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例外的,不信神佛,但极少。
所以古代,除非是作者特殊交代过的,否则我一般都默认,主角是迷信的,按概率来说,不信几乎不太可能。
沈清月也信,她是重生的,这本身匪夷所思,除了归结到“神”的身上,没有任何解释,后来她知道自己身世之后,跪在雪地里叩拜苍天;她替两个弟弟供奉佛像,以保平安,都说明她是信这些东西的。
周学谦被盖章为“克妻”,沈清月还是信这个说法的,当时她勾引周学谦,主观意愿上,也有代替这两个嫂子“暴毙”的想法,大家可以回头看之前的章节,那一段意思我还是写得很明显的,因为对她来说,“暴毙”比在沈家好,她宁愿死在周家,也不死在沈家和张家。如果最后能证实周学谦之前的妻子不是被克死,而是其他缘故在周家死亡,那更可以说是沈清月救了她们。
从沈清月动机和行为上来讲,她的的确确就是救了两个前嫂子。
不过这段剧情不明朗之前,我还是把原文改动一下,之前的救,改成了“沈清月或许无意中,【改变】了另外两个原本要嫁给周学谦的女子的命运,”这样更合理一些。
迷信这个事也分程度的,所以不是说沈清月什么都信,我妈妈就是个矛盾体,她相信神佛的存在,并且敬畏,她不敢在菩萨面前不端庄,会觉得冒犯,万一菩萨看到了怎么办=.=但是她又不信求神拜佛能改变既定的事实,我认为挺矛盾的。
而且我见过很多有些迷信的朋友,其实都很矛盾,介于“信有”,但是不“信能”的区间里。
我自己相信有神的,但是追本溯源,很多“神”,最开始都是一个普通的人,做了不可思议令人敬佩的事,最终被神话了,本质上,本体还是人,但是他们传播的思想,促进社会发展,给个人提供心灵慰藉,缓和精神伤痛,这些我认为才是有无上神光的东西。
宗教发挥良性作用的时候,我觉得是个非常好的事物,我爸爸去年给爷爷奶奶烧纸(不提倡)的时候,自己在前面念念碎,我就问他:“你信他们收的到吗?”我爸爸说:“收不收得到,是个心理慰藉。”
嗯,他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就是有个慰藉。
然后我问他:“会不会收错呢?”
我爸说:“画了圈圈,自己领自己家后人的,怎么会错呢。”
嗯,借着宗教的内容,自己给自己完美的解释。
这时候我就觉得,宗教对他们来说,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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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仅仅是个人看法,如有冒犯,表示抱歉!如果有说错的地方,也感激读者批评指正!
再说说蝴蝶效应,概念是“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蝴蝶振翅是非常“微小”的举动,但沈清月的举动完全不能算微小,如果她因为下了一局棋,而引起了周学谦的注意,从而导致周单相思,无心婚嫁,这才叫蝴蝶效应。
在沈清月一系列的算计之后,还和周本人产生了深层次的交往,对周的人生产生了巨大影响,这根本不能叫蝴蝶效应。
如果沈清月没重生,她不知道周学谦前一世的命运,仅仅因为自己的行为就内疚,这叫圣母,但是在重生之后有了对比,她才清楚知道,她要是不勾引周,周不会被迫娶妻,而且不会娶叶莺这样脾气的女人。前一世他娶的妻子人都是非常好的,这些切切实实都是因为她的举动而产生的,她不可能自欺欺人。(顾淮开解她的话,只能是顾淮说,沈清月自己不会这么想,也不能这么想。)
大家不要因为憎恨周夫人的行为,就把责任全部怪在她身上,这件事沈清月绝对有责任,没有她,周夫人不会逼周学谦成亲。而周夫人必须逼周学谦成亲,因为周学谦当时除了沈清月,谁也不想娶,在古代,周夫人的做法是非常正常的,而且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夫人这件事在她和周学谦的角度上来看,她可以说是走正常程序,周学谦才是异常。
(我知道周夫人的行为在现代极其不合理,我也非常厌恶。但抛弃社会环境谈行为,是不准确的。)
周学谦也不是自己软弱没能力,这是【古代】,只要扯上了“孝”,他就是皇帝老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一个古代人也就活个五六十年,十六七岁娶妻,后面还有那么多日子要过,周这是离不掉的婚事,除非叶莺死了,否则他一生都在折磨当中。
现在的人好多都恐婚,真正生存在这样的婚姻当中,才会更恐惧,那时候死亡简直是一种解脱,周学谦现在的样子已经有些行尸走肉了,沈清月自己前世有糟糕的婚姻,所以她更能感同身受,所以才更加自责。
