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将大人/你好,我最爱的人(下)——寒武记
时间:2019-04-08 08:43:51

  “可是感情这回事,是最不需要未雨绸缪的。”顾念之说着,视线轻飘飘地往通往餐厅的过道那边扫了过去。
  虽然看不见,但顾念之就是知道,霍绍恒肯定就站在那边的阴影里。
  他不出来还好,出来肖夜和肖将军就要无地自容了。
  “为什么感情不需要未雨绸缪?”路近想不明白。
  科学家思维在感情面前是行不通的。
  顾念之脸上的笑容更盛,客厅的水晶灯下,她的面容像是能发光,容颜照人,不可逼视。
  想起跟霍绍恒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顾念之深吸一口气,说:“因为感情是无法计划,无法控制的。我不想限制对方……”
  她眼珠转了转,“同样,我也不想对方限制我。就算我们在一起,也不意味着我们就被对方束缚了。”
  “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不依附对方而存在。”
  “所以如果有人要来抢,她抢的也不是我的东西。”
  “既然不是我的东西,那她无论是偷是抢,还是坑蒙拐骗,都跟我没关系。”
  “您不能用不属于我的东西,来威胁肖夜姐。”
  这番话够逻辑,路近听明白了,大力点头:“说得好!就是!我姑娘这么好,喜欢我姑娘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何少……”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何少不合适,您就别再打主意了。”
  知道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哥哥,还不当一回事,顾念之也是服了路近的直线思维。
  肖将军被顾念之一番话说得更加惭愧了。
  他再次正视顾念之,仔细打量她,在心里叹息一声。
  不得不承认,顾念之比他女儿肖夜,更适合霍绍恒。
  不说别的,这份挥洒自如的气度和临场发挥的机智,就胜过绝大部分豪门贵女了。
  自己的女儿除了能打,别的地方都不如顾念之,就连以前引以为傲的美艳长相,现在看来,跟顾念之也是不相伯仲。
  而家世,霍绍恒连首相的女儿都看不上,更不会在乎他这个中将的女儿了。
  肖夜也被顾念之的一番话说得惭愧起来。
  她抿了抿唇,神情复杂地看着顾念之,轻声说:“念之,你虽然比我年轻那么多,可是你在感情上比我成熟多了。”
  顾念之心里一动,难道肖夜真的……对霍绍恒有非同一般的感情?
  自己的父亲,并不是无中生有无的放矢?
  如果是真的,那她刚才还真是错怪路近了。
  顾念之眨了眨眼,细密浓黑的睫毛像是蝶翅在空气中扑闪。
  “……喜欢一个人不犯法,不过这种喜欢,比不上我对自己的爱护。”肖夜豁出去了,她知道在顾念之和路近这种聪明人面前,隐瞒是没用的,只会让对方对她生出恶感。
  对聪明人来说,最重要的品质是诚实。
  而她也是在知道自己可以完全复原之后,才发现自己真正看重的,不是对一个男人虚无缥缈的暗恋,而是自身的完整无缺。
  路近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呵呵一声,说:“那你真的可以保证,如果我让你复原,你不会得陇望蜀,得寸进尺?”
  肖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声说:“我以前完整无缺的时候,什么都没做过。后来被打得残废了,才控制不住自己。”
  人在伤痛的时候,本来就比平时要脆弱,会有很多钻牛角尖的想法。
  “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也没想过真的做什么事。您的话,只是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只想重返自己的工作岗位,她发现自己对工作的渴望,远远大于跟一个男人终成眷属。
  路近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这么说,如果以后有一天你后悔了,我这里有后悔药,吃了保证你恢复到现在的状态。”
  肖夜:“……”
  路远一直似笑非笑地站在路近身后,见他被人三言两语就绕得差不多要马上答应给人做手术了,才出言说:“肖将军,肖夜小姐,你们别急。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你们是不是跟陈校长商量一下再来?”
