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欺负我,罚你今天不许碰我,如果碰了,今晚就不许上床。”
祁禹不甘心的轻轻咬了咬她白嫩的后颈,既想吞吃入腹,又不舍得用力,连一个牙印也不舍得留下,只是反复用牙齿和嘴唇碾磨,留下属于他的一抹红印。
就像一只觅食的野兽,既想将食物一口吃掉,又担心将食物吓跑,只能嗅一嗅,舔一舔,缓解心里的急切。
安婳拿起一瓣橘子放进他的嘴里,神情严肃认真,眼里却全是笑意,“冷静一下。”
祁禹低笑着张开唇,将橘子含进嘴里,他抱着安婳在怀里,轻轻晃了晃,“你既然不给吃,不如你亲手给夫君做糕点吃,让夫君解解馋好不好?”
安婳剥着橘子的手一顿,神情有些复杂,语气迟疑,“……糕点?”
祁禹轻轻点头,观察着她的神色,“我想吃你亲手做的糕点。”
安婳怔了怔,做糕点以前对她来说是对母亲思念的一种方式,也是能让她静心的一种方法,可是经过之前的阴谋和陷害,好像给做糕点这件事蒙上了一层尘雾,让她想起做糕点不再如同以前一样舒心平静,她这段时间,几次想做,却都放弃了。
就像她心里的一片净土被污染,不再纯净。
可是,如今祁禹想吃……安婳有些犹豫。
祁禹自然知道安婳的抵触,他并不希望安婳因为那些奸诈小人,失去做糕点的乐趣,所以他才提议想吃安婳做的糕点,他想引导安婳走出之前的阴影,忘掉那些不愉快。
他见安婳的面色有些松动,便继续低声诱导,“婳儿给夫君做好不好?夫君想吃。”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听起来就像是撒娇。
安婳心里柔了柔,久违的对做糕点又燃起了热情。
她抿了抿唇,放下橘子,将手擦干净,就要从祁禹的怀里跳下去,“那我现在就去做。”
祁禹连忙拉住她,“急什么?哪天闲着再做吧,我不急着吃。”
他希望安婳可以不要抵触做糕点这件事,却没想让她现在就去做,现在他就想和安婳这么抱在一起,多待一会儿,柔软又香甜的娘子抱在怀里,他哪里舍得放手,恨不能安婳长在他身上才好。
安婳却毫不留情的推开他,神情有一丝急迫,“我现在就闲着,很快就做好了,等会儿拿给你吃。”
她说着从祁禹的怀里离开,穿上鞋跑了出去,好久没做糕点了,既然决定了要做,她竟然有点迫不及待,也隐隐有些雀跃。
祁禹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心里暗暗懊恼,什么时候劝安婳做糕点不行,为什么非要现在说。
安婳来到膳房,膳房里的人看到她连忙躬身行礼,安婳搬到东宫后,还从未做过糕点,也未到膳房里来过,因此膳房里的人,除了以前王府里跟过来的,剩下的人见到她都有些惊讶。
不懂身份最贵的太子妃怎么忽然来这里。
安婳命大家起身,视线在膳房里轻轻的扫了一圈,然后问:“有空位吗?本宫想做糕点。”
膳房师傅立刻挪了一个位置给她,现在这个时候膳房里正好不忙,有许多空位,膳房师傅的视线不由落在安婳的纤纤玉指上。
太子妃的手白嫩无暇,他们不禁在心里质疑,太子妃能做糕点?可千万别把他们的膳房烧了呀。
安婳浅浅的笑了笑,走到灶台前,让人准备好面粉、鸡蛋、白糖、红枣……她今天想做枣糕。
安婳将视线在食材上一一扫过,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起手把袖子微微卷起,然后动作熟练的将面粉给和好,拿起红枣想要切碎的时候,手却顿了一下,她眸子微凝,看着红枣若有所思。
最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勾唇微微露出笑容,眼里洋溢起光亮,她扬声命冬桃去拿酸枣过来,将红枣换掉,然后将酸枣一点点细细的切碎。
膳房的师傅们虽然假装手里各自忙活着,却不由偷偷的把视线都落在安婳的身上,当看到她行云流水般熟练的动作,全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没想到太子妃还真的会做糕点,他们还以为太子妃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看来半年的传言果然不错,太子妃并非一般的女子,不但会开铺子挣钱,还蕙质兰心。
可是当他们把目光投到安婳手里的酸枣上的时候,不由暗暗皱眉,看太子妃流畅的动作,应该是真的会做好点的,而且这份熟练程度,应该是已经做过很多次,可是酸枣……太子妃难道记错了?
