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轰的表情微妙了一下。
“您别误会，他们也会研究一些正经课题的，”绪方玉赶紧挽回自家资助的实验室地形象，“给英雄们按月分配的稳定剂和中和剂，就是他们研制出来的哦。”
专注挣钱一百年的绪方家怎么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啊。
“阿玉，你来啦。”穿着一身观察台部级干部蓝袍的女孩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柔和又可爱，“我和心操前辈可是等你好久了呢——”
啊我的亲亲小天使，我想死你了。
绪方玉十分感动地迎了上去：“怀里，我……”
白马尾的小姑娘笑吟吟地牵住了‘绪方玉’的手，带着几分抱怨地挽住了对方的手腕，柔柔怯怯地埋怨：“我非常想你，为什么不来看望我啊？”
……
‘绪方玉’面无表情地被挽着手臂，转头看向‘轰焦冻’；而挽着关系最好的女性朋友的怀里一脸茫然地跟着看了过去。
真·绪方玉默默收回了伸出的双手，哭笑不得道：“怀里，太过分了，心操部长没跟你说吗？我才是你的小可爱啊怀里，难道你爱的是我虚假的皮囊吗？亲爱的？”
怀里眨眨眼：“……？？？”
虚假的皮囊：“…………”
“所以说，你们从昨天的交换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四个小时了？”
心操人使用圆珠笔戳了戳蓬松的紫毛，换了个姿势坐在转椅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你们各自的个性怎么样？”
“没有什么特殊感觉，除了一开始的眩晕之外，对交换身体的适应度简直高到可怕。”绪方玉缓缓地放出属于轰焦冻的两种个性，谨慎地回答，“但是个性的控制感不是很强。”
“不要用你的控制感来忖度别人。”心操人使瞥了一眼绪方玉——这家伙算是罕见的、从出生就自带个性的类型，对于个性的控制强度已经无限趋近于原生肢体。
“我……”特么出生自带buff还要怪我吗？绪方玉噎住。
正常个性者轰提供证词：“应该是身体留存了对个性使用的本能。”最开始的时候，轰甚至不太能适应绪方玉身体记忆对个性使用的熟练性。
“这就很麻烦了。”心操人使沉吟。
抱着杯子缩在一边缓解认错人尴尬的怀里，此时弱弱地举手发言：“一、一般来说，这种特殊个性都是有时限的——就像父亲的‘消除’和理惠的‘药血’。”
“嗯……先做检查，”心操人使敲桌面，“也不排除是你们两人中某个人个性的影响——那就再让绪方玉和轰焦冻分开十二个小时试试。
“等结果出来了，我们再做下一步准备。”
第12章 个性
红色的血液顺着细细的软管流进取样管，异发色的‘年轻英雄’喃喃道：“啊，竟然很普通的是红色……”还以为会有幸见证什么反人类的奇迹呢。
“虽然能理解绪方的期待，”一身便服的英雄Froggy熟练地用棉签按住针口，飞快结束了血液取样，“但是没有呢。”
左边手腕流出冰凉的白色血液什么的。
绪方玉接手按住棉签，笑着道谢：“因为真的很好奇嘛——真是麻烦您了，蛙吹小姐。”
蛙吹把装了血液样本的试管放进试管架：“这样说就太过客气了，毕竟严格来算我也是绪方的直系前辈。”英雄Froggy出身雄英传奇毕业生，现在双担外务观察员和职业英雄。
娇娇小小却实力强悍的女性英雄露出善意的笑容，“和‘轰君’也是同班同学。”
差点忘记我现在是无敌池面轰焦冻了。
绪方玉闷笑了一声，调侃道：“感觉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啊——现在蛙吹前辈、丽日前辈、叶隐小姐还有八百万小姐都是我的同学了。”
不仅自己厉害、背景也有两吨重的感觉可真是美滋滋。
蛙吹看着眉眼含笑、语带戏谑的‘旧日同窗’眨了眨眼睛：“这样的轰同学还真是很少见。小绪方仿佛让人发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呢。”
神奇地从虽然颜值能打但沉默寡言的可靠青年，变成了令人如沐春风、忍不住想要微笑以待的优质男性啊。
