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里的朋友么?”
“是哒,我的好搭档中也,我准备离开前正式送他一些饯别礼物。”
持月时雨观察了一下他手里的箱子,“这样啊,你还真是细腻,居然还准备了礼物。”
“嗯嗯,是炸/弹呢!我准备装到那只蛞蝓的车里去。”
“……”等等,他刚才是说的好搭档这个形容词吧?持月时雨保持着微笑,看着眼前少年十分期待的模样,“原来如此。”
“持月小姐有兴趣一起去么?”
“不用了,你去吧,明天你得空出时间就是了。”
“当然!今天等我送完礼物基本上就可以空下找新工作了。”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太宰治十分舍不得组织里的人呢,不过想了想黑手党的性质,持月时雨也就懒得思考些有的没的了,内部和谐有爱本来就不正常,太宰治是自己人,只装个炸/弹而已不算什么大事才对。
这么想着的持月时雨也就十分淡定且安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先出门了。”
“晚上见!”
告别了笑得十分开朗欢脱的太宰治,持月时雨就出发去商场了,到了新的地方总是要积攒点东西的,她的空间里也该补货了,明天织田作先生要搬家的话总得带点礼物去吧。
哦,持月时雨是不会承认自己就想去买买买购物而已的,之前在我英那边的话限制有点多她不太方便跑出去疯狂扫货来的,作为一个有收集癖的人,实在是难为她了。
一下午时间过的飞快,持月时雨连吃午饭都忘记了,直到天黑之后才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准备找个地方打发吃饭的问题。
持月时雨不是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甚至还十分高兴的打开了手机查看了一下附近有名的餐厅,顺带一提手机是从太宰治兜里抢来的,原本世界的手机在这里可没信号。
然后七扭八拐的终于找到了一家似乎评价非常不错的餐厅,进了门之后被引导到了二楼,因为比较喜欢安静,她还特地要了个包厢。
点菜,然后坐在窗边看看外面的夜景持月时雨感觉很好,毕竟这里不是那个英雄世界,不可能随时随地就发生什么敌人战斗之类的,她也就没必要一直跑来跑去‘维护和平’。
事实证明,是她太天真了,这里虽然没有英雄和敌人,但却有异能和黑手党。
战斗…仍然是不可避免的。
隔壁间枪声响起的时候,持月时雨的心情就十分蛋疼。
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跑到其他世界了怎么还这么麻烦。接下去包厢被直接炸飞的时候,持月时雨已经冷静下来了,就抱着茶杯坐在那这么静静的看着两边火拼。
一眼望去都是黑衣人,枪声和血腥味还有路人的尖叫声,好像是港口黑手党在这里需要消灭某个帮会之类的,人群中最显眼的大概就是一个橘红色头发略长的少年了,带着黑色礼帽,一身黑色大衣,应该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之类的,持月时雨眯了眯眼睛,体术非常不错堪称赏心悦目。
作为一个淡定的路人甲,持月时雨果然被两边人都注意到了,
另一方已经逐渐变的弱势的乌合之众居然往她这边慌不择路的冲了过来,也不知道是打算死前找个垫背的还是什么,还没等她做什么就已经被那少年挡在了身后,他倒是没看她一眼,只是表情十分不虞。
“真是的,不要耽误我回家庆祝的时间啊!混蛋们!”
那橘红发色的少年就是港口黑手党另一位年轻干部了中原中也了,他颇有些暴躁的转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持月时雨,“你不会躲开么?在这里太碍事了!”
持月时雨觉得他的眼神跟爆豪胜己有微妙的相似,都透着一股嫌弃是怎么回事?
她站在少年身后抽了抽嘴角,指尖微微动了动,干脆就收了动作站着一副吓呆了的模样,根本不鸟中原中也。
“啧,真是麻烦。”他撇了撇嘴,虽说十分嫌弃这个吓傻掉的女人,但终究还是没有做什么,而是扯开嗓子指挥起了属下,“快点结束战斗,就这么点小杂鱼别浪费时间!”
