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贝思甜特意告诉他没有副作用,就连孕妇和孩子用也没问题。
所以杨五郎一般都是紧着这些人用,也因此惹来一些人的非议,毕竟有好用的药,谁家都愿意用,那孕妇孩子又不是自己家的!
对这些话,杨五郎都听在耳朵里,对这些人,一律打针伺候着,吊瓶都不给上。
有力气叨叨,就说明没事!
这期间,也有人跑到罗二家去买药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于是便开始有人骂贝思甜,说她心坏,有好药都不给大家用,就是为了看大家伙的热闹,让大家伙生病难受着。
对这些话,贝思甜充耳不闻,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有那些因为疑惑而正当问出来的人,她才会正面回答。
同样是对杨五郎说的那句话,小病小灾的,她不治。
这样做,倒不是她故意拿着,而是因为她现在精气神有限,主要都用在了自己和家里人身上,正是恢复阶段,实在没心力去管这些小毛病。
外边骂贝思甜的人很多,贝思甜全然不做解释,以前说她会治病是骗人,现在知道管用了又骂她良心坏,嘴长在旁人身上,她管不了,也不在意,也就任由他们去说了。
第94章 发自内心的笑(二更)
贝思甜无所谓,杨五郎却是又气又恼,乡里乡亲的,说话各个都那么刻薄,人家贝思甜现在还不是大夫呢,就算是,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病,人家不愿意卖,你们就骂街?!
为了这事儿,杨五郎还专程跑了一趟罗二家向贝思甜道歉。
贝思甜让他不要太在意,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
杨五郎见她是真的不在意,赞叹她会治病的同时,又佩服她的心胸宽阔,他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女的像贝思甜似的既有本事又豁达!
这一次虽然流感多发,可到底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就算不去治,日子长了自己也能好,就是让人难受一阵子,所以那药卖空了之后,杨五郎也没打算再去同贝思甜买。
这一日放羊的时候,刘春雨兴奋地跑到贝思甜跟前来,说她可以去镇上了,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贝思甜闻言便问:“谁带你去?”
“我哥带我去,他要去看看镇上有什么机会没有。”刘春雨一说,就讪笑起来。
她哥刘春树和她嫂子马桂兰向来不允许她和贝思甜来往,后来因为她娘的缘故,对她和贝思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要是看见了贝思甜,估计也会闹不痛快。
人人都知道木匠刘家的大儿子不屑于木匠手艺,一心一意的想要外出打工或是下海经商,可偏偏又没那个天赋,几次出门不但挣不回来钱,还得倒贴一些进去。
因为赔的不多,一直也没多大的影响。
这一次去镇子上,是因为木匠刘不肯再给他钱让他瞎折腾,去不了市里,只能去镇子上寻摸寻摸。
就看这个态度,贝思甜就知道他成不了事。
“要不,还是别一起走了……那个,咱们到镇子上约个地方,然后一起逛逛?”刘春雨小心地说着。
她很想和贝思甜一起逛逛的,两个小姑娘在一起才有的说,她那个大哥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刘春雨听不懂,也不想听。
贝思甜点点头,答应下来,虽然没把刘春树当成一回事,可也不想听一些闲言碎语,也不想让刘春雨太为难,不见面自然是最好的。
第二天,贝思甜依然起的早早的,将写好的字放入挎包当中,徒步向着镇子上走去。
因为不断的进补,再加上有意识地锻炼,贝思甜如今的身子骨非常不错,身体虽然还不能说十分健康,可也不会遇见一些感冒就轻易被传染。
一个好的身体底子,是润养精气神的摇篮,也是基础。
如今贝思甜连续走个来回,呼吸也能很平稳。
来到镇子上,贝思甜先去吃了早点,随后便去了宝娘绣坊,因为她在青州镇的缘故,所以张宝丽依然就任这里的店主。
现如今怕是整个宝娘绣坊都在羡慕青州镇的分店店主,再没有人敢小看这小地方的小分店。
张宝丽也不再因为地方小,就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市里,这地方现在多少人想要担任都没机会。
为什么这么抢手,自然是因为贝思甜了。
贝思甜现在不提供绣品了,哪怕是一块手帕,现在的价格都不同往日,毕竟她在业内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
就连之前卖出去的绣品,如今也涨价了,宝娘绣坊要贝思甜在绣品上设计有个独属于她的标志,如此一来,只要看到她的标志,就知道是出自她手的绣品。
和上辈子的习惯一样,她以簪花小楷的字体将姓氏绣在右下角。
一个灵动秀气的‘贝’字便成了贝思甜的标志。
双面绣的绣法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主要还是看学的人是否用心动脑子。
因为北京总店派来学习的人还没到,所以贝思甜还不用急于传授绣法。
和张宝丽聊了会天,便去了文房社。
冯运章今日不在店内,说是去参加一个文学讨论会,估计这个星期都回不来。
冯运章应该是交代过那伙计,早早便将钱预备好,贝思甜的货儿一交,那伙计就将钱拿了出来。
因为冯运章不在,贝思甜也没有多做逗留,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周济人正好走过来。
“冯老板不在。”贝思甜提醒了一句,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去和刘春雨约定的地方。
“贝姑娘,既然来了,不如去我那里坐一坐?”周济人邀请道。
贝思甜看看时间还早,便道了声好,她还是很喜欢和周济人这类的人聊天的,尤其是周济人,懂得东西十分多,五湖四海,人文地理知道的很多,和他聊天,了解这个世界就更多一些。
看着二人走远,文房社门口的伙计挠了挠头,“昨天老板不就告诉周老板他今天不在吗,怎么今天还是来了?”
