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重生)——纪开怀
时间:2019-04-08 08:32:01

  又来了,一喝酒就乱来。瑟瑟头痛欲裂,推他道:“你收敛些,这是在外面,被人看见了。”
  他道:“不在外面就不用收敛了?”
  瑟瑟:“……”咬牙道,“先放开我。”
  大概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气恼与严肃,他乖乖松了手,疑惑地看着她。瑟瑟吐出一口气:“九哥,我有一事相求。”
  他问:“何事?”
  她道:“是寿王……”将吹墨的请求说了一遍。
  他扶着额头支撑住自己,闻言,不悦地道:“我倒不知,瑟瑟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瑟瑟一愣。
  他又道:“怎么没见你关心我的伤势,就担心他了?”
  这酸味,他吃的哪门子的醋?果然是酒多了。瑟瑟哭笑不得:“我问过你的伤势了,你不是不肯回答我吗?”
  萧思睿道:“你可以再问。”
  瑟瑟无言。好吧,喝多酒的人真是没道理可讲,怎么那么幼稚?她好声好气地问道:“九哥,你的手怎么回事,疼吗?我看看好不好?”
  他偏着头看她,目中露出微微的笑意:“右肩伤了,疼,不好。”
  瑟瑟:“……”答得还真是言简意赅。可这不讲理的混蛋,伤都不肯给她看,还要她怎么关心他?她没好气地问:“伤势要紧吗?”
  他道:“已经无大碍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乎还等着她继续发问。
  她还能问什么?瑟瑟揉了揉额角:“寿王殿下的事,你到底答不答应?”
  他不答反问:“我若不答应呢?”
  瑟瑟想了想:“我直接去找魏先生?”
  他立刻显出不高兴的神气:“你就一定要救他?”
  瑟瑟头痛:“寿王殿下于我有恩,我想救他不是天经地义?”
  萧思睿不再说话,只是板着脸,脸色不大好看。
  瑟瑟无奈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打发人去找魏先生。”正要喊抱月,萧思睿忽然再次扑过来,紧紧抱住她。
  男子的体温与淡淡的酒气萦绕身周,瑟瑟不自在地推了推他。刚要挣扎,他却开口道:“你亲亲我,我就答应你。”
  瑟瑟:“……”
  萧思睿道:“不然我就不让与义过来。”
  喂喂喂,怎么越来越幼稚了?萧大人,你威严成熟的形象还要不要了?瑟瑟目瞪口呆。
  “快些,”他露出不耐烦之色,“不然我就后悔了。”
  瑟瑟心中再三提醒自己,不要跟一个醉鬼计较,扬起脸,轻轻在他唇角啄了下。
  他摸了摸唇角,目光流连在瑟瑟饱满的朱唇上,一副意有不足之态。
  瑟瑟不高兴地道:“九哥一言九鼎,可不能哄我。”他只是叫她亲他,可没说怎么亲。
  萧思睿悻悻地放开了她,脸色沉沉地唤道:“归箭。”
  归箭悄无声息地出现。萧思睿吩咐道:“你去请老魏,让他即刻来这里给那位看伤。”归箭领命而去。
  他这才看向瑟瑟:“这样总行了吧?”
  瑟瑟眉眼弯弯,梨涡浅浅:“九哥,多谢你了。”
  他一点儿也不高兴:“你特地要见我,总不成就为了那小子吧?”
  那倒不是。瑟瑟想到自己想要和他说的话,心头沉甸甸的。可这会儿,他醉得不轻,她该不该现在就和他摊牌?
  作者有话要说:  九哥:摊牌可以,但要想着离开我的话,休怪我嘿嘿嘿了。反、正、我、醉、了!
  刚刚还奇怪,怎么没新章节,再一看,我把发表时间设成了3月30日,汗~
 
 
第81章 
  夜色朦胧,月光如幻,小小的凉亭中一时陷入了静寂;晚风吹过,带来些许秋日的凉意。一片落叶打着旋飘入亭中,恰落到瑟瑟的手边。
  后天就要成亲,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瑟瑟不再瞻前顾后,抬头看向萧思睿,粉白的小脸一派肃然:“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萧思睿面色潮红,依旧一手支着额头,闻言,抬眸看向她,有些迟钝地重复:“很重要的话?”
