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福运通天——鹤闻
时间:2019-04-13 09:36:36

  而且就连镖局还没出事时拿出五百两都不容易,更别说现在。
  齐斐暄正想劝劝陈悉的时候,就听到镖局大门被人踹开,随后有喧闹呵骂声传来。
  “姓陈的小子在哪儿?赶紧出来!”
  在陈婆婆怀里玩手指的石头“哇”的哭出声。
  陈悉一惊:“他们又来了,请公子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他们?齐斐暄皱眉,听到陈悉出去后外面传来的凶神恶煞的责骂声。
  “陈悉,你是时候该赔钱了?”有个粗犷的声音带着怒气问,“这么长时间了,你总不能一直拖着?我们也要过日子的,你不给钱,让我们怎么吃饭?”
  陈悉局促不安的赔礼道歉:“实在是对不住,我们这镖局的情况几位也看到了,这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银子……实在不行,这镖局押给你……”
  “没银子?没银子就能赖账不还了?”那人声音越来越大,“我又不开镖局,你把镖局押给我也没用!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不赔钱,我就把你妻女带走!走,兄弟们去后头看看!”
  此时镖局的其他镖师正巧回来,听到有人说要带走陈悉的妻女,他们当然不让,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拦住那些人:“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那人冷笑,“什么是王法?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你们不还钱就是王法了?”
  屋里喝茶的齐斐暄听到这话,也叹了口气,替陈悉发愁。
  这件事儿的确难解决,按说陈悉丢了镖,的确应该赔钱,可关键是陈悉他没钱啊!
  但是也不能让那货主白白的搭进去五百两银子。五百两,这么多银子几乎是一般人家几世积累下来才会有的。任是谁家丢了这么多银子,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事儿要是放到齐斐暄身上,她也不会因为对方没钱就不让对方还钱。
  只是陈悉这个情况……齐斐暄沉思半晌,心里有了主意。她喝了口茶,劝慰陈婆婆几句,然后喊上红丫和贞珠出去。
  外面两拨人对峙,正杀气腾腾一触即发的时候,齐斐暄从正堂出来:“有话好好说,何必打打杀杀的?”
  “齐公子!您怎么出来了?”陈悉忙护住齐斐暄,不让那些人看到她,“这件事不敢劳烦公子,您先进屋,等事情过去了……”
  “过去?”闹事的人冷笑,“姓陈的我告诉你,你不赔钱,这事儿就过不去!”
  陈悉都已经是将要而立之年的人了,被人指着鼻子骂这么一通,当下脸色通红,闷声道:“我知道。”
  “不用这么闹。”齐斐暄抬手拍拍陈悉的肩膀,对那人道,“想干什么?抓□□女?你觉得你把陈悉妻女带走后,陈悉能和你善罢甘休?”
  那人瞪眼:“你懂什么!这事儿是我有理,陈悉他敢把我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事情不能这么做。”齐斐暄道,“既然我在这儿,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顿了顿,齐斐暄问陈悉:“我可以先帮你把钱还了,你怎么想?”
  替人还钱这种事儿是一定要说清楚的,不然容易弄巧成拙。
  “这……”陈悉一咬牙,“公子,若是公子能帮到在下,在下甘愿为公子奴仆,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镖局关门,没有挣钱的路子,陈悉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现在陈悉除了接受齐斐暄的帮助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然陈悉已经答应接受齐斐暄的帮助,齐斐暄也不再犹豫,她对来闹事的人说:“几位,若是想要解决这事儿拿回银子,咱们就坐下好好谈。”
  那人嘟囔两句,见齐斐暄的确不像是普通人,也就没有拒绝。他让身后的家仆在外面等着,然后跟齐斐暄到了正堂。
  陈婆婆和小石头惊恐的看着那人,陈悉小声让陈婆婆带着石头走,然后让那人坐下。
  气氛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那个带人来的男人一抱拳:“在下林曲,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姓齐,齐眠。”齐斐暄略略点头,“林兄,欠债还钱的确是天经地义。但是事儿不能做绝了。古人说万事留一线,陈兄欠你五百两银子,我可以替他给你。还请林兄不要再咄咄逼人。”
  林曲急着要钱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要抓陈悉的妻女就有些过分了。
  “你放心,我说抓他媳妇儿闺女就是吓吓他!等他还了钱,你想让我来我都不来了!”林曲一摆手,“我没那个闲工夫!不过陈悉拖了这么久,只给五百两银子可不成!”