  “陈校长本来就对路教授有偏见,万一手术出问题,你们是不会怪罪路教授,可是陈校长就说不定了。”
  肖将军和肖夜听明白了路远的弦外之音。
  两人都有些脸红。
  肖将军严肃地说:“我知道,老陈昨天太过份了,今天我会回去好好跟她谈一谈。”
  肖夜也用力点头,“我妈妈是太着急我的伤势,如果她知道……”
  路远打断她的话,温和地说:“肖夜小姐,就算路教授没法给你做手术,你母亲都欠路教授和我们念之一个道歉。”
  “这是两码事。难道不做手术,你们就不道歉了?”
  肖夜垂下头,低声说:“我妈这人很要面子,我会尽力说服她。不过我作为她的女儿,也应该代我妈妈向路教授和顾念之小姐先道歉。”
  顾念之很是惋惜,她曾经那么喜欢肖夜这个有美又能打的小姐姐,而且她还为了保护她,被人连开十枪……
  想到肖夜受过的苦痛,顾念之还是心软了。
  “陈校长向我爸爸道歉就可以了。肖夜小姐的道歉,我接受了。”顾念之很有礼貌的说道。
  从肖夜姐,到肖夜小姐,亲疏立现。
  肖夜看了她一眼,心情倒是平静下来。
  “谢谢顾小姐给我这个机会。”肖夜抬头看着她,执着地说:“就算手术不成功,我也不会怪任何人。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第1994章 我不允许
  肖将军和肖夜离开了宋锦宁的公寓,刚才还闹哄哄的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
  路近悄悄看了顾念之一眼,心想自己这是过关了吧?
  昨晚他确实特别不留情面,把霍冠辰和陈校长,其实还有肖夜……都狠狠损了一顿!
  顾念之把路近的神情看在眼里,笑着说:“爸,您真的有后悔药?”
  “……打个比方而已。”路近讪讪地说,讨好地看着顾念之:“我们可以去吃甜甜圈了吧?”
  饿了一早上了,路近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路远做的所有甜甜圈都吃光。
  顾念之放开路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您先去吃,我回房洗个澡。”
  路近点了点头,“我给你留着。”
  他转身往餐厅那边走过去。
  路远笑着对顾念之点点头,在客厅坐下了,并没有去餐厅。
  霍绍恒这时才从餐厅通往客厅的过道里走出来。
  路近迎头看见,奇怪地说:“咦?你刚才一直在这里?为什么不出去?”
  霍绍恒淡定地说:“刚才我在给霍上将打电话,怎么了?肖将军和肖夜呢?都走了?”
  顾念之当没看见霍绍恒,转身回卧室去了。
  路近“哦”了一声,也没当回事,一个人去吃早餐。
  霍绍恒快走几步,追上顾念之,在她关上卧室门之前截住了她。
  “你干嘛?”顾念之皱了皱眉头。
  霍绍恒拉着门挤了进去,然后关上房门,神情平静地说:“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顾念之沉下脸,她知道这件事怪不了霍绍恒,也知道刚才霍绍恒不出来,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心里还是挺膈应的。
  “……这么大度?真的不在乎我被人抢走了?”霍绍恒似笑非笑地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顾念之偏了偏头,不让他摸,气呼呼地晃着小拳头说:“……才怪!你要敢跟别人勾勾搭搭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你以为我会让你完完整整跟别人跑?!怎么着也得打断你的腿,让你真正变垃圾再扔出去!”
  霍绍恒笑着摇摇头,“一天到晚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完又收了笑容,不动声色看着顾念之,用手揽住她的后颈。
  顾念之的脖子却梗直着,不让他拉近距离。
  霍绍恒只好用了点力,迫使顾念之仰着头,自己缓缓往下,和她额头蹭着额头,低沉徐缓地说:“……还想跟我划清界限?”
  顾念之耳朵都要融化了,腿有些发软,被霍绍恒强力桎梏在他胸前,可她还是断断续续地说:“本来……就是这样,你想跑,我能拦得住你吗?”
