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一愣,四肢僵着没动。
林宴身体的变化她再清楚不过了,就那么鲜明的抵着她,沉吟片刻,程舒诺眨眨眼,“不做了?”
她不是娇滴滴的女孩,于是坦荡直接地说,“没事,你要是想,就继续。”
林宴被程舒诺搂着腰,原本被他强行打压下去的欲望,又被身下人轻描淡写的两句顷刻见又勾了起来,甚至愈演愈烈,浑身上下都窜着一股火。
他很想吻下去,堵她的嘴,和她不分彼此的纠缠在一起。
可说实话,他今天死皮赖脸留下来,真没想趁着黑灯瞎火逞凶作恶的,他就是单纯的想和她多待一会。
刚刚程舒诺吻他,他有点不对劲,可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程舒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留恋那个轻轻的吻,幻想它久一点,重一点,会是怎么一番滋味。
程舒诺对他感情的不够信任,加深了这种感觉,他突然就很想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多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想跟她做..爱是多么正常的事啊,他想程舒诺被自己疼爱,用一种赤果又滚烫的方式。
可中间的小小插曲,终究是把他拽回了现实中,程舒诺说过的,她不想走捷径,林宴哪怕是色令智昏,此刻也勉强逼自己清醒了点。
程舒诺抱着他,他便看着她,也问:“你现在就要答应我吗?
“答应什么?”
林宴真的很重,压在身上,程舒诺声音却是故作轻巧的。
林宴嗓音依旧是哑的,可黑夜里看不到的那双眼睛却是清澈的,“答应跟我在一起。”
他话语顿了下,拿额头轻轻撞身下人的额间,“你都不肯给我名分,就想这么稀里糊涂把我睡了?”
程舒诺:“......”
林宴说:“我这次啊,得守住底线,不能让你得逞。”
程舒诺:“......”
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啊,怎么就是她想占林宴便宜了呢,明明不是这样的啊,这颠倒黑白的口才,她也是无语了。
程舒诺也没真想,林宴若是想做,她愿意试试看,既然林宴没想法,她就更没想法了。
她放开他,还推了他一下,“那你可以滚下去了。”
林宴捏她脸,“你这翻脸也太快了吧?”
程舒诺不和无赖理论,抬脚往他小腿上踹了下,“赶紧下去,难受死了。”
林宴关心问:“哪难受?”
程舒诺感受着某处越发兴奋的存在,面无表情地说:“你压着我,难受。”她想到什么,又说:“你不是不行吗?你这看着不像啊。”
林宴听得云里雾里。
程舒诺想起上次在林栩车上看到的病历单,她解释,语气同情,“林栩说你在看男科,就是性功能障碍,少精早泄,他说你已经不行了。”
林宴:“......”
气氛突然就全毁了。
林宴不想做..爱,只想打人了。
他不知道林栩为什么想不开,他也不想以大欺小,可林栩这次真的太过了,林宴不能忍了。
他翻身从程舒诺身上下去,平躺到一边,他心思凉了半截,身体却还是很兴奋。
林宴突然后悔了,他跑来和程舒诺一起睡,就是让自己遭罪。
他真不是柳下惠。
停了两秒。
林宴认命了,“我去洗个澡。”
程舒诺打开床头的灯,侧眸看他,“大半夜你不睡觉洗澡干嘛?”
林宴额角一抽,喉咙滚动。
程舒诺线往下移,落在某处,她反应过来,善意提醒,“哦,赶快去吧,别再憋坏了。”
林宴:“......”
再——
是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林宴:“等睡,媳妇。”
程舒诺:“滚下去!”
林宴:“什么?你要在上面?好的没问题。”
程舒诺:“.....................”
昨天林宴说的,下面给我吃的意思是下面条给我吃!!!!!
天惹!你们到底再想什么呢!!!!!
小可爱们:“装什么装,你不懂?????”
某六:“.................”
