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龙凤胎呢——夜子莘
时间:2019-04-02 09:40:31

  叶氏没好气地挥挥手:“成了成了,你以后还是别来请安了,每回看见你我都不舒坦,以后这里无需晨昏定省,咱们俩谁都舒心。”
  “母亲这是怎么了?”苏泽生跨过门槛走进来,身上还穿着上朝的官服,长身玉立,面容清隽。
  看见儿子,叶氏心情好了些,只面色仍旧不大好:“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媳妇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我一看见她就倒霉。”
  “母亲!”苏泽生淡声唤了一句,面上似有不悦。
  最让叶氏生气的就是这点了,人家赶他去书房睡,他还向着人家。便如上回她罚他媳妇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原是想为他这个儿子出出气的,谁想他居然跑来兴师问罪,说她处事太过苛责。
  成吧,年轻人的事,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当初为着一个烟花女子要死要活的,如今好容易愿意娶妻,她也不敢再对儿子有什么要求,索性不再说什么,直接起身由下人搀扶着回了内室。
  从和安堂出来,苏泽生和忍冬两人沿着曲折的小路并肩往外面走,各自沉默着,谁也没说什么话。
  到了前面的岔路口,一条是通往二人所居的院落,一条是通往前院的书房。忍冬原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往书房而去,便没有多想,自顾自地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不料苏泽生竟然意外的跟了上来,自始至终与她并肩走着。
  忍冬微怔,倒是没说什么,只继续默声走着。
  进了院子,底下的人瞧见大人回来,个个儿面露欣喜之色,打水,奉茶,忙碌的不成样子。
  忍冬记着自己的本分,如今人来了她这里,她自然没有晾着的道理。进屋后亲自侍奉他褪去外袍,又拿热帕子递给他擦手。
  一切妥当,璐灵过来说早膳已经备好,夫妻两个又心思各异地去了外室用膳。
  膳桌上苏泽生依旧很安静,他举止优雅得体,吃饭时不发一声,很是秀气。后来侧目瞧见忍冬似有心事的样子,并不怎么吃东西,他主动夹了菜给她:“家里的饭菜可还吃得惯?”
  忍冬惊诧地抬眸看他,却见他面色温润柔和,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不知怎的,她一张脸莫名便红了起来,垂首应着:“嗯,还好。”
  苏泽生似乎笑了笑:“那快吃吧,待会儿怕是要凉。”
  一顿早膳,就这么在尴尬的氛围当中用罢,苏泽生起身穿上官袍,说要去尚书台。
  他一走,忍冬方才松了口气,感觉浑身自在了许多。
  璐灵陪她进了屋,想到今日大人过来用早膳的事,心里高兴:“夫人,今儿个大人愿意入咱们东苑,而且对夫人态度也好了,可见是误会解开,不再生夫人的气了。若奴婢说,真的是夫人多想了,大人明明是疼您的,又如何会因着你身上的伤痕便心生厌弃呢?咱们大人年纪轻轻能坐上仆射,又得陛下重视,必然不是那等肤浅之人。夫人你不知道,昨日奴婢跟他说这事时,大人面上的表情很是惊讶,随后一脸的心疼呢。”
  “是吗?”忍冬端茶的动作微滞,随后拨弄着茶盏中漂浮着的翠色叶子,垂眸思索些什么,不再言语。
  ……
  晚上苏泽生归来,先去和安堂向母亲问了安,出来后没有再去书房,而是直接回了东苑。
  
