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脑实在太过精明了,所以一直都是孤独的。我和安吾之所以能呆在太宰身边,是因为我们理解笼罩在他周围的孤独,却只是站在那里、绝不涉足其中。几天前濒死的时候我才真正对这种从不涉足后悔了。好在你让我活过来,以后就是新的开始了。”
持月时雨沉默了一会儿,“我没你想的这么好,只是…互惠互利罢了。”她从头到尾都是带着目的在接近太宰治,即便救了织田作之助和那几个孩子,也是一样十分清醒的卑劣手段罢了。
“人生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不是么?”
织田作之助笑了笑,并没有否认她的话,他相信太宰治也是必定察觉到的,但那有什么关系?这是一种双赢不是么?他们生来就是活在淤泥里的,可不是城堡里光鲜亮丽的王子啊,所以也不可能真的那样天真。“也许太宰他在你身边能找到生存的目标呢?就算找不到,能让他体会到些许乐趣也好啊。”
“乐趣有没有我不知道,活下去的理由这种高尚深奥的东西我也不想思考,但刺激该是不缺的吧。”持月时雨弯了弯眼睛,织田作之助的一句话她不会否认,这一切不过是新的开始罢了。
“是么?那样也好。”
男人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那双本该握枪夺人性命的双手此刻却握着汤勺带着可笑的卡通围裙,但他在笑啊,洗尽铅华雨过天晴的笑。如果他最终的结局是这样的,那么持月时雨最开始的动机还重要么?
用完了晚餐,三个人在月华下的走廊里排排坐,日式房屋比公寓更能让人心境平和。
持月时雨捧了杯热茶,“呐,我要走了。”
“这么快么?时雨。”
“时雨小姐,是冷却完毕了么?”
“嗯,可以了。”持月时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太宰,想好怎么找工作了么?”
“嗯,有些头绪了。”太宰治摩挲着茶杯,情绪似乎不太高。
她笑了笑,“这样啊,那就好。要顺利呀!织田作先生,这个自杀狂魔就交给你看管了啊,可别让他轻易翘辫子了,他可还要为我打工呢!”
“当然。”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她的话。
“Sa,下次再见啦!太宰,我昨天花了一天才想好的东西,当做临别礼物给你了!等我走了你就知道是什么了。两位保重啊!毕竟世间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久别重逢呐。”
持月时雨最后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在下一瞬间骤然化为了虚无,一如那天她出现在太宰治眼前的时候那样毫无征兆。
“走了呢。”
“是啊,真是干脆。”
“都是为了重逢……么?”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里掠过几分笑意,他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好友,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呐,织田作,种田先生为我介绍了新工作哟!确认是可以救人的!虽然需要先隐藏两年洗白档案。”
“好。”织田作之助笑着应了一声。
天空已经黑了下来,满天星斗,凉风乍起,吹在肌肤上的时候却并不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加班加的快狗带了_(:з」∠)_
下章回归我英了,再下个世界还没想好,你们想看啥~?
第十七章 Chapter 17
持月时雨虽然已经活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但那并不大代表她的记忆力渐渐退化了,
反而有些深刻的记忆随着岁月流逝反而会越发清晰。她的所有能力都是在四岁恢复的,也就是本世界人类基本觉醒个性的时候她恢复了,那些她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也就理所当然的被所有人当做是她的个性了,只有持月时雨自己知道,那并不是什么个性。
那时候已经又重新做了四年纯正人类的持月时雨第一时间恢复能力的时候她自己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可没有小说里那种那样智能的系统之类的来提醒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当她第一时间被传送走的时候,持月时雨其实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那群家伙居然让她这个四岁的小萝卜头就必须开始负担起维护和平的重任了。
这简直不是压榨童工能形容的惨绝人寰了,四岁的持月时雨还是一只萝莉,
甚至于常年不着家的一对职业英雄的父母刚离世不久,她作为一个拖油瓶还处于一个初步被人踢来踢去的状态,那时候的持月时雨以现在人类的世俗眼光来看,是过的十分悲惨的。
然后在某一个远方亲戚家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就被传送走了,
而那时候…完全没有头绪的持月时雨也是第一次以本体降落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时至今日她都记得那条脏乱的街上行人冷漠的一张张脸,麻木的随口说着等待英雄吧,英雄会来救人的。
但事实上……没有英雄,什么都没有。只有死寂的街道,冷漠的路人,事不关己的目光…还有瘫坐在脏乱阴暗的角落里,那个一脸麻木空洞的小男孩。
持月时雨每次被传送去一个地方,都是不能马上离开的,
除非事件解决才能离去,否则她无论跑去哪里都最终会又一次被传送回去,甚至于跑出界限范围她能动用的能力就会彻底失去变成那个病恹恹的自己,就会造成不停循环的结果。
而那个小男孩,就是持月时雨第一个也是后来唯一一个判定失败的任务。
她救了后来的所有人,却偏偏把最开始的这个漏掉了,最终事件的解决方式就是他被别人带走了,她虽然出于谨慎也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但却并没有做任何事情,直到他离开之后地上只剩下了零碎的血迹见证了这场相遇。
啊……想起来了呢,原来是他啊。