一个老师傅忍不住低咳了一声,开口提醒,“太子妃,您用酸枣做枣糕?”
安婳抬头,轻轻点点头,嘴角微微上翘,“我觉得用酸枣做的枣糕,一定也会很好吃。”
一瞬间膳房里的人都静默了……他们觉得不会。
原来太子妃不是记错了,而且真的就想这么做。
一个人忍不住问:“太子妃是做来自己吃?”
安婳摇头,“做给太子吃。”
众人再次静默,忽然觉得太子也不容易。
安婳轻驾就熟的蒸好枣糕,没有在膳房多做打扰,她把枣糕装进青瓷小碟,然后放进食盒里,就跟膳房的师傅们微笑告别。
她提着食盒,脚步轻盈的朝前院的书房走去。
膳房的师傅们站在门口,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感叹,太子妃人美,性格也温柔和善,就是口味太奇怪了!
祁禹满怀期待的坐在书房里处理政务,如果还有奏报没有看完,他早就忍不住跟着安婳去膳房了。
安婳敲了敲门,端着糕点走了进来,眉眼带笑。
祁禹立刻扬起笑容,起身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和她一起走到书房的桌前坐下,然后迫不及待的将食盒打开。
食盒里摆放着精致的枣糕,切成了一块一块的小方形,依次摆放在小碟里,祁禹不由眼前一亮。
安婳把筷子放进祁禹的手里,眼睛亮晶晶的道:“你快尝尝,我好久没做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
安婳神色有些忐忑,她担心手艺退步,不知道这糕点有没有之前做的好吃。
祁禹含笑夹起一块枣糕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动作僵住,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中闪过一丝诧异,迟疑道:“……这是枣糕?”
安婳点了点头,神色就像在等着夸奖一样,“我做枣糕的时候突发奇想,觉得换成酸枣也能好吃。”
安婳说着拿起枣糕咬了一口,然后眼前一亮,“果然很好吃!”
祁禹默默的看着手里的枣糕,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安婳:“……”
“你觉得好吃吗?”安婳双手托腮,目光里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好吃,这枣糕……不对……是酸枣糕色香味美。”祁禹昧着良心说完,低头默默的将手里的酸枣糕吃完。
安婳更加开心,又咬了一口酸枣糕,开心的道:“下次我还给你做,下次可以试试酸梅糕,一定也很好吃。”
祁禹动作一顿,努力的将喉咙间的酸梅糕咽下去,“……好。”
他咀嚼着酸枣糕,神情有些疑惑他总觉得安婳最近的口味……嗜酸。
有什么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由猛地将视线落在安婳平坦的小腹上。
第126章
安婳好久没有到云裳香闺去了, 她如今是太子妃经常去, 毕竟不方便, 每日基本只负责看管账目和进货的事, 这天她觉得精神好了一些,不那么贪睡了, 便想出宫活动活动。
外面天朗气清又阳光明媚,她便乘马车去了云裳香闺,到了云裳香闺, 没想到林宛柔也在, 她现在月份大了,肚子圆滚滚的, 整个人圆润了不少。
安婳不由笑道:“你今日怎么也在?”
“在府里待着无聊, 倒不如来这里看着,反正也不累。”林宛柔看到她很开心,嘴边挂着温柔的笑, 眉眼柔和。
“墨大人放心?”安婳走过去亲昵的挽住她的手腕。
“是他送我来的,还派了两个丫鬟和护卫来照顾我。”林宛柔语气里有些无奈。
安婳看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丫鬟和护卫, 不由笑了笑, “墨大人是紧张关心你。”
她伸手摸了摸林宛柔的肚子,柔声问:“这么站着腰会不会酸?”