 
第93章 
 
  入了东苑, 里面灯火通明,有婆子在外面守着, 瞧见苏泽生面露欣喜之色。
  苏泽生目光扫过屋内,淡声问:“夫人睡了吗?”
  婆子回道:“还没呢。”
  苏泽生没再说什么,推门进去,忍冬正坐在矮榻上低头绣着东西,璐灵在她旁边坐着帮她缠丝线。
  见门开了, 璐灵最先抬头, 面上一喜, 忙站起身来:“大人!”
  忍冬闻声抬头, 手里的活儿停下来,顿了一会儿方起身, 笑盈盈的:“大人可曾用了晚膳, 若是没有, 妾这便让人去准备。”
  苏泽生干咳了一声, 平静道:“在外面用过了。”
  璐灵瞧着似乎都不大自在的两个人,上前道:“大人劳累一天, 想必也乏了, 奴婢这便让人准备热水,让大人沐浴?”
  见苏泽生没有拒绝, 心知这便是今晚留下的意思,璐灵为自家主子高兴,急急忙忙出去准备了。
  热水备好,苏泽生独自前往浴室, 忍冬坐在矮榻上却有些忐忑。璐灵瞧出来了,小声安慰:“夫人别紧张,大人既然什么都没说,便是不在意的意思了。咱们端宁郡君说的是呢,夫人既然已经嫁给苏大人,就得把日子过好,夫妇同寝这一关早晚是要过的,难不成夫人要和大人分房一辈子吗?”
  忍冬抿着唇,面色有些红润。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苏泽生只着了身白色中衣走出来,单薄的衣袍映着他均匀的身材,颈肩有未曾擦干的水淌下来,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痕迹。烛光投向他面上的轮廓,那双眸子深邃幽远,带着些许灼热。忍冬与他对视片刻便错开眼去,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帕子。
  璐灵握了握忍冬的手以示安慰,随后对着苏泽生屈膝行了礼,默默退出房去。
  忍冬在一旁站着,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便垂了头去,并不言语。
  苏泽生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袭淡紫色的软烟罗睡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绰约身姿,墨发随意绾起,其中一缕绕过左颈垂落在胸前,因为她垂首的动作,后颈处有大片玉肌展现在外,白嫩通透的,让人瞧着便错不开眼去。
  他喉结滚动两下,淡淡将目光移开,语气似有些低沉:“睡吧。”
  他说罢,自行走去床榻边缘,平躺着睡了上去,又盖上衾被,随后闭了眼睛,再没有动作。
  忍冬站在那儿怔怔看着,犹豫一会儿,她吹了屋里的灯火,默默走向床榻,小心翼翼越过他去床里侧躺下,却不好意思去动他已经盖在身上的被子,索性就那么干躺着。
  她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寻常人硬朗许多,不盖被子倒也没什么。
  这时,外侧的男人突然动了动,将被子扯在她身上,为她盖上。身上渐渐有了温度,衾被挥动间似有他身上那股陌生的气息萦绕鼻端,忍冬身形一滞,整个人僵硬地躺在那儿,背对着他。
  身后的男人自为她盖了被子后便没了动静,后来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似乎是睡着了。
  忍冬原本揪着的心渐渐放下,胸腔里又似乎涌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失落,但很快被她忽略掉。她终于艰难地动了动早已经有些麻木的身子,让自己平躺下来,寻了个舒服的睡姿。
  谁知她一动,耳畔传来了他的说话声:“不困吗?”
  忍冬没料到他还醒着,顿时一怔,又僵硬在那儿。
  黑暗中,苏泽生侧躺着,一张脸对着她,沉默一会儿,淡声询问:“你当初为何嫁我?”
  忍冬没有开口,又听他似乎笑了笑,只是那笑声里带着些许讥诮:“因为陛下吗?”
  忍冬惊讶地侧目,夜色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只声音再次回响在耳畔:“当初你引诱我,是为了帮他离间我与贾道之间的关系。如今他害怕我因当日之事生出异心,故而拉拢,所以你便嫁了我。”
  “是这样吗?”见她不答,他又问了一句。
  忍冬双手攥紧了被子,继续沉默着。
  他似乎突然恼了,一个翻身朝她倾压过来,双手按在她肩膀两侧,隔着朦胧的夜色,双目紧紧盯着她那张脸。
  忍冬未曾料到他会这般,下意识想伸手推他,又想到新婚之夜的事,生生忍住了,仍旧一语不发。
  她的沉默加重了苏泽生心中的怒火,见他突然重重的一拳打在床板上,随后翻身坐起,径自拿了衣袍穿上。
  身上骤然一空,忍冬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愣地躺在那儿,听到他关门离开的声音也没有动,只脑海中仍旧回荡着他方才的话。
  她嫁给苏泽生,是为了主子吗?她不敢说全是,却也不敢说不是……
  那个十年前给了她包子,带她离开,教她武艺,教她琴棋书画的少年,曾是她心上最暖的一抹阳光。她的心为他跳动,眼泪为他而流,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哭,为他笑。
  可是,那些都是过去呀。
  为什么今晚上他会无端提起?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人粗鲁的踹开,又很不温柔的关上。
  忍冬闻声侧目,却是苏泽生去而复返。
  他径自来到床边,一言不发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丝毫不显温柔。忍冬起先挣扎,后来听到他低哑的近乎无奈的嗓音在耳畔回响:“觅薇,你就那么爱他吗……”
  她愣住了,一时间忘记了抗拒,只任由他肆意的在她身上索取。衣物被他剥开,他的吻顺着脖颈向下游走,滚烫的唇细细扫过她身上的肌肤,她颤了颤身子,娇嫩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颗粒,唇齿间不自觉溢出几声娇吟。
  不觉间,两人都已是存丝不挂,紧紧的相贴在一处。
  他此时再没了顾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边是要了她。她心里有旁人又如何,她是他的妻,他明媒正娶的妻,从今往后,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挺身而入,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好不怜香惜玉的纵马驰骋。下面人儿似乎在浅浅抽泣,他却越发受了刺激,一次比一次入的深,毫不停歇……
