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天气软件看气温:“我感觉今天能有三十八度吧,热得我吃了两根冰棍儿。”
舒然:??
“我他妈是想听你说这个的吗?”
“那不然你想听我说什么……周明叙特别帅?”她冷静地倒了杯凉水喝,“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女生早就喊烂的口号吗。”
舒然翻了个白眼:“算了,跟你这种不解风情的人没啥可说的。”
“什么时候开始降温啊,”阮音书趴在桌子上细声哼哼,“我快热死了。”
乔亦溪:“再等一阵子吧。”
这边的热总是持续得长,属于夏日的气温也像是粘在了气候表上一样,迟迟不肯散。
幸好比起厚重的冬天,乔亦溪更喜欢夏,衣柜里也是夏装居多。
晚上的时候马期成又喊她打游戏,顺便哭诉自己这次又死在了毒圈里。
傅秋在一边哈哈大笑。
乔亦溪安慰他:“我刚刚也打了一局,也死在毒圈里了。”
马期成:“真的?!”
“真的,我忘记那个决赛圈的毒特别疼,刚好杀了个人,特肥,我就在那琢磨着要不要换把枪,”乔亦溪徐徐道,“然后我就被毒死了。”
马期成也心理平衡了:“看来不是我们的问题,是这个游戏有问题,为什么给一个那么肥的包给我们舔呢?我们当然容易迷失!”
乔亦溪投上赞同票:“我永远讨厌用脚跑毒。”
马期成:“我也是。”
两个人闲聊,周明叙负责跳伞,这次他跳了军事基地,一个非常修罗场的地方。
下来如果捡不到枪,可能很快就被乱枪打死。
他们跳伞采用的是侧飘法,据说是落地最快的一种方式,虽然乔亦溪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个侧飘怎么操作。
他们随便搜罗了一些装备,附近枪声连连,前后左右都是人。
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但乔亦溪仍然没办法驾轻就熟地应对。
他们四个人去了某个地下负一层,军事基地的建筑都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森严,她在里头晃了一圈,外面枪声仍然没有消停。
右上角有个小地图,附近的枪声在地图上会呈现红色标记,乔亦溪看了眼,感觉局势严峻。
周明叙好像出去杀人了,她就在底下搜罗物资,没一会周明叙退进来打药补充血量,看到她只背了一把枪。
“没捡到枪了?”
“不是,刚扔了把散弹枪,”她说,“我想找一把M416。”
没一会,马期成嚷嚷开:“乔妹,外面有把M4,你去捡着呗,我给你标了个点。”
“好。”她欣然应允。
周明叙道:“等会再去吧,外面都是人。”
乔亦溪步子都迈动了,现在肯定是停不下来的,于是飒爽地给他打安神针。
“没事,我捡个枪马上回来,不会死的。”
过了半晌,她听到少年低低叹了口气。
“我跟着你吧,怕你在外面被打死。”
她愣了两秒,发现大名鼎鼎的击杀王周明叙,真的跟在她屁股后头,陪她跑到门口去捡枪。
就因为怕她被人打死。
她捡了枪,但他好像做了道无用功。
又捡了点子弹装好,乔亦溪正想去外头看看人,听到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地通过耳麦传过来。
“人都死了,出来舔包。”
乔亦溪走出去一看,五个盒子散了一地,蜿蜒地摆放着,看起来像献祭。
“这莫名其妙的男友力是怎么回事儿?”马期成也禁不住道,“你那一瞬间好霸道总裁哦,搞得人家有点心动。”
周明叙忽而道:“乔亦溪,过来。”
“啊?噢。”
她以为他是要给自己什么东西,于是跑到他那边去,谁知站到他那边,却看他往马期成那边扔了个雷。
马期成轰一下被炸倒:???