  “你不拦,怎么知道你拦不住?还是你自己想跑,给我设套呢?”霍绍恒声音低得有些危险,“你跟我到现在,已经不再是独立的个体。你依附我,我也依附你。”
  “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不允许。嗯?”霍绍恒亲了亲她的额头。
  肌肤柔滑细腻,还带着清晨的清新和温热,霍绍恒本来只想蜻蜓点水般碰触一下,可一亲就收不住了。
  很自然地滑了下去,亲吻她挺直的鼻梁,红粉菲菲的面颊,再到她精致的下颌,绕着她的菱角唇亲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饱满丰润的菱角唇上,重重吮吸了一下。
  顾念之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他夺走了。
  ……
  路近吃完早饭,给顾念之留了两个甜甜圈,就回自己房间,开始研究肖夜的伤势和病历。
  肖夜和肖将军回到家,肖将军说:“我先去找你妈谈谈,你别进来。”
  在女儿面前,总得给母亲留点面子。
  肖夜点点头,“您先说,我再去说。”
  肖将军让复健护士将她推回房间,自己去找陈校长。
  陈校长此时也在餐厅里吃早餐。
  这一年多来,都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吃早餐,今天却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肖将军看见这一幕,在心里叹息一声,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说:“……刚才我和小夜去了路教授家里道歉。”
  陈校长立刻就炸了:“道歉?!道什么歉?!他昨天在我们家里大放厥词,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你们还要道歉!”
  “老陈!”肖将军也怒了,拍着桌子怒吼:“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在你心里,难道真的是你自己的面子,比你女儿的伤势还重要?!”
  陈校长眼圈立刻红了,“老肖!你怎么能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女儿伤成这样,我比你心痛!”
  “你如果心痛,就不要再执着面子。”肖将军指着门口,“你赶紧去!亲自去向路教授道歉!路教授……”
  他本来想说道歉了路近就会给肖夜治伤,可是想起路远的话,他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其实在之前,他跟陈校长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不同的是,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了。
  陈校长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肖将军脸上的怒气突然烟消云散了。
  他拉着眼泪都要掉下来的陈校长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老陈,这一年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心里又能好受?”
  “可是你的思想要不得。”
  “小夜受伤,那是她的任务。你不能怪任何人,迁怒顾念之就更是大错而特错。”
  “他们其实可以不用来道谢的,可是昨天他们还是亲自来了。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说那些话,你觉得,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吗?”
  “我认识的陈校长,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肖将军继续跟陈校长大吵大闹,和刚才一样拍桌子打板凳,陈校长肯定是不会听他的,而且会觉得委屈,更不愿意道歉。
  可是他这样坐在她身边,和风细雨苦口婆心地摆事实讲道理,陈校长就软化了。
  她拿餐巾纸擦了擦脸,哽咽着说:“……我知道我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可是我也是为了女儿啊……你想,她下半辈子就这样完了,我们做父母的,不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她争取最好的待遇吗?”
  “……虽然出任务受伤,不能怪别人,可到底是为了霍少的未婚妻,他们伸伸手,我们小夜就有了保障……”
  “而且女儿这一年来的心思你看不出来,我可看得出来……如果能有一线希望帮女儿完成心愿,我才不管什么面子人情……”陈校长说不下去了。
  肖将军叹了口气,“你有女儿,人家也有父亲。都是为了儿女,算了,老陈,这件事是我们理亏再先,你先去道歉吧。”
  陈校长很少见丈夫这么软声软语地跟她说话,不由自主就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去。”
  “等什么明天,今天就去!”肖将军的声音大了起来,“人家昨天说了能帮肖夜治伤,你还不着急?”
  “你还当真?”陈校长奇怪地看着肖将军,“你是不信我的外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陈列这时正好来到肖家,给肖夜做定期检查。
  见客厅里没人,他叫了一声:“陈校长?肖夜?”
  肖夜坐在轮椅上,被复健护士推了出来,“陈列,你来了。”
  屋里的陈校长听见陈列的声音,忙拉着肖将军出来,说:“陈列,你来了正好,你认识那个路教授吗?”
  “哪个路教授?我认识的人多了,你说的谁啊?”陈列摸不着头脑。
  “就是顾念之的父亲。”肖夜抬头说,“她的新父亲。”
  “哦!是路近教授?!”陈列眼里立刻透出狂热的光,“那可是真正的天才啊!不,不是天才,是神人!”
  陈校长愣了一下,“……比你还厉害?”
  “我?”陈列反手指着自己,激动地说:“陈校长,您怎么能把我跟路教授相提并论?!那是对路教授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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