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板社组织的活动,场地已经批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布置了。
因为场地不小,所以需要的装饰品也不少,中午休息的时间,大家都在那边帮忙。
乔亦溪本来在帮着摆椅子,忽然被人叫了声。
“乔亦溪,有时间吗,要不你去艺术楼帮我们搬两盆花过来?”
“可以啊,花在哪?”
“就门口两盆假花,一盆白的一盆粉的。”
“行。”
“门口有个自行车,你骑车过去吧,我怕花还挺重的。”
她点头,拿了钥匙去开了自行车,骑车赶往艺术楼。
艺术楼门口正站着人,应该是给他们送花的,见她来了,急忙招手道:“滑板社的?”
“对,我们有两盆花是吧?”
“是的,”那人走过来,“放你篓子里了。”
乔亦溪刚拿完花,眯眼就看到阮音书和向沐从对面教学楼走出来。
向沐也看到她了,远远跟她挥手,然后跑了过来。
“你啥时候买的自行车,我咋没见过?”
乔亦溪:“别人的,我帮滑板社搬东西。”
又扫到她们手上的面包:“你们出来买面包的?”
“对呀,这个吐司很好吃的,”阮音书拆开袋子往她嘴里递了一片,“你尝一下。”
她的手刚刚搬了椅子不大干净,现在也没办法直接拿着吃,只好先衔在嘴里,沿路找水龙头洗手。
周明叙他们今天正好在露天篮球场打球,训练到休息的时候,正好看到她骑车经过。
少女骑得很快,身子不自觉前倾一些,及脚踝的中长裙摆波纹一样荡漾,长发被风扬起,露出白嫩小巧的耳垂。
嘴里还衔着四方面包的一角,惬意又自在,一瞬而过,极其招眼。
树影与碎光忽明忽暗地在她身上交织,火球远远悬挂,像在她身后爆炸的一个光点。
画面像是被午后覆上柔光。
周明叙运着球看了两眼,旁边的齐甘忽然吹起了长长的口哨:“吁——”
他淡淡瞥过去,“你嘴巴漏风?”
“没有,我是让你们看看那个仙女,”齐甘手搭到他肩膀上,“刚刚骑车那个,看到没啊?”
周明叙漠然地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挪开。
有人揶揄齐甘:“我可是看到了啊齐甘,之前我们去拿篮球场钥匙的时候,你就一直在跟人家套近乎,还让人家有空来看你打球。”
“说说,是不是一肚子坏水儿呢?”
“我靠,齐甘你他妈春心萌动了啊?”有人附和。
齐甘嘿嘿笑,没有否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没一会,齐甘又凑到周明叙身旁,“诶,你跟那个乔亦溪是不是认识?是兄弟就帮我多创造点机会呗?成事请你吃饭。”
周明叙还没回答,旁边有人在笑:“齐甘你神经病啊,叙神哪有功夫给你相亲?人家一天天打游戏收告白都累的够呛,还帮你追妹啊?”
篮球在地上滚了两圈,周明叙抬头,“对了,前两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艺术系的,是你们给的我联系方式?”
场中突兀地传来两声咳嗽,有人心虚地打圆场:“没人吧——”
“不聊这个了,时间到了,赶紧练球吧。”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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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乔亦溪忙着给社团布置场地,那几天都比较忙。
好不容易布置告一段落,回寝室休息的时候听到舒然在那念叨。
“景人路是不是新开了家本本鸡?想吃本本鸡了。”
她微笑提示,“那是钵钵鸡。”
舒然骤然回头:“一回来就搞我是吧?”
又念念叨叨凶她:“就你有嘴,一天天巴啦啦的。”
“不是巴啦啦,是叭叭。”
舒然:?
“就我有嘴,一整天叭叭的,”乔亦溪老师给出标准答案和错误理由,“巴啦啦的那是小魔仙。”
舒然:??
舒然:“你别进522宿舍的门了,这里不欢迎你。”
乔亦溪笑:“行,我换身衣服就出去。”
“真的假的?你真被我骂走了?”
“没有,我出去吃个饭,”她拍了拍舒然的脑袋,“回来小乔老师再给你批改作业。”
舒然作势想打她的样子:“你别回来了!!”