傅秋在一边冷眼旁观:“叫你再胡扯吧?□□。”
最后,等马期成血差点掉完,傅秋终于去扶了一把,而后面马期成也识趣地没再说些屁话了。
后来马期成和傅秋俩人有事,双双下线,乔亦溪看时间还早,就跟周明叙开了一把双排。
两个人打的时候比较安静,偶尔周明叙会问她缺什么,她如实奉告,他就丢点东西给她。
当然,她也不会白拿,看到98K、M24这种稀有而自己又不会打的□□,会老老实实地带给他。
也算有点默契。
今天乔亦溪的运气不是特别好,毒圈不大不小的时候,圈缩去了对面,她离安全区有个几百米。
这种距离,属于可以开车过去,也可以用脚跑,只是跑过去会比较累一点。
周明叙本来在她隔壁的房子,她正想问我们怎么走的时候,就看到他绕着公路径自跑了出去。
乔亦溪:“你干嘛去?”
“找车。”他答得言简意赅。
“我们开车过去啊?”
“嗯,”他的声音穿过麦克风抵达她耳边,咬着尾音半扬不扬地问她,“不是不喜欢用脚跑毒?”
她有一瞬的思维恍惚。
当时死在毒圈里,她只是随口一说,虽然是真心实话——
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记得。
///
打完游戏之后,乔亦溪搁了手机准备睡觉。
毕竟跟着周明叙总是赢,就连入睡前的心情都变好了。
结果谁能想到,楼上622,毫无预兆地,疯了。
十二点之后准时开始蹦迪,不止是蹦迪,还伴随一阵阵的狂笑和叫嚷,甚至还在墙边用椅子敲圣诞快乐歌。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
乔亦溪其实不是睡眠浅的人,但晚上十一点四十放了手机,正堪堪要睡着的时候——被大笑打断。
她平复心情继续尝试入睡,却再度于要滑入梦乡时被笑声喊醒。
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舒然终于忍不了了,像个勇士一样拿起小板凳,站在上床的扶梯上,以同样的力度敲天花板回击。
“楼上的!!别他妈再吵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和楼上丧心病狂的622进行了无孔不入的斗争。
譬如说上楼去跟她们好言相劝,又或者是托朋友中介沟通,再或者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然,最后622以她们的坚守自我,大获全胜。
她们所说的收敛,只是把每十分钟一次的大笑换成了十五分钟一次。
乔亦溪真是不知道,大晚上的哪来那么多好笑的事情。
舒然:“据我观察,她们的平均睡眠时间是凌晨两点。”
只有两点之后,吵闹声才会平歇。
“我是真的不明白,十二点之后还能这么high,她们是不用上课吗?”向沐神经衰弱地用枕头裹住耳朵,问。
在当代大学生里来说,其实凌晨睡觉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熬夜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味料。
只不过大家都是熄了灯默默在床上玩手机,哪有622这种几乎是灯火通明的寝室,这段时间凌晨还在走来走去,疯狂接水放水。
况且学生宿舍隔音效果又差。
那个周末乔亦溪本没有回周家的打算,就准备在学校完成作业。
结果这事一发生,她还是不得不打包回周家睡觉。
谁让她想睡个好觉呢。
回周家那天,她九点就洗过了澡,换好睡衣,提前酝酿睡意。
周母下去收了个快递,是周明叙帮她一起拎上来的。
快递被放在乔亦溪房间的门口。
乔亦溪用手指梳了梳微湿的发尾,“这什么?”
周母:“给你买了个小书柜,我看你书那么多,没地方放。”
周母又道:“我先去洗个澡,明叙你帮她把这个书架安装一下。”
周明叙点了头,拿把小刀把快递拆开。
里面的东西都是零散的,一块块的木料,还有一些钉子和螺丝帽。
这种书柜拼装,一个人肯定是难以完成的,于是乔亦溪也搬了个板凳坐他旁边:“要我帮你拿东西吗?”
他低着头,正在认真找零件,闻言点点头,“把螺丝刀递给我一下。”
周明叙在拼第一个格子,要把木板垂直钉在另一块平铺木板上,乔亦溪就俯下身帮他扶着,一边去确认:“我把螺丝拧上来吧?是这里?”
“嗯。”
周母一出来就看到两个人围在一块儿,周明叙在左,乔亦溪在右,画面竟难得的和.谐。
于是她乐呵呵地拍了张照片,并发送朋友圈:
【拼书柜[微笑]】
书柜拼到一半,外面传来乔母的呼唤:“十点了,明叙你先去洗个澡。”
乔亦溪伸手:“你去吧,手套给我,我先来。”
周明叙抬了抬眉:“你来?”