林宛柔扶了扶后腰, 如实道:“确实有些酸了。”
“那到楼上坐会儿, 正好陪我说说话。”安婳低笑, 亲自扶着她上了楼。
今日在楼上坐着喝茶的女人们不少, 她们见到安婳全都眼睛一亮, 纷纷起身叫太子妃。
安婳含笑让大家不必拘谨,如常就好。
她坐下后,众人谢恩落了座,香炉内的熏香徐徐燃着,浅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安婳坐在中央,大家围着她坐了一圈,看着安婳的眼光热切又开心。
能遇到太子妃来店里,她们高兴,太子妃以后是要做国母的,如果能跟太子妃牵扯上关系,那她们自然是求之不得,是天上掉下的大福气。
大家热情的不得了,你一言我一语的,绕着圈子夸安婳。
“太子妃美艳非我等凡人可比,难怪太子殿下对太子妃一片痴心,之前我听说太子坚持为太子妃翻案的事,真是感动不已,这可真真的是患难见真情啊。”
“太子妃长的愈发的漂亮了,真真是要将我们这些凡人比到泥里去了,在太子妃面前我们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你们还妄想跟太子妃比,那哪能比得了呀?太子妃和墨少夫人那是天生有福气的人。”
安婳和林宛柔相视一眼,无奈的继续接受她们的称赞,她们本来是想上来静静聊会儿私房话的,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看墨少夫人这肚子,离孩子出生没有多久了吧?墨大人年轻有为,长的英俊潇洒,这孩子出生后长得必定也好看,墨少夫人是真真的有福气。”
林宛柔摸着肚子温柔的笑了笑。
“太子殿下长得美如冠玉,玉树临风,太子妃你也快生一个吧,您与太子生的孩子,男孩必定长得俊美不凡,女孩必定美若天仙。”
她的话一说出口,屋内突然安静了一下,大家面色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安婳。
安婳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不知道大家为何突然都看向她,而且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尴尬之中好像竟然带了一丝丝同情。
没错,她很确定,就是同情。
“太子妃您和太子……还好吗?”一个人犹犹豫豫的问,语气有些婉转。
安婳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道:“挺好的。”
大家静默了一瞬,另一个人又欲言又止的问:“那……太子身体也挺好的?”
安婳再次点了点头,“也挺好的啊。”
屋内再次安静了一会,大家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奇怪,眼神里的同情更甚了。
安婳不自在的摸了摸脸,什么情况?
终于一个官家夫人忍不住了,一拍大腿走了过来,坐在安婳旁边,语重心长的道:“太子妃我不跟您兜圈子了,我呀,知道一个偏方,那个偏方是我娘家那边传过来的,特别好用,我娘家那边谁有这个毛病,都用这个方子,我当年呀,就是用它……哎呀,不说了,总之很好用,我一般都不告诉别人,今天就是您,我才说的,您信我的,给太子用上,保证立刻见效。”
安婳怔了怔,一时没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偏方,还没来得及多问,另一个人又拉住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太子妃我这里有一个菜谱,等会儿我写下来给您,听说对男人那方面很有用,只要给家里的男人吃上半个月,保证男人夜里快如狼,猛如虎!”
这个安婳听懂了,她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她想起祁禹夜里的勇猛,心脏砰砰跳了两下,不由连连摆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真的不能再补了!
安婳这么一推脱,大家更激动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劝说。
“太子妃这种事情,您不能害羞的,您得快点想办法治啊。”
“这种事早点解决了,才不会那么痛苦,不然这种没办法对外人说的隐痛,是要折磨一辈子的啊,到时候有苦无法对外言,可怎么办啊?您要为您的下半辈子想想啊。”
“对呀,太子妃,咱们都是女人,大家都是可以理解您的,您可以对我们说实话,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治好的。”
“毕竟太子殿下现在还年轻,肯定来得及,我们也是好心,真的担心您啊。”
“这种事很关乎男人的心情的,长此以往,太子殿下必定心思郁结,于身体无益呀。”
“太子殿下的子嗣关乎国运啊,太子妃您不能不紧张,这是大事啊!关乎着整个大祁的将来。”
……
安婳听得云里雾里的,被她们吵得耳朵疼,连忙打断她们,神情疑惑的道:“你们在说什么?”
大家郁闷的看着她,眼神颇为不认同,“太子妃,都这样了,您就别和我们装糊涂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出症结所在,咱们一起想想法子啊,您若是不好意思去求医,我们帮您去呀。”
安婳眨了眨眼,更加糊涂了。
林宛柔见她一脸懵懂的模样,微红着脸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之前太子为了救你,在朝堂上说他根本碰不了恣柔,当时很多官员都在场,所以这件事渐渐传开,大家都知道了,大家以为太子……”
林宛柔没好意思再说下去,安婳却听明白了。
……她们是认为祁禹不举?
安婳愣愣的看着众人,整个人都惊了。
她欲哭无泪,明明她每天晚上都要很辛苦的喂饱恶兽,大家竟然还以为恶兽不行!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恶兽那方面真的可以差一些,那她也可以歇一歇了。
安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连忙红着脸跟大家解释了数遍,祁禹那方面真的没有问题,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大家都是一脸的不信的模样,还一直劝说她,这种事要坦然面对,才能快些找到根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