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情敌牵红线(穿书)——漆灯墨雨
时间:2019-04-13 09:23:34

  肖晨挠了挠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却惊动了躺在他身侧的秦少白,他睁开了眼,侧过身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长发,如暗夜般深邃的眸子透出无限温柔,“怎么还不睡呢,白天跑了一天,难道不累吗?”
  她静静地迎着自己心爱之人近在咫尺的温柔目光,刚张开嘴想要解释自己方才想到的疑惑和顾虑,可柔柔的月光打在他的英俊的脸上,她一眼便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话到嘴边却蓦然停住了,心脏没由来的就是一痛,所有的疑虑霎时间全化作了一句简简单单的告白。
  “秦少白,我喜欢你。”
  秦少白也没料到肖晨会忽然说出这句话,微微愣住了一瞬,继而嘴角上扬,平常冷峻的眼角此时也略弯出了个弧度,煞为好看。
  他一把将对面这个时刻能牵动他心弦的人抱在怀中,郑重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我也喜欢你,整个尘世间,最喜欢你。”
  肖晨从小到大就是个寂寞而孤独的人,从来没尝过爱的滋味儿,此番只尝了一口,便如同中了毒、上了瘾,再也离不开了。
  她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胸口,喃喃道:“秦少白,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她一边说着,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眼泪如放了闸一般,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打湿了他的前襟。
  秦少白感受到了来自胸前的湿意,捧着她的脸将人从怀中拉出,然后小心翼翼地奉若珍宝般吻了上去,从眼睑、鼻尖、一路到脸颊、嘴唇。这个吻轻柔的如同羽毛,不带任何情·欲,将她脸上的泪珠尽数吻尽。
  吻闭,他直视她的眼睛,温柔却坚定,“你不会离开我的,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肖晨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拥入了他的怀中,觉得一瞬间似有连绵不绝的力量涌至四肢百骸。
  来吧,不管之后的事情再难再险,只要能和眼前这个人一起,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两人的好眠并没有持续太久,肖晨的直觉历来很准,半夜子时,门窗被猛地扣响,将两人从睡梦中唤醒。
  近卫急促的扣门声彰显着事件的紧急。
  “总领,宫中有变!”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皇帝驾崩,千钧一发
  上一刻还在熟睡的秦少白听到这句话猛然间睁开了眼, 起身迅速穿好了衣服, 掖了掖被角后出门, 见外面站着的人一身黑衣短打,是平时在宫中负责在暗中保护皇帝安全的暗卫, 秦少白当即意识到事态不妙, 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暗卫一拱手, 低头道:“宫内传来消息,陛下他……病危了。”
  此时屋内, 经过刚才那阵剧烈的敲门声, 肖晨自然不可能继续沉睡下去, 也醒来了。她从床上起来换好了外衣, 还未走到门边,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皇帝病危?怎么会这么快?此时才刚刚立冬, 离原书中描写的“第一场雪”, 明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肖晨记得很清楚,书中描写的是, 随着京城落下今年的第一片雪花,宫内传来了皇帝病危的消息,文武大臣和后宫嫔妃浩浩荡荡地跪在殿外,只有向来深得圣心的慧王和最受宠的皇贵妃被叫至身边。
  五更天的钟声响起, 大殿的门蓦然打开, 慧王温明樊失魂落魄的出来,大太监赵福生随后走出,当众宣布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并手捧皇帝传位诏书宣读,慧王温明樊德才皆重,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群臣三呼万岁跪倒了一片,人群中却不知何时,不见了安王温千鸿的影子。
  之后,便是安王率领暗中集结的十万旧部,直逼京师,一举破城的那场兵变。
  肖晨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怪自己乌鸦嘴,竟然一语成谶,睡觉前还在担心的事,眼下就真的发生了。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迎着秦少白的目光道:“此事我没法给你解释太多,若我料想的不错,安王得知了皇帝病重的消息,必然已暗中集结旧部,率领大军逼上京城。”
  那暗卫闻言自然大吃一惊,“安王可能要兵变?属下这就敲楼鼓,通知防守城门的兄弟们,随时做好作战准备!”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秦少白知道肖晨来自异世,总能“未卜先知”的知道些什么,况且此推断也很合理,于是点了点头,“如果安王的军队真的来了,放响箭示意,派陈修明过去,攻心为上,一定不能开战。”
  陈修明是秦少白从军时候的军师,此人智谋非凡,嘴皮子上的功夫更是举世无双,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耐。
  那暗卫先前一直在宫中,自然不知道温明樊的身世,也不知道温千鸿是当今皇帝仅剩的唯一一条血脉、世间唯一一个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故而以秦少白的行事作风,对“谋反的叛党”手段竟如此“温柔”,让他感到很是意外。
  秦少白想了想,又道:“若看到宫里有信号响箭发出,则开城门,迎他们进来。”
  放“叛军”进城?那暗卫闻言睁大了眼,不明白总领此番命令是何意。
  但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他对秦少白的人品坚定而信任,于是点头应了一声,也不多问,一溜烟地便前往城门口去了。
  现在宫中是什么状况还未可知,秦少白作为京城禁军总领,自然是应该第一时间赶过去的,可他看了眼肖晨,眉头紧蹙,似乎陷入了两难之中。
  肖晨知道他的顾虑,低头叹了口气,又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脸,“你快去吧,正事要紧,家里很安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秦少白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肖晨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走出了小院的大门,一颗心也越来越沉,一股无名的惧意爬上心头,可她刚想转身回屋的时候,没想到秦少白又折返回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一会儿待在我身边,听话,不要乱跑,知不知道?”