“这是夸奖吗？梅雨前辈？”爱好勾搭小姑娘的家伙立刻顺杆爬了上去。
“我说你收敛一点，”心操靠在门框上，反手敲了敲取样室的门吸引两人注意力，“你就是因为这种勾三搭四的性格，才成不了常规观察员吧？变成轰焦冻是不是正合你意？”
身为事务处部长的心操免不了和文档库有事务联系，也就和‘文档库每天都想跳槽的未来支柱’交情匪浅——心操每次季度审核身为部长代表的发言，基本都是绪方玉执笔。
“请不要混淆‘善于交际’和‘勾三搭四’啊，心操部长。”绪方玉不满地咕哝道。
“请不要用‘轰焦冻’的脸做出奇怪的表情。”心操在毒舌方面从来不客气，“先认认真真地扮演好你的角色，再来提出要求——绪方玉副部长备选。”
被点名批评的池面皮少女赶紧舒肩挺背，试图模仿‘轰焦冻’的站姿。
根据文档库的记录，确实有很多英雄的个性存在‘时效性’。
最近的例子，比如在雄英执教的消除英雄，他的时效就是眨眼的瞬间；还有绑定了镇台神兽美子小姐的前英雄杀手斯坦因，他的血液效用也同时受到血型和时间的影响。
考虑到绪方玉个性的特殊性，以及英雄焦冻的个性比较强大，再加上强化药剂的隐藏隐患，几人兵分两路——‘轰焦冻’和敏攻类职业英雄Froggy前往对抗设备过硬地临时监管处，‘绪方玉’则和怀里前往相对安静无人的文档库。
“没想到我还有来监管处的一天啊。”绪方玉看着心操人使用指纹打开厚重的封锁门，听着冷蓝地灯细微的电流声以及通风扇开始运作的嗡鸣声，忍不住感慨。
观察台的临时监管处原本用于短暂收留暴走状态的英雄，后来镇定药剂研发成功，就变成了临时收监最为穷凶极恶的敌人，以及长期监管难以融入社会的敌人——
再简单粗暴一点解释，就是曾三次接手all for one的、有‘囚魔之地’称呼的囚牢。
“轰君的个性伤害性太高，眼下只有监管处能提供稳固封闭的空间，”蛙吹安抚着同窗身体里的后辈，“小绪方要在这里呆大概十二个小时——不过别害怕，我会陪着你。”
“谢谢梅雨前辈了，”池面皮少女笑眯眯地在封闭室里挑了个椅子坐下来，心宽道，“难得轰先生不在，劳烦心操部长给我找个刨冰机什么的过来吧——我想试试这个很久了！”
心操无语地看着她：“……刨冰机？哈，烧烤架要不要？”
“哦？可以要吗？再来一点鸡肉串谢谢！”绪方玉开心得想搓手手。
在手掌靠近相对的一刹那，女孩突然感觉掌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顿时皱了皱眉，困惑地抬起了手。
“不行哦。监管处的警报系统十分严苛，烧烤的话会触发红灯封闭。”
蛙吹看向活泼跳脱的后辈，发现池面皮少女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放出了个性，无奈地笑道，“如果只是想试试刨冰的话……”
倒可以勉强接受。
心操人使猛地揽住蛙吹的脖子，一把拍向开闭锁，飞快的向后退去！
混杂着冰屑的火焰一瞬间就擦着两人的衣角从封闭室里喷涌了出来！势不可挡地狰狞嘶吼着撞翻了防护栏杆！
特殊材料的封闭门不紧不慢地‘滴——’了一声，缓缓地掐断火焰命运的脖颈。
堪堪踩在损坏的栏杆边缘的蛙吹抓着地面稍一用力，把挂在下面的老校友给甩了上来。救美不成反被救的心操擦了一把脸上的冰屑，沉沉吐出一口气：“多谢了，蛙吹。”
“是个性的暴走吗？”蛙吹有些担忧地看向封闭门。
“不知道。”心操拍拍蓝袍上的灰尘，顺着一片烧灼痕迹地地面走到了封闭门前，“你内线问问怀里那边吧。”
蛙吹应了一声，从口袋里翻出智能手机。
虽然不是战场正面刚的英雄，但是心操人使既然一上任就能在事务处一言堂，身体素质肯定也是十分过关的——具体体现在开闭锁的屏幕已经那一拍给拍花了。
事务处年轻的部长嫌弃地点开了内外的通讯界面，碎裂的屏幕闪烁了一下，才逐渐显露出封闭室内的一片狼藉。
“绪方，还活着吗？活着的话就爬过来。”大概是内部被破坏了，通讯界面的语音十分不稳定。
心操点了点换线维护，继续有条不紊地道，“绪方玉，绪——方——玉——”
回应心操人使的是滚滚的浓烟和冰块的碎裂声。
年轻的部长皱紧了眉头，稍微拔高了声音：“绪方玉，如果你能听到就回答我：是个性暴走还是其他状况！”
稍微过了一会儿，一个明显属于男性的手掌拍在了屏幕上，冰雾很快覆盖了大半个屏幕。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赶紧换了只手原样拍上来，融化了逐渐加厚的冰层。