不但来了,还装出一副不知道老板出去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来到济世药房,马小玲今天休假了,替班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见面便迎了上来。
“周经理,您回来了,口渴的话我给您倒杯水。”女孩子长得白嫩纤柔,是那种农村人口里的‘城里姑娘’。
“不必。”周济人点头从她身边错过,带着贝思甜向后院走去。
贝思甜见状不禁抿嘴而笑,打趣道:“周先生说不定今年要走桃花运了。”
周济人瞥了她一眼,“有些人看上的不是人,而是那些身外之物。”
贝思甜噗嗤一声笑出来,周济人随即也察觉到这话有些歧义,跟着笑起来。
马建国和周济人前后脚进的后院,腿刚迈进来便听见周济人的笑声,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快走两步,周济人那张笑脸映入他的眼底,让他目瞪口呆。
周济人眼睛里带着笑意,嘴角也含着笑,这说明他是真的想笑。
在此之前,马建国只见过周济人一种笑,便是那种逢人便笑的笑,过场般的笑,似是带着一张面具,因为从他的眼睛里,丝毫看不到他想笑的意思。
是什么事让周先生笑的?
马建国感到好奇,可是还不等凑近,两个人已经进了书房。
第95章 相见如故(三更)
“贝姑娘一手绣活儿真是出神入化,我前两天去了趟上海,看到那副‘凤舞龙盘’,如若不靠近,定然以为是画上去的,惟妙惟肖,龙有龙威,凤有凤仪,偏偏两面轮廓一致,实在很难相信这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周济人笑着说道。
“周先生去上海看那副绣品了?”贝思甜抬起头来,看向周济人。
周济人一顿,随即笑道:“正巧路过,便过去参观一下,单是听人说,可没有看到那般震撼!”
贝思甜点点头,那绣品的新鲜劲还没过去,新闻报纸一出来,听说不少人都慕名去参观。
后来张宝丽找她几次,说有记者想要采访她,她都让张宝丽给回绝了,这种事,没什么可炫耀的,她也不想顶着一张谁都认识的脸招摇撞市。
所以周济人路过那去看一眼,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周济人喝了口水,问道:“贝姑娘这精湛的手艺是和家里人学的,还是专门拜师学的?”
“小时候家里人专门找人教过,督促的又严,便学成了。”贝思甜笑道。
“贝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周济人笑着说了一句,端着桌上的茶喝起来,眼皮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精光。
贝思甜询问起周济人关于上海北京的人文地理,周济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说的内容俱都让她睁大了眼睛,恨不得想立刻就去这些大城市看一看,看看现代化的轮船,看看高楼大厦和满城市飞奔的汽车,还有可以在天上飞的飞机。
走一个地方,涨一点见识,开一分眼界,因此,贝思甜才喜欢走南闯北,她喜欢见识各地的人文地理,了解其风俗习惯。
这个愿望,待她将罗家安排妥当,衣食不愁,便准备实行。
周济人说的可比报纸上生动,再加上他自己对一些人和物的看法,两个人相谈甚欢,竟是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虽然已经见过多次,可是像这般聊天,却还是第一次!
愉快的时光过得很快,贝思甜为周济人的博学见识而折服,如果没有先前的那些疑惑,周济人如若没有这么神秘,相信两个人定能成为好友。
而周济人,也从这番交谈当中发现,贝思甜的见识绝对不是一个村里姑娘会有的,而隐约显露出的阅历,竟也是丝毫不比他差!
