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好像是我隔壁的,他的魂就没被拘住,直接下地府了,好像死了七八年了。”
那对冤魂也停下了手,一道道冤魂交头接耳的,交流起了钱臻铎的事。
“他凭什么就能下地府,咱们就得留在这儿受尽折磨。”
“就是,就因为他八字阳气重?太不公平了。”
一群鬼怪开始了讨伐大会,这会儿也顾不上江流了。
“你们以为他投胎了,压根不是这回事儿。”
江流看着这些怨鬼抱怨,立马解释起来:“现在地府的投胎号排的有多紧你们知道吗?一张十年内投胎的号码地府已经炒到了5000亿,钱臻铎是顺利地下地府了,可他想要投胎,还得再等几十年呢。”
江流口中的钱臻铎就是钱多余的老爹,那个用了儿子烧的□□被打成猪头的那一个。
“啥,五千亿,地府的黄牛也忒狠了?”
“这地府的投胎号真那么紧啊?咱不当人,投胎当熊猫,当啥品种狗品种猫不成吗?”
鬼物们急了,将江流团团围住询问。
另外两边打得火热,他们这儿聊得火热,也算是一道奇景了。
“呦呵,这位老哥志向挺高,还相当熊猫?”
江流看着那个说要投胎当熊猫的男鬼,“你知道熊猫一年才生几个崽吗?这些号码都是有关系的人内定下的,普通鬼投胎当人都难,更何况是投胎当熊猫了。”
“诶,这年头鬼也不容易啊,早些年计划生育,家家都只生一个,那么多鬼等着投胎,新生人口数量根本就不满足鬼的需要,而且孟婆知道?在地府搞专利垄断,整个地府就她一个卖孟婆汤的,每天的孟婆汤也有限,所以这投胎号啊,也就越来越难得了。”
江流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地府投胎难的问题。
“就是现在小年轻娇气,我们那时候谁不是四五个的生,现在就让他们生一个生两个他们都不愿意。”
一个老大娘有感而发:“我儿媳妇就是,我都说了我帮她带,就是不肯帮我在生个小孙女。”
“谁说不是呢,可现在养孩子也真是贵,一个还能精心养,两个就算有心养,这钱包也不给力啊。”
一群老头老太太讲起了育孙经,话题又被扯开去了,但是话题多,聊得热络,气氛自然也就好了。
江流看着那些听上瘾的怨鬼,耐心地劝他们:“你们别觉得自己冤,这鬼真不好当,之前我不是和你们说了那钱臻铎吗,早早去了地府,可这地府物价高,当了七年多的鬼,连根香烛都买不起,好不容易给儿子托梦让儿子烧了点冥币,这还是假币,没花出去就被地府的鬼差打了一顿。”
一群鬼倒抽一口凉气,这地府这么难混?不都是冥币吗,还有真假之分?
还有些鬼幸灾乐祸,叫他钱臻铎顺顺利利下地府,这不就被揍了吗。
“说起来呢,你们都是我辖区里的鬼,你们没能顺利进入地府也是我的失职,这样,我除了能够找关系让你们能够尽早投胎外,再给你们一点补偿。”
江流说着掏出了手机。
“啥补偿啊?”
问话的是一个老大娘,一听补偿,她的鬼眼都亮了,搓着大拇指和食指,笑开了花,哪里还有什么怨气啊。
“我虽然给你们开后门,可我的能力有限,也不能保证你们立马就能投胎,这样,等我将你们超度后,每人给你们烧一栋别墅,一辆跑车,每逢生辰死忌和鬼节都给你们烧冥币,我这可是官方发行的真币,和外头卖的假币不一样。”
说着,江流打开手机:“来来来,喜欢什么款式自己来挑,自己来选,再不行你们也能指定样式,我回去就帮你们做。”
江流将手机拿手上,上面显示的正好都是他没事拍下来的香烛店的那些纸扎品。
“诶呦,这别墅气派。”
“两层的,我想要四层的,到时候接我老婆子一块来住,如果我爸我妈,我岳父岳母也还在地府没排上队,一家子住那得宽敞一些,再说了,这地府的投胎号要是真那么难排,没准我还能等到我孩子孙子来底下呢,到时候几代同堂,二层的小别墅可不够住。”
这话得到了很多鬼的赞同,大伙儿一致盯着四层以上的大别墅看,还有感叹没有庄园的。
“这还有法拉利呢,没想到活着时候开不上,死了倒是能享福了。”
“我喜欢宾利,倒不是觉得他贵,只是觉得标志上的鸡翅膀特别好看。”
一群鬼看着那些照片指指点点,江流还不时夸上一句,大娘你眼光好,这别墅气派,要不就来上一句大爷你长得帅,也就劳斯莱斯才配你,把那些怨鬼们逗得喜笑颜开。
但也不是所有怨鬼都那么好糊弄的,就好比刘亚南,她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而是被一团怨气笼罩着,警惕地看着江流。
刚刚被江流身上的功德金光所伤的也是她,这会儿心存畏惧,不敢再动手。
搞定了尸傀正准备过来支援被鬼物团团围住的鬼使们看着这热闹不已的座谈会,发出了心灵的拷问。
我是谁,我在哪儿,前面那个搞传销的是我同僚吗?
