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震江湖——山海十八
时间:2019-04-08 08:23:39

  “以迷香为盗术,此乃下下盗。手摘星辰恐怕只是你设想里的宏愿吧?”
  楼京墨直接戳破了司空摘星的痛处,她探了探脉一脉便知司空摘星内力不高。十二三岁的少年没有过人轻功何谈成为神偷。
  司空摘星闻言不顾受制于人,他清秀的脸上竟也有了不服之色,“我还就敢想成为天下第一神偷,走过南北,总有一天我能把偷变作一门艺术。”
  “有志气。”楼京墨看着如此境况下还敢放豪言的少年人,她忽而心念一动冒出一个想法。
  目前她是身无分文,而晏云把一笔安置费交给静思庵,只给原身留了一方印信,那需要去江南的大通钱庄总馆才可取压箱底的财物。这些年叶涵主要以读书为重,不怎么在邯郸城走动,对外面的世情了解极少。
  当下,楼京墨逃离静思庵不便继续在邯郸城逗留,倒不如选择一个临时的路伴,起码司空摘星看着还更了解外面的世情。
  “司空,你有一个地方说错了,我与这家尼姑庵没有关系。她们是有意谋财害命将我关在了此地。你来得正是时候,帮我开了门锁。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我教轻功诀要,你说出所知的所有江湖掌故,互惠互利一番可好?我是楼砚,砚台的砚。”
  你会轻功,怎么会被困于此地?你会武功,有怎么不了解江湖?
  司空摘星没傻得多嘴一问。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也许楼砚避居山林不知世事,高人之徒不都是那样的设定。他知道的是楼京墨能点穴制住他,更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抓不住如此学习轻功的机会,他就是王八蛋了。
  “好,成交!”司空摘星答应得爽快,两人倒也真是随性,不觉在此达成协议有何不妥,但司空摘星又有些疑惑,“你又怎么确定我知晓江湖事?”
  “你身上有江湖故事的味道。”楼京墨说着就见司空摘星正示意他们可以走大门离开了,可能是司空摘星觉得今夜没有必要再练习他蹩脚的盗术了。
  楼京墨却摆了摆手指向大雄宝殿的位置,“不过,我知道你距离神偷还有一大段距离。还请记下神偷第一基本点——贼不走空。”
 
 
第80章 谁惊动了坟包
  贼不走空?那是准备抱走多少铜钱?
  司徒摘星急忙开口,“我对钱不感兴趣。”
  不偷钱,你准备偷什么?
  楼京墨上下扫视了一眼司徒摘星,少年这是准备偷人了,真是太有觉悟了。“放心,我很快就实现你的心愿。”
  “哎,你说清楚了我哪有什么心愿。”司徒摘星只觉楼京墨的目光诡异,直觉前头已经挖了一个大坑,他就见楼京墨仍向大雄宝殿的方向而去。“别乱捣鼓铜钱,那声响会惊动尼姑的。我用的迷香效果维持不了太久。”
  楼京墨却脚步不停,掉了一个头而先往僧寮方向。她简单地向司空摘星概括了死鱼脸庵主的变态行为,说明与其的恩恩怨怨。此事也不怕人查,晏云母女住在邯郸城,想查总能了解一二她们与静思庵的关系。
  “你说老尼姑如此待我,是不是想独吞医药费与抚养费?这笔账能不讨回来吗?你别担心,我可以让她们都睡得久一些。今天我不没洗劫尼姑庵,只是把那笔安置费拿回来,外加算一算精神损失费。”