战斗果然结束的很迅速,期间并没发生什么狗血的事情,中原中也甚至没有兴趣去知道她的名字,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和抓到的俘虏撤离了。
持月时雨站在一片废墟里忧伤的摸了摸肚子,还没吃饭呢餐厅就被砸了,她有点难过。
不过还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出了餐厅,天色已经完全黑漆漆的了,街上霓虹闪烁热闹非常,也有些马后炮一样的警车呼啸来回,持月时雨抱着随手在路边买的章鱼小丸子准备回去了。
吃饭的兴致是没有了,还是自己回家DIY吧。
经过停在路边的一家红酒店的时候,正巧店门打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持月时雨愣了一下就笑了起来,还真是十分有缘啊,是刚才那个橘红发色的少年,他似乎已经处理完了黑手党的事情,手里抱了一瓶红酒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嗯?是你啊…”中原中也的心情其实算是不错的,大概是因为某只青花鱼终于滚出了他的视线吧,他甚至特意买了一瓶89年的柏图斯准备回家庆祝一下。
持月时雨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是啊,刚才那顿饭算是彻底泡汤了。”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我记得我是救了你的吧。”
“那真是谢谢了。”她回答的十分没有诚意,然后扭头问了他一个诡异的问题,“这位…嗯,姑且算作先生吧,你现在已经是能喝酒的年龄了么?”
中原中也僵了一会儿,颇有些炸毛了,“啰嗦!你管太多了!”
持月时雨耸了耸肩,算了,人艰不拆,“好吧你说的对,那么再见了,不知名先生。”
他点了点头,双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才对,像那种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中原中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从小就在泥潭里打滚的人会跟她有什么话题或者交集,即便刚才他救了她,那也是一样的。
中原中也转身开车门就打算回家了,持月时雨就站在他边上不足一步的距离,在他打开门的瞬间脸色就变了变,下一秒拉起中原中也的手一个瞬步上了楼顶。
持月时雨低头看了看下面已经被爆炸彻底毁掉的车,“看样子有人想要杀你诶。”
“……”中原中也脑袋上的青筋蹦了蹦,但还是保持了冷静。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直到过了一会儿,持月时雨才略带些幽怨的慢悠悠问了一句,“…请问你的名字是?”
“中原中也。”
“……”
卧槽!果然如此,这位先生就是太宰治送炸/弹的对象啊,持月时雨揉了揉脸蛋,很愉快的就决定了这件事情我知他知就可以了,太宰治没必要知道这个结果。
第十六章 Chapter 16
持月时雨一脸脑壳疼的揉了揉自己在夜风里被吹得有点冷的脸蛋,
被世界的恶意糊了一脸的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太宰治身边,那张睡着的时候显得十分无害又俊秀的小脸蛋,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戳了戳。
“唔?”太宰治的眼皮颤了颤,过了几秒钟才睁开了,露出了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睛,那里面还残留了几分水汽和迷茫,片刻后化为了笑意融融流淌了出来。“持月小姐啊,回来了?”
持月时雨抿了抿唇,还是继续戳他柔软的脸颊。
——难道太宰治以为他这样卖萌就能让她忘记十分钟前在楼顶上站在中原中也身边的尴尬么?她还差点被一起炸上天诶!
她沉默了一会儿,这次算了,当然是原谅他了!
“要睡觉进房间去睡。”
“哇啊!”太宰治一爬起来恢复了清醒就开始咋呼了,“我在浴室里找到了一瓶洗涤剂想混在咖啡里喝掉的!不小心睡着了呀!”
“……”持月时雨刚收回自己的爪子,又顺手转了个方向去扭着他的耳朵了,她毫不留情的拎了拎他的耳朵,“你再说一次你要做什么!太宰治!”