  瑟瑟点头:“你让他们退远些,我不想让别人听到。”
  他浓黑的剑眉微扬,黑眸幽深:“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算是吧。她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有些心乱,点了点头。
  他满意了,扬声吩咐道:“藏弓,你带人退远些,守着不许人靠近。”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藏弓带着人往外退去。瑟瑟示意抱月也跟藏弓一起退下,一回头,却见他已经支撑不住般双目微阖。
  瑟瑟担心起来:“你怎么了?”他究竟喝了多少酒,怎么醉得比上一次还厉害的模样?
  他道:“就是头晕。没事,你有话就说,我听着呢。”
  说话倒还算清醒。
  瑟瑟不再犹豫,闭上眼,一鼓作气地道:“九哥,我骗了你,前世的事我其实都记得。我做过那样的事,实在没有资格做你的妻子。”她呼出一口气,心头乱跳,等着他的反应。
  他会怎么做?是生气,是失望,还是直接狠狠地报复她?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她该受的。
  瑟瑟提心吊胆地等着他开口。
  许久没有动静。
  她忐忑地睁开眼,却见他不知何时已趴伏在石桌上。
  她刚刚的话他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瑟瑟心中七上八下,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九哥。”
  萧思睿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瑟瑟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萧思睿道:“我头晕。”
  瑟瑟:“……”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到底听没听到她刚刚的话?“九哥!”她微微抬高了声音唤道,“我刚刚说的……”
  他皱眉看向她:“你不想嫁我?”
  这重点抓的!瑟瑟道:“不是这样,是我没资格……喂,你做什么?你……”他忽地伸手,将她用力一扯。她控制不住身形,一下子撞入他的怀中,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带着酒气的唇已强势落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全部话语。
  她手抵住他胸,头向后仰,躲避着他。他只有一手能动,捉不住她,揽住她纤腰的手索性在她腰间敏感处轻轻一捻。又酥又麻的感激如电流蹿出,她低吟一声,浑身战栗,不由自主地软倒在他怀中。他趁机调整她的姿势,强迫她跨坐在他身上,面朝向她。
  这个姿势实在太过羞耻,她紧紧挨着他,轻易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瑟瑟窘迫之极,气急败坏地道:“放我下去!混蛋,唔……”卑鄙无耻的混蛋!
  萧思睿的动作有些粗鲁,狠狠堵住她的小嘴儿,强行撬开,里里外外好生品尝了一番,直到她脸色绯红,快要透不过气来了,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晕晕乎乎地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道:“乖,婚姻大事,休要胡闹。”
  谁胡闹了?瑟瑟握住发烫的脸,不由气急。好好的话题被他带歪了十万八千里,她气恼地用力摇了摇他的肩膀道:“我是说我记得前世的事,却一直隐瞒着着你,你给点正常的反应好不好?”
  他“嘶”了一声:“疼!”
  瑟瑟动作僵住:“哪里疼,我碰到你伤口了吗?”她明明注意了,没有碰他受伤的右肩。
  他眉头依然紧紧皱着,看得她越发担忧,半晌才听到他道:“没事了。”
  瑟瑟松了一口气,再不敢乱动,忍气吞声地道:“你受了伤,就别抱着我了,放我下来好不好?”
  他头也不抬,断然拒绝:“不好。”
  不就喝了点酒,怎么变得这么讨厌!瑟瑟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要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和一个醉鬼纠缠,努力把话题拉回来:“我骗了你,是我不好,要杀要剐,要打要骂,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他“嗯”了声道:“好。”依旧枕着她的肩,环住她纤腰的手却不安分地沿着她的衣裙向下游走。
  瑟瑟一个激灵,一把攥住他的手臂:“你做什么?”
  他轻飘飘地道:“给你个痛快啊。”
  瑟瑟:“……”喂喂喂,这位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她终于深刻认识道,自己选择在他喝醉时和他谈论这个话题,真是最大的错误。
  萧思睿的动作还在继续,摸索着攥住了她的裙角,似乎想探入她的裙底。瑟瑟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啪”的一下打上他的手,怒道:“受了伤的人还想乱来,还不快给我回去好好醒酒。”
  他动作顿住,亮得惊人的黑眸凝视着她气得通红的脸儿,半晌,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瑟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这个醉鬼打发走,回到内室,已是精疲力尽。躺在陌生的床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万万没想到,她说出真相时,他竟会是这个反应。
  哪怕是醉了,他听说她欺骗了他,怎么会完全无动于衷?前世,他死于她手,立下了必杀她的誓言,他知道了真相,竟能一点都不恨吗?