周学谦活在这样的婚姻里,最后自杀也不奇怪,而且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一桩离不掉的婚姻的人,多半最终会走向死亡的解脱。
其实照目前的剧情走向,周只能死掉解决问题,他扛不住了,就只能死掉。因为渺小的个人,能和整个社会对抗的最直接方式,就是死亡。至于其他的方式,大概结果是他不得不被弄家族弄死吧,或者入狱。
沈清月是这件事最开始、直接的原因,也是根本原因(周学谦执着地喜欢她),她不愧疚才真的太冷漠无情,崩了人设。
以上是我这么写剧情走向的各种缘故。
其实我觉得应该跟大家聊一聊我认为古代有些畸形的“孝”文化,以及社会伦理的作用,以后有机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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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是敏感话题,也不知道违规没有,放几天就删除。
第162章
沈家人住的福顺胡同一直还比较平静,没有太大的风波,周家人搬回京城之后,胡同里就热闹了起来。
周夫人从台州府只带了五六个老仆,其他的下人都是从京城里牙人婆子手上买的,新人不懂规矩,嚼舌根的事压根管不住,她早就处理了一批又一批,眼见无效,早已是焦头烂额,只能厚着脸皮去沈家借人过完年。
沈家得力的丫鬟婆子都是有定数的,便是借了,周夫人只会使唤,了不得年后发些封红感谢,没甚么太大好处的事儿,谁肯借?下人们也有自己的打算,料定周家好处不如在沈家当差多,没人肯去。
周夫人可谓是进退两难。
好在叶莺天儿冷病了,消停了几日,周学谦勉强振作在照管前院的事,周夫人也渐渐一人操持过来,至于流言蜚语,只当做没听到便是,再劳沈家照拂一二。
沈家方氏是个心善的,她怜惜周学谦,也同情叶莺小产后性情大变,便出面敲打下人,少乱传话。
沈清月虽然也约束了自家下人,但关于周家的事,还是在邻里之间传开了。
叶莺小产,是因为和周学谦抢一把扇子。
当时她有孕谁也不知道,她素来身子不好,磕碰一下孩子就没了,据说当时场面混乱,周夫人好像也在其中,至于她和她身边的人动没动手,就不得而知了。
叶莺是叶家的掌上明珠,叶家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周家在京城还不知道能不能站住脚跟,若在京城待不下去,将来还要退回台州。
周学谦父亲孝期还没过,人脉关系已经冷淡下不少,将来起复还要求着叶家帮忙,当时周家在台州,周大人并不敢得罪叶家,包括周家现在也不敢。周夫人一切从夫,何况婚事还是老太太临终前的遗愿,她明面上连抱怨都不能有一句。
周夫人后来也算是默认了叶莺小产后的喜怒无常,只是到了京城来,儿媳妇性子还没点儿收敛,她着实心力交瘁,累得夜不能寐。
周学谦一贯心硬不下来,因为孩子的事,对叶莺也有愧疚,向来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受伤的事儿,也一直瞒着周夫人。包括叶莺在沈家打伤了他,他回了家也没指责一句。
凭周夫人怎么追问,周学谦在周夫人跟前一句解释都没有。
周家的日子又回复到刚进京头两天那样安静,周夫人能偷得这半刻消停,已是心满意足。
腊月中下旬,各家各户都忙着筹备过年,掌宅的主母都忙得脚不沾地,顾淮衙门里也忙,沈清月便将罗妈妈的儿子叫回前院帮忙。
十六是尾牙,沈清月和顾淮名下的商铺也陆陆续续准备关门了。
沈清月今年还特许了待嫁的两个丫鬟回本家去,身边就只有春叶和雪竹,还有其他四个“珠”字辈的二等丫鬟,因罗妈妈调教的好,四个二等丫鬟也很得力,顾家的一切都有条不紊。
十八的时候,苏家要到沈家去下聘,吴氏已经病入膏肓,沈世兴则叫了沈清月这个长姐过来帮忙。
沈清月去得早,照例先去雁归轩看了三个孩子,沈正康后来也去雁归轩找她,姐弟两人才一道去了厅里见客,他俩一前一后地走着,康哥儿一副乖顺的样子。
沈世兴已经到了厅里,沈清妍悄悄地躲在后面,她看见沈清月和沈正康一道来的,心里登时生了根刺,扎得心窝子生疼。
沈清月倒不知道沈清妍在偷听,进了厅来,见过礼,便领着沈正康坐下。
沈世兴十分自豪地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女和长子。”
苏家的使者倒也客气,竟朝沈清月拱手回礼,道:“真是长姐如母啊!”
沈正康偷偷抬头瞧了沈清月一眼,沈清妍在后面气得半死——长姐如母,沈清月快害死了她的母亲,现在外人竟然说沈清月像她的母亲!