  司空摘星听了这番前因立马就抛了不盗钱财的想法,难怪楼京墨脸色不好,原来她在病中却被泼了一头凉水。
  脑子没坑的人都不信什么杀神入世的鬼话,而他眼珠一转就想出了整治庵主的点子,“可惜老尼姑已经是秃子,不然我们可以来一出鬼剃头。现在只能把她的眉毛都剃光,再画几只大王八。”
  “剃光眉毛可以有,但在脸上作画就算了。”
  楼京墨只将此招为王怜花保留,才不让老尼姑享受她爱的画技。“做人,还是与人为善一些更好。”
  说干则干,两人先潜入庵主房内,死鱼脸庵主正睡得迷糊。
  楼京墨先取下了置物架上的药箱,找到金针给庵主来了几针。她看着司徒摘星动作熟练地给人刮了眉毛,也没多说之前的几针能让庵主好好拉一个月的肚子。
  两人没在庵主房中多磨蹭,很快潜入一侧女尼们的卧房内,给十来个尼姑都扎上了安睡针。这就顺走了大雄宝殿里的一只功德小木箱,其中的铜板碎银也足够赔偿了。顺带还取走了厨房里方便携带的干粮、尺码合适的干净衣鞋,还有后棚正在打瞌睡的一头毛驴。
  楼京墨给毛驴栓好了平板车,就让司徒摘星驾着驴车先去郊野墓地。“我的赔款到手了。走,这就去满足你的兴趣。”
  司徒摘星差点揪了一把驴毛,他对墓地能有什么兴趣,“我没想偷尸!”
  “大人物都与众不同,对钱不感兴趣是你成为大人物的关键觉悟。接下来就是要什么都敢偷了,偷尸可不正能考验胆量。”
  楼京墨就是要把刚刚下葬的晏云盗出来。这一口棺材不能埋在死鱼脸庵主所知的地方,鬼知道会说出杀神入世而见死不救的老尼姑会不会行鞭尸之事。“你放心,她不会怪你的。我只想让她真的入土为安。”
  司空摘星很快反应了过来,这下也不好肯定地说不必挖棺材了。万一老尼姑一觉醒来被自己的一张无眉脸吓到了,她非要掘墓分尸解气压惊,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好吧,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去偷尸。难怪你要把火把与铁锹都给顺出来。”
  司空摘星扫了一眼平板车上的铁锹,他的心情忽而愉悦起来。认识楼京墨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已经学了几招挖坑技巧。这位便宜师父,认得值!
  接下这一路前往墓地,哪还有什么压抑惶恐的气氛。
  司空摘星心情一好,则是讲起了他所了解的江湖,包括那些劣质迷香是从哪里来的。
  “把我捡回去养的董叔,他以偷盗为生,像我这样被捡回去的孤儿从小都做此培养。天子脚下,我们要练眼力先看的是谁能偷谁不能。
  四个月前,董叔打算对一家新开的糕点铺子出手,谁想踢到了铁板上,时隔半个月在京郊发现了董叔的尸体。领头不在,队伍也就散了,我选了迷香,离开了京城。”
  司空摘星没多说是否想过弄清楚到底是谁杀了董叔,或许早就明白江湖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他却从未打算及时抽身离开。反而立下宏愿总有一日手摘星辰,再也不是街边只盯着人钱袋子看的小贼。
  楼京墨听着临时徒弟的故事,也不评价此等心愿是对是错。她更关心的是如今的武林格局,听着司徒摘星说起诸如武当木道人、峨嵋独孤一鹤的名讳,而发现如今的大丰朝完全不存在于她记忆里所知的正史。
  向前回朔六百年,直至唐朝末年的历史还与正史大致相似,却并未有黄袍加身的戏码上演。结束五代十国的并非赵宋,周世宗柴荣没有病死在途中,其后数十年间周朝一统南北,而收复燕云十六州。