第45章
林宴洗完澡回到卧室,程舒诺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林宴有点受伤, 大冬天的他冲了十分钟的冷水澡, 才勉强泄了火, 好不容易去掉邪念, 可始作俑者却在他冻得直哆嗦的时候,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宴:“……”
程舒诺是一点都不关心他啊,都不担心他会感冒嘛,他感冒了两人还怎么接吻啊,林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丝毫不影响他继续和心上人同床共枕。
他走到床边,再次躺好, 想去拉自己的那床被子,扯到一半又觉得自己都已经这么惨了,再分盖两床被子就真的太可怜了,于是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带过来的那床被子扔到地板上,紧跟着掀开程舒诺的那床被子钻进去。
程舒诺睡得熟, 没马上察觉他的动作。
林宴便又得寸进尺, 他揽住程舒诺的腰, 从后面抱住她, 两人前胸贴着后背,他才心满意足的不再动作。
他动作刻意放轻,可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让睡梦里的程舒诺有了反应,她拍了下腰间的手,然后转身, 林宴以为程舒诺不乐意自己抱,他喃喃解释:“就抱一下,不做别的。”
程舒诺睡得迷迷糊糊,哪还有心思管他要干嘛,她在林宴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面颊埋进男人温热的胸膛,小声嘟囔:“困了,你别闹了。”
林宴哪里是想闹她,闹了她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啊,程舒诺枕在他怀里,他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把人更紧地搂进怀里,他闭上眼,在她耳边很轻很轻地说:“晚安。”
他声线温柔,回应她的却是睡梦里的程舒诺往他大腿狠狠踹了脚,林宴疼得咬牙。
林宴:“……”
程舒诺睡相是真的霸道啊。
……
程舒诺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也不知道林宴什么时候走的,她不记得了,缓了几分钟,她捞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眼,七点刚过,时间还算早。
不过她倒是越来越来矫情了,睁开眼看到林宴不在,她居然有点失落,而这种失落在心底发酵,很快成了气恼,昨天晚上还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要走都不跟自己说一声,她就有点生林宴的气,这都还没上..床呢,要是上了床,估计立马打回原形了,所以说嘛,无论什么性格的男人,等上了床都一个臭德行,怎么说两人昨天也算做了一半啊。
程舒诺在心里把林宴骂了一遍,才掀开被子起身,在浴室洗漱完,又化了个妆,等收拾好,她走出卧室,又看了眼时间,也才过了大半个钟头,还有时间做个早饭。
她刚想往厨房走,就听到门口开门的声音,程舒诺站在客厅没动,看着林宴推门进来,他手上东西很多,右手拖着个小号行李箱,左手还拎着某早餐连锁店的早餐袋子。
程舒诺有些惊喜,可还是有点气他偷偷走掉,便故意酸道:“你怎么又来了?不上班吗?律所合伙人就是和我们这些早九晚五的上班族不一样啊。”
林宴不知道程舒诺再计较什么,可他无条件迁就她,他往客厅走,把手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放下,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没什么不一样的,我也是没日没夜熬了好几年,现在才能稍微轻松一点,等下也要去律所的。”
他把袋子里的早餐拿出来,打开包装盒,又道:“先吃早饭,吃完送你去上班。”
程舒诺看着茶几上的早餐袋子,有豆浆油条,还有两个玉米和两个鸡蛋,都是她喜欢吃的,程舒诺刚才的不快散了些,可又不想表现的太过开心,于是便简单的“哦”了声,再在沙发坐下,端起豆浆小小抿了口。
林宴在她身边坐下,提醒道:“小心烫。”
程舒诺看他,“我又不是小孩。”
林宴无奈失笑,程舒诺是每句话都要赢他啊,他便没说什么,把衬衣往上挽高了小截,然后拿起鸡蛋,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
程舒诺看了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林宴换了身衣服,西装换了,领带也换了个花色,她歪头看他,“你早上回家了?”
林宴专心剥着鸡蛋,见她这么问,淡淡“嗯”了声。
程舒诺算了下时间,她七点醒的时候林宴就已经不在了,她家和林宴公寓有大半个小时的车程,来回一趟加上换衣服买早餐,还要赶着她上班前赶回来,差不多五点就要起床了。
她刚刚因为林宴不告而别的气统统没了,想了想,需要夸他一下,便说:“你买的豆浆挺好喝的。”
林宴先是愣了下,旋即牵着嘴角轻轻笑,他把刚剥好的鸡蛋递给她,“你先吃,蛋黄留给我。”
轮到程舒诺怔住了,默了片刻,才接过鸡蛋,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林宴,揶揄道:“你居然记得我不吃水煮蛋的蛋黄……我有点意外啊,林律师。”
林宴也抬眸看她,两人视线对上,程舒诺妆容精致,又恢复了白日的光鲜亮丽,林宴看着她的红唇,很轻地抿了下唇角,突然就有了几分邪念。
他没说什么,取过另一杯豆浆,插上吸管,低下头,吸了大口。
程舒诺看到客厅摆着的行李箱,又不解问:“你拉行李箱过来干嘛?里面是什么?”