“嗷嗷嗷,疼…自杀呀!”太宰治十分理所当然的开口解释。
持月时雨不想跟他说话并且丢了个白眼作为攻击,“要死死远点,我懒得为你收尸。”
“咦!好无情啊!”
她揉了揉脑袋,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思考自己绑定他的决定是不是错了,这个家伙的性格真的好麻烦啊,有时候持月时雨都会有一种‘啊,他好烦啊,干脆我先弄死他算了’的想法。
但作为忏悔录的第一个除了她之外的活人成员,持月时雨到底还是忍住了。
——要忍住,要忍住,这是自己人啊怎么可以这样直接弄死呢?不可以的。
持月时雨揉了揉到现在仍然空空如也的肚子,推开了像条咸鱼一样瘫着的太宰治,吧唧一下坐在了他身边,两个人保持着同一咸鱼姿势,“太宰,我饿了。”
“唔?真巧,我也是。”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持月时雨撇了撇嘴,她就是不想吃自己空间里那些东西才这样吐槽的啊,果然太宰治比她还不靠谱呢,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好好的活到现在的。
她从空间里找了找,终于翻出了两盒泡面,然后在太宰治奇奇怪怪的眼神里问了一句,“只有这个了,吃么?”
她的空间里时间并非不流动,不可能把做好的菜放进去等饿了再拿出来,平日里她也只是往里面放些容易存放的食物而已。这也算是个缺陷吧,毕竟小说里那种完美的空间她可没有。
“吃。”
“那你泡…”持月时雨表情沉重的把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又一脸严肃的补充了一句,“不要往里面放奇奇怪怪的东西,洗涤剂也好安眠药也好都不可以!”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听见了她的话似乎非常失望的样子,持月时雨发誓听见他啧了一声!她又不是铁打的而且还想继续活下去呢!才不要跟着他自杀!
吃饱喝足,各找各妈准备睡觉!明天对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来说就应该是新的一天了!
*
一大早起床之后,持月时雨一脸蛋疼的在绷带堆里把死尸一样的太宰治拖了起来,“又拆了新绷带啊,天天换也真是辛苦你了。”
太宰治打了个呵欠,“持月小姐,早啊。”
“早早早,准备出发了。”
“嗨嗨。”
草草吃了些早餐,两个人就出发了。等到了织田作之助新家的时候,
持月时雨就被五个小萝卜头淹没了,看样子他们已经完全恢复了,虽然因为咖喱店大叔的去世还有些悲伤,但果然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毕竟能够跟织田作之助一起生活了啊。
等三个人加五个小萝卜头忙活完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先是投喂完了小萝卜头们让他们去休息,接着就开始准备晚餐了,只剩下持月时雨和太宰治两个大爷躺尸一样的躺在过道里看着夕阳下的大海发呆。
持月时雨看自己边上的太宰治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便跑去骚扰织田作之助了。
她倚在门沿上观察了一会儿,在心底默默发出了‘织田作先生真是贤惠啊’的感叹。
“决定了,要做普通人么?”
“嗯,我也想试着写小说。这样的生活其实也很好。”织田作之助的嗓音很温柔,在死亡边缘徘徊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该抓紧的是什么了。
“真可惜。”持月时雨忧伤的摇摇头,“比起那个自杀狂魔,果然还是织田作先生更合我心意!嘛,不过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会勉强。”
织田作之助似乎笑了一声,垂眸用汤勺搅了搅锅子里泛着香气的汤,看上去整个人简直有一层光芒,他下巴上的胡渣也被刮去了,整个人弥漫着一股迷之父性,但…很温柔。
“时雨,也许对你来说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挥了挥手,“咦,你都道谢了多少次了,适可而止哦。”
“那家伙只是个头脑过于精明的孩子,是个被独自一人留在比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更加长远的虚无之中、在哭着的的孩子。”织田作之助似乎看了看那边屋檐走廊下仍然一无所觉躺着的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