中午买饭的时候,乔亦溪正好碰上周明叙,看起来也是刚训练完。
他喉结上还有汗,顺着脖颈一路往衣领里滑。
她抽了张纸递给他:“擦擦汗。”
少年接过纸巾,随意擦了两把,还在想吃什么,找她参考:“你点的什么?”
“可乐鸡块,”她耸耸肩,又看到他额发也湿透了,“你们打球很累吗?”
“有一点。”顿了顿,他说,“明天下午还有训练,就在露天球场。”
乔亦溪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他问:“要不要来看?”
面前少年穿着干净的八号球衣,湿润的额发漆黑,连带着眸光都泛着亮。
她偏了偏头,欣然应允,“好啊。”
次日下午三点,乔亦溪看了眼表,然后出发,经过小卖部的时候顺手买了瓶水。
空手去似乎不太好,她看那些看球赛的女孩儿一般都会带瓶水的。
她本来买了瓶冰的,转而一想周明叙他老人家不是养生吗,于是又退回去,尝试着问阿姨:“有热的矿泉水吗?”
阿姨看了一眼外头的艳阳高照,用奇怪的眼神瞅了她一眼:“只有常温的。”
过了会又说,“肚子疼的话还是回去喝热水吧。”
“不是我,我没肚子疼,”她摇头,“那就换一瓶常温的吧。”
于是她就这么打着太阳伞,拿着一瓶常温水找去了露天球场。
她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训练,周明叙打球和打游戏的气势非常相近,一种生人勿进的凶猛感,蓄势待发的攻击性。
没想到他平时看着挺瘦,其实也挺有肌肉,身材比例也不错。
她坐那看了会,他们也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
扎堆在球场中的少年们生机勃发,连汗滴在塑胶跑道上都有种说不清的苏感。
休息时间一到,篮球队作鸟兽状散开,她站起身,寻觅周明叙的身影。
篮球在地面上横冲直撞的声音迭起,还伴随着一些运动鞋摩擦跑道的声音。
齐甘正想去拿瓶水呢,一回头,整个人一怔。
他赶紧拉旁边的郑和:“我操,郑和,郑和——那边那个是乔亦溪吗?!”
郑和热的够呛,正在用衣服擦汗,抬头随便看了眼,一边扇风一边说:“是啊。”
齐甘一下就兴奋起来了,看她手里还有水,以为她真的来看自己打球,赶紧跳起来招了招手。
做完这些动作又感觉不够帅,收敛了一番,齐甘找了个栏杆靠上,然后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pose,拉出长长的口哨。
周明叙实在是不喜欢听口哨的声音,刺得他耳朵都在发疼。
不过看到站在观看席里的乔亦溪,他又明白了什么。
“吹什么?”周明叙眯了眯眼,看向齐甘,“是来找你的?这么激动。”
“难道不是吗?”齐甘切一声,“再说了,口哨都不让人吹了啊?!”
“就算不是来找我的——”齐甘有点不服,跟着和他呛了起来,挺直腰杆,“难道是来找你的啊?”
观众席里的小姑娘扎着马尾,清爽明亮,手里还拿着瓶矿泉水。
周明叙闲闲散散地夹着篮球,展眉,唇角勾了勾,神清气爽地回道:“是啊。”
你说气人不气人。
就是来找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周明叙 你好膨胀
今天的乔乔给了叙神很大的面子,灵灵也给大家发红包,记得留言呀030
第24章 喜欢你x24
乔亦溪看周明叙站在那跟人说话, 还以为他没看到自己, 又挥了挥手上的水。
周明叙捕捉到她的讯号,瞥了一眼旁边的齐甘, 道:“我走了。”
齐甘有点不爽:“去哪?!”
刚刚齐甘还以为乔亦溪是来找自己的, 甚至还跟周明叙撂下“难道是来找你的吗”这种狠话——
没想到好像真他妈是来找他的。
周明叙这次没回答齐甘了, 直接朝观众席上走去。
接过乔亦溪手里的水, 他拇指顺着一转,单手就拧开了矿泉水瓶。
由于动作太迅速,还有点水洒了下来。
乔亦溪仰头, 叹为观止。
没过一会,场中央的人喊周明叙:“周明叙,你过来一下!”