  齐斐暄挑眉,就听林曲接着说:“还得把这镖局给我。”
  这事儿齐斐暄做不了主,她问陈悉:“陈兄,如何?”
  陈悉知道,如果不把镖局给林曲,林曲肯定又要闹。他不忍再给齐斐暄添麻烦,便同意了:“这镖局……我们留着也开不起来。你若想要,就拿去。”
  林曲又问齐斐暄:“齐公子,你看呢?”
  “你们商议好就行。”齐斐暄转头将贞珠喊过来,“你和红丫一起回家,拿五百两银票来。”
  贞珠喊着红丫去了,齐斐暄又道:“还得麻烦林兄写个收据,咱们请人做个见证。”
  虽说林曲收钱后不认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小心无大错,写了收据再请人见证,也能叫人放心。
  “那咱们去就找吴秀才见证!”林曲道,“吴秀才住的近,为人又公正!他来见证总出不了错!”
  “好!”齐斐暄答应下来,“那就这样。让人把吴秀才请来。”
  林曲让人去请吴秀才。
  不多时吴秀才便到了镖局。吴秀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身的书卷气,听说要做见证,吴秀才也没推辞。
  吴秀才来到不久,红丫和贞珠也赶了回来。贞珠气喘吁吁的把五百两银票交给齐斐暄。林曲写好了收据,两边人签字摁了手印,由吴秀才见证着,把银票和镖局房契地契都给了林曲,这事儿就算是解决了。
  林曲拿到银子也不再找事儿。他放话说给陈悉等人一天的时间搬走,之后带着仆人离去。齐斐暄总算松了口气。
  吴秀才也感慨道:“还了钱,此事已经解决。陈悉你也不必再忧心,好好过日子,必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陈悉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吴秀才,回来后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齐斐暄面前:“齐公子,您救了我一家老小和镖局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以后陈悉就跟着公子,任凭公子差遣!”
  镖局的镖师们也跟着陈悉跪下,异口同声道:“任凭公子差遣!”
  且不说齐斐暄帮了他们,出于道义他们要跟着齐斐暄。就说他们没有活路,日日出去干活,累死累活也不过是勉强糊口而已。若只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他们还有孩子要养,总不能只是混个糊口。
  所以还不如跟着齐斐暄,好歹不愁吃穿。
  “不必这么客气。大家请起。”齐斐暄扶起陈悉,“我还不认识大家,陈悉,介绍一下大家。”
  陈悉点头,把正堂里的人一个个叫过来让齐斐暄认识。
  “这个是李顺,以前和我一起走镖,后来镖局关门,也是他帮我们找的事情做。”陈悉拉过来一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男人,“要不是李顺,我们这群只会走镖的武夫连吃饭的门路都没有,早就饿死了。”
  李顺抱拳,声音洪亮道:“见过齐公子!多谢齐公子!”
  他就是红丫说过的李叔,齐斐暄微微一笑:“不必多礼。”
  陈悉又拉过来几个人给齐斐暄说了他们叫什么,多大年纪,家里还有什么人之后,又对众人道:“咱们欠了齐公子五百两银子,总不能只说几句赴汤蹈火就算了。”
  李顺也道:“是这个道理,好话谁都会说,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和没说一样!”
  正堂桌子上有刚才林曲写收据时用的笔墨纸砚,陈悉道:“刚才公子帮忙之前问过我怎么想,我说我甘愿为公子的奴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能不算数,今日我便写了这卖身契,以后就是公子的奴仆!”
  陈悉磨好墨,道:“谁家奴仆都没好日子过,我原是饿死都不想卖身为奴的。可公子是个好人,定然不会苛待下人。况且公子又待我恩重如山,我身无长物,只有一身本事……也幸得公子不嫌弃。”
  说罢陈悉将卖身契写好,摁了手印后将卖身契递给齐斐暄:“公子,这卖身契您收好!”
  齐斐暄接过卖身契看了一眼:“好。不过死契不太好。改一改,定活契。”
  李顺想了想,道:“在下也愿卖身!”
  镖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年轻些的镖师道:“反正……卖不卖身也就这样了,镖局没有了,我们也没地方住……还不如跟着齐公子!齐公子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之前因为要还林曲的钱,镖师就们把以前置办下来的宅子都卖掉了。所以现在这些人除了镖局也没地方可去。
  镖师们也纷纷跟着表忠心。齐斐暄道:“那好,请诸位现在先去收拾好,一会儿跟我去我家。”
 
 
第41章 
  和镖师们商量好后, 齐斐暄让红丫留在镖局, 等陈悉他们收拾完了就带他们去明巷。
  天色已经不早,齐斐暄带着贞珠先离开了镖局。
  陈悉他们还要收拾东西, 齐斐暄留下也没什么事做, 说不准还要添麻烦, 还不如先离开。
  路上,贞珠问:“公子,镖局那么多人, 咱们真的用的上吗?”
