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拒绝保护我——山栀子
时间:2019-03-29 09:53:51

  放下手机, 阿胭也没太在意,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下楼的时候, 看见谢明澈正坐在客厅里的榆木长桌前喝茶, 氤氲的热气扑散着, 他面前摆着小炉, 小火煨着上面的茶壶, 浅淡的茶香飘出来,缭绕在整个客厅里。
  阿胭刚想叫他,却忽然瞥见他右手手背上, 好像有一道暗色的光一闪而逝。
  她脸上的笑容一瞬消失, 连忙跑到他面前去,一把抓住他的右手。
  谢明澈忽然被她抓住右手,另外一只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怎么了?”
  阿胭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她手指微微用力,贴着他手背肌肤的指腹溢出浅色的光, 一点点浸入他的手背。
  不多时,一根根墨蓝色的线条陡然浮现,散着暗色的光芒, 在他的手背上交织成一团,如同一只蜘蛛的形状。
  她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上,透明的珠子微闪,其中的那条银线浸润出点点光芒,一点点窜进那团诡异的墨蓝色线条里,转瞬之间,那团不知名的东西就化作了墨蓝色的灰,从他的手背上掉了下来。
  “这是?”谢明澈清晰地看见全过程,一时间不免有些惊愕。
  阿胭拧紧眉头,气呼呼地说:“有人要害你!”
  “这个东西种进你的身体里,只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你就会被害你的人控制。”
  阿胭有点后怕,她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异样,要不是刚刚那道细微的光芒闪过,她或许还不会发现。
  如果长时间任由这个东西依附在谢明澈的身体里,可能之后就不只是被控制那么简单了。
  幸好现在它还只是停留在皮下,时间一长,它会一点点进入身体内部,要是蔓延到了心脏,她就没办法了。
  “我必须要找到那个坏蛋!”阿胭越想越生气。
  而谢明澈沉默良久,思绪千回百转。
  他本能地将这件事情同禁宫里的几件怪事联系起来,他开始分析自己在这其中可被人利用的程度。
  这个躲在幕后的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给他种的这东西?
  他又究竟是谁?
  谢明澈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却又不太确定。
  晚上阿胭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始终惦记着那只种在谢明澈手背上的东西。
  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阿胭点开微信里的【胭胭大王的小弟们】群。
  阿胭:胡骁?
  一向越夜越浪的胡骁果然回复地很快:
  胡骁:噫?胭胭大王还没睡吗?要不出来吃烧烤?
  丛泽:胭胭大王来吗?我给你点好多好多肉串!
  聂凌:大王!来啊!一起嗨!
  阿胭看见“烧烤”“肉串”这种字样就没忍住吞了吞口水,但是她现在有别的事情要说,就先忍了下来。
  她把今天的事情在群里简单地说了一下。
  胡骁:窝草,大王你放心!我们帮你查查究竟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在后头搞事!
  丛泽:对!
  聂凌:大王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们!
  每一个小弟都在认真地表忠心,阿胭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慢吞吞地打字,回复得很认真:
  阿胭:谢谢大家。
  一夜过去,阿胭吃早餐的时候,被谢明澈告知,晚上要去他的师父田荣生家里吃饭。
  “啊?”阿胭吃了一口小笼包,有点惊讶。
  谢明澈把豆浆拿给她,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不要怕,师父你已经见过了,师母也是一个很温柔和善的人。”
  “我没怕……”阿胭小声说了一句。
  田荣生的家是郦城窄巷子里标准的四合院,阿胭和谢明澈到那儿的时候,巷子里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
  进了堂屋,谢明澈才发现里面坐着常修然。
  谢明澈眼睛微眯了眯,神色骤然又冷淡了几分。
  田荣生一见谢明澈,就高兴得不行,连忙撂下酒杯,“明澈来了?快快,带着阿胭过来坐下!”
  木质的圆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菜。
  等谢明澈和阿胭坐下来之后,田荣生连忙走出去,站在堂屋门口喊,“老婆子!快别忙了!明澈他媳妇儿来了,你快来瞧瞧!”
  他喊完过来刚坐下不久,外面就有一个穿着素色衣衫,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端着一碗汤走进来。
  老太太名叫李月玲,和田荣生已经是好多年的老夫妻了。
  坐在旁边的常修然一见她手里端着汤,就连忙站起来伸手去接,“师母,我来吧。”
  李月玲也没有拒绝,目光一下子就停在阿胭身上,顿时喜笑颜开,“哎哟,这是哪家养出来的小姑娘,怎么长得这么水灵!”