可惜沈清妍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厅里使者对沈清月还是十分尊敬。
苏家着人送上聘礼单子。
聘礼抬进巷子的时候倒是气派,三十六抬,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只有能看到礼单的沈家人才知道。
沈世兴过目了礼单,脸色不太好看,又递给了沈清月瞧,沈清月淡淡地笑了一下,一则是给苏家和沈清妍体面,二则苏家的礼单的确好笑,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什么四扇围屏、描金山水纹海棠式妆奁,关于木料,只字不提,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料子。
苏家使者心里有数,但见沈清月笑容得体,没有甩脸子,紧绷的脸颊,轻松了几分。
沈清妍心有偏见,便以为沈清月脸上的是嘲笑,更是恨上加恨。
随后沈清月还叫了身边的二等丫头“珠言”,沈清妍肺都气炸了,顾家的丫头竟然敢跟她同了名,肯定是沈清月故意取的!
沈清妍躲在后面,浑身发抖。
苏家下聘的事,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沈世兴没得费工夫亲自去料理这些聘礼,使唤了下人收起来,便自顾忙去了。
沈清月去了同心堂,沈正康也跟了过去。
沈清妍则回去大哭了一场,沈清月成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沈家谁不捧着顾淮?
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在她身上就这样匆忙地被家人敷衍过了,是个人就会意难平。
她再难过,沈家没有人有功夫去顾及她的小心思。
同心堂里,一众女眷在一起说话,沈正康一个哥儿在场,怪不自在的,何况他又不常来,好像和二房的人格格不入。
方氏和沈清月也看出沈正康的拘谨,方氏便叫人将繁哥儿唤来,让他们俩玩去。繁哥儿十五了,再不是小孩儿心性,其实和康哥儿玩不来。
正巧沈正章回来了,他领着繁哥儿进来,叫康哥儿一起去书房。
沈正康欢欢喜喜地去了,他一走,房里人就问沈清月,这小子怎么黏上她了。
沈清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约莫父亲给他请的先生不错,开导了他。只要他不走歪路,随他去。”
二太太笑道:“二爷就知道领着他俩去书房,难为现在的哥儿一年到头都在读书,快过年也放不下学业。”
沈清月想了想,起身说去书房看一看,她没进去,就躲在外面。
读书讲究循序渐进,沈正繁和沈正康年纪差得大,资质不同,学习进度不同,沈正章不好讲学,不好考问,就挑了一首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给他们读,还问二人:“‘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作何讲?”
其实沈正章就是随口问一问,没打算两个弟弟在这个年纪真能讲出来,沈清月也以为他俩年纪还小,讲这个肯定讲不明白的。
沈正繁年长,他先答的,答得中规中矩,道:“既心为形所役使,自作自受,又何必失意而独自伤悲?”
沈正章又看向沈正康。
沈正康低着头琢磨了一下,声音明显小了许多,他语气平淡地道:“路是自己选的,过去的都过去了。”
沈正章和沈清月皆是眉头一抬,有些意外地看着沈正康。
沈清月默默地退回了方氏那头。
大约吃了苦头被逼到艰难的境地,任他几岁的孩子,都本能地会想要走一条生路。
以沈清月现在的目光来看,沈正康这样走是最好不过的,吴氏包括吴家已经不能给他任何助力,沈家再不堪,家底在这儿,将来他好好读书,也许也会改写人生。
沈清月从同心堂离开之后,又去了沈世兴的院子里,下人说他不在,去了雁归轩找两个姨娘,她便又去了雁归轩。
沈世兴正在内室里逗弄孩子,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床上还有一个,他笑得合不拢嘴,两个姨娘也在旁边笑吟吟地望着他,好生温馨和睦的一幕。
沈清月站了一会子,里面的人才察觉她来了。
沈世兴连忙放下一个哥儿,抱着姐儿走到她面前,笑呵呵地道:“清月你看看,长得像你呢。”
沈清月低头一看,姐儿眉毛淡淡的,但是眼睛很大很漂亮,但也谈不上像她。
她就看着姐儿,没有要抱的意思。
沈世兴看出沈清月有话要说,就放下孩子,满面喜色地跟着她一道出去。
父女二人一道踩着雪往修德院去,皑皑大地,留下两溜长长的脚印,一大一小。
沈清月现在跟沈世兴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就问:“庄子上,您派人去看过吴氏了吗?”
沈世兴目光闪躲,不敢骗沈清月,吞吞吐吐道:“妍姐儿要成亲了……她身子不大好,冬天难熬,我怕她熬不过去……”
沈清月点点头,道:“父亲考虑得有道理,往后看在康哥儿的面上,至少保着吴氏的身子罢!康哥儿的老师也很好,轻易不要换了。”
她跟吴氏的仇怨已经截止了,祸不累及下一代,就当是替新来的弟弟妹妹们积福了,万望他们以后和睦亲好,相互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