周明叙擦了一把脸颊的汗, 朝场中走去。
他还没走多久, 乔亦溪旁边的位置立刻被另一个人给占了。
齐甘抓紧每一个时机凑到她身边,这会没了周明叙,更是心下一松。
“可以帮我拿瓶水吗仙女妹妹?”
乔亦溪怔了几秒,指自己:“我吗?”
“对啊,不然还是叫谁, ”齐甘说,“水就在你脚边。”
她低头一看,旁边果然有个装矿泉水瓶的大箱子, 便从里面抽了一瓶递给齐甘。
齐甘拧开怡宝喝了一大口,然后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她迟疑又保守地,轻点了一下头。
隐约记得, 但印象不太深。
“你第一次见我应该是聚餐那次吧?”他笑嘻嘻。
“是……吧。”
“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哦,是学校的迎新晚会,”齐甘洋洋洒洒如数家珍,“你玩了滑板,还拉了提琴。”
“我当时就觉得,啧……”
周明叙和郑和正在听教练说后面训练的事,余光不经意看了一眼那边,眉头蹙起,不爽得像是能夹死蜻蜓。
郑和拍了一下周明叙肩膀:“干嘛呢,表情这么严肃。”
少年收回目光,声音低沉:“齐甘坐我衣服了。”
果不其然,郑和往那边一看,齐甘这人好死不死正坐在周明叙搭衣服的位置上。
周明叙这人他清楚,鞋被踩一下都想扔,衣服皱一下都烦。
后来教练一个个单谈,郑和作为第一个,刚谈完就火速溜走,跑到观众席上去。
郑和刚凑近,就听到齐甘这家伙滔滔不绝在讲:“哈哈哈哈搞笑吧?像我们球队……”
郑和踹了他一脚。
齐甘被打断,还有点不爽,臭着个脸:“怎么了?!”
郑和要笑不笑的:“你坐周明叙衣服上了。”
“德行,坐个衣服怎么了。”
齐甘伸手就要去拽衣服,郑和又给他拦住:“你坐一边儿去吧。”
齐甘:“怎么的?”
“省的周明叙回来发你脾气啊,你别动他衣服了,就往旁边坐一格,也要不了你的命。”
“烦死了,一件衣服还这么宝贝。”
虽然这么吐槽着,齐甘还是不情愿地晃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郑和比手指:“他这衣服贵得要死,搞不好都买不到第二件——你要是给这衣服坐出个三长两短,我可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这话说得夸张,但又好像在理。
乔亦溪笑了笑,想到周明叙利落扔鞋的做派。
郑和跟齐甘还没纠缠几句,周明叙就已经远远走过来了。
少年长腿一迈,二话没说,直接就坐在了自己搭衣服那个位置上。
还挺自觉。
齐甘本来还想跟乔亦溪说什么,但周明叙都坐到了他们中间,他自是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当然就只能随便吹些无关痛痒的牛逼,比如刚刚那种一个人sy全场球队缺他不可的屁话是再说不出来的了。
后来大家也围拢过来拿水,乔亦溪离得近,顺道就帮大家派发了。
有人问起:“哎,这怎么多了个女孩儿,来看周明叙打球的啊?”
乔亦溪想了想,说:“算是吧。”
“那我可跟你说,叙神可太鸡儿抢手了,无论是电竞社还是我们篮球场,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有女生的尖叫。”
那个男生本来还想继续说,谁知道乔亦溪听到这里,赞许地点了点头,向周明叙流露出一个钦佩的目光。
“厉害。”
周明叙:“……”
“你也挺厉害的,承让了。”
///
球赛看完之后,乔亦溪也没什么别的事做,便直接打道回寝,结果一开门,就听到舒然倍感关切的问候。
“今天下午去看男生打球啦?”
她点头:“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好奇,”舒然说,“好像是你第一次去看男生打篮球?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乔亦溪仔细琢磨了会:“有。”
舒然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什么感觉?”
乔亦溪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伞,被太阳烤得内里黑胶涂层都在发烫。
她如实道:“特别热。”
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