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软——工里
时间:2019-04-13 09:21:50

  “我、我…”谈雪松微微喘着气,她早餐吃得挺多的,但和郑新郁呆几分钟仿佛体力没了一半似的。
  “没事,慢慢讲。”马肖紫递过一瓶未开封的赞助饮料。
  谈雪松摇摇头,表示不用。“…我怕时间不够。”
  “哦,是这样。”马肖紫捋捋眼侧飘出来的碎紫发,她意味深长地望向女卫生间附近的置物室。
  谈雪松胡乱点着头,正想朝放球拍的长椅走,不远处的B接了个电话,神色凝重地直奔她后方。
  一阵风倏忽擦肩而过。
  谈雪松停下,好奇地回头。
 
 
第49章 S02E13
  “说什么胡话?”贝翰义听着那边“我要死了给我叫辆开殡仪馆的车”, 他恨不得冲着电话大骂:“你说你妈呢?”
  郑新郁像在拼一口气:“来替我收尸。”
  “……”贝翰义问他在哪儿, “收个屁尸你特么当僵尸呢,又闹性子, 傻逼你能成熟点么。”
  “置物室,我的脸流血了。”
  贝翰义即刻掐断通话, 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松松你怎么一直盯着女厕看?”易荔好奇地凑过来,将手搭到谈雪松的肩上。
  谈雪松慌乱垂头, “没、没什么。”
  “干嘛老是招惹小姑娘。”马肖紫瞟一眼易荔。
  易荔置若罔闻,还想再逗她,远处B突然闯进置物间,不一会儿, 扶着蒙头的S出来……
  “?”易荔拧成八字眉, 一时想不出他们哪儿找的头套, 怎能如此丑。
  马肖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周围议论声起:“我的天, S怎么了?!”
  “……怎么办S套个麻袋我都觉得他帅得无法言喻。”
  “今天我还想在淘汰之前跟S比一次的…”
  “松松,你觉不觉得他们像在演戏?”易荔搂住她, 悄悄附在耳边讲。
  另一边, 贝翰义拖着一头猪走, 半边身子都要拖垮下去了,真想拎他去扔垃圾场。
  不, 垃圾场也不回收这种沙雕。
  “走慢点。”头套里的郑新郁还有心情坳形象。
  贝翰义:“我让你死在路上好不好?”
  “温柔点行吗, 你泡女人不懂温柔的么?”
  贝翰义一只手重心拖着他,一只手忍无可忍地握拳。
  “你他妈又不是女的我对你温柔图啥,图你那张脸吗啊?”
  “……”郑新郁忽然移走了大半的重心。
  贝翰义回过神。他说得太过, 一时忘了郑新郁的心结。
  季简曾告诫他,郑新郁正处于术后抑郁的阶段,之前不太正常估计就是心理没调整过来。
  刚才在置物室见到那张残缺的脸,鲜血从裂缝流出……
  “抱歉,新郁我……”贝翰义知错能改,准备给他道个歉。
  “有什么好抱歉?是我的问题,这张脸确实不值得你做牛做马。”郑新郁抽走力气,干净利落地摘了头套,口罩拉到左眼山根处,只留一只右眼看路。
  场上几个测试器材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这位爷真是难驯服,想比就比,不比就走人,丝毫不顾及整个节目的利益。
  偏偏节目属他最火,节目接到的回馈大半冲着他来看。
  谈雪松见他脱了头套,立刻转移视线。
  她还是希望他好的,如果能静下心做朋友,最好不过。
  “S果然任性,估计今天的淘汰赛要改期了。”
  马肖紫稍微拔高音量说,小团体随即循声聚到一块。
  易荔跟谈雪松说:“松松,我去聊一会儿。”
  她无异议地点点头。
  柏黎从外边回来,领子有些歪,她忍着气走回队伍。
  瞧见室友出神缅怀的模样,柏黎一怔,心底警钟打响,“松松你发什么呆?难道他又来找……”
  柏黎有点大嗓门,谈雪松被吓一跳后又担惊受怕的。“嘘——”她竖起两根食指,压在唇中央,提心吊胆地用气音说,“不要这么大声啊啊我跟他没有关系了我不会上他的当。”
  柏黎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说:“行,既然你记得就好。”
  随后两位教练和总导演到了,带着绳牌的工作人员过去说有两位选手已经离赛。
  DD嘬着牛奶糖,挑眼看自家哥哥又去烦A。
  季简整理妥当衣服,才进门,CC迫不及待地告诉他,新郁似乎又出事了。
  *
  上午的比赛改期了,因为S。
  陈卧教练知道后当场甩袖离开,蒋教练脸色也不佳,追上去劝。
  选手们在摄像机的监督下,宛如鹌鹑般听总导演不带脏字地把教练骂了个狗血淋头。
  是的,他们宁愿将气撒到没背景的长辈,也不敢怒言以S为代表家势大的公子哥。
  A看上去比CD兄弟俩焦急得多,不等导演通融他就出了馆。
  谈雪松一个人在二号球馆练到中午,柏黎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点她的外卖。
  “不用啦,我去食堂吃。”
  “行吧,注意安全,”柏黎像老母亲一样叮嘱她,那边漏进些许淅淅沥沥的水声,“外面下雨了,需要我给你去送把伞吗?”