林宴还是没抬头,看着手里的豆浆,慢条斯理地解释:“放几件换洗的衣服在你这儿,下次过夜就比较方便了。”
程舒诺手里的鸡蛋差点掉了,“什么方便?”
林宴坦荡荡地解释,“方便在你家过夜,早上也就不用起这么早,可以抱着你多睡一会。”
程舒诺:“……”
程舒诺觉得林宴真的太老实了,她问什么他交代什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情话,真的很让她崩溃,换一个人倒也无所谓,可偏偏这人是林宴啊,顶着一张清俊淡然的脸说想抱着她多睡一会。
程舒诺有点吃不消,甚至原先不爱吃的蛋黄都直接塞到嘴里,还差点噎到,她喝了大口豆浆,才挽回颜面地开口:“我不同意,谁要留你过夜了?”
林宴神色自若,眼底覆着淡淡笑意,“小诺,你比我还口是心非。”
程舒诺摇头否认:“……我没有。”
林宴“哦”了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程舒诺,声音却依旧无波无澜,“昨天你都不愿请我上你家坐坐,可结果呢?我们睡一张床还差点做了。”
程舒诺:“………”王八蛋!
程舒诺不想说话了。
吃完早饭,她准备上班了,林宴自作主张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主卧,程舒诺真想打人了,她站在客厅看着林宴放好行李箱出来,埋汰道:“放我房间干嘛,你真要睡也是睡隔壁的客房!”
林宴非常冷静自持,他抬眸,挑了挑眉,说:“你昨天也让我睡客房,可结果呢?我还是睡了你的房间,嗯,抱着你一起睡的。”
他刻意停了停,嘴角笑意愈深,却一本正经地总结:“所以说,无论过程多么艰辛,结果都是一样的,下次在你家过夜,我依旧有信心克服重重困难,爬上你的床。”
程舒诺:“……”
程舒诺不管了,林宴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冲过去,踮起脚,掐住林宴脖子,使劲晃他脑袋,“你怎么不讲道理啊!”
林宴原先站得笔直,程舒忽然靠近他,虽然掐着他的脖子,四舍五入也算主动投怀送抱了,林宴垂眸,看着她明艳的红唇,他不知道是什么颜色,总之完全掩盖了原先的唇色,林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口红这种东西,确实好看,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就远远不是好看难看的问题了。
以至于他小气地揣测别的男人会不会惦记他的心上人,这种想法,让他很不爽。
于是程舒诺掐他脖子,林宴便顺势勾起程舒诺下巴,程舒诺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微愣。
林宴指肚压上程舒诺唇角,然后稍微抬了下,指腹便轻轻红了小块,察觉他的动作,程舒诺有点不悦,抓住他的手腕,“干嘛呢!”
林宴继续蹭了蹭她的嘴角,也有些小情绪:“什么色号?”
程舒诺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便道:“Dior740,你问这个干嘛?”
林宴轻轻撇了下嘴角,严肃地说:“好难看。”
程舒诺不确定地眨眨眼,“真的假的啊?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林宴认真地摇头,更加严肃地说:“很难看,真的很难看,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程舒诺原先半信半疑,可林宴表情正经,神情肃然,程舒诺便有些不确定了,女人都爱漂亮,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可林宴说难看,还是很难看,她心虚了。
愣了半响,她说:“好吧,我去擦掉,换个颜色。”
林宴满意地点了下头,他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嗯,是要擦掉,我帮你吧。”
程舒诺手臂放开他,“这有什么好帮的啊,我自己去弄。”
她说着,就想往卧室的梳妆台走,可还没走出几步,林宴直接揽住她的腰,旋即唇瓣便压了下来。
程舒诺想躲,但是没躲成,林宴就抱着她吻,起先倒是挺温柔的,可没一会,就变得粗鲁霸道,重重碾磨,狠狠吮吸,舌尖灵活地扫过她齿贝的每一寸。
程舒诺不知道林宴为什么吻技那么好,随便一个吻仿佛要把她魂魄都勾出来,她不受控制地双腿发软,林宴却预料似地紧紧搂着她,把她按进自己怀里。
她被吻得呼吸困难,可也有点醋了,林宴到底为什么这么会接吻,以前也没有这样啊,唯一的可能是在分手的三年间训练出来的,想到他可能吻过很多女人,她就突然很气,蛮不讲理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