  阿胭被她握住手,白皙的面庞顿时有点微红,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谢明澈,然后对着李月玲笑了一下,整齐洁白的牙齿露出来,看起来娇娇怯怯的,“师母好。”
  “好好好!”李月玲握着阿胭的手,半天不肯撒手。
  “好了老婆子,你快松手,你叫人家小姑娘怎么吃饭啊?”田荣生笑了一声。
  李月玲连忙松开手,坐回田荣生身边的时候,没忍住悄悄问了一句,“你确定这小姑娘成年了啊?”
  “放心吧。”田荣生看了一眼谢明澈,笑着说。
  李月玲点点头,又忍不住看了阿胭好几眼。
  随后她看了一眼常修然,就笑着说,“小然啊,你看人家明澈都有女朋友了,你怎么还没个消息啊?”
  常修然握着酒杯的手僵了僵,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嘴角勾起温和的笑,双眼微垂,“还没遇到缘分吧。”
  “你呀,可得抓点紧。”李月玲叹了一口气。
  常修然点了点头,抬眼看了谢明澈一眼,“嗯。”
  田荣生并不知道这对师兄弟之间的异样,他只是小心地捧着自己的酒杯,对着两个年轻人笑得很爽朗,“得亏是你们来了,要不然啊,我今天可没这喝酒的机会咯!”
  他们师徒三个人喝着酒,而坐在田荣生旁边的李月玲则一直在给阿胭夹菜。
  “胭胭啊,尝尝这个!”
  “这个这个,这是你师母我啊,最拿手的菜了!”
  “还有这个!”
  阿胭的小碗里堆成了小山,她只能埋头一直吃,脸颊撑得鼓鼓的。
  只是当常修然站起来,伸手过来向田荣生敬酒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不太寻常的气味。
  异常的湿润,又好像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有点阴冷。
  有点像下雨天的味道,却又好像比那种味道要更深更重一些,甚至还带着几丝不太寻常的气息。
  阿胭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常修然。
  “师父,这杯敬您。”常修然看起来仍旧温和儒雅,没有任何异样。
  “好好好。”田荣生痛痛快快地就喝了。
  谢明澈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安静,除了向田荣生敬酒之外,他就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一顿饭结束,李月玲硬塞给阿胭好多糕点,还有一个保温桶,里面是她炖的鸡汤。
  阿胭和谢明澈前脚踏出田家大门,常修然后脚就跟了出来。
  “师弟。”他叫了一声。
  谢明澈一顿,转过身,那双凤眼定定地盯着他,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而常修然不着痕迹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在确定什么,但他面上并没有显露一丝痕迹,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再见。”
  回到家之后,谢明澈把从田家带回来的鸡汤舀了两碗,然后就和阿胭坐在餐桌前喝汤。
  “阿澈。”阿胭忽然叫了他一声。
  谢明澈抬眼看她,“嗯?”
  “我明天能跟你一起去禁宫吗?”她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谢明澈微怔,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唇角微微勾了勾,刚想点头,却顿了一下,然后故作平静地问:“不是说要去找白舒晏吗?”
  他状似不经意地一问,好像不带任何异样的情绪。
  “胖虎……他应该很忙啦。”阿胭喝了一口汤,嘟囔了一句。
  一只为爱情忙碌的白罴是不会有时间理她的……就好像她围着阿澈转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想搭理胖虎一样。
  “阿澈,好不好呀?”阿胭用那双圆圆的眼睛望着他。
  谢明澈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只是眼底难免流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愉悦神情。
  第二天在谢明澈的工作室里,变成巴掌大小的阿胭又见到了那只粉彩九桃瓶。
  阿胭站在工作台上,指着那只瓶子,气鼓鼓地看向谢明澈,“阿澈她怎么还在呀?”
  谢明澈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向那只粉彩九桃瓶时,不由想起了之前她说过的话,于是他轻咳了一声,“还没修复完。”
  “你好慢……”阿胭撇嘴。
  “……”
  忽然被质疑了工作效率的谢明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还没听见他说话,阿胭就先听见了那只瓶子的笑声。
  依旧是娇娇柔柔的女声,听起来十分悦耳。
  “女娃娃,你别生气,他又不喜欢我。”
  阿胭并不想跟她说话。
  但那只粉彩九桃瓶却不打算就此住嘴,“我呀,只是单纯喜欢他那张脸,不过既然他是你的人,那我不提了便是,反正再过一两天,我便要离开这儿了。”
  阿胭抬头看向那只瓶子。
  只见瓶身里隐隐透出一个女子袅娜朦胧的身形,她的脸是模糊的,然而身姿体态却是那么的婀娜动人。
  “你过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阿胭听见她轻轻地笑。
 
 
第72章 要体谅他 ...