那种比起当年更扭曲的眼神,被十四只断手握着,看上去跟她一样病恹恹的看上去已经彻底崩坏的家伙。持月时雨多少有点强迫症,对于这样一个唯一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现在她大概知道了,当年把那个看上去狼狈不堪的男孩子带走的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持月时雨虽然自认也并非什么好人,但她也没兴趣把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给弄成这个扭曲的样子。
而看到对面不远处的人那双诡谲充满了憎恶的仿佛填满了世间一切负能量的眼神,持月时雨抿唇笑了起来,她知道……他已经想起她了。
一时间两个人没有谁说一句话,凭空出现的持月时雨就站在死柄木的不远处,就跟当年一模一样,区别只是现在的死柄木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绝望的小男孩了。
持月时雨扫视了一圈,掠过躲在池塘里一脸无措死死盯着她看的绿谷出久,
又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下地上被完全压制住的相泽消太满脸血污的狼狈模样,最终定格在死柄木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的被一只手遮住脸而唯一露出的一双猩红眼睛。
“真是可笑啊,当年那个像被随手丢弃的垃圾一样只能躲在墙角吐血而无人拯救的你居然最后选择的是自己成为英雄啊。”
持月时雨当年第一次被传送过去之前,因为心里抗拒而强行拒绝穿过传送门而被反噬的差点直接吐了血,
所以她当年出现在死柄木面前的时候,个人形象确实不怎么样。
同时她因为谨慎不开口,甚至十分扭曲的带着些许劳资不服的怨气和莫名其妙的被传送的不爽,她也就席地而坐在死柄木身边装死,所以在死柄木和当年那个带走他的男人看来,持月时雨明明是该跟他们走一路的人才对。
持月时雨并没有管相泽消太和绿谷出久他们听见这样的话有什么反应,“我曾要你留下,是你拒绝了。”她抬起右手,笑容温柔,“这只手,你还记得么?差点被你毁了。”
她确实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动真格的去拯救眼前这个人,但当时持月时雨也确实看那个带走他的男人不爽,因为那家伙一副施舍恩赐的样子要她跟他一起走,其实也无非是看上她当时表面上的个性而已或者当时她的表现确实也很反社会,一看就是反派的料。
她不开心的结果就是在死柄木选择跟男人走的时候,她拉住了他的手。
但然并软,因为她被拒绝了,在他看来,那个男人才是从天而降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拯救他的人,持月时雨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可怜而已,而且她还被他那时候还控制不太好的崩坏个性差点毁了自己的右手。
死柄木弔的眼神在她如今白皙修长的右手五指上看了几眼,最终那点微弱的起伏还是化为虚无变成了厌恶,“Game Over了,你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你也是欧尔麦特的学生吧。”
当年那个一边吐血一边不顾脏乱坐在地上一声不吭陪着他的小女孩,那个本该跟着自己一起和老师离开,一起憎恶这个世界的小女孩,直接毁掉吧,毁掉之后就永远以当年的形象留在他心里了。
“那么在此之前,就先把那个所谓‘和平的象征’的矜持捏碎一点吧…你既然做错了选择,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持月时雨却反映极快的拉住了他的手腕,她的表情十分平静,“当年确实不该让你跟他走,这件事没完,死柄木。”
那双冷如冰雪般的眼睛跟当年那个小小年纪就冷静到不可思议的小女孩终于重合起来了,
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来救他,她怎么可以选择成为英雄呢?死柄木虽然不懂,但却能感受到自己迫切想要破坏掉什么的欲望,死吧,只要她死了就好了。
嘭——
USJ大门被暴力踹飞了,欧尔麦特的身姿终于出现了,所有学生都松了口气,持月时雨刚起的想法终于还是化为了虚无,她刚才拖的时间总算够了么?希望雄英的其他人反应快些吧。
“已经没事了,因为我来了!”
只是这一次欧尔麦特脸上的招牌笑容不见了。
被NO.1英雄用一瞬间就彻底拉出敌人攻击范围的持月时雨俯身查看了一下相泽消太的伤,
虽然伤到了,但好在人意识还清醒,至少那双干涩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呢,加上他满脸的血污效果拔群简直是能媲美恐怖片的惊悚。
持月时雨摸了摸他黑色的头发,难得温柔了些,“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
相泽消太也确实没什么力气开口了,现在的他去贸然插手战斗也只是拖后腿,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一声,想问的事情至少等顺利度过这次的事件吧。
她摸了摸下巴,在这个十分严肃的场合里做了件很不严肃的事情。
持月时雨十分果断的从空间里掏出了一个睡袋来,顺带还拿了个眼药水,“滴好眼药水闭眼休息,你的眼睛今天消耗过度了。”
沉重的气氛一下子没有了,欧尔麦特立即安排好让绿谷出久和峰田实带着相泽消太立即撤退到大门口等待学校其他老师的救援。结果绿谷出久果然还是没办法自己干等着救援,持月时雨没有阻止他冲出去,这如果是他的选择,那么她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为何你们提议的都是作者没看过的番剧。
文案上那些才是作者君想写哒!我在家教和overlord里纠结了好久,可能还是会先写一下骨傲天,毕竟最近刚追完第三季还比较热乎。
第十八章 Chapter 18
没过多久,爆豪胜己和轰焦冻以及切岛锐儿郎就加入了战局,乍一看似乎形势有利于己方。
持月时雨没有跟蛙吹梅雨和峰田实前往大门口,只是拜托他们继续带着相泽消太去大门口好方便来人的时候及时救助,她自己则是留了下来。
虽然欧尔麦特因为轰焦冻的举动而摆脱了脑无的牵制,持月时雨皱了皱眉对上站在另外一边的死柄木的视线,下一秒他似乎咧嘴笑了,由于被过长的头发和断手遮住了她看不太清,
死柄木笑得似乎很高兴,他说了很多却被欧尔麦特直接拆穿了自我的本质,连持月时雨都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的样子,“黑雾,脑无,动手。我去对付那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