  不对,他的表现,倒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竟一点端倪都未露?她隐瞒他是因为害怕他杀她,那他呢,他究竟为什么要骗她?
  瑟瑟细细回想,一瞬间,只觉细思极恐,遍体生寒。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欺瞒对方的一方,她对不起他,可若是他早就知道,却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表演,对她好,布局娶她为妻,一点点引诱着她对他再次情根深种,他的心思之深也太可怕了。
  他究竟想做什么?
  第二天,瑟瑟顶着一对黑眼圈起了床。一起用早膳时,燕驰频频看向她,担忧道:“妹妹到了这里睡不好吗?让陶娘给你做一些安神养气的药膳吧。”
  瑟瑟看了他一眼:“我看三哥更需要。”
  燕驰摸了摸脑袋,有些讪讪。昨日他有心探探未来妹夫的底,灌了对方不少酒,结果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喝得酩酊大醉,现在还是眼窝深陷,面色如鬼,显得十分憔悴。
  瑟瑟道:“三哥也太胡闹了,萧大人受着伤,你还要和他拼酒。”
  燕驰委屈:“我还不是为了你,探探他的底。酒后才会吐真言。”
  瑟瑟沉默了:昨日若不是他喝了酒,以他的城府,绝不会让自己看出他早就知道自己留有前世记忆的事。
  燕驰见她不说话,心虚起来:“妹妹别生气了,我以后不这么做了。”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外传来:“你又做了什么好事,惹妹妹生气了?”
  两人站起,惊喜道:“大哥。”就见燕骥头戴一顶范阳毡笠,穿一身禁军戎服,风尘仆仆,在家丁的引领下大步走了进来。
  燕骥负责押送瑟瑟的嫁妆,比他们晚了几天动身,没想到赶到这里,只比他们晚了一天,想必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
  燕骥对瑟瑟笑道:“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惊喜。”叫身后人道,“出来吧。”
  瑟瑟的目光落到燕骥身后,那人和燕骥一般打扮,却比他要低矮瘦小些,见瑟瑟看她,伸手将头上的毡笠取下,笑盈盈地看向瑟瑟。
  瑟瑟大喜,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她:“阿姐,你怎么也来了?”
  毡笠下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美丽面容,对瑟瑟抿着嘴笑,不是燕晴晴又是谁?
  燕晴晴道:“我家瑟瑟出嫁,我怎么能不来?”
  瑟瑟欢喜之极:“伯母怎么肯同意的?”自她定亲,伯母范氏就越发担忧阿姐的婚事,频频出门相看,拘着阿姐在家做针线。这一次,怎么会愿意阿姐来宁国?
  燕晴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娘不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瑟瑟“啊”了一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看燕晴晴,又看看燕骥。
  燕骥苦笑:“我发现她时,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再回头根本就来不及了。”
  所以,阿姐是自己混进了送嫁妆的车队?可她向来听伯母的话,这次怎么会这么做?
  燕晴晴看出了她的疑问,目中闪过一丝阴霾:“我回头再告诉你。”转了话题,问瑟瑟到了这边还习惯吗,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瑟瑟心中狐疑,见燕晴晴暂时不肯说,没有逼问。问了燕晴晴没有带女装,拉着她回了自己暂居的内室,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
  燕晴晴见没有旁人了,这才告诉她:“娘要我嫁回范家。”
  瑟瑟一愣:“我记得你范家的几个表兄都成亲了,只有一个丧了妻子的二表兄,伯母难道要你去做填房?”
  燕晴晴“嗯”了声,现出烦恼之色:“娘说我是退过亲的人了,反正也嫁不到好人家,还不如嫁回外祖家,彼此知根知底,外祖母也能照应我几分。”
  瑟瑟对燕晴晴那个丧偶的表兄还有点印象:“我记得他前头的妻子没留下孩子,人还不错,对你也挺好的。”
  燕晴晴道:“可我不喜欢他。”
  瑟瑟愣了下,疑惑地打量燕晴晴:“阿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燕晴晴脸微热,否认道:“没有的事。你以为谁都像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啊?”
  瑟瑟想到萧思睿,不由暗暗叹了口气:阿姐羡慕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世人眼中,他护她,爱她,怜她,宠她。可如今,连她都分不清,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算计,多少真心了。
  她忍不住轻轻抚上腕上的红宝石手钏。萧思睿,她的睿舅舅,她的九哥,他究竟在想什么?
  萧思睿正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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