  王朝更迭在所难免,后来有洛朝取代周朝,又有了如今的大丰朝取代了洛朝。不过当今皇室恰好姓朱,而朱姓皇室建立丰朝也就六七十年,尚未超过三代。
  楼京墨特意对此多留意几分,只因前两次小鼎选的借尸还魂原主身份都与皇家相关。根据当下已知的记忆来看,她与朱姓皇室没有半点关联,不必再来一次什么少年太子辅佐任务就好。
  有的事头一回是挑战,第二回是责任,而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着实不想重复第三次。此时,楼京墨选择性先遗忘了曾对魔相门王老做出的承诺,她只想先安安静静地成为名满天下的一位美神医就好。
  大半夜,驾着牛车进入山野墓地的两人都心情愉悦。顺着车轱辘与泥土翻新的痕迹,一个多时辰后找到了晏云的墓地,合力挖出了棺材抬上驴车。
  一人驾车东行,一人扫清过路痕迹,向着与邯郸城方向相反的东南边而去。两人计划横穿过此片山林,将棺材埋得远一些,不必再被静思庵的尼姑骚扰。
  黎明之前,夜色显得格外暗沉,还剩一只火把可以勉强再维持一段时间的光亮。
  司空摘星一手驾着驴车,另一手举着火把照路,要当心不能让驴头一抽撞到哪一块坟头。
  他瞥了一眼正在开箱数钱的楼京墨,铜钱碰撞的声响在山野间仿佛被无限放大,这会掘土偷尸的紧张感仍在,听得如此声响总有种好似听到牛头马面拘魂锁链的碰撞错觉。
  “小楼,你能换个配乐吗?或者等到了镇上再数钱,这会万一招出了哪个贪财鬼来拦路抢劫,你的压惊费指不定就被抢了。”
  楼京墨摆弄着长宽高差不多都只有一尺的小功德香,她本是想看看捞到了多少辛苦钱,但掏出了所有的碎银铜板后是察觉了有些不对劲。
  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有些破损而随意被搁置在佛堂里的小木箱子,底部似乎有一个夹层。静思庵的尼姑们肯定没有发现此中蹊跷。
  当下,楼京墨用内劲暴力戳破了夹层,摸到了一块半个掌心大的玉石,它的形状有些奇怪而打磨得很薄。借光瞄了一眼,确定那是一只白袜子造型的白玉佩。
  她正在想要不要说出功德香的古怪处,刚一转身却越过司空摘星发现前路有异。隐隐绰绰间,路边的一座坟包有似乎异动,好像有一道人影从里面冒了出来。
  陆小凤刚从坟包中跨出站定,就压低声音向坟中惊呼,“朱不停,你快听是不是有铁链碰撞声响!常在墓地走,哪能不撞鬼。你想在坟地找什么机关术传承,这会不该是先碰到牛头马面在山里拘魂索命了吧?快看,那里真有火光——”
  “陆小鸡,你别那么兴奋行不行!这会应该不出声,万一我们被发现了,下地府怎么办?”
  朱停正从坟包里钻了出来,他没听到铁链声却听到了车轱辘的声响,而看见山路间有火光移动。“地府抓鬼也用上了车了?不知地府的车与人间的车有何不同?”
  两人的说话声并不响亮,但在寂静的山野间也够清晰。
  楼京墨听得正着,看来今夜挖坟者狭路相逢,这是要比一比谁更不正常吗?
 
 
第81章 你有几位好债主?
  夜沉山黑,林间坟头忽然响起悉悉索索的说话声,这一幕却没有吓到司空摘星。不仅是因为他在几个时辰内被楼京墨训练得承受惊吓能力突飞猛进,更是因为不远处一个人说话声有些耳熟。
  当下,他驾着驴车的速度不减反快,急于去一看究竟,坟边那人到底是不是曾骗走了他一只烤鸡的小疯子?