  听见那只瓶子这么说, 阿胭有点好奇。
  在谢明澈转身往里面那间房里走去的时候, 她没忍住小跑到那只粉彩九桃瓶面前。
  阿胭仰着头望着瓶身上隐隐浮现出的女子身形, 那双圆圆的眼睛眨啊眨的, “什么好东西呀?”
  女子轻轻一笑, 意味不明。
  不过是一瞬之间,眼前忽然出现一束浅淡的绯色光芒。
  光芒破碎如水铺散, 一层层如画卷般铺展开来。
  阿胭发现上面渐渐有小人儿出现。
  噫?这两个小人没穿衣服?
  一页页翻动, 上面的两个小人儿的动作生动起来, 就是……有点奇怪?!
  阿胭“呀”了一声, 一张白皙的脸瞬间红透。
  谢明澈出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工作台上那个巴掌大的小姑娘扑倒在桌面上。
  她的整张脸都贴在桌面上, 脖颈儿的肌肤微微泛着粉色,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阿胭?”谢明澈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匆忙走过来把她捧到自己的手心里却看见她的整张脸都红了个透, 都快要冒烟儿了。
  阿胭一望见谢明澈的脸, 那张脸顿时更红了,她满脑子都是那本半透明的小册子一页页翻动的痕迹。
  她一下子埋进他的手掌心,像一只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
  粉彩九桃瓶仍旧摆在工作台上, 若有似无的女声传来,笑声仍旧娇娇柔柔的。
  阿胭听在耳畔,一张脸顿时更烫了。
  谢明澈不明所以,只能盯着自己手掌里的小姑娘, 眉头微微拧起来。
  一整天,谢明澈都没见阿胭脸上的微红褪下来,她一直离那只粉彩九桃瓶远远的, 更不愿意看她一眼。
  “我不要!”
  “你走开!”
  “你讨厌!”
  这是阿胭背对着粉彩九桃瓶捂着自己的耳朵对她说的话。
  “女娃娃,别害羞嘛……这样的事你迟早都是要经历的。”女声含笑,带着几分揶揄,“即便你不愿,那少年郎又岂会甘愿一直这样忍着?”
  “你可知……男人忍得多了,可是不太好的呀。”
  阿胭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转头看向那只粉彩九桃瓶,“是这样吗?”
  看着她那样懵懂单纯的眼神,瓶身里浸出的那一抹袅娜身影笑得微微颤动,声音放轻又放缓,调子轻轻柔柔,如同吴侬软语的调子,“当然。他们男人呀……总这么忍着可不好,你呀,可得学着体谅他一些……”
  阿胭听她这么说,下意识地就看向站在另一边翻动手里的资料的谢明澈。
  或许是察觉到阿胭的目光,他微抬眼帘,看向她,“怎么了?”
  阿胭往后缩了一下,然后就用力地摇头。
  谢明澈虽然觉得她好像有点奇怪,但见她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再问。
  童家林来敲门的时候,阿胭下意识地躲进了旁边的那只笔筒里。
  谢明澈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去开门。
  “谢哥,大白天你关门干嘛呀?”童家林觉得有点奇怪。
  谢明澈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只是问,“有什么事吗?”
  “哦,谢哥你还记得晋朝的那枚蟠龙玉璧吧?”童家林说起了正事。
  谢明澈点了点头。
  那枚蟠龙玉璧从出土之后就被送到了禁宫来修复,修复完成之后,就一直保存在禁宫的1类文物库里,应该有三年多了。
  晋朝是华国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却只维持了不到几十年的时间。
  一个短暂的王朝覆灭,没有时间留下太多的痕迹,在90年代编写的现代追溯史实的各类书籍上,都没有出现过晋朝这个朝代。
  而前人所写的许多史书上都没有找到晋朝的踪迹,可是一些野史旁记上却又有寥寥数语记载这个短暂的王朝。
  蟠龙玉璧的出土,代表着晋朝存在的观点得到了有力的佐证。
  这块蟠龙玉璧被发现的时候,是镶嵌在一座石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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