半身冰半身火的‘年轻英雄’显露在屏幕里，满脸不知所措：“应、应该不是暴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啊梅雨前辈没事吧？！”
心操回头瞥了一眼正在打内线电话的蛙吹，简单回答：“没事，在试着联络怀里。你现在大概是什么感觉？有对你自身造成伤害吗？”
池面皮少女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周身的冰火就再一次狂肆地爆发了出来。
心操看着封闭门的门缝里透出的丝丝寒意，语速飞快：“带了安定胶囊吗？”
事发突然只能狼狈抱头蹲下的绪方玉扒住屏幕，欲哭无泪地喊：“这个它不是暴走——安定剂应该也没用啊！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轰先生的个性——”
“小怀里？轰君那边怎么样？绪方酱这里出了一点问题！”蛙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接通对面就赶紧开口，“让实验室——”
“抱歉，”声音甜软却语调冷淡的女声传了过来，带着沙哑和艰难的忍耐，“怀里的话，现在已经昏迷了。我是轰，我们这边也出了问题。”
“轰君，请大概说一下。”蛙吹赶紧追问。
“啊卧槽我感觉自己就是个无法控制的炮台啊靠！”绪方玉手忙脚乱地试图用右手的冰按住火，然后被烫得龇牙咧嘴，“轰先生那边怎么样？轰先生呢——”
“救命啊啊啊啊啊——我感觉他的个性要从身体里跑出来了！”
“我现在立刻去临时监管处，绪方的个性正在奋力寻找主人。”
第13章 同居
漫长而煎熬的一刻钟后，哭唧唧的‘轰焦冻’终于和依然镇定的‘绪方玉’顺利会师。
“啊——好麻烦。”心操人使把被燎得残破不堪的蓝色长袍扔掉，看着封闭室内一片狼藉的景象嫌弃道，“距离过远会导致排异这种事情，还真是犯规啊。”
“但也增加了一个考虑的方向。”蛙吹习惯性地点了点唇角，转头询问少女皮池面，“轰君怎么样？排异现象如何？小绪方这边可是差点闹出了大事件。”
从刨冰讨论的突然中断开始，绪方玉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几乎全程都在临时监管处的抗袭强度边缘反复横跳——可以说是真实魔法移动炮塔了。
“绪方小姐对于情绪的感知被放大，然后无差别对周围的人发动个性。”轰过来的这一路上，不知硬拒了多少带着一脸‘啊没错了这是我的知己’表情靠过来的人。
绪方玉的个性仿佛嗷嗷叫着‘带我回家’的猫薄荷，哭哭啼啼地勾搭着所有能看见的路过猫，试图找回自己的小主子。
“怀里呢？为什么会昏迷？”心操人使随便拉起一个椅子坐下。
轰不太熟练地抿起鬓边垂下的长发，四平八稳地解释：“排异出现的时候，怀里试图安抚绪方小姐的个性，可惜失败了。我把她交给了路过的观察员。”
——勉强能抑制住自己想和‘绪方玉’走一波‘哥俩好六六六’欲望的一个观察员。
“大概是因为怀里和这家伙的相容度比较高——我说你够了吧？你是走丢的柴犬还是脏兮兮的弃猫啊？”心操人使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想被投诉职权骚扰吗你！”
哭丧着脸的绪方玉从‘自己’毛茸茸的发顶里抬起头，不满地喊道：“严格来说这是我的身体啊心操部长！偶尔请讲讲道理啊！”
“你还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啊。”心操人使无语地看着‘自抱自泣’的蠢货，几乎失去了继续交谈的欲望。
轰十分淡定地偏头，任由身后抱抱熊状黏着自己的绪方玉又凑了凑。
池面皮少女彻底忘记了几章前自己信誓旦旦的‘远离黑名单’理论，哼哼唧唧地抱住了稻草。
“我稍微解释一下，是真的很可怕的。”绪方玉试图挽尊，“那种身体里两个熊孩子一边‘呜呜哇哇’地哭，一边‘嗷嗷嗷’地打砸烧抢、滚地耍赖地要买玩具，不对，要找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