  四个月前,司空摘星茫茫然离开京城,除了带走了一些迷香,口袋里根本不剩多少铜板。怪只怪那烤鸡的香味太勾人,肚子被它勾得失魂落魄,一时间口腹之欲击垮理智,让他掏空铜板买了一只烤鸡。
  谁能想到,半途遇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直直撞了上来,烤鸡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少年的脸上。
  原本司空摘星也想选择忍一忍继续吃,但他在愤怒心痛中看向小疯子的脸,那是麻风病人才显出的坑坑洼洼。少年还下意识地咬了一口从天而降的鸡,似乎能从他那张看不清人样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满意足。
  如此一来,烤鸡有成为疯鸡的可能性,司空摘星怎么还能继续吃下去。只能让小疯子赔钱,但遇上了对方的花式装傻,归根结底一句话要钱没有要鸡骨头一堆。
  荒山野岭,车轮滚滚声起。
  如今,司空摘星却再也不怕那个小疯子,他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被坑了。
  根本没有不能正面硬抗不慎会被传染的病人,抢鸡贼事前装病弄了一脸坑坑洼洼,是挖好坑等着他挑了下去,还想用鸡骨头把他埋了。
  “小疯子,这会可让我逮着你了!”驴车的速度不算慢,司空摘星就看到了出坟跑路的陆小凤,“上次让你逃了,今天可不能再让你跑了。我的烤鸡,你到底还不还?!”
  楼京墨刚刚把奇怪的玉佩收起来,还没来记得能问清前因,她的手里就被塞入了缰绳,只见司空摘星跳车去追。
  前面正在跑路的陆小凤一听背后的呵斥声,他的肚子居然很不给面子地叫了起来,听到司空摘星的话就想起了那一只烤鸡。
  “是你傻,连一只鸡都留不住,主动送到我嘴里,我为什么要还你烤鸡?我有钱必须再买两只,一只自己吃,还有一只着你的面吃。”
  听听,这话哪有半点赔礼道歉的觉悟。
  司空摘星必须穷追不舍,此刻下定决定这辈子见小疯子一回就会想办法坑他一回,总有一天会让他趴下来主动求饶。“你有本事跑得更快一些,不然等我抓到你就把你烤了!”
  原本一同跑路的朱停已经停下脚步,既然来者不是地狱鬼差,那么也就没必要慌不择路地出山。他看着司空摘星从眼前跑过,是很有奉献精神直接将陆小凤奉献出去,“你说得好。烤吧,烤着的陆小鸡可不正是烤鸡。我也很想见识一回。”
  “朱不停,你站哪头的?”陆小凤听到此话差点脚一滑,“你别仗着自己姓朱,就做猪队友。”
  朱停呵呵了一声,他没分到半只烤鸡腿,吃独食的某人还好意思说他猪队友。
  楼京墨驾着驴车看着山路的一场闹剧继续演,可以预见热闹的生活正在前方招手,而她先向朱停招了招手。“不介意的话,上车吧。我叫楼砚,和司空摘星正在运棺材。”
  “多谢,我当然不介意。”朱停一下跃上驴车,他都敢挖坟找机关术了,怎么还会怕平板车上还有一口棺材。“我叫朱停,前面的是陆小凤,我们不是盗墓贼,只是在找机关术。”
  世人大多不喜盗墓贼,很是不满他们连死人也不放过,所以山野萍水相逢还要解释一二。何况四人看起来都是十一二岁差不多的年纪,自然也就多了亲近与事无不可对人言。
  朱停见简单地说了几句,他在完成一桩来自前辈的考验。“我想拜入鲁班门门下,是必须获得入门令才行,那东西就藏在山野荒墓。”
  “鲁班门?”楼京墨知道公输班本领卓绝,哪怕是时隔两千年,当下江湖上还有他的传人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朱停想要入门的方式。“听你的意思,你们找了是不少古墓,是想要找什么令牌?这种找法未免也太大海捞针了吧?”
  其实,楼京墨想说朱停所谓的那位前辈真没在坑他?
  中原之地多古墓,古墓设有各种机关不假,但以破解机关找令牌作为弟子入门考验,那恐怕不是争做公输班的传人,而是摸金校尉的传人。
  “大河涛涛,各自南北,王气黯然,机关尽藏。两年前,那位前辈都给我提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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