原来这年头,鬼还能这么灭吗?
作者有话要说: 钱老爹:为什么总是我躺枪
本来这章写的是怎么打鬼,场面有点可怕,写了删删了写,最后想了想,咱们还是沙雕和恐怖元素混着来
第115章 神棍19
牛吽等人面带囧色地离开, 想要去帮助苏梓对付那个更为难缠的守墓人。
只是当他们赶到那儿时, 苏梓和守墓人的缠斗也已经到了尾声。
他们看着苏梓手中一道光影所铸的长剑, 随着她的飞跃, 刺入守墓人的百会穴,笔笔直插入守墓人的体内。
“呜——”
守墓人甚至没法发生凄厉的嘶吼,张大着嘴, 感受着这道在他体内肆虐, 破坏他所有机能的光剑,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输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他不甘心,他不服气。
然而即便这样, 他也只能瞪着眼睛, 直到最后一股生气从百会穴溃散。
而这时, 苏梓正好垫着脚轻盈地回到地面。
继江流那儿白跑一趟后,他们又白跑了这一趟。
牛吽等人开始怀疑人生,难道真是他们几个鬼使太弱了吗,原本还觉得这一次可能会折在这儿,结果守墓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人给杀了,而那团怨鬼凝结的鬼物也被江流用他那张嘴分化了。
到头来最容易被除去的尸傀反而缠住了他们五人很长一段时间,此刻五人身上大大小小带着不少伤,很艰难地将那些尸傀制服住。
“这位前辈,你刚刚说来找人?请问是找谁呢?”
天魁恭恭敬敬地朝苏梓问道,对方虽然年纪比他小,可修行之人达者为先, 他叫对方一声前辈并没有错。
“我的人在那儿。”
苏梓指了指江流所在的方向。
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江流已经很开心的和那群厉鬼玩上了。
苏梓抿了抿唇,脚步轻移,朝江流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几位鬼使听她口中说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找的人,不由面面相觑。
果然这年头,大佬都是和大佬混啊。
*****
“你很愤怒,你想告诉所有人你是冤枉的,是那个男生害得你摔倒,是那个男生说了谎,你的这种愤怒,我都理解。”
江流将手机扔给了那群选择恐惧症的鬼怪,然后专心对付刘亚南。
“我知道,你还很难过,因为你的爱人也死了,就死在那棵树上,他卖掉了临山公墓的墓地,没法和你们娘俩葬一块,所以他选择死的和你近一些。”
说着,江流指了指公墓外那棵古树,一道身影随风晃动着,依稀可见。
那就是刘亚南的丈夫上吊自杀的地方。
“你知道自杀后入地狱的下场吗?”
江流也不介意刘亚南不说话,“人身难得,自杀入地狱的人,辜负了这一世幸运,地狱的阎王最恨这样的人,自杀者入地狱吼先仗三十,劳役三十年,受尽灵魂炙烤之苦,之后入畜生道,再难为人生,你难道希望你的丈夫死后遭遇这样的磨难吗?”
刘亚南的怨气越来越盛,只是在听到后面的那些话时,沸腾的怨气停滞住,看着江流,满目痛苦。
“我说过,收手,我可以帮你的。”
江流叹了一口气:“你的身上已经沾染了血腥,虽然事出有因,可在进入地府后,必然也得吃点小苦头,我可以帮你和你的丈夫在阎王面前说情,尽量减少你们的惩罚,只是这样一来或许你们得等上数百年的时间,才能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但是至少你们能够在地府团圆,还有你们的女儿,她或许还在下面等你。”
丈夫、女儿,尤其是后者,对于刘亚南来说,是比她性命还重要的软肋。
这会儿她的表情越发松动了,是啊,她活着时候苦苦追求的不就是能和女儿见上一面吗,现在这个男人说了,她的女儿或许还未投胎,还在地府生活着。
那里物价高,女儿或许每天饿着肚子,都没有香烛可吃,自己答应了那个男人,对方还承诺给她烧一栋房子一辆车子,还有逢年过节的冥币,她能去地府,好好照顾女儿了。
“我没撒谎,是他撞了我。”
半响后,刘亚南身上的怨气消除,而原本遮挡在坪乡上空的那团黑雾也渐渐散去。
显露在众人目光下的,是一个样貌平凡,看上去十分慈祥的老太太,她的眼眶泛红,含着眼泪,轻轻说道。
“我知道,我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你没撒谎,你是无辜的。”
江流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真好。”
刘亚南笑了笑,然后消失在了众人面前,还有那些滞留这块公墓已久的冤魂,也跟着进入了地府,等候地府的安排。
这时候,坪乡的电力也恢复了正常,那些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嚷着让鬼不要靠近的人也被一些没有见到鬼,十分莫名的家人/路人搀扶起来。
这一次的特殊见鬼经历恐怕会对他们之后的生活造成不小的阴影,让他们在敲击键盘准备发表言论的时候有所警醒,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毕竟要是说错了话,可能会有鬼找上门啊!