  肖晨先是错愕地愣住了,继而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点了点头,“嗯!”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小院后不久,就有一群黑衣人悄悄地跳墙溜了进来,轻轻推门留进屋内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能无功而返。
  秦少白带着肖晨,先赶到了指挥营,将京城守卫那边安排好,又率领着一大批京城禁军,浩浩荡荡地进了皇宫之中。
  他到时,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已经分别跪在了大殿外的两侧。殿外空旷,冷风呼呼地吹过,刮得人脸颊生疼。
  眼前这场景,除了没有那场鹅毛大雪,其余的竟同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
  “臣,秦少白有要事要向圣上禀报!”秦少白向前迈出一步行礼,“还请公公进去通传。”
  伴皇帝左右的大太监赵福生在殿内侍候,此时在门外候门的是一个小太监,他素来唯赵福生之命是从,先前听了嘱咐无论何事都不可进去打扰,故而恭恭敬敬地朝秦少白行了个礼,回道:“御医此时正在为陛下医治,切不可分神,秦总领若有要事,还请稍安勿躁等待片刻,待陛下醒来后,小的再去通传。”
  秦少白身后的肖晨暗暗着急,皇帝若是再也醒不过来呢?按照先前的遗诏,岂不是让温明樊这等作奸犯科之徒做了皇帝?
  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温明樊单纯无害,相比起来温千鸿明明比他强多了好吗!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中冒出来,原处的天空中就绽放出一道响箭,安王的军队,终究是到了。
  她心猛的一跳,向一旁看去,温千鸿好像正打算趁人不备悄悄溜走。
  温千鸿虽寄养在皇后的名下,但始终是宫女之子,很小就被送往边关,虽赢得一身军功,但回朝后上缴兵符,朝中无一人可用,孤立无援。他虽顶着一个亲王的名号,但素来没什么存在感,此时即便离开,也没人把他当回事儿。
  可走到肖晨旁边,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看着她疑惑地皱眉,“秦夫人有何事?”
  温千鸿的深沉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毛,肖晨咽了一口唾沫,小声说了句意义不明的话,“昨天,我们在极乐寺的广慈和尚身上,发现了一个秘密,我猜想这个秘密,安王早已经知道了吧。我们站在你这边,你……不要轻举妄动。”
  说者含糊其辞,听着却眼前一亮,他略一思考,轻轻点了点头,又默默回到原处去了。
  钟声蓦然响起,咚的一声好似敲在了肖晨的心上,大殿的门被猛地推开,温明樊板着一张麻木的脸,一步一顿的朝殿外走来,脚步在寒风下竟微微有些踉跄。
  可这“真情流露”的悲伤神态却丝毫不能打动肖晨,不知怎的,她看着这张表情精确的脸,总觉得透着些虚伪和矫饰。
  跟在温明樊身后走出的,是皇贵妃和大太监赵福生,赵福生亲口宣布了皇帝驾崩的消息,下面顿时哭成了一片,只有秦少白与几个老臣,还留有几分理智,静静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当赵福生拿出一轴黄橙橙的卷轴,众人这才安静,知道这就是决定新君的传位诏书,皆屏息凝神等待着。
  “慧王温明樊德才皆重,必能克承大统……”
  “等等!”赵福生将传位诏书宣读了一半,秦少白却猛然打断。
  秦毅宏和肖衍行在内的文武百官、后宫嫔妃皆倒吸了一口凉气,秦少白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赵福生捧着诏书的手抖了一下,眉头一皱怒视眼前这肆意妄为之人,尖锐的嗓音斥道:“秦少白,好大的胆子!”
  可秦少白却只能这么做,若等到诏书宣读完毕,文武百官拜了温明樊作为新君,城门外集结着安王十万大军,到那时,一场大战必不可免。
  秦少白不慌不忙,沉声道:“非我蓄意打断公公,而是有一件事十万火急,不得不在此时当着众位大臣的面禀报。”
  赵福生冷笑两声,“什么事竟然比传位新君还要重要?”
