就太丢人了。
  夜越发静谧,马蹄的沓沓声和车轱辘压地点咯吱声,间或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声,在黑夜中显得越发清晰惊悚。
  鬼宅面积很大,六进的大宅附带一个超大花园,据说这里曾是前朝大将董将军的家宅。后来因被奸人陷害通敌卖国,一夜之间董家上下几百口被屠戮一空,一把大火毁尸灭迹,空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土灰瓦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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