  一场雨露春水之后,夜已经深了。
  忍冬无力地躺在那儿,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他温柔细致的为她擦拭身子,后来他将她拥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没有想到,两人第一次的花烛之夜,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
  想到他方才质问自己的那些话,还有那怒火中烧的样子,忍冬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突然开了口:“我不仅是姑娘的侍女,还是陛下的死士,你是不是知道了?”
  苏泽生搂着她的双臂略微一僵,没有否认。
  昨日璐灵去书房找他,说了新婚之夜忍冬推拒自己的原因,他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怕自己看到她身上的伤,心生厌弃。姑娘家爱美,他自然可以理解。听璐灵描述了她身上的伤疤之后,他并无任何怨怪之心,更多的则是怜惜,还有对那些伤了她的人的恨。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暗中打探过去的事。他想知道,她明明身为方家千金,为何会有这样多舛的经历,又是怎么一步步被陛下发现,将她给了端宁郡君的。
  也是今日下午,他才总算得了消息。原来,她曾经是陛下的死士,而且是陛下亲手教出来的。
  几年前,陛下救了她一条命,教了她那么多东西,那是怎样亲密的相处?他不嫉妒,那是假的。
  直到今日,他也终于想明白了,她当初为何诈死之后,再不曾与他相认。原来,她心里竟是有了人的。她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是那颗柔软的心,只对着陛下一个人罢了。
  在得知这一切时,他有想过放她走的,他不想要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女人。
  可是回家后看见她,他却舍不得开口了。他甚至在想,只要她就这么陪在自己身边,其他的都没关系。
  见忍冬一直看着自己,苏泽生与她对视:“既然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方才是我自己失控,惊着了你。以后,我不会了。你既嫁我为妻,因着什么缘由都好,我都会护着你,绝不相负。”
  看着眼前为自己放下骄傲,一再退让的男人,忍冬第一次感觉到鼻酸。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和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清清白白的。”
  “我喜欢过他,很喜欢很喜欢,可那是在侍奉姑娘之前。后来懂了陛下的心,我便放下了。如今在我心里,陛下和姑娘的位置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我在乎的人,是我的主子。我选择嫁给你,不是因为仍旧对陛下未曾忘情,反而恰恰是因为放下了,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说着,她迎上他的目光,“从我与你拜堂成亲开始,便已经决定了和你携手一生的。只是我这人清冷惯了,很多事都不知如何表达,这才让你误会了。”
  “真的吗?”他眸色中闪烁着一丝星芒,里面是难掩的激动,“你的心,真的是在我这里的?”
  忍冬点了点头,双颊染上一抹绯红:“只要,你不弃我,这辈子我都会跟着你的。”
  “不会的,你深知我对你的情意,又如何舍得厌你?”他亲了亲她的唇,第一次高兴的像个孩子,眼睛里似有泪光,“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不求三妻四妾,只愿携一人到老。觅薇,当初以为你死了,我痛不欲生……”
  忍冬一颗心柔软下来,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我这人不善言辞,日后你若有什么困惑的,还望你亲口来问我,不要自己胡思乱想。姑娘说得对,夫妻之间,不管什么事总要摊开来讲清楚的。”
  看着怀中温柔解意的美人儿,苏泽生又想到了自己方才的莽撞,一时之间格外愧疚。他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唇:“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忍冬主动勾了他的颈,闭目回应着他的温柔缱绻。
  床罗幔帐之内,一对璧人又折腾许久,及至天快亮时方才停歇。外面守夜的婆子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各个面露喜色。
  ————
  最近苏琅的婚期快到了,平南侯府上下忙碌着办喜事,很是热闹。
  郑氏体弱,苏瑜怕卫绿萱一个人忙不过来,便也常常过去帮忙。
  便在这个档口,齐国那边传来喜报,齐国太子姜鹧兵败,六皇子姜夜顺利登基,为齐国新君。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he了一对儿,其实在最初的大纲里苏和忍冬是先大虐再甜来着,但是年纪大了,虐不动,而且忍冬的身世已经很惨了,还是不虐了,让他们幸福起来哈哈哈哈
 
第94章 
 
  回到邀月阁, 苏瑜听了碧棠的禀报,很是惊诧:“三月份率军离京, 这才九月份居然便打了胜仗了。”
  碧棠道:“姜夜本就是齐国皇子,这些年在齐国也培植了自己的势力,里应外合自然能省不少事。何况他是打着为先帝报仇的旗号去的,顺应民心,此一战比当初陛下对抗突厥时容易许多。当初咱们陛下击退突厥也才用了半年的时间。”
  苏瑜点头, 碧棠的分析是没错的。姜夜向大衍借兵八万, 又师出有名, 这场仗能胜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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