  “怎么用不上。”齐斐暄眉眼弯起,回身一笑,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贞珠,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贞珠愣了下,攥着自己的衣角点头:“是。”
  贞珠从小就没离开过伯府,自然也没有机会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她胆子小,从来都不敢做逾矩的事儿,所以齐斐暄想做些什么她都要畏畏缩缩的问上几遍。
  这个性格可不好。齐斐暄想要把贞珠的性子掰过来,可这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只能慢慢潜移默化了。
  二人在街上逛了会儿, 齐斐暄随口说了句:“现在我想盘个铺子, 只是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
  “听说盘铺子不是那么简单的。”贞珠道,“之前我听换秋说, 齐京街上的好多铺子背后的主人是王府或者是侯府。就算是那些没有贵人当靠山的铺子,也是掌柜家里世代经营着的, 想要买铺子肯定特别难。”
  “你倒是和换秋学了不少东西。”齐斐暄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理他。”
  “换秋他就像是我弟弟一样。”贞珠说着, 有些落寞道,“他年纪也不大,给人当奴仆,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贞珠是被她的父母卖给牙婆才进了颖欣伯府,她离开家时,她的弟弟才只有几岁。贞珠这么多年没回过家,肯定也是想家的。
  齐斐暄安慰她:“不用伤心,等以后咱们挣了钱,我就让你回去看你家里人。”
  “我……我不想回去。”贞珠摇头,“我爹娘把我卖了,他们不要我了,我才不会回去。”
  难得贞珠看的清楚,没有愚孝。齐斐暄勾唇,点点头道:“好。那就不回去。走,天快黑了。”
  齐京街上并不会因为天黑而冷清下来,有的时候,越到夜里街上的人越多。
  从天黑到宵禁之前的这段时间,反而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齐斐暄和贞珠一起往前走了一段路,从路边小摊子上买了两个糖人,又买了串糖葫芦,最后去吃了一碗馄饨。
  小摊子是齐斐暄第一次出来时吃早饭的那个摊子,摊主今日心情颇为不错,他招呼众人道:“明日我这摊子就要搬走了,这些日子多谢诸位照顾生意。今天晚上诸位吃的东西都不要钱!我已经备好了汤面饭食,等各位吃完我再收摊!”
  齐斐暄听他说的热闹,就问:“怎么?这是有什么喜事?”
  “哎呦!这不是小公子吗!”摊主看见齐斐暄,笑的见牙不见眼,“小公子曾说过在下能开酒楼,这不,承您吉言,在下虽没能开起酒楼,但是一个早点铺子总算是混上了!”
  摊主从小伙计手里拿过抹布,跑到齐斐暄桌子前,一边擦桌子一边说:“许久不见,公子可是越来越俊朗了!”
  “过奖。”齐斐暄笑了笑,“能有个铺子是大好事儿,以后不必再担心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了。”
  “这多亏了公子的吉言!”摊主擦好桌子,给齐斐暄倒了两杯茶,“公子可要坐一会儿?这里晚上可热闹的很!”
  “不必了,我还要回家。”齐斐暄喝了茶,起身道,“先告辞。”
  摊主送一路跟着齐斐暄,送她离开那条街才回去。贞珠道:“公子,咱们回家?”
  “嗯。”齐斐暄裹紧衣裳,顶着有些冷的寒风往明巷的方向走。
  正好路过承乾大街,齐斐暄举着刚才没吃完的冰糖葫芦,正美滋滋啃着上面糖衣的时候,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齐斐暄低头,看到地上有一条歪七扭八上细下粗枝条凌乱的像是树枝一样的东西躺在她脚下。
  ……这玩意儿干嘛的?承乾大街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齐斐暄吃掉一颗糖葫芦,抬头四处看看。
  她在一间名叫“藏宝轩”的古董店门前。古董店这会儿半掩着门,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齐斐暄看看那门口,再看看地上的树枝,想了想,弯腰将树枝捡了起来。
  树枝虽然看上去并不大,但是却颇为沉重,齐斐暄把树枝抱在怀里,抬头看看藏宝轩的招牌,然后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个带着几分丧气的声音说:“客官回,我们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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