江流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苏梓正巧也走到了他的面前。
“该吃晚饭了。”
苏梓看着江流,“我带钱了,这次我请你。”
“好!”
江流笑了笑,然后很自然地牵过苏梓的手,准备朝公墓外走去。
在路过牛吽等人的时候,还不忘拜托他们帮忙处理善后工作,吸收了一波嫉妒值。
******
等到所有人回到宾馆后,前去封印之地查看的圆明等人才姗姗来迟。
封印之地一切正常,并没有丝毫阴气外泄,只是当他们接到臧野等人的呼救,准备赶往公墓时遇到了鬼打墙,等到公墓的鬼物全部被消除后,他们才得以从鬼打墙中挣脱。
至于苏梓为什么没有遇到这些,或许是因为她足够强悍。
现在真相已经很明了了,坪乡近期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临山公墓的守墓人弄出来的。
他养鬼,刘亚南正是他培养的鬼怪中的一个,因为死前带着强烈的怨气,所以她攻击了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闹出了这一桩桩鬼伤人的事件。
至于人口失踪案其实不是近期才有的,守墓人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寻找一些不引人注意的流浪汉,用公墓里可能会有的值钱陪葬品诱惑这些人来到公墓中,现在他似乎等不及了,因为三煞日的到来,他需要更多的尸体,所以才会对坪乡本地动手,造成多起失踪案件的出现。
根据警方对守墓人的小木屋的检查,一共找到了67具尸骸,这个消息被警方封锁住,暂时没有造成民众的恐慌。
现在守墓人被苏梓杀了,集聚在临山公墓的那些怨鬼们又已经被江流哄到了地下,坪乡的麻烦似乎也没有了。
但是这临山公墓因为本身的风水,加上这十几年来被守墓人蕴养出来的煞气,已经不再适合做公墓,鬼使们要求坪乡政府搬迁公墓,最近十年,不要再动用那块地方。
不是当初封印的那个大凶煞出了问题,对于国安局的人以及鬼使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毕竟那是留下上一任鬼使们的东西,这一趟出发前,所有人都做好了离不开这里的准备。
现在知道事情的源头并不在那个大凶煞,而是在于蛰伏鄞州十几年,直到江坤死后才冒头的守墓人身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唯独江流不那么乐观。
这一切意外真的是由守墓人引起的吗?
那钱多余身上的鬼使印记又该如何解释呢?
还有消失的系统,没能继承的原身的记忆,他觉得,坪乡,还有很多疑惑等着他来解开。
*****
“哗啦——”
江流拉开了香烛店的卷帘门,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开门通风的缘故,里面一股很重的霉味儿。
钱多余去接老娘去了,苏梓跟着江流回到了香烛店。
现在两人的关系几乎算是半透明状态了,当然,这是对于江流来说,在苏梓看来,江流都是她的人了。
“喝什么?”
江流把行礼放到一旁,然后挽起袖子去厨房,给苏梓拿饮料。
“汽水。”
苏梓不假思索地说道,她喜欢这种带气泡,还甜甜的饮料。
江流走到厨房,正准备打开冰箱拿饮料,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冰箱角落旁的鬼妞妞吓了一跳。
“嘤嘤嘤——”
小姑娘坐在地上抱着腿,嘤嘤嘤地哭着。
“这是怎么了?”
江流看着鬼妞妞,疑惑地问道。
这时候苏梓也已经跟着进入了厨房,见到她出现,妞妞的哭声更大了。
江流好奇地看向苏梓,难道妞妞这般哭闹还和她有关?
“我来找你,她说你去了坪乡。”苏梓顿了顿。
“当时她的头掉在了地上,她让我捡头,我想她这样总是掉头捡头挺麻烦的,就用点方法帮她把头粘在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