周济人暗自惊异的同时,不由陷入深深地思索。
“对了,贝姑娘上一次说过弟弟受伤,现如今恢复的如何了?”周济人笑道。
贝思甜笑道:“劳烦周先生惦念,恢复的很好,多亏了周先生的消炎药。”
“这就好,不过话说回来,姑娘和弟弟的年纪怎么会相差这么大?”周济人露出好奇的神色。
“家里注重传承。”
贝思甜这话说的很巧妙,不明所以的人听来,带着一股浓浓的重男轻女的意味,这在这个年代,在农村,都是很普遍的,一点不稀奇。
可是如果知道罗二家情况的人便会知道这话内里的含义。
所以这句话完全属实,可是外人听起来,尤其是故意打探情况的人听起来,答案似是有了,却又根本什么都没打听到。
周济人便是如此,他心里苦笑连连,这姑娘的眼神清澈如泉,纯洁无垢,可偏偏有时候说话滴水不漏,你不但找不到一点漏洞,反而会因为她一句话,猜出很多个答案,甚至被误导。
这姑娘若是想说的时候,很坦然,若是不想说的时候,任凭你如何探寻,都不可能从她嘴里抠出一个字!
贝思甜看看时间,想必刘春雨已经快要到了,这才同周济人告辞,向着相约的地方走去。
看着贝思甜离开的背影,周济人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目光深远,带着浓浓的深思,可一眨眼,那满眼疑惑却又尽数消散,重新恢复成马建国眼里的华北地区负责人,冷漠又不失精明。
贝思甜来到十字路口的成衣铺前,刘春雨正低着头站在那里等着。
“春雨。”贝思甜叫了一声。
刘春雨听见声音,忙抬头看过去,微微带些惊慌的脸上露出笑脸,她一个人在这里,着实有些害怕。
刘春雨自小没出过院门,就是赶集都是跟着家里人,家里就她一个姑娘,看的出来很是宠爱,而且名字都是跟儿子排在一起的。
“等多久了?”贝思甜问道。
“刚到,好不容易把我哥给甩了。”刘春雨笑嘻嘻地说道。
姑娘们一般都喜欢逛什么,自然是小饰品店,她们眼下的位置是在西区,周围一些小店铺林立,走走逛逛,刘春雨高兴极了。
贝思甜也是好久没有这么逛过街了,她还买了两串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
刘春雨有些赧然,她没有钱,村里也没有零花钱这么一说,白白受了她一串糖葫芦,这让她有些不安心。
“一串糖葫芦而已,等你以后挣钱了,再请我。”贝思甜道。
她大概没想到,就是因为她这句‘等你以后挣钱了’的话,刘春雨没有像一般的农村姑娘那样早早嫁人,这辈子就是为生儿育女活着。
“春雨!”
就在两个人玩的很高兴的时候,一声爆喝传来,刘春雨浑身打了个冷战,回头一看,不是自家大哥刘春树是谁!
刘春树看到贝思甜的时候,感到莫名生气,这个缠人的小寡妇,村里没人爱搭理她,她就缠上了他妹子,欺负他妹子单纯好骗,怪不得克人呢!
刘春树一把拽过战战兢兢的刘春雨,狠狠瞪着贝思甜,“我妹子自小见的人少,不懂人心险恶,你以后不许再来找我妹子,再把我妹子带坏了!”
说完,不等贝思甜说话,拽着不情愿的刘春雨便走了。
贝思甜看着刘春树一边拽着刘春雨走一边还教育她少和自己来往,面色稍冷,这刘春树本事没多少,说起话来却是十分难听!
不过是人的恶言恶语,贝思甜就当是狗汪汪,过段时间心里才平复下去,又觉得自己生这气没意义。
贝思甜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秦氏和罗安国满腔怒火,她不由有些发怔,还从未见过这两口子发这么大的火,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96章 娶贝思甜(四更)
这件事要从两天前开始说。
罗老大家,秦红梅这段时间憋屈的呦,天天恨不得吐血三升,好在因为罗旭华的回来,看她不顺眼的罗老太太又一次和她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这天罗旭华又和罗爱国去了山里头,罗爱国这个半道子出家当猎人的,经验少不说,天赋也没有,村里打猎的队伍不爱带着他,他自己打不着猎物,还容易坑队友。
所以后来打猎不得不成了罗爱国的副业,没事的时候自己进山打猎,也不敢太深入,就在山周围转转,打个野兔子啥的,就当改善改善伙食,卖钱就不要想了。
要不是看罗爱国还能打回些野味,吃上一回肉,秦红梅早就嚷嚷了。
现在家里头就一屋子的女人,说话都方便了。
秦红梅在那一边纳鞋底子,一边斜睨了罗老太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