  原来是雨声…
  谈雪松肚子空空,抿唇回:“储物柜好像有伞,我去找找。”
  “也行,你没伞就打给我。”
  “嗯呐。”
  谈雪松放下手机,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兜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第50章 S02E14
  她以为是柏黎又忘了说什么, 迅速烘干双手, 掏出来看,一个闪烁跳动的大写“S”, 屏幕线条随着震动起伏不断。
  谈雪松沉默地盯着手机看。
  电话响到第七声的时候,她终于慢吞吞接了。
  “喂、喂?”尾音克制不住有些抖。
  郑新郁无论何时何地, 开口说话时总带着一股执拗的气。
  谈雪松贴着手机,清晰地听见他霸道地说:“你是想憋死在体育馆里吗?”
  他…他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谈雪松握着手机不知所措。
  “出不出来?”男人再三催促。
  “你等,等一下。”谈雪松心慌意乱地答。
  她还未做好心理准备,一天之内又得见他第二次。
  大魔王一如既往地消停一会儿又卷土重来。
  两个小时前。
  贝翰义正要将沙雕塞进车里,沙雕居然挣扎起来, 像耍酒疯:“我好想她。”
  “??”贝翰义现在一头乱线, 烦着怎么跟季老妈交代, 然后沙雕说想人?
  “她什么时候能回到我身边。”
  郑新郁似在呢喃又像在打坏主意。
  贝翰义冷酷无情地摁他进去。
  “郑新郁我今儿没心情配合你演戏, 思春可以,但你得先把脸给治好了, 这破节目你就别再来了, 反正你也不当回事儿。”
  “我在乎, ”郑新郁忽地静下来,头枕到座位, 闭了闭眼, “我还没玩腻,不能她先甩我。”
  “你说的是人话吗,”贝翰义的火气直冲脑门, 跟他呆一天简直折寿十年,他掐紧郑新郁的脖子,“这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口是心非也不是这么玩的,怪不得人家小姑娘躲着你,人不是你肚子的蛔虫,也不像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口无遮拦地净说些操蛋的话,除了让她躲得更远,还有其他作用么?”
  男人蓦地睁开眼,凤眼蕴着冰块瞪向他。
  贝翰义:“我哪一句说错了?”
  “。”
  郑新郁再次起身,“我得去找她。”
  “……坐下,到了医院我让团宠过来。”贝翰义要将车门关上。
  “算了。”
  郑新郁透过后视镜看见自己面目全非的脸,心平气和地说:“同情博来的人没意思。”
  两个小时后谈雪松从门口探头,磅礴大雨来势汹汹,浑身湿透的男人跪在台阶前,左脸蒙着纱布。
  谈雪松一惊,难为地走到他面前,“你先起来……”
  她没有伸手扶。
  屋檐的雨水噼里啪啦掉落地,他顶着一脑袋水珠,仿佛置身雾气,郑新郁嘶哑地问:“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操!那傻逼刚包扎好又逃了。”
  乱成一团的医院内,季简随后赶到,贝翰义拼命打郑新郁的电话。
  始终是忙音,无人接听。
  谈雪松心底无以言明的突突地痛。
  “你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你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郑新郁觉得像在听笑话,他扯着左脸的伤口笑,“我都跪在你面前,自尊都不要了,你还不满足么?”