  “此事关于皇室血脉,大辰社稷,非禀不可!”秦少白丝毫不惧,转身面向文武百官说道,“慧王温明樊,非陛下亲生血脉。”
  此话一出,众人噤若寒蝉,一时间空气中只余呼啸的风声。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人生至痛,生离死别
  随着秦少白话音落地, 温明樊居然仍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面上皮笑肉不笑, “本王不知,先前是哪里得罪了秦总领, 竟然说出这种……无稽之谈。”
  “我既敢这么说, 自然是有证据。”秦少白转身从身后的近卫手里接过一个木盒, 当众打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露出了里面一颗圆滚滚的头颅, “此人, 慧王殿下想必并不陌生吧。”
  秦少白拿着木盒对众人展示了一圈, 朗声道:“此人名叫广慈, 本是极乐寺的和尚,曾于十年前杀害自己的恩施明觉大师, 并用人·皮面具伪装成他, 一装就是十年之久。他是逍遥窟的主谋之一,已于昨日斩首, 这才露出了马脚被我发现,故而并非我隐瞒不报。”
  温明樊看着盒子里那张脸,眉头猛地一跳,第一次当众发怒, 怒极反而冷笑, “秦总领不知是从哪里搞来的晦气东西,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就敢在父皇刚刚驾崩之时, 对父皇出言不敬,还企图栽赃本王!”
  温明樊厉声辩驳,旁边的皇贵妃却不如儿子,平时惯常作威作福的人,看着广慈的脸竟抖如糠筛,豆大的眼泪扑朔落下,一时间腰板都无法挺直。
  “贱人!”想到自己作为一国之母,竟事事被一个暗自偷腥的贱人压下一头,转身便朝皇贵妃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一个耳光。
  广慈那张无论长相、气质都与与温明樊极为相像的脸孔在众人的面前展示了一圈,明眼人看着慧王和皇贵妃的反应,再比对这张脸,心中俱是一震。
  秦少白所说,可能并非胡言乱语?!
  关系到皇帝血脉,非同寻常,自然要调查清楚才能下定论,首辅肖衍行先站出来说道:“此事,秦总领可还有其他证据?”
  “还有一些人证,只是因身份原因,非召不得入宫,今天并未前来。除此之外,还可调查二十一年前的起居注,不出三日,必有结果。”秦少白回道。
  “不出三日?”户部大臣李钦站出来冷笑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秦总领企图用一颗来历不明的人头,拖延新君即位,岂非另有图谋?三日时间不短,可够乱党做不少‘好事’了!肖首辅,可是在偏袒自家女婿不成?”
  慧王在朝中党羽颇丰,除却李钦,还有几位当即跳出来指着秦少白道:“秦总领,你在帝位更迭之时口出狂言混淆视听,究竟是何居心!”
  “秦少白污蔑新君,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皇宫近卫呢!还不快将此人速速捉拿!”
  慧王一党众口一词,将谋反的矛头直指秦少白!
  掌管皇宫大内安全的是秦少白的属下崔明远,此人不是他从战场带回来的亲信,而是常驻西南的镇远将军崔鹏之子,因武艺高强,被皇帝亲封为大内侍卫的总领,平时默不作声,是个干实事的。
  崔明远向温明樊确认了一个眼神,继而挥手一声令下,瞬间大殿之后跳出数百名皇宫侍卫。他们皆身着禁卫军的服侍,但秦少白瞧着相貌却都极为很眼生,这批人……绝不是原本的皇宫侍卫!而被人暗中偷偷掉了包!
  再一看这批“禁卫军”以崔明远为首,围着温明樊站成一个保护的阵型,这才知原来温明樊并未无兵无卒,而是早已收服了崔明远,在大内安排了自己的人马!
  秦少白见状,伸手在天空中放出了一道信号箭。
  温明樊不知他此举为何,心中一急,一道目光射向一旁的赵福生,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宣旨!”
  赵福生被这凌厉的目光一瞥,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双手颤抖着捧起诏书宣道:“慧王温明樊德才皆重,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话音一落,慧王一党的大臣当即跪拜:“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些还在观望的大臣见状,略微迟疑,还是头一低也跪了下来,跟着磕头跪拜新君。而秦少白、肖衍行、秦毅宏、陈弘文等骨头比较硬、不好糊弄的的臣子却仍是站着,显然在温明樊身世的问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并不打算认这位新君。
  而另一边妃嫔的队伍里,皇帝的莺莺燕燕跪倒了一片,唯有皇后一人端庄地站着。她出身将门,虽然父亲和伯父战死沙场,家道中落,但骨子里贵族的气质不变。她冷眼看着大殿前站着的温明樊,眼中浓浓的鄙视毫不掩饰,目光与看奴仆无异。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