“我也能拼点别的好不好,”她摸了摸鼻子,“比如拧螺丝。”
又说:“少瞧不起人了,我只是游戏菜,手可不菜。”
“行。”
周明叙笑着颔首,取下手套脱给她。
她接过戴好。
手套里少年手指的温度未褪,是热的,那股热度很正常,但又似乎有些陌生,顺着肌理密密麻麻弥散开。
她有点无所适从地,轻扯手套,摩挲了一下手心。
手好像也被带热了。
过了会,周明叙洗完澡出来,穿着黑色的短袖睡衣。
少年肤白眸黑,乍一眼看着冷冰冰的,还有点不近人情。
他经过她身旁,一阵柠檬味沐浴露的香气萦绕。
少年抬手在她墙上比了比,“柜子就放这吧,方便你拿书。”
她说好,又小声说,“也不知道阿姨给我买这个干嘛,我也没多少书……”
他撑着墙沿,眼睑半耷,目光似有若无晃过她桌上那一排摆放整齐的书。
厚厚一大摞,是她买来“威吓”周明叙的,曾短暂在他视线范围内出现过——
《同居禁区:向纵欲人生说不!》
乔亦溪也跟着看过去一眼,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然后挪开了目光,打算换个话题。
少年手正撑在墙上,身高太高,衣服自然就被高高带起了一截。
乔亦溪发誓,她真的不是有意要往他腰上看的。
但是人下意识的目光无法收回,于是除了他隐约蜿蜒向下的清浅人鱼线,她似乎还瞟到了一条……
细细窄窄的……暗红色的……裤边……
周明叙外头的睡裤是纯黑的,而男生在夏天基本只会穿两条裤子——
那么这条暗红色的就是……
那一瞬带给她的冲击力太大,她想也没想多的,抬起头就喊了他一声:“叙神。”
她从来没这么喊过自己,搞得周明叙也愣了一瞬,旋即问:“嗯?”
乔亦溪大脑当机,思维系统下线,就那么直直地看向他,脱口而出道:
“你今年本命年啊?”
少女眸子里还酿着光,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瓣,下唇晶晶亮亮的。
周明叙手指动了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翘屁嫩男周明叙(对不起胡说的)
有的人表面上是禁欲一身黑,背地里居然穿暗红色内裤
不过我觉得男人穿暗红色内裤还挺性感的(?)
今天也有红包鸭
第25章 喜欢你x25
周明叙及时放下了手, 衣摆落下来, 遮住腰迹。
问完那个问题之后乔亦溪就后悔了,周明叙今年大一,肯定是跟她差不多大的,她居然问别人是不是本命年……
要么12, 要么24岁,怎么想都跟他的年龄不搭边。
……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果不其然,少年这时候才沉声回她。
“乔亦溪,我跟你一样大。”
她抬手,掩住唇部,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噢, 是这样。”
房间内寂静了几秒, 只有空调的运转声声声不息,冷气下沉, 游荡在地面上。
过了一会,听到少年的声音再度响起,带一点沙哑的无奈。
“是我妈买的。”
也是,看他那酷爱性冷淡的风格,大概是不会自己给自己买暗红色内裤穿的。
她本来想说红色有什么不好,招财招福还辟邪,转念一想,这时候好像不是继续这个话题的时机。
她目光闪烁了一下,用手指推了一下书脊, 这才小声“承认错误”。
“也是我唐突了。”
幸好,周母及时解救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在外头喊道:“出来吃梨啊!”
乔亦溪如获大赦地夺门而出,选了个小角落,降低存在感地在那削梨子。
周明叙在房间里把最后一块木板安装好,这才去了客厅。
少女的存在感委实降得很低,端坐在沙发一角,差点跟身后的绿植融为一体。
长发垂散,看不清表情和五官,只隐约能看到泛粉的脸颊,和轻咬住下唇的牙齿。
明明先挑起混乱的是她,这会又懊恼得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这点倒是和虾饺有几分相像。
每次小家伙把家里的电线咬烂花瓶打碎后,他还没来得及多训斥两声,它就揣着手窝在一边,耳朵耷拉着,一犯事就蜷缩,装自己是团毛球。
像是刚刚有人逼它做了这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