  “你不理我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的电话,同学说我是笨蛋,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响的电话。”
  “我现在已经在你眼前了,电话还重要吗?”
  郑新郁不想听这些没意义的。
  “重要呀,”谈雪松认真地肯定,凄惨姿态的男人却一愣,见她红着眼说,“我等了五个月的电话,为什么不重要呢。”
  我的喜欢一点也不比你少。
  “电话比我重要是吧,你非要跟我杠这个是吧?”他的忍耐有限度。
  双膝跪得痛觉已经麻木,郑新郁发现自己就是马戏团的小丑,明明难过得想杀人却要装出嬉笑无谓的样子。
  “不是,很多时候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非要…”谈雪松垂下眼睑,睫毛挂满一串水汽。
  郑新郁:“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答不答应?”
  “我……”不知道,谈雪松刚说了一个音,他就趁她不备一把拉她进怀,湿布料包裹的手臂紧紧摁住她的脑袋。
  “好,我当你答应了。”在地狱呆着不好受,他也要拽她下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痛苦。
  很快她的衣服湿了大半,谈雪松使劲挣扎,胳膊不小心打到他的左脸。
  谈雪松微愣,纱布溢出血色,她慌张担忧起来,“对对不起,你的脸怎怎么了?”
  极近的距离里,郑新郁抬眸看她,被打伤后居然还笑,右半脸的嘴唇上扬,目光灼灼。雨水打湿淌过他立体的五官,蜿蜒滴到她的鼻尖。
  水滴落下无声胜有声。
  她一惊,心已被击中得溃不成军,抿着唇想退开。
  ……
  “你别被他迷惑了!”如雷鸣般突然,一道女声将她的思绪拽回来。
  郑新郁不善地眯眼,谈雪松回头望,陆舒芸握着折叠雨伞站在球馆门口。
  “我有伞,我送你一程。”陆舒芸向她伸出手,“啪嗒”撑开伞,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谈雪松犹豫不决。
  “你敢?”紧紧抓住她的郑新郁威胁,钳她的力道反而有所放松。
  他放出了一条选择题,摆在她面前。
  “如果你还好好参加这个节目,你就别跟他来往。”陆舒芸褪去安静的性子,此时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坚定。
  谈雪松稍一挣脱,便离开了他能把控的范围。
  她颤着手从他身上站直。
  “……”郑新郁捏得手骨咯咯作响。
  “我…我先走了。”谈雪松低着头根本不敢瞧他一眼,轻声说完。
  陆舒芸眼里带笑,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手腕。
  雨仍在下,郑新郁像个演完就被摒弃的丑角,淋得一干二净的落汤鸡。
  她已经作出选择了。
  陆舒芸脚步匆匆地带着她走,伞不大,时不时溅进来些许雨水。
  到达女生宿舍楼。陆舒芸抖落伞上的水珠,跟她说:“我现在不欠你的了。”
  “诶?”
  谈雪松有些懵,瑟瑟发抖抱着臂疑惑地看对方。
  “没什么,就当是我施舍你一次吧。”陆舒芸不客气地讲,见她冷得发抖,视线难免鄙视起来,“你还不快上去换衣服,看我有什么用?”
  “哦,好吧。”谈雪松确实冷,身上只穿了件短袖运动衣。
  她转头“嗒嗒嗒”地跑进去。
  等待电梯的时候,谈雪松小心翼翼地摸出手机,幸好,没有被雨淋坏。
  她指尖微颤,解开锁瞧见B发了无数条消息炮轰她。
  【B:艹艹艹,郑新郁是不是在你那儿?】
  【B:特么的我就应该在车上把他灭口了,省得逃来逃去烦心!】
  【B:你见到他破相的脸没?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
  【B:对了,那傻逼应该告诉了你失恋的真相了吧。】
 
 
第51章 S02E15
  谈雪松看到最后一条, 不懂, 贝翰义随即撤回,重发:【打错了, 是失联。】
  【什么?】
  B似乎不耐烦,直接拨视频通话过来。
  谈雪松顿了一下, 望着屏幕跳跃的标志,陷入沉思。
  最后, 她轻轻地摁下拒听。
  【B:????你几个意思??】
  “叮”一声电梯打开,谈雪松走